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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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后，林宝姗就跟苏河左一句右一句的聊起来，“你毕业后就来了A市吗？”
一会的功夫，苏小姐就变成你了呢，还真是平易近人啊。苏河淡淡的点点头，心里为自己刚才的一时冲动后悔不已，她实在不愿跟这两个人打交道，耗时耗心耗力，苦不堪言。自己逞一时之强若无其事的坐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为了证明自己早已经不在乎过去发生了什么终于看开了吗？为了这样两个人，让自己食之无味，打起精神应付这比商业谈判还难熬的时刻，这买卖实在是亏大了。
“听修远说，你和他在同一家公司。”
疑问的语气，却是肯定的神色。
一旁的宋浩棋转过头讶异的看着苏河，她冲他浅浅的笑了笑，“恩，是的。”
“既然是熟人，修远你在公司一定要多担待着苏小姐，不要太苛责了,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故人的情谊总是在的。”稍微娇嗔的语气，林宝姗侧过头期盼的看着季修远。
季修远对她宠溺的一笑，“好。”
苏河安静的看着这一幅郎情妾意情意款款的场景，心里晃过高中时语文课本上学过的刘兰芝和焦仲卿的对白，“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毫无疑问且显而易见，在他们伟大的爱情面前，自己是彻头彻尾的炮灰，可笑且可怜。想到这，到底郁愤难平，她抿了一口饮料，说了一句：
“其实，刘兰芝和焦仲卿最后的结局也不错，举身赴清池，自挂东南枝，终于成全了他们伟大的爱情。只是可怜那个狠心拆散有情人的老太太，老来失子，快要进棺材了还要遭受舆论谴责，死后还要背着狠心势力的骂名。可是，谁让她偏偏阻拦了他们伟大的爱情呢？季总你说是不是？”她好笑地看着季修远。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几年前那番纠葛也不是说忘就忘的，苏河话中的讽刺意味太浓，林宝姗脸色有些挂不住，喝了口饮料掩饰尴尬，宋浩棋脸憋得通红，咳嗽了两声，勉强止住了笑。
季修远仍然如万古的青松一般波澜不惊，只淡淡的说了句，“苏小姐说笑了。”
苏河淡淡的接过话，“恩，我刚刚确实是在说笑。”
宋浩棋终于憋不住，大笑了两声，发现氛围不对，站起了身说：“失陪一下，我先去趟洗手间，”他凑近苏河耳旁，用极细的声音说了句，“您这道行高的，我深深折服。”
苏河面色不变，轻声回了句，“早去早回。”他身形一僵，然后捂着肚子大步走开。
苏河继续若无其事的吃东西。三个人安静地有些尴尬。似是为了打破僵局，林宝姗笑意盈盈的扯开了话题：
“想不到，这么多年，你和宋浩棋的感情还是这么好，真令人羡慕。”
如果不是自己的第六感对这个女人的评判实在太差，苏河很肯定自己就被这个笑面虎哄得一愣一愣的了。若是换在五年前，她同样也是毫无招架之力。可惜苏河女士在职场抛却性别之分的拼杀了五年，虽然没有打过老虎，好歹见过豺狼，如今对待林宝姗这个狐狸级别的，到是绰绰有余了。
所以她识趣的沉默着，静待狐狸的下文，不过这只狐狸确实是越来越漂亮也越来越会隐忍了。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身边的人，怎么可能简单，这次，是同心协力共同进退还是妇唱夫随呢？还真是有些好奇啊。
“你跟宋浩棋，也快好事将近了吧？”
苏河敏感地抓住了那个“也”字，心叹一声果然不是单纯的探听消息，是炫耀吗？还是示威？不管是什么，她都没有耐心再跟她耗下去，这样想着，神色也冷漠了些，语气却仍是淡淡的，“这个是我与浩棋的私事，林小姐好奇心太重了。”
林宝姗神色一僵，没有料到苏河这么不给面子。尴尬的处在那儿，可怜巴巴的望着季修远，不知如何是好。苏河心里恨恨地笑着，我就是不给你面子，怎么着？她捅了她一刀，还想她给她笑脸？做梦！
“宝姗，别只顾着说话，多吃点东西。”季修远终于是见不得身旁的那个人为难，淡淡的转移了话题。林宝姗亦是个聪明的主，有了台阶，赶紧抓住，冲他感激的一笑，安静的开始吃东西。
果然是见不得她难堪啊。苏河意识到自己这番给人脸色做的有些傻气，哦不，是傻的冒泡。固然有带着不愿跟她打交道的心思，其实更隐蔽的，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吧。她就要在他的脸皮子下给她难堪，他要怎么着。
现实果然是残酷的。
忽然觉得冷，心冷，可是面上却是热的，她抹了一下，满手湿润。
“对不起，先失陪一下。”慌乱的站起来，低头匆匆忙忙朝洗手间方向走。苏河，你真蠢，真蠢。不是早知道吗？当年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为什么还心存幻想，他不爱你的，从一开始他就不爱你的，他从来没爱过你….
恍惚间听到一声“小心”，然后便与端着盘子的服务员迎面撞上，“哗啦….”瓷器，玻璃碎了一地，苏河一个趔趄，被服务员一带，踩着玻璃碎片一滑，重重磕到椅背上。周围响起惊呼声，模糊的人影重重，有服务员赶快跑了过来扶起她，拿湿毛巾缓揉她的头部。她痛得意识模糊，眼睛都睁不开，昏昏沉沉靠在椅子上，心底悲哀而厌烦。
看吧，终于又如此狼狈，在他们面前，我又何曾坦然过，怪谁呢，怪你自己。苏河，怪你自己。
“清河，你怎么样，要不要紧，你睁开眼，我们去医院。”清润的嗓音响起，是幻觉吧，怎么听出了一丝波澜，他季修远不是泰山压顶而不变色么？除了林宝姗，谁还能让他情绪波动。
可是此刻，她不要再听到这个声音，她不想再见到这两个人，人生中最艰难最狼狈的时刻都是因为他，最绝望最痛心的时刻也是因为他。他曾给予她勇气，他曾赋予她平静，她也曾因为对他的爱而充满希望，他们曾有珍贵美好的回忆，但那是在林宝姗出现之前，在他的背叛与欺骗之前。此刻，她只觉得难堪，还有恶心。
她故意忽略掉他的话，右手支着桌面，左手伸出去，轻声地唤，“浩棋，你在哪？”
“别怕，我在这儿，小河，你要不要紧”，左手忽然被握住，熟悉的嗓音传来，苏河转过头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像，她努力闭了闭眼，再睁开，依旧是模糊的一片。
“浩棋”，她用力握住那只手，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恐慌。
“别怕，我们去医院。”宋浩棋发觉了她的不对劲，看她恍惚的神色，闭眼的举动，心一沉，一把横抱起苏河就往外面走，此时他只祈望她眼睛没事，再来不及顾及其他，开车飞速朝医院驶去。
苏河用手揉着太阳穴，努力了几下，终究是看不清周围的东西，头部的钝重感反而越来越强烈，终于抵不住呼啸而来得眩晕感，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昏睡前的一刻，心里闪过的念头，季修远何苦要有那样的反应。
你若当真顾及我的感受，你怎能那样对我，我一无所有，唯余自尊，又为了爱你，把自尊抛弃，最后却换来欺骗。季修远，我其实心眼很小，我睚眦必报，我真的无法原谅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