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的爱情》潋滟轻漪

13、24~25

　　第二十四章依恋

　　吃完晚饭，天已经黑了。在饭桌上解舒爸妈已经把尤璨的事情摸个七分熟，所以当尤璨提出离开时解舒家人很自然地挽留，于是乎，尤璨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所谓盛情难却。
　　解舒家有备用客房，但考虑到两个都是男的，而且之前就合住房子了，于是很自然地让尤璨和解舒住一晚，想着两个人也多少会有些悄悄话要说。
　　吃完晚饭，解舒带着尤璨去附近的便利超市买睡衣，因为尤璨比解舒高，而且解舒比较瘦，他的睡衣完全穿不合适。
　　“这个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尤璨有些嘴角抽搐地，看着解舒举着印有小熊图案的睡衣，在自己身上比划着：“是恨可爱，但是不适合我啊。”
　　“说的也是，但真的很可爱哦！”解舒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格子小熊的睡衣，用手摩挲几下，放了回去。
　　“喜欢就给自己买吧，我看你穿着挺适合的。”想到解舒穿着小熊睡衣站自己面前，尤璨就想偷笑。
　　解舒固执地摇头：“算了，不要了。”拉着尤璨就往前面的货架走去。尤璨有些无奈，但是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又觉得解舒手的温度，正一点一点地沿着自己的手，传达到心脏里去。在寒冬里，也温暖着自己的心。
　　挑了套素色点的睡衣，尤璨和解舒往回走，尤璨还是注意到解舒的目光，在那套小熊睡衣上徘徊了几秒。尤璨停了下来，亲自挑了一套适合解舒码数的，而解舒有点目瞪口呆地看着尤璨的动作。
　　“喜欢就买吧。钱是用来花的，不是用来省的。”尤璨抱着睡衣对解舒笑，在便利超市的日光灯下，脸部有部分在阴影里面，显得非常柔和。
　　“我知道，只是觉得买了估计也穿得少，浪费。自己经常心血来潮买些东西，最后又把它们遗忘在角落，不知道要等什么时候才会把他们想起来。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有一个很珍视他们的主人。”
　　“喜欢然后想把喜欢的东西或者是人据为己有，不是很正常的想法吗？想那么多做什么？况且，在没得到以前，你又怎么知道你就不会珍惜爱护呢？”
　　解舒看着他眨眨眼。
　　尤璨揉揉他的头发：“而且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确定。很多事情，你没有走到那一步，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做。就像……”尤璨的话戛然而止，只留下一番意味深长的余音。
　　“就像什么？”
　　尤璨摇摇头，没有说下去。捎带地还和解舒去零食去买了一堆零食，解舒爱吃零食，准确说好吃的他都爱。以着尤璨想要的名义买回去的零食，解舒很乐意为尤璨分担把零食干掉这一甜蜜的负担。

　　两人拎着一袋东西走向解舒的家。
　　“这条街我小时候经常走呢，不过那也是初中了。我从小因为爸妈工作的调动搬了好几次家，最后固定在这个小区。
　　“从那条街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程就是我高中的学校。现在改叫母校了。当时还小，只知道乖乖听话念书，还特别怕老师。一直一节课都没有逃过，连发烧也坚持去学校。
　　“那边过去是个小区花园，晚上有很多散步的人。还有一些爷爷奶奶在那里健身呢……那边情侣也特别多，呵呵。有时候还能看见大胆点的小两口在亲嘴……”
　　解舒很愉快地介绍着，尤璨也很愉快地听着。解舒讲到兴奋处还会手舞足蹈比划起来，走路的步伐也不禁慢下来。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在朦胧的橘黄色灯光下，影子被拉长、重叠、分开、缩短……
　　解舒说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问道：“我说了那么多，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啰嗦啊？“
　　“不会，我很愿意听。“尤璨轻轻摇头，眼神里透出的都是真诚。
　　“那就好，我还怕你嫌我啰嗦呢。”解舒讪讪一笑，“一想起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再一想想现在，有时候就会觉得，过去已经离自己很远了，但又仿佛，还是那么的近。“
　　“人除了过去，还有现在和未来。按你想做的就好。其实，有的距离不过是存在在你的心里。”
　　解舒微微一笑。

　　回到解舒家里，大家再聊了一会天，尤璨和解舒刷了牙便睡下了。
　　分盖两张被子，两个人躺在床上无眠。解舒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天花板，终于开口：“喂，你睡了没？”
　　“嗯？”尤璨睁开眼睛侧过头去看解舒，眼神清亮，“有什么事？”
　　解舒被这么一问，还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事。于是讪讪一笑，随便找了一个问题：“你今晚说什么没有走到那一步永远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做时，要说什么没说下去？”
　　“原来是这个啊！”
　　“是啊。”
　　“想知道就问我啊。”
　　“我不是在问你了吗？”
　　“那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回答才行啊！”尤璨似笑非笑， “晚了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说。晚安！” 说完打个呵欠，翻一个身子脸朝外面，完全不理会身后人的怨恨。
　　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确定。很多事情，你没有走到那一步，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做。就像……就像自己以前从不知道，会对一个人产生了依恋的感觉，并且想把他占为己有。

　　第二十五章坦然

　　尤璨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解舒睡觉不老实了，但是也没想过会那么不老实。
　　解舒睡到半夜就开始反复碾转，被子也在这折腾中压在了身下。尤璨偏偏是个睡觉轻的人，解舒稍有动静就会醒来，然后无奈地把他身下的被子澈出来，再仔仔细细给他盖回去。于是这样循环了几次，连尤璨都有些火大：“怎么睡觉那么不老实，难怪感冒。”
　　又一次为解舒盖被子，尤璨无奈地轻叹口气，看来今晚是没法好好睡觉了。如此想着，把目光落在解舒的脸上，与尤璨相反，解舒睡得死沉。黑暗中并不是非常清晰，但也能看见解舒贴在枕巾上睡得安详的脸。
　　“害人精！”尤璨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捏下解舒的脸蛋，却在手指碰触到对方微微泛凉的肌肤时，改成了抚摸。感受着手指下的肌肤在自己的体温下渐渐温暖起来，尤璨像是受到蛊惑般低下头去，缓缓把唇印了上去。两人呼吸交缠，解舒原本就怕冷，偏偏踢了被子，这会一感受到热源，本能地贴了上去。伸出手臂大大地把尤璨抱住，整个人贴上去，睡得更加香甜。
　　在解舒贴上来那一刻，尤璨吓了一大跳，摒住了呼吸，连身子都有些颤抖。等解舒老实了，尤璨才缓缓呼一口长气——还好没吵醒他。再看一下吊在自己身上的解舒，哭笑不得。尤璨睁着眼看向窗外，想东西想得有些入神，看着窗外的深蓝渐渐淡去，拂晓已经来临，尤璨才睡过去。
　　太阳缓缓出来，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床上两个人彼此依偎。

　　早上，等尤璨与解舒起来的时候，解舒爸妈已经出去上班了。解舒很利落地给两个人煮了面，加了点青菜，就着昨晚剩下来的菜，将就吃了个早餐。
　　“你们平时都那么吃早餐吗？”
　　“是啊。知道你大少爷不习惯，将就一下吧。”
　　“没有，我很喜欢。”尤璨摇头，“有种特殊的家的味道。”
　　“嗯？”吃得正兴头的解舒有些茫然地抬头。
　　“我在家爸妈也不是不做饭，而且大部分还是厨师做的，太讲究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家里总是整整齐齐，每样东西都有自己的位置，就算是椅子上的靠椅，都有自己的摆放角度。所以住在家里，虽然家人都对我非常好，但总觉得很压抑。所以我大学就毫不犹豫地搬出来。”尤璨托着下巴，认真地思考，“原来是少了那份自在与无拘无束。在家和在外面的宾馆一样，确实会让人神经紧绷。”
　　解舒看了尤璨一眼，然后又瞟了一眼，笑得有些奸诈：“那样，以后我们就少去那些地方吃吧。我带你去吃路边摊，去吃平民的食品……”
　　尤璨扫一眼解舒，然后有些不怀好意地微笑：“可以，不过你要保证那必须卫生安全，食品安全……”
　　解舒仔细一回想他之前去的地方，卫生条件还……马马虎虎，但若要用上尤璨的标准衡量，想到这里他马上像个气球一样泄了气：“那等我找到再说吧。”
　　尤璨点点头。从解舒之前老吃泡面就看出来，这个人对卫生和营养很没概念。第一次和解舒去超市的时候，解舒居然往购物车里装了一大堆泡面和饼干，让尤璨看到头皮发麻，最后还是他动手把那些不健康食品给扔了。

　　吃完早饭，解舒带着尤璨去外面逛花街。
　　花街上非常热闹，空气中弥漫着各色花的香气，清新怡人。
　　“咦，这不是解舒吗？”两人刚对一盆兰花研究完正欲离去，一个斯文的女生响起来。
　　解舒看着来人，是个年龄相仿的少女，大冬天的穿着一条长长的棉裙，特别显眼；“你是……张丽莉？”
　　“算你有良心还记得我。这位是？”张丽莉有些疑惑地看着尤璨。
　　“他是我朋友，你们相互认识一下，这是尤璨，我在大学认识的朋友：这是我高中同学，张丽莉。”
　　两人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张丽莉还特热情地邀请解舒有空去她家玩，并且主动留下了联系方式，没错，是联系方式——包括手机、□□号码、MSN、宿舍电话……很明显这位张丽莉同学对解舒存了不可告人的心思，幸好解舒向来神经粗大又或者准确地说是不解风情。
　　尤璨把一切看在眼里，选择了沉默。
　　昨晚思了一夜，对于自己对解舒的这份心思，心知不应该，却仍然忍不住要靠近，想要接近一分，在接近多一分。一直在把这份心思埋在心里，还是主动去追求挣扎了许久。终于在拂晓看见黑暗散去曙光来临的时候，下定了决心。
　　该来的始终要来，该走的始终要走，就象黑暗与光明。不管冥冥之中隐藏在万物之后的，究竟是不是被称为命运，自己的幸福始终要自己去争取。而结果如何，他都会坦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