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雪国》妖孽阿景

2、江南卷2

　　“玲珑啊，快去叫厨房准备午饭，我要招待蒋先生。”只见苏老板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一个男子。
　　“是，爹。”玲珑转身向厨房而去，在转身的一刹那她看见了一双眼睛，很奇怪，瞳孔不是黑色，也不是褐色的，而是蓝色的。
　　在饭桌上，玲珑终于看清了蒋先生的相貌，叫他先生，其实有点名过其实了，他最多二十几岁，戴一顶奇怪的帽子，五官倒是俊朗，只是有一对奇怪的蓝眼睛，里面有一些玲珑看不透的东西。不知道是否因为她眼睛的缘故，玲珑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看到他内心的一些东西，那些他极力隐藏的东西。可是这个蒋先生，从他的眼睛中，她却看不到任何东西，无论是情绪，还是内心。
　　“姑娘，在下脸上是否有脏物呢？”
　　就在玲珑出神时，突然的一句话使她吓了一跳，手一抖，筷子掉到了地上。
　　“玲珑。”苏老板不满地呵斥，还是让一旁的管家，给玲珑再换了一双筷子。
　　“先生请见谅，先生脸上并没有脏物，只是，只是玲珑对先生很好奇 ，先生从哪儿来的啊？”
　　“在下从北国来苏州城经商，现在与尊父有一笔生意要做，故叨扰贵府了。”
　　“北国，好远的地方啊？”
　　“是啊，就是坐马车，也花了两个月呢？”
　　“蒋先生啊，关于你那笔货物，我已经看过了，成色都是上乘的，就是价格方面能不能再低一点？”苏老板终于切入了正题。
　　“苏老板，我说过，叫我多金就好了，至于那批货物，我应经给出最低的价格了，那可不是一般的北国的安提绒啊，全是从来自雪国的啊。”显然，蒋多金也不让步。
　　雪国，二字挑起了玲珑一直潜伏着的那根神经，这个人知道雪国在哪。可父亲就坐在身旁，她硬硬压下所有疑问和好奇。

　　爹与蒋先生终于谈妥了价格，今天就是交易日。刚过晌午，玲珑就跟着爹带着一帮伙计去取货。
　　那安提毛很柔软又很致密，在阳光下泛着银色的光芒，真棒，这也许是玲珑至今为止看到的最美丽最上乘的安提毛了。而不久后，这些安提毛即将加成，苏图卡，南国贵族的象征物。

　　“蒋先生，在吗？”
　　“玲珑，你怎么没回去？”蒋多金打开房门，看到玲珑就站在外面。
　　“玲珑，有件事一直想问蒋先生，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蒋先生知道雪国在哪吗？”
　　“雪国？你怎么会对雪国感兴趣？”
　　“因为今天玲珑看到那些安提的毛，那么美，雪国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才能有这么美丽的安提，产出这么绝好的安提毛。”
　　“雪国啊…….”蒋多金欲言又止，淡蓝色的眸子里涌动着一种奇怪的情绪，那时候的玲珑只是将它理解成神秘，却没有看懂那是一种悲伤，如深海一样的伤。 “玲珑啊，你见过安提吗？”不知道为什么蒋多金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只在北国商贩那儿听说过，每到春季，成千上万的安提就会从雪山里的山谷中出来，然后，它们过冬的那层毛就会脱落，而这些毛就会被搜集，然后运到南国来贩卖。不过，能产出这么美丽柔软毛的安提一定是很优雅很美丽的动物，对吗？蒋先生。”
　　蒋多金不答话，只是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那笑容很怪异，就像快融化的冰雪，虚无冰冷，良久，他才吐出两个字“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