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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答案 ...
“昨天晚上的雨好大呀!”教室里刚到的同学聊起天来。
“是呀!昨天伞都没带,害得我从补课老师家里一路飚车,弄得全身上下都湿了。”
“哈哈!认倒霉吧。数学卷子做了吗?借我抄抄。”
“没呢!回家就睡了,哪有时间做那个,你问金倩借吧。她一定做了。”
“对哦”
“金倩,数学卷子借我一下。”说着,很顺手的把手伸了过去,没有看金倩的反应,只知道他的手上迟迟没有纸张放上来的感觉。
回头看看,却看见金倩正对着数学卷子发呆,而且只做了填空题。
“金倩!!!”
“啊!什么?!”被一吼,出神的她怔在原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哎,你没做作业吗?”
“嗯。昨天回家很累,所以就……不好意思。”她没有去管同学有什么反应,低下头想赶快把作业赶出来,可这才发现,她已经发了很久的呆,只做了这点,看来早上是交不出了。
昨天,是呀,昨天为什么不做呢,但昨天又怎么做,那样子的自己,怎么去做这些题。
“算了,等一下抄林水乔的吧!”
听到这个名字,她猛地一抬头,仿佛当头一棒,打得她好痛好痛,但又慢慢的把头低了下去,如今那个人的一切已经和自己没关系了,就在昨天,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手在旁边的草稿纸上不断演算着,她努力着想赶走心理的那些“事情”。
“怎么啦?”林霜不知什么时候做到了旁边,问着她,多年的好友一眼便能看出这个从小到大的姐妹今天不太对。
“我……我们,我们分手了。”不知经过了多少的努力,才硬生生地把这句话告诉了身边这个自己一直都很信任很喜欢的人。
“什么!?他把你甩了?!”惊讶得看着金倩,尽量压低声音,林霜此刻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说不上甩,我们不合适,分就分吧。一直拖着也不好。”显然这些话不知在心里练习了多少遍,现在才能“顺口而出”。
看着金倩眼里的淡漠,面无表情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活泼,林霜心里真的有说不出的感觉,但她真得很想说一声对不起,很想很想。
“林水乔,你这家伙怎么那么晚再来,快把数学卷子给我。”
他来了,可不在她的世界,他们同班,所以,以后一直会碰面,但他们变成了陌生人,以前有着世间最好的默契,一起快乐,一起悲伤,但现在开始,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快乐,只有悲伤。
金倩一直低着头,她怕再看到他一眼自己骨子里唯一的那点骄傲都会不存在了,可她没有注意到,此刻的他一直看着她这一边,但眼里却没有她的影子,只有那个人,那个比她大两天,一直以姐妹相称的那个“姐姐”。
林霜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想问他为什么,她并不希望有这样的结果,她不想做全天下做坏的女人,可他却这么做了,她恨他,真的好恨他,看着身边低着头的“小妹妹”,心里不时地阵阵作痛,眼前看着她的人,夺去了那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又给自己背上了这样的罪名,他好狠啊!
中午,同学们陆陆续续从教室里走向食堂,只剩下了金倩一个人,她没有胃口,吃不下,好久没吃东西,胃里一直隐隐作痛,可她却置之不顾,只感觉进了嘴里的东西都是淡淡的,从早上到现在,只是一个人埋头努力的做作业,似乎想让忙碌驱赶着什么。
“呼……”终于做完了,她站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把数学卷子放在了数学课代表的桌上,那上面已经有零零星星的几张了,都是些晚交的。
转身,看到窗外阳光正暖洋洋的照在操场上,草坪上的小草郁郁葱葱,环绕着跑道的大树,一棵棵都挺拔的站立着,本是光秃秃的枝干上一长出了新的生命,春天就是这样吧,昨天还打雷下雨,今天就阳光明媚,和人一样,很善变。
想到这,她的眼光不由得黯淡了下来,是呀!世界真得很会变。
她决定去操场走走,晒晒太阳,不然她怕一个人会在这地方被逼疯。
操场上,温暖的阳光笼罩着这里,不像教室里那么冰凉冰凉的,空气也好了很多,雨后的小草、小花随着清风,轻轻摇曳,扑鼻而来的是野花的芬芳,还有清新的泥土气息,第一次感到自己和大自然是那么接近,也许是以前的生活真的不适合自己吧。
她被眼前的一切打动着,心中的那些“事情”正在被一点点的驱除,她绕着操场一圈又一圈,感受着这份温暖,这份自然。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突然她听到了林霜的声音,停下了脚步,转向那个很少人去的角落,这时,有两个人在那里,两个她曾经一度最重视的人。
“为什么?我已经和金倩分手了。”没有注意到他口中的那个人现在已经离他们很近很近,继续问着眼前这个他爱慕已久的女孩。
“林水乔,我不会答应的,我承认我喜欢你,可她是我的妹妹,她又是你的女朋友,她很爱你,你应该明白。”林霜拒绝着这个人的要求,却不知她口中的“妹妹”已经听到了这一切。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她,从一开始我喜欢的就是你,要不是她的介入,要不是我的不忍心,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林水乔毫无掩饰的表达着自己的爱意,他想用他能做的一切留住这个女孩,因为他爱她,两年来压抑着的感情在此时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宣泄出来,他要告诉她,他有多么的爱她。
“是吗?”
“是的,我不会骗你。”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就因为你不爱我?”站在树后很久的金倩问出了声,声音很平静很平静。
“啊!金倩,不是这样的,你……”发现了金倩,林霜觉得什么都完了,她感到十几年的友谊就在此刻被一把尖利的刀,割得一片一片。
“回答我啊,你平时很会说的。”然而金倩的眼睛始终落在他的身上,她一直想知道的答案就在刚刚得到了,一个那么残酷的结果,她没有哭,也没有生气,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问着这个眼前的人。
“我……对不起。”他不能再对这个女孩说什么,只有深深的歉意,能和她说的只剩下那三个字——“对不起”。
“不用道歉,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很抱歉,我耽误你们那么久。”脸上路出微微的笑容,慢慢地走到林水乔跟前,张开手给了他一个轻轻的拥抱,然后又给了林霜一个拥抱。
“你们一定要幸福呀!再见!”金倩向他们挥挥手,送出了她的祝福,走开了。
走出那片小树林,才发现眼睛里忽然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湿湿的,热热的,用手擦去了它,努力的扬起头,她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东西从她的眼睛里掉落,阳光洒在脸上,暖暖的,温热着她冰一样的脸。
“呼——”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好像吐掉了这些日子来所有的不快乐。摆摆头,迈着步伐,向教学楼走去。
那个角落里,那片树荫下,只剩下两个人,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似乎想对女孩说什么,可女孩一直在哭,他就呆呆的陪在她旁边,好像在说,我愿意陪你一辈子。
过了很久很久,女孩还是没有停止她的哭泣,男孩走了过去,眼底满是心疼与怜惜,他不愿看到她这样伤心,他觉得他会给她世间最美好的东西,那个东西名叫“幸福”,可他错了,这个东西不是说来就能来的,他永远打不败他现在的那个对手……他的对手是时间。
男孩站在树荫下,看着女孩背影,渐渐的消失在他的眼底,他缓缓地低下了头,是的,他认输了,一切都太晚了。
“砰——”还没感到发生了什么事,脸就被狠狠地击了一拳,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回过神,抬头,看到一位英俊的男生站在自己面前,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是隔壁般的古恒,那个成绩优秀,被看作书生型的男生,想不到他出手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他妈的!你干什么!”站起身,用手背擦去嘴角被打出的血,凶狠的眼神从那双眼睛里透出,丝毫也看不出刚刚在同一双眼睛里充溢的是伤感与悲凉。
“浑蛋!”反手又是一拳,可是在挥拳的时候就被对方转抓住了手腕,肚子上却被狠狠地踢了一脚,一个跟头栽在了地上。
“林水乔!你不是个东西!”看着站在眼前的这个人,古恒眼里充满了怒火,好像要将这里的一切全部烧尽,刚用手撑住地,就反扑在他身上,两个人在地上打成一团,惹的操场上的其他同学都纷纷过来围观。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林水乔边打边吼道。
“是你让她伤心!让她哭!你算什么男人!”古恒被他按在地上,抓着他按在肩头的手。毕竟是读书的料,很少有打假经验,本来是来教训人的,现在形势完全倒了过来。
“你算什么东西!来管我们的事!”狠狠地向在自己身子底下的那个人打了一拳又一拳,似乎想把一直以来憋的气全部撒在了这个人身上。
“啊——”伴随着一声怒喊,林水乔被踢了出去,撞在了后面的栏杆上。
两个人似乎力气耗尽了,坐在地上,喘息着,用眼神盯着对方,一个带有莫名和愤怒,另一个有着肃杀和伤感,根本没有意思要去管越来越多的围观人。
“你也不是有女朋友。”过了很久,林水乔打破了两个人的平静。
沉默,古恒没有回答,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自从那个雨天以后,他就知道自己会和林水乔一样,抛弃一个很爱自己的人,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打他,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他不能看着她悲伤而无动于衷。
“搞不明白对吗?其实感情的事很难讲,不能勉强,如果我因为不想让她伤心而继续和她在一起,以后她会伤得更深,给她点时间,她会好的,我们也会好的。”林水乔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淡淡的,眼神也慢慢的暗淡,与其说是在和对方说话,不如说是在说给自己听,是啊,把一切都交给时间,自己能做的只有等待。
古恒依旧没有说话,眼神也没有刚刚那么凌厉,只是低着头,他承认,那个人说得没错,爱情不能施舍,可自己又该怎么办。
“起来吧!快上课了!”不只什么时候站起来的,将手放在了古恒面前。
古恒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只手,慢慢地伸出了手。
“你们还知道要上课!”站在人群里很久的周主任骂道,满肚子的火,看着自己的学生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这里打架,本来就很古板的她,心里不舒服极了。
两个男生愣在那儿,很明白,这次死定了。
教导主任的办公室中,两个满脸是伤的男生站在一个戴眼镜的女老师面前,这位被叫做周主任的女老师在学校是出了名的,纪律抓得特别严,尤其今天还撤到他们这个年的敏感问题——早恋。
“你们谁先说?”周主任抬了抬鼻梁上的眼睛,问着他们。
两个男生都没有说话,他们不能说,他们不想害她们。
“不说话就可以混过去吗?我现在就打电话叫家长你们信不信。”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因为她拿出了杀手锏,毕竟哪个学生不怕家长。
可是两个男生依旧不说话,好似吃了秤砣贴了心,都用他们的沉默来守护他们心中的人。
“你们……”看见他们这个样子,周主任似乎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藐视,“啪”的一拍桌子,站起了身,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可她得到的依旧是沉默。
“噢哟,今天很热闹呀!”朱主任一进门就见到这样的场面,不免心里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朱主任,你来得正好,你看看现在的孩子都成是么样子了!气死我了!”
“好啦好啦,不要动气,你也说了他们都是孩子嘛!还不懂事呢!”朱主任打着圆场,比起周主任他要年轻很多,对年轻人的事情了解的也要多一点,他很明白,他们这个时候无非是些感情问题,有时候用绳子绑着他们,不如给他们自由,让他们找到自己的港湾,至于自己,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们一点建议就好。
“可这次都搞到男男女女的事情上去了,你看,两个人为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在操场上打成这样!”周主任继续念叨着。
“来来来,我看看。”说着便走近了去,果然,伤得很严重,一个嘴角流着血,一个脸上青肿了一块,其他地方应该还有伤吧。
两个男生都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这个与众不同的老师,年纪轻轻的,但又有着成熟感,给人一种很信任的感觉。
“你们快去医务室吧,以后别打架了,伤感情的。”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要他们快走,他们惊讶得看了朱主任一眼,便很快走出了办公室,犹如两只小羔羊逃脱了母老虎的那张血盆大口。
“你怎么让他们走了?!事情还没有解决呢!”周主任见状,气急败坏的问着朱主任。
“周老师啊,不用太担心,别给年轻人太大压力,逼他们对他们的成长没有好处,有些事不是我们老师管得好的,毕竟我们只是老师。”朱主任语气平稳地说着。
“但这是违反学校规定的!”周主任依旧固执己见。
“你也消消气,这件事我就接下了,你不用再操心了!就这样了!”不知为何,为了两个孩子,他竟然挑下了这样的担子,而且还得罪了同事两年的周主任,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窗外的阳光格外的耀眼,朱穆青看着远远的地方,眼神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没有理会此时周主任的反应,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很久很久,嘴角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走廊上,两个男生在那里走着,背影倒映在明晃晃的大理石上,映出了他们此时的孤独与无助,他们没有说话,就一直走着,直到两个人一起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然而接下来,他们又将会遇到什么呢?谁也不知道。
教室里,林霜看着坐在斜对角的金倩,她认真地听着课,眼睛注视着黑板,手里不停的抄着笔记,看上去和平时的她没什么两样,只是眼底的光彩却失去了,林霜心里好痛好痛,看着自己昔日的好朋友离自己越来越远,她真得很害怕,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两人之间却有了永远不能到达的距离,她好想对她说,姐姐错了,你不要再走了,再走我就追不到你了呀。可是,她一句也说不出,这样坏的自己怎么还配做她的姐姐啊,一个那么残忍的错误,还有什么理由去叫那个受伤最重的人的原谅。
她的默默的低下了头,心里的无数句“对不起”,合着这个课堂的寂静,一起在沉默中埋葬。
“哇……”伴随着同学们的惊呼,满脸是伤的林水桥走了进来。
虽然依然像平时打假后一样,抬头挺胸的进来,可此时脸上的他却缺少了往日的自信,没有理会周围那些异样的眼光,一直看着那个地方,那个有她的地方。
她也在看着他,眼神有着茫然和无助,然后缓缓的低下头,就这样她再也没有看他。
他心里很明白,一身中的最爱,会这样永远的别离,这次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再去争夺什么,只是希望能这样一直看着她,直到他们老去,死去……
金倩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很明白,他的眼中都是那个人,所以继续低下头,整理着手中的笔记,然而她却不知道下一笔应该落在哪里。
她曾经那么爱他,以为他会永远爱自己,可是她错了,“永远”这个词是不可能实现的,也许只有离别才是真正的永远。她希望他们能够幸福,她发誓不再闯入他们的世界,只要他们快乐,她也就没什么渴求的了,至于自己,在某个没有人的角落,有一阵风、一场雨、或是一些星星点点的野花野草,能听自己说一点“故事”,就知足了。
“叮——”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了,学生陆陆续续的走出了校门,金倩也在人群中,慢慢地走着,那么多人中,觉得自己好渺小,渺小得连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金倩——”一个好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她怔住了,如今他还有什么对自己说吗?若是道歉的话,她已经不需要了。
转过身,看着他推着车向自己走来,尽管嘴角受了伤,青了一块,可还是一样的帅气。
“有事吗?”她静静地问着。
“今天——”他想告诉她今天的事,有一个男生为了她打假,也为了她得罪了教导主任,他想让她明白这世间除了他,她还有很多幸福,也许这是他现在对这个女孩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可是他刚想说话,却被她的一蹿似乎准备了很久的话给塞回了嘴里。
“今天的事不用再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们幸福,真的,我没事了。你们一定要幸福呀!”说完摆了摆手,路出了一个微笑,走开了。
林水乔望着她的背影,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在眼中只是一个小孩子的女孩已经长大了,但他不知道,正是自己,让她变得成熟了。
走了好几步,金倩还是回过了头,虽然她想见的人已经看不到了,依旧在那个他离去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心里默默的结下了一个信念,我永远爱你,永远永远……
就这样出神得看了很久很久,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此时也在看着她,脸上也带着伤,为了她而受的伤,他身边的女生眼里有着落寞与害怕。
天空中又飘起了零星的小雨,带着每个人的思念,去向对方的心灵深处……
这样的结果,我情愿不要,但是有些事却不能自己决定,冥冥中,一场雨会在心里泛起阵阵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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