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已*烬

16、伤痕（下）

　　二郎神踩着他那“惨白”的云朵进了时空门，找他的四公主去实行细水长流战术……
　　小雪陪着倩姐把高笑的尸体送回他的组织去。一方霸主就这么“窝囊”地死去，真是遗憾，不过葬礼应该是隆重的吧。倩姐这么想着，扯出一丝嘲讽地笑。即使当初对他没有半点感情，如今也没有，但这个人也曾经走进过自己的生命，送一程吧……
　　月老喝着她的茶，盯着颜水汐，道：“我的酒呢？”
　　颜水汐低头，沉思了一阵，轻言：“再等等吧。等我再找到个可以留下你的理由……”抬头，望着月老，留恋的情素丝丝传来，隐约中夹杂着矛盾……
　　月老轻笑，摇头，似是自我调侃：“先是只狐狸，虽然不大记得她的样子了。然后是四公主。现在又加了一个……”
　　颜水汐闻言，眼中闪烁着难言的光芒以及矛盾……

　　朱溪抚摩着颜如月的额头，有点低烧，药已经服下了，月老给的药都是太上老君的压箱底，是极品，应该不会再出什么状况了……
　　朱溪在床沿上坐下，低头看着颜如月，轻轻抚过她那道贯穿了整张脸的伤痕，这条痕迹怕是要一生跟着她了，但那又如何，她依旧是自己的“小月月”。朱溪的嘴角一丝笑意浮现，却又隐去：“你为什么忘记了？忘记了原来的我。是不是那个时候，你就嫌弃我……可是，我这辈子不想再从你身边离开了……”朱溪弯下腰，在颜如月的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带着柔情……
　　颜如月似乎被朱溪吵醒了，不安地动了动，嘴轻起，模糊地吐字：“……水……”
　　朱溪忙出了房门去给颜如月倒水。当她拿着水杯走到房门前的时候，听见“哗啦——”玻璃粉碎的声音，她一惊，忙开门……
　　颜如月跪坐在地板上，四周围是一地玻璃碎片，房间里的镜子已经散成这一片又一片，颜如月的眼神有点涣散，手上流淌着鲜血，却浑然不知疼痛一般，嘴里重复着一句：“我的脸……我的脸……”
　　朱溪知道颜如月生得是一张羞花闭月的脸，如今算是毁了，那是一个打击，对于颜如月来说不亚于青天霹雳。朱溪蹲下身，将被子凑到颜如月面前：“喝水吗？”颜如月失神的眼睛好不容易找到了焦距，她猛得抓住了朱溪的手，惊得朱溪将水洒了两人一身。朱溪想去找毛巾把水擦干，却因颜如月的大力，无法挣脱。
　　“你没事吧？”
　　“……”颜如月没有说话，手却抓得更紧了。
　　“痛！”朱溪不惊说出了声。颜如月像触电一般放开了朱溪。却见朱溪的手上沾满了鲜血，那是颜如月的血……
　　“啊！痛不痛？对不起！我弄伤你了！我看看！”颜如月一把将朱溪的手揽入怀，仔细察看着，满眼的怜惜、心疼以及内疚……
　　朱溪嘴角扯出一丝甜蜜的笑。看着颜如月的脸，她心头又涌上一丝悲哀。这一丝丝的表情被颜如月捕捉到，颜如月的心一阵绞痛，她以为朱溪厌烦她如今的容貌，精神又一次崩溃……
　　“不要看！不许看！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好丑！”颜如月甩开朱溪的手，背对着朱溪，肩膀发抖，头拼命地摇着，似乎这样就能将那道伤痕甩出去……
　　“不要！不要！我不要让你看到！不！！”颜如月从那地上的玻璃碎片中看到了无数个自己，眼神又一度涣散，“不！不要！”颜如月随即拿起一块竟然狠狠地往自己的手动脉割去，被对着朱溪，当浓郁的血腥味刺激了朱溪的嗅觉，她立刻走到颜如月面前，那鲜血辞痛了她的眼睛……
　　“你这是干嘛？”
　　“猪露露，如果我死了，如果我现在就不在了……你会不会只记得我美丽时候的样子？……”颜如月扯着苦笑。
　　猪露露……原来，她没有忘记……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颜如月惊异地望着朱溪，却不去顾及发烫的脸……
　　“死？那太简单了！我陪你！”语罢，朱溪便随地捡起一块碎玻璃向动脉划去……颜如月马上抓住她的手，死死地抓住，向她直摇头。
　　“那你不死了？！”朱溪的语气极其强硬。
　　颜如月咬唇，不语。
　　“小月月，你到底为什么死？”朱溪的话带着另一层深意，“只为这容貌？”
　　“……”
　　“哼！你还想如当初一样把所有的苦都自己吞？到头来，连我也忘记！！”朱溪摇晃着颜如月的身体，“那个时候……你到底看到什么？是什么让你将自己的心都锁起来？告诉我！”
　　望着朱溪激动而又痛惜的脸，颜如月才缓缓道来……
　　那个夏天，充斥着不安定的因素，那夜，颜如月没有睡眠的欲望，在偌大的颜家四处走动，却看见了那一幕……自己的母亲在争执中杀死了父亲，然后又被垂死挣扎的父亲杀死，大姐在一阵白光中忽闪地消失……而这一切起源于颜家的族长之位，这也是她不愿当族长的重要原因……
　　至亲杀死至亲，那是难以接受的事实，所以选择封闭自己……这样对自己好……
　　说完，颜如月又拿起玻璃碎片向那已经干涸的伤口划去，却被朱溪拦住……
　　“为什么？”
　　“这张脸……不配你……”
　　“怎么不配？！”朱溪二话不说，便拿玻璃碎片在自己的脸上划下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流淌，朱溪的左眼几乎无法睁开，满眼的鲜红，面前的颜如月在惨红色中模糊不清。朱溪握住颜如月的手：“是天堂还是地狱？是人间还是地府？是悲是喜？是苦是乐？是美丽还是丑陋？你要哪个？我陪你！”
　　颜如月愣住，将朱溪抱入怀中，深深的，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门外，月老抱着努力挣扎的颜水汐，捂着她的嘴。原来从刚开始的声响起，颜水汐就想来察看，却被月老拦住……
　　“别乱动。喂！别踩我脚！高跟鞋啊！”月老不得已放开了颜水汐……颜水汐回头给了她一个“呆会儿再跟你算帐”的眼神，开门入内，却看见两只正相拥且甜蜜中……
　　“跟你说别进去了吧~打扰到人家了~”月老倚在门上，“我是月老，感情的事我料得比你准！”
　　颜水汐狠狠瞪了月老一眼……
　　月老心虚地退了一步……
　　心虚？为什么啊？……

　　那满地的鲜红，映入月老眼里，刹那间，记忆奔涌而出……头痛，欲裂……颜水汐关切地上前，却被月老一把抓住胳膊……月老抬头，那眼里却满是嗜血的红……
　　她摇晃着她，咆哮：“是你！竟然是你！是你对不对！为什么要……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