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琼瑶］童养夫》山鲁

2、NO.2

　　永璂带着小福子赶到坤宁宫的时候乌拉那拉氏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见着儿子一路小跑进门，粉嫩嫩的小脸上一片红扑扑，大大的黑亮亮的满是不好意思的偷瞧着自己给自己拱手作揖请安，饶是严肃如那拉氏一时间嘴边也噙了些温柔的笑意。

　　“十二阿哥这是赶得急了吧，瞧瞧这一脑门的汗，鸣翠，快去端碗梅子汤来，要温的，给十二阿哥解解渴。”

　　站在一旁的那拉氏的心腹容嬷嬷看着这个可以说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小阿哥急促起伏的小胸脯有些心疼了。

　　一旁的小宫女应了是，急匆匆的下去了。

　　那拉氏招手让儿子近身前来，“过来额娘身边，怎么这袖口上沾了这么多墨汁啊。”

　　接过容嬷嬷递来的绣帕，那拉氏亲自给永璂擦了擦额头。

　　“回皇额娘的话，要下学的时候先生让儿子交了篇大字，估计就是那个时候沾上的吧。”

　　那拉氏点点头，眼里见了几许满意，自从一年前又失去了一个孩子之后，她的脸上就越发的严肃了起来，纵然是对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嫡亲子说话，也是听不出有多少温情出来的，不过永璂在她跟前算是活了两辈子了，早就已经习惯了，而且，便就是永璂自己，也说不出那拉氏不爱他的话。

　　“这几日都写了什么字了？等会让拿出来给皇额娘瞧瞧。”

　　永璂点点头，示意一旁的小福子去拿字，他总是愿意看到那拉氏高兴的，他的这个皇额娘，活得太苦了，一辈子总共就三个孩子，却是哪一个都没得了善终的。

　　趁着小福子去拿字的公子，小宫女也端了酸梅汤进来，还不到夏日，宫里的酸梅汤都没有经过冰镇，虽然温温的喝起来却也让人生津解乏，永璂刚小跑了半路，也确实喝了，咕噜噜几口就喝了一碗下去。

　　“过两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告诉皇额娘，可想好要什么样的生辰礼了？”

　　“皇额娘一向都给儿子最好的东西，儿子这里什么都不缺，早上皇阿玛跟老佛爷也赐了生辰礼，皇阿玛还说儿子生辰那日要放儿子一天假呢，不必去上书房念书了，老佛爷也说要给儿子好好庆贺一番呢，儿子想着到底是老佛爷心疼我呢，虽不是整岁却也可以让皇额娘和老佛爷热热闹闹高兴高兴，也算是儿子生辰最大的心愿了。”

　　乌拉那拉氏对小大人似的永璂点点头，眉目里总算是显出些许温情来了，这个孩子在永璟去了的那一年里也大病了一场，自从病愈之后却好像是长大了许多，虽然看着还是奶娃娃的模样但说话做事却变得极其懂事了，容嬷嬷说三岁看老，这孩子生性稳重，是自己的福气，这么想来，也不枉自己为这孩子所做的一切了，她的永璂，将来必定是比任何一个都要好的。

　　“你皇阿玛和皇玛姆赏的是他们赏的，皇额娘总是要再给你添上一些的，原是想着提前给你备下的，可又怕不合你的心意，干脆就由着你自己挑就是了。”

　　“要是由着儿子挑，儿子倒是还真有一样想的。”

　　“你说说看。”

　　“皇额娘陪着儿子吃些寿面，再让小厨房团些元宵过来，芝麻的，果仁的，桂花的，山楂的，莲蓉的还有花生的，一样团几个，虽说离元宵节还早着呢，可是这两日做梦都想吃的。”

　　永璂微微有些红了眼眶，却是还记得上辈子的时候，在他五岁那一年的元宵节，坤宁宫的小厨房就做了好些个馅儿的元宵，他跟皇额娘还有刚会磕磕绊绊说话的永璟窝在一块儿说说笑笑的场景，这是他记忆深处最美好的画面，因为那年的元宵节过后没多久，他们就失去了永璟，也许就是从失去了永璟的那个时候开始，他的皇额娘就再也不会笑了，又因为要端着皇后的身份，对人也越发的严厉了起来。

　　乌拉那拉氏怔了一下，她实在是没想到永璂会提这么一个的要求。

　　站在一旁的容嬷嬷也跟着红了眼睛，“十二阿哥想吃元宵还不容易，奴婢亲自去小厨房做了，除了这两样，还要再添些其他的才好，松鼠桂鱼，油焖春笋，都是十二阿哥喜欢的。”

　　那拉氏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没有说话，她不是不想做一个慈爱祥和的娘亲，只是她不能，她的永璂，身子中宫皇后的嫡长子，那是个活生生的人靶子啊，多少眼睛盯着呢，就盼着可以寻上他们母子的错处然后治他们于万劫不复之地，她不敢也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自古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说话的功夫，小福子已经拿来了永璂这几日写下的几张大字，恭敬捧到那拉氏跟前，那拉氏接了过来，一张一张仔细翻看了起来，皇帝爱字，也爱写字，自然是更喜欢跟他有着相同爱好的皇子了，要说这乾隆爷的书法，楷书规正端丽，圆润丰满，行书飘逸劲健，豪放流润，倒也是不错的。

　　永璂临摹的是赵孟畹摹肚ё治摹罚悦项是乾隆爷最爱的书法大家，他不仅大力提倡群臣学赵书，自己也是临仿不息，力求肖似，这也是永璂专注于临摹学习赵孟畹淖值脑颍睦锴宄闹溃萑皇窃僭趺丛购蓿烧獗沧酉胍茫〉某璋鞘潜夭豢缮俚模氲阶约旱墓禄暝谡庾辖巧峡罩衅吹募甘昙渌潘降囊磺校拉D的嘴角禁不住挑了挑。

　　“永璂的字倒是大有进步。”那拉氏对儿子点了点头，若是搁在以往，不论永璂做得有多好，她也是难免要持着身份训斥几句类似于“骄兵必败”的话的，可想到今日儿子的懂事，六岁，若是搁在平常人家里，这还是窝在爹娘怀里撒娇耍赖的年纪呢，让她觉得自己到底是对孩子太过严厉了些，这才稍稍放软了态度，夸了儿子一句。

　　永璂笑了笑，装出几分六岁小儿的娇憨态来，靠近那拉氏，扬起脸道，“那儿子拿给皇阿玛看看好不好？”

　　那拉氏听罢点头，一旁的鸣翠给她换了杯热茶，笑道，“娘娘只知道十二阿哥的字进步了，却不知十二阿哥这大半个月来的辛苦，这些日子，十二阿哥每日都要多练上一个半时辰的字，小手都磨出茧子来了，奴婢们看着可是都心疼极了。”

　　这鸣翠也是那拉氏的心腹之人，是她娘家的家生奴才，在永璟的事儿发生之后特意调教好了给送过来的，不仅懂些药理还会些拳脚功夫，所以在那拉氏跟前也向来是得宠的，说话也就不用怎么避讳，本来是准备将来找个时机放到延禧宫里去的，可永璂那一场差点要了命的大病吓坏了那拉氏，思来想去也就是这个丫头放到永璂身边她最能放心，这才把她放到了永璂身边伺候着。

　　那拉氏端过茶碗来吹了吹，看向鸣翠，“你们也别都惯着他，小孩子学习哪里有不辛苦的，这还是养在我身边呢，等到过些日子去了阿哥所，永璂，你可要更加自律才好，吃得苦中苦，方能成得人上人。”

　　“皇额娘的教导，儿子都记在心里了，只是儿子搬去了东头所，这坤宁宫里就只剩额娘一个人了，皇额娘也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才是。”

　　永璂知道，这多半年下来，自家皇额娘总是端着身份的冷厉早就惹得皇阿玛不怎么痛快了，要不是顾念着祖宗每个月初一十五皇帝必须宿在皇后处的规矩，怕是皇阿玛一连几个月都不会出现在坤宁宫里的，虽说皇额娘对皇阿玛自始至终都是用情极深的，可是永璂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的解意温柔对一个男人是有着多么大的杀伤力，单凭这一点，永璂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皇额娘，是真的比不过延禧宫的那个包衣奴才。

　　太后在皇额娘被皇阿玛打入冷宫的时候也曾给他擦着眼泪说过，他的皇额娘啊，只适合做大清朝的皇后，而不适合做他皇阿玛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