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旧事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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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是莫衡在酒吧表演的时间。林贽因为公司临时有事而不能来。
原本林贽也要一起去。他开着他那张耀眼的黑色凯迪拉克，载着我向莫衡所给的酒吧地址开去。
半路上，林贽接了个电话。开始讲话口气很不错，到中间隐隐带着点哀求，最后他直接炸毛了。可惜他用的全部是英文，我大多听不懂。期间我勉强听懂了几句，“NO!I have no time......please....”以及最后气急败环的“Shut up!I am coming!”
我看着林贽黑着脸挂了电话，调侃道：“哟，林贽，什么时候钓了一个洋妞？现在那货催你回去陪她？”
林贽汗颜：“哪来的洋妞？是个洋妞就好了，我还搞不定？是我们公司的副总裁，姜总的儿子，一个中国人却经常装13吐洋文的烂屎。装逼中的VIP，烂屎中的战斗机——姜煜城。”
姜煜城？我记得我听说过这个名字。仔细想了想，我的确在某本知名财经杂志上见过他。姜氏集团老总的儿子，姜氏的第一把交椅。头上顶着MBA的头衔，背后还有着深厚的家族背景。长相相当耀眼，是众多名媛追求的对象。
行，听林贽对姜煜城讲话的口气，他们相处得应该还不错。
听着从林贽嘴里蹦出来的一个又一个侮辱性形容词，我笑得很欢：“哈哈，想不到你小子连男人也勾搭上了，口味够独特阿——”说着我就想，其实我也喜欢男人，我的口味也够独特。
“白岩，不要把我和别人扯在一起，”林贽突然间严肃起来，“那样，我会难过。”
我操，林贽什么时候这么开不起玩笑了？还有，话里隐隐透出来的意思是。。。我不想去多想。
“那么，姜煜城打给你电话做什么？”
“他让我陪他去参加一个谈判，还说什么这对公司很重要，我必须参加，我是核心人物什么的，推都推不掉。唉。。。。”林贽深深叹了一口气，“小白，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一起了。”
“没事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连忙道。林贽在姜氏是高管，应该很忙，可是他还是经常抽时间来陪我打发时间，听我倒苦水，陪我喝酒，当我的垃圾桶。虽然林贽每次都说在公司没事干，还不如来找我。但是我知道他那“空闲时间”肯定是推了很多会议、应酬。
我曾经对他说过不用为了我付出那么多，他笑而不语，只是宠溺的拍了拍我的头。直到后面我直接接受了林贽对我的好。甚至有些时候，我会隐约感觉到我有那么一点依赖林贽。
林贽把我送到酒吧。
我看到站在酒吧门口的莫衡，他正等着我们的到来。
我道了声再见，准备拉开车门冲下去找莫衡。林贽一把拉住我，我疑惑的转过身看着他。
林贽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小白，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把持住你自己。”
把持我哭笑不得。我郑重的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下车站在原地看着林贽调转车头，开车扬长而去。我正在思量今晚我万一失控该怎么办，后事如何解释处理等等，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把我吓了一跳，是莫衡。
莫衡问我怎么回事，林贽怎么走了。我调整了一下呼吸，给他讲了一个大致的经过。
莫衡摇着头叹到：“可惜了，有这么好的机会三个人一起聚聚，林贽却临时有事。”说着把我带进了酒吧。
酒吧有一个挺伤感的名字“旧事重提”。进去之后给人一种怀旧的感觉。石砖的地板深色墙面，刚进门右侧墙面的中间留有一大圈位置，上面零零星星贴着几张照片。莫衡解释说这是这个酒吧最新弄出来的照片墙，这里的老板会拍下一些在店里感觉不错的场面，然后贴到墙上。
这酒吧的门面看起来挺小，可是进到里面却十分宽敞。酒吧最深处还有一个小型舞池，一个舞台。舞池旁边有一个暗红色吧台，提供各种酒水。舞台上金属装饰聚光灯彩灯一应俱全，摆着一套架子鼓和几把吉他、贝斯，现代化的风格和刚进门是的怀旧风格格格不入。
穿过舞池，莫衡带着我走进了舞台后的一扇小门，是一间小屋子，应该是准备室。屋里有着三个人，莫衡把他们一一介绍给我认识。赵芸，张伟，何鑫扬，同为H大音乐系，都是和莫衡一起演奏的同学，今天的着装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衬衫深色牛仔裤。
嗯？林薇呢？我四处扫了一圈，没看到林薇的影子。莫衡要演出林薇不在？不可能阿，平时天天都见他们黏在一起。今天这种场合林薇不可能不在场。“林薇呢？”我发出疑问，“怎么没看见她？”
莫衡用一种无奈而又宠溺的语气回答我：“唉。。。薇薇她。。。今天她刚好有事，说是什么要给自己最好的的闺蜜过生日，一大群人早就约好了，一起去吃饭，看电影。”
“薇薇”这个昵称在我听起来有些刺耳。但是林薇今晚不会在莫衡身边这个事实着实令我高兴。我表面上装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安慰莫衡“没事，有我们兄弟”等等之类的话，内心里暗暗庆幸不会出现莫衡和林薇亲密的画面从而刺激到我，因为可以和莫衡独处沾沾自喜。
哈哈，白岩，你真是个自私的人阿。
演奏开始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半，现在才八点左右。我们一群五个人在舞池旁的吧台坐下。
我要了杯鸡尾酒。莫衡他们则只是点了度数较低的果啤，因为待会他们还要演出。
那杯鸡尾酒的颜色很是瑰丽，黄色色调，由上到下，颜色从浅到深逐次变化。它有着一个很搭调的名字——末日黄昏。
“末日黄昏”刚入口是是淡淡的苦涩，紧接着是一阵甘甜，像橄榄一样。酒到了胃里，感觉直接燃烧了起来，火辣辣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后劲挺大。它的味道就如同它的名字一般，凄美而又壮丽。
我用拇指和食指夹着“末日黄昏”缓慢摇晃，看着杯子里的黄色液体在晃动。莫衡坐在我身边开心的说着什么，酒精冲击着我的大脑，使我无法集中精力听清楚他所说的话。莫衡的气息包裹着我，使我沉迷。
我扭过头去看着莫衡，他很是兴奋，说话手舞足蹈，像个孩子。看着这种场景，我竟然产生了一种幸福的错觉。我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突然一阵强烈的白光刺得我睁不开眼，闭紧眼睛过了几秒才缓了过来。我睁眼就向光源处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时尚的长卷发女人，很漂亮，举着手中的数码相机对我们笑。
莫衡低声在我耳边说：“这人是这家酒吧的老板。”看样子这女人也就二十七八的模样，年纪轻轻就当了这么大一家酒吧的老板。自己创业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个二世祖。
女人走到我们面前：“刚才那一幕我看起来感觉挺不错，就拍下来了。”说着她把相机里的照片调出来给我们看，继续道：“介意我把它洗出来贴到外面的墙上么？”
照片中的我们看起来傻吧拉几。莫衡的三个同学正在干杯，莫衡很混乱的正在比一个手势，而我则是端着酒杯看着莫衡傻笑。
我一脸黑线，刚想开口拒绝，莫衡大手一挥，很大度的的说：“贴吧！这张把哥几个的英姿都给照出来了！”赵芸他们纷纷附和，都同意了。我苦笑着看着莫衡：“英姿你个头阿。。。”他突然搂住我对着那女人开口：“老板，不介意再为我俩照一张？”闪光灯一闪，得，又被照了。
莫衡嚷嚷着找那人看照片，我则抬头看向别处来缓解一下被闪光灯刺到的眼睛。当我的视线移到舞池入口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好像是。。。林薇？
林薇这个时候不是在和同学吃饭看电影么？怎么会在这里？我怔了一下，可能是眼花吧。
莫衡他们还在兴致勃勃的和老板讨论照片，包括洗出来要洗多大，贴在照片墙上的什么地方等等。算了，贴就贴吧，只要莫衡开心就好。
我看着莫衡的身影发呆。莫衡莫衡，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小小的你怎么会给我如此大的温暖？因为你，我不知改变了多少？
“喂——喂！”一双手在我眼前挥舞。我回过神来，是那位美女老板。
她见我回过神，不满的嘟囔了句：“怎么现在的帅哥都喜欢盯着男人看？”
“咳。。。”我十分尴尬，满脸通红。看莫衡被抓包了。希望刚才的话没有被莫衡听见。
可是马上莫衡转过身面对着我。我心脏狂跳，脊背瞬间变得僵硬。完了完了完了，被逮翻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解释？正当我纠结时莫衡大笑一声：“白岩你不行阿，才喝了这么一点脸就那么红，哈哈——”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莫衡应该没有听见。
“噢，原来你叫白岩。”那美女老板说着，递过来两张名片。我伸手接过，一张上印着旧事重提的地址和电话，另一张上印着一个名字和手机号码。叶蒽慈，应该就是她吧。
“认识一下，我叫叶蒽慈，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叶蒽慈对我们笑着，“以后你们办派对或者聚会之类的打上面的电话，我给你们八折。名片在白岩小兄弟的手里。”而后她又压低声音用魅惑的语气在我耳边轻道：“另一张是我的私人名片，我还没有给过别人。那是我的私人联系电话，以后有事可以打过来找我帮忙，任何方面。”
我诧异。任何方面？这是对我的暗示么？的确挺诱人。可惜，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叶蒽慈见我半天不回答，也不多说什么。她抬腕看了看手表：“兄弟几个，准备一下，时间差不多了，半个小时后开始演奏。”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八点五十七，与莫衡的相处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小时。
我问莫衡：“你们几个的任务是怎么安排的？”
“恩。。。赵芸负责架子鼓，张伟是贝斯手，何鑫扬负责节奏，我负责主唱和主弦。”
我听着莫衡的声音有些颤抖。估计他紧张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对着赵芸他们几个说了声“加油”。看着他们朝舞台走去，调弦，各就各位。
酒吧抒情的音乐突然停下，舞台上的聚光灯骤亮。莫衡再在乐队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电吉他，面前摆着一个话筒。灯光打在整个乐队上，莫衡却分外耀眼。
莫衡的喉结动了动，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说话：
“大家好，我们是来自H打的学生。今晚第一次与大家见面，很高兴能够到‘旧事重提’为大家演奏。现在由我为大家介绍一下乐队成员。”
“这是我们吉他手——何鑫扬——”
“这是我们的鼓手——赵芸——”
“这是我们的贝斯手——张伟——”
“还有我，主唱，莫衡。”伴随着莫衡的介绍，赵芸在背后配合的敲出一段段旋律。
“现在，由我们为大家带来一首《Dancing Girl》，希望大家喜欢——”
音乐响起。莫衡比起眼睛开始唱：“炎热的夏天，无聊的夜晚，寂寞的人群，都想找个伴。。。。。。”
迷人的低沉嗓音，令人沉醉的完美声线，熟悉清秀的面庞，略微削瘦的身形。
这，就是莫衡。我所喜欢的莫衡。
许多男男女女被音乐所感染，纷纷从座位上起身冲进舞池。衣着张狂的男孩，性感暴露的女孩，疯狂扭动完全不负刚才痴男怨女的模样。
我也渐渐沉醉在音乐声中，随着节奏开始缓慢摇摆。
“everybody in the broing night,玩掉一切烦恼跟着音乐一起摇摆。。。。。。 ”这是他的声音，是莫衡的声音，我所爱的莫衡。我闭上眼努力感受他的一点一滴。酒精刺激着我的大脑，使我对莫衡的情感愈发强烈。
我能感觉到幸福，虽然仅仅只是听着莫衡的声音。我几乎要在这种环境下被莫衡的声音催眠，沉沉睡去。他的声音给我带来莫名的安全感。
然而，这种幸福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声凄厉的尖叫打断。
就像一场神圣安逸的音乐会，演奏到最高潮部分时被硬生生插进来的刺耳喇叭声打断。
我不满的皱了皱眉，打算无视掉这不和谐的尖叫声。
但是，莫衡的歌声没有再继续。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旧事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