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宫锁妃》若夜瞳

4、走水

　　夜还在继续，苏墨宛却是睁着一双明如皓月的双眸，淡淡的看着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女子。即便是在黑夜中，她眉间的那朵菩提花依然开的红艳，是那般的熟悉，那般的让人迷恋，让人有着一瞬的恍惚。
　　太后不止一次给他女人，这个却是最为特别，看来太后为了找这个女人倒是花了一番不小的心思，下了十足的功夫，也确实勾起了他一丝的兴趣。
　　轰隆一声，突然电闪雷鸣了一下，苏墨宛只是动了下身子，也没去在意，这几日时常打雷闪电的。
　　“墨宛，墨宛——”亲昵的低呼从嘴角滑出，朦胧不清的呼唤，嘴角调皮的努动，好似梦魇中遇到的美满，让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苏墨宛听着那呼唤，顿了顿。忽然唇角微勾，露出及其魅惑的一笑，他突然翻身压下，挑起那红润的唇瓣再次吻了下去。
　　吻一路下滑，停留在脖间哈着热气，让本就敏感的脖间本能的退缩，他不让，霸道的占有着，堵去她所有的退路，限制了所有的行动。
　　本来睡得好好地，还梦见了从前与苏墨宛见面时的场面，让水凝雅心里万分开心。可是忽然她感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游走，让她全身痒痒的，酥酥麻麻之感挑起她体内的躁动，让她不自觉的挪动着身子，想让那种感觉远去，可是只要一动就被什么限制住一样。但她又实在很困倦不愿睁开眼睛去望一望。
　　身上的人不依不饶，一路吻下，挑衅着她的底线，在敏感部位流连不去，却也不做进一步的攻击，直让她整个人燥热难忍，嘴角溢出暧昧的呻吟。
　　水凝雅最终敌不过全身的燥热，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对上那双含着欲望魅惑的黑眸，即便隔着黑夜，依然那般的闪耀，让人挪不开眼。看到他衣不蔽体的半压在自己身上，水凝雅脑子快速的转动，最终想起了什么，轰的一声，脑子里像是被什么炸裂开来，脸上瞬间火辣起来。
　　“皇上——”口中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到外面传来赵秉的声音。水凝雅一愣，她虽然被他挑的全身燥热，却也听得出赵秉口中的急切。
　　苏墨宛显然也听到了，口中有些不悦的道，“何事？”
　　“思瞳宫走水了。”
　　“什么？好好地怎会突然走水？”苏墨宛听到思瞳宫走水，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样子颇为紧张。
　　“奴才不知，只道刚才朔言宫差人来报，说是昭仪娘娘就寝前在院中赏月，突然见到思瞳宫着了火，念及思瞳宫重大，不得已之下才差人来告诉皇上一声。”赵秉候在门外低声说着，末了还补了一句，“此事太后已经知晓，听说也派人去查看。”
　　“她？”苏墨宛墨色的眸子不经意的闪过些什么，却很快被隐去，“唤人进来更衣。”
　　“是。”
　　苏墨宛回过头，摸着也跟着坐起来的水凝雅的头，低昵的说，“思瞳宫走水，那是先皇后的寝宫，朕不得已前去查看，你自己先睡吧！”
　　进宫前，太后告诫过她宫里的一些情况，也告诉过她，皇上曾有过一位皇后，名唤君若瞳，乃丞相之女，却因病去世，为了纪念皇后，皇上特意建造了一所宫殿，里面全是和皇后曾经的回忆，便为思瞳。
　　皇上沉浸在皇后死亡中不可自拔，无心宠爱其他妃嫔，所以这些年来皇上子嗣薄弱，只得一女，太后此番让她进宫便是为了拾回皇上的心，让皇上打开心扉对人。
　　念及此处，心头微微有些发酸，她真的很想知道夜瞳在他心里又算是什么，而这些却又偏偏不能问出口。
　　望着起身离开的身影，她伸手一拉，“皇上，臣妾也去好吗？毕竟走水之事可大可小，臣妾心中也着为担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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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无言带领的宫女们麻利的动作之下，两人很快赶到了出事地点，此刻火已经被灭去，却依然浩浩荡荡的围着一群人。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叫唤，混在一起的人群乍然分开，跪地行礼。
　　“究竟出了何事？”
　　“想是最近天雷频频，故而走水，请皇上不必过于担忧，哀家已命人尽力将里面的物件救出。真带不出来的，大约也是天意，叫它们随故皇后而去。”太后一身绛紫色襦裙着身，虽已近子时，却依然打扮得体，在月色的照耀下头顶的紫金凤冠熠熠生辉。
　　思瞳宫是皇上回忆的地方，如今突然走水，这里面也只有太后敢回应皇上的怒气。“最难得的是颜昭仪，瞧见思瞳宫中失火，便什么都顾不得，偏要自己冲进火中。唉，哀家懂你对皇上的这份心，但话说回来，若你真出了什么好歹，即便东西抢出来了，这大喜之夜又如何能安？”
　　太后语气有些冷意，显然虽颜昭仪的所为不屑一顾。颜昭仪被贴身婢女扶着坐在一旁的石椅上，低着头，用袖子遮着轻声的哭泣，面对太后口中似有的责骂，只是低声的道，“臣妾知错。臣妾当时只想着思瞳宫中物件要紧，想多带出一些，免得皇上伤心。后见火势愈烈，才知道凭臣妾几人救不得，一时慌了手脚，才会不知深浅地惊扰圣驾。臣妾思虑不周，敬请太后和皇上责罚。”
　　“责罚？你一片忠心，倒叫哀家怎么责罚？雅儿，你说呢？”太后本就不喜欢颜御灵，可她却是当朝太傅之女，太傅在朝中位于三首之一，若不是当年颜御灵设计诱惑皇上，怀上了龙种，又是太傅之女的份上，太后是绝不会让她进宫。
　　但朝中势力太傅居于重要一方，为了更好地掌控太傅在朝中的势力，她虽不喜欢颜昭仪，却也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她不犯错是不会干涉她什么的。
　　只是这次，皇上新婚之夜，是她亲自赐婚，竟然还有人敢闹出这等事，这点太后显然不能忍受，所以心中的怒火，一下子都发到了颜昭仪身上。
　　“太后，叫臣妾看，昭仪娘娘能如此为皇上着想，确属不易。虽有不周全之处，也是情有可原。臣妾斗胆请太后息怒，不必为此伤了和气。”
　　水凝雅清凉甜美的声音在压抑的氛围中响起，她走到颜昭仪身边，递上一块丝帕，似是调皮的道，“请娘娘莫再哭了。哭到双眼红肿，皇上必然心疼。”
　　颜昭仪哭红的眼望着她，入眼的是一张精致的脸蛋，像是一块好玉被精心雕琢而来的最佳成品，而她说话甜美清润，声音不高也不低，听在耳里有种软软的感觉，舒服得很，这样的女人让人第一眼便会心生好感。
　　虽然心生嫉妒皇上迎娶其他的女人，可是面对这样的美人，颜御灵着实讨厌不起来。嘴角向上扬了扬，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来，“多谢妹妹，今日之事是姐姐失了分寸，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娘娘切莫自责，走水又不是娘娘所为，娘娘不过是做出了选择而已，怎会是娘娘的错？”水凝雅看到她接过自己的丝帕，脸上笑意更浓，“太后不过是担心娘娘，才会如此责骂，妾身还巴不得被太后骂上两句，也好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呢！”
　　一句话说的太后心里去，让太后维持的怒颜也有些跨，“你这丫头，哪有故意讨骂的。”
　　“太后笑了就好，若是臣妾挨骂能让太后不再生气，臣妾自是愿意。”水凝雅走到太后身边，拉起她的手，有些撒娇的道，若有若无的还向皇上使了个眼色。
　　“行了，这件事就交给皇上定夺吧！哀家也不管了。”
　　苏墨宛微眯起眼睛望着月色下的水凝雅，说实话，颜御灵虽是太傅之女，却一心站在自己这边，这让太后很不高兴，虽然碍于太傅，面子上对她和善客气，但只要她一犯错，总会严惩。
　　这次走水不光光是没保护好自己的生命，还扰乱皇上的洞房之夜，这在太后眼里又是一个不小的把柄，本是会准备严惩，却被水凝雅几句话给糊弄了过去，这到让苏墨宛对她有了另一番印象。
　　望着几乎全被毁去的东西，苏墨宛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他的目光停留在水凝雅的身上一动不动，最终扫视了一眼思瞳宫道，“既是毁了便毁了，将里面所有的东西都给撤了，明日里叫人重新建造。赵秉，这件事交由你全权负责。”
　　“奴才遵旨。”
　　“时候不早了，全部撤了吧！”
　　“是。”
　　水凝雅靠在太后身边，放在袖中的手却是满手的汗水，她刚才不过是想化解一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会挺身而出，她想着皇上会将所有的东西还原，即便破损但也是一份回忆，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如此的决定，既然毁了便舍弃，对先皇后都能如此，那对夜瞳是否也一样？
　　当曾经的爱在他心里也被舍弃的时候，至今残留的不过是一种习惯罢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微微的发疼，但脸上还要表现出一派平静的样子。
　　颜昭仪慢悠悠的被婢女扶着回宫，却似向着皇上的位置走去，太后看在水凝雅的面子上已经放她一马，今日是皇上的洞房花烛夜，谁都不能干扰。
　　“皇上，时辰不早了，今日便都早些睡下，昭仪那边哀家自会派太医前去诊治，皇上大可放心，还是早些陪凝美人回宫休息，明日里还要早朝，切莫耽搁了。”
　　太后的这番话说得是一个即时，让快走到皇上身边的颜昭仪硬生生的停住步伐，向着皇上行了个礼，道，“时辰不早了，还请皇上早些休息，臣妾并无大碍。”
　　“明日朕再去看你。可人好生照顾娘娘。”
　　“奴婢知晓。”
　　“母后也早些回宫休息。”
　　“知道了，快带雅儿回去。”太后将水凝雅往前一推，眼神中递过去一丝告诫，水凝雅心中明白，刚才她本想让皇上跟着去看看颜昭仪的情况，可是太后抢先一步说了那番话，她知道太后的用意，今日新婚之夜便闹出这等事，若是因此让人烙下口舌，多少会对她以后的地位有所影响，善解人意何时都能用，并不差这一时。
　　她俯身向太后行了个礼，便和皇上一同返回静凝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