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有片静默的海（前传）》群语未央

47、【番外六】 雪狐图腾——李特

　　我在农村长大，对我来说，这是件太悲哀不过的事。因为我很可能就在田里庸庸碌碌一辈子，取个老婆生个娃接着忙活破房子后边那几块地。
　　小时候的我不知道什么叫做不甘心，只是在我印象里，我特烦我的老家，那就像在我身上打下个卑微血统的烙印，我觉着耻辱。不过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讨厌我的家。
　　本来那么小的年纪，应该快活的玩乐的年纪，我却什么都比别人早经历。
　　哦不对，应该说，我的经历可能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没经历过的。
　　10岁那年，我爸不知道在哪沾上了毒品，从那以后，本来就穷的叮当响的家里简直是要到了能饿死人的地步了，于是我妈偷偷跟别人跑了，扔下我，我爸跟我奶奶。其实我爸对我很好，我爱他，但是可惜他沾了那玩意，根本没的救。小时候不懂事，觉着我爹拿着张小纸儿盛上点粉儿，摁着鼻子那么一吸，整个人就能精神，好像挺不错的样子。但是到我13岁那年，我爹就瘦的跟干柴似的，最后终于上去了。我差点把眼睛哭瞎，那时候我哭的那么惨，但是却不知道从那以后的日子，会让我把眼珠子都哭出血来。
　　从住进大伯家，我就开始了一段最悲惨的日子。他虐待我，我吃不饱，成天挨打，可惜奶奶怕大伯不养她，我受虐待，她从来不管。大伯是个变态，他明明有大娘，还有个比我大的儿子，但是他总是骚扰我。我知道我长的是特别的好看，我们这边儿连女孩儿都很少有长成我这样的，但是怎么说我也只是个跟他差了将近二十岁的小孩儿。他可不管那么多，他经常把我带进房子后边儿的仓库里，然后扒掉我的衣服，把他那恶心的玩意插到进我后面。我那时候瘦小的吓人，后面常常被撑得裂开，但只要我一个没忍住的喊出来，就会遭来一顿毒打。
　　那种疼跟恨，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跳过河，但是却给人捞了上来，没死成。
　　我想这就是注定的，老天也不让我死，那么我就得留着我的命，欠我的，我要一一讨回来。
　　那年，我14岁。
　　我终于忍到了15岁那年的转机，从我在葬礼上看见那个风光体面的男人，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的玩伴金希澈告诉我那是他亲爸，那这事儿就更好办了。
　　我偷偷去了那男人那，我哭着把我的经历告诉他，我相信我身上的伤跟我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都打动他了。我说自己是金希澈的玩伴，说到那边金希澈也会孤单，把我带上他能过的更好点。
　　他想了想点点头，他没有拒绝我的理由，我那么好看，我那么可怜，我又能照顾他叛逆的儿子，我还是个免费的小佣人，何乐不为？
　　我再去求金希澈，让他跟他爸说带我走，金希澈刚一开口就成功了，金希澈以为是他亲爸重视他才马上答应下来，于是对这个亲爸好感度飞速上升。
　　我要的就是这效果，既能离开这，又能让他亲爸送金希澈一个空手人情。这样他就会对我好些。
　　不出所料，金先生对我很好，因为我是唯一能改善他跟他儿子关系的人。
　　金先生不只一次被我的成熟跟聪明吓到，然后又露出同情的眼光。
　　我借着金希澈的力飞上枝头，我靠着自己的脑袋，在他们那复杂的跟宫心计似的家里边混的如鱼得水。我喜欢玩宫心计，因为我总是赢家。
　　在家里，唯一一个我用不着动心眼儿的人，就是金英云。
　　跟他在一起，简直侮辱我的智商，他是纯大少爷一个，从小养尊处优，办事不经大脑，说话直来直去。我曾一直怀疑，这样的人活着是干嘛的？就为了游戏人间来了？
　　呵，果真，这世界上没什么是公平的。
　　不过好在这个傻子对我好，我利用他简直就是事半功倍，省了我不少力。其实我也没少利用金希澈，利用他身边的人给我使力。可算来算去他怎么说都算我的恩人，要是没有他作为契机把我带出来，我想我这辈子就得像野狗一样卑微的苟活。
　　我这一辈子没什么真正在乎的人，可对于金希澈，我却始终都放不下。他那双漂亮的简直成了罪过的眼睛总是能第一时间猜透我的想法，我能骗的了全世界却惟独骗不了他。但是那种被人理解了的小小快感成了没法压抑的存在，我喜欢有人见证我的步伐，他能看破我每一步算筹却不能加以阻止。那种刺激造就了我无以伦比的成就感。
　　我欣赏金希澈，他是个聪明但是不滥用聪明的人，如果让我偏要选出个我这辈子的知己，我一定会选他。
　　有时候我就感叹，怎么一个爹生出来的就能差距这么大，金英云要是长了金希澈十分之一的脑袋，那我用起来绝对是方便的多。
　　我知道金英云对我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这让我恶心，哪怕他对我好到简直无法理喻。这么多年来他对我竟然就那么始终如一，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他，我也不想知道。有的时候觉着他可笑，单方面的付出不求回报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有点时候又有些不忍心，毕竟我知道我不可能喜欢上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我一想起来男的跟男的上床时候样子我就觉着他恶心透了。我觉着他也一定想跟我做那样的事儿，那些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恶心事儿。
　　心理阴影严重到我极为反感同性恋，可惜造化弄人，我身边儿偏偏就出现了那么多。而且都是上等货，外貌出众，才智惊人，个个都是有利用价值的好料。
　　我这辈子最痛恨的两样东西，一是毒品，二是同性恋。一个毁了我的家庭，一个毁了我的童年跟童贞。都是一辈子只有一个，毁了就再没处补救的东西，我哪能不恨？所以我想贩毒，一直想。越多人买到这东西越好，最好全世界的人都来体会体会我的痛苦。
　　我知道这事儿对我来讲不难，高中开始我就能利用人脉收贷，我帮那些不敢自己放高利贷的老板代劳，然后从中得利。挣这些钱用不着我动用半根儿手指头，轻松加愉快。这些钱便是我的资本原始积累。
　　后来我也因为这个认识了李赫宰，我放去收贷的打手们让人给揍回来了，而且钱一分没收回来，全让另一边收钱的给拿走了。
　　再后来我知道，那生猛的人物是金钟云，而他那边放钱的就是李赫宰。
　　后生可畏，我打听了诸多关于李赫宰的事儿，知道他是个难得的材料，我准备收了他。
　　李赫宰是个性情中人，看重哥们义气，于是我准备动之以情。一出苦肉计加苦情戏就把他拿下的彻彻底底。从那时候起，他就甘愿帮我，管我叫哥，我们一块儿，很多事儿变的更轻而易举。
　　快毕业的时候，我就开始朝着我计划走出了第一步。
　　打胜仗不只需要好将军的，我也需要好的前锋。那些我看中的人，我要让他们建立联系，形成个以我为中心的网，这样办起事来才不会脱缰掉线。
　　当李赫宰的眼里有了个李东海的时候，我更确信我得把他纳入到我的计划里了，因为他是可恨的同性恋，我得拽上他，跟我一块儿冒险，最后陪我一起死。
　　曺圭贤是个聪明孩子，所以我认识他，当知道他妹妹就是李赫宰的女朋友的时候，我简直兴奋的要跳起来。曺晓楠知道李赫宰跟李东海的事儿不是个偶然，是我告诉她的。我就知道，因为这事儿，曺圭贤必然要帮妹子出气，这帐迟早要算到李赫宰头上。这是让他们俩建立联系的一个大好机会。我找好时机去找李东海，在他面前给金希澈打电话让他去找李赫宰，在李东海面前，金希澈绝不会拒绝我，我开口的话金英云也会去。崔始源跟金基范那绝对是必不可少的好菜，李东海知道了李赫宰有危险，他俩必然要被李东海支过去帮忙。李赫宰有事儿，少不了打手头子金钟云，当然也少不了他发小金俊秀跟郑允浩。金在中是我弄出门的，就说郑允浩去找金希澈了，天涯海角他都得奔去。
　　曺圭贤出门前，我对他说：“圭贤，不是哥说你，感情的事儿你本来就不该插手，我知道你懂事儿，这些你肯定明白，李赫宰是个相当值得交的人，那是哥这边的人，哥能不了解什么样么？今儿你是因为私事儿要去教训他，但我觉着你是个聪明人，该能看的出来李赫宰这人该值得你怎么对待，过去以后，你要是觉得哥说的没错，甩个电话给我，到沈昌珉那，哥请你俩喝酒去。”
　　曺圭贤没等见到李赫宰就被我一番洗脑，况且李赫宰那人也真是如我所说，是个扛交的主儿。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他俩绝对能气场相合彼此欣赏。
　　其实我大可以早就把这俩人引见一下，让他们彼此认识，可我知道，如果这样，他们便永远都只能是泛泛之交，男人间的友情，往往只有冲撞之后才能磨出火光来。
　　我要的就是一个以李赫宰跟曺圭贤为轴，以我为轴心的放散状的网络联系。我所看中的人，将会在今天晚上，齐聚沈昌珉的酒吧，那些人将会成为我未来计划中缺一不可的重要棋子。
　　没想到进行的比我想象的还顺利，就连抱病在身的李东海都即将到场，我简直兴奋的要笑出声来。
　　李东海，他是个意外，只是他跟李赫宰的关系让我无法无视他的存在，一开始我甚至是想把他排除在外的，但是越到后来我越发现，李东海对于我控制李赫宰起了多么关键的作用。
　　我到场的时候，金希澈，曺圭贤，李赫宰，郑允浩，金在中，金钟云，金基范，崔始源，沈昌珉，朴有天，金英云全部都在场，一场好戏正演的如火如荼。
　　多精彩，我一手操盘的群英会。从那天起，他们将会互相形成一张网，以便日后为我所用。
　　我发现账不对的时候，我并没声张，我私下查了好久才发现是金基范在后面捣鬼。金基范买了李赫宰的朋友，李赫宰看是自个的哥们儿，想都没想，就把钱抬给人家了。李赫宰哪点都好，就是太重感情容易轻信他人。但是我依旧按兵不动隔岸观火，我知道金基范不想李东海跟个男的搞在一块，他早晚得想法治治李赫宰，这事儿既然跟他有关，必然是他的干预行动开始了。
　　李赫宰把帐补齐的时候，我特意去查了那张支票，空头，金基范还真够狠的。但是我还不能说，我得等着金基范有所动作，然后配合他把这场戏演下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等到金基范真正被李赫宰跟李东海的那次吵架激怒的时候，时机就到了。在李赫宰最痛苦的时候，把空头支票的事儿透露给他，火上浇油就是我唯一要做的。于是好戏就能飚到高潮。
　　接下来的发展我都料到了，但李赫宰被弄回来的时候，说实话我都给吓到了，我特么是想让李赫宰为我办事儿，不是想让谁弄死他。金基范这孩子，我把他估计的浅了，他心太狠，我想我得重新构想他在我计划里的位置。我不想因为一粒棋子的能力估计的有差错就导致我引火上身满盘皆输。
　　李赫宰是真的给弄的挺惨，不，应该是太惨，多一口气儿都没有，好险才给救活。李赫宰的妈妈在手术室门口哭成个泪人儿，我却有点嫉妒。毕竟要是我也躺在手术床上，能为我哭的人，早就已经死光了。也许金英云那个傻子能为我掉眼泪，可惜我并不需要他。
　　李赫宰知道李东海走了之后竟然没发疯，我后来发现，他从那次逃过鬼门关一劫，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平常跟大家打闹成一片的他不见了，本性里的暴戾跟凶残全都丝毫不落的写在脸上。他在病床上躺了好久，不说话，没了笑。这样更好，心冷的人总是能成大事儿的。
　　所以李赫宰，你已经走投无路了吧？那么现在的我只要微施小力，你就能乖乖的为我卖命。
　　李赫宰是骨子里傲上天的人，他不可能为了这30万跟家里开口，更不可能去求金希澈，金英云等一干有钱人家的少爷。我知道这帮人没少给他出力，上赶着借他钱的人直排长队，但是都让他给骂跑了。
　　打工挣钱？开玩笑，多少年能挣来那些钱？借？东拼西凑？借的钱就不用还么？总而言之，李赫宰现在是走投无路，狼狈的可以，我就等机会，把他拉进我的计划里，大功告成。
　　李赫宰出院以后，高三上学期已经开学，他留长了前面的头发，把失明的左眼挡住，他身上那种冷凉的戾气，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散开过。他每天过的提心吊胆，放学以后，总得提防有人来追债，有好几次差点被逮到，还好李赫宰跑的快，要知道，因为这事儿被逮着，那他的后果绝不会比金基范那次好。
　　我看着李赫宰狼狈落魄，看着他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非人的折磨，看着他一点一点就要被逼疯。我在等他受不了的那天，卖他个人情，再推他一把，大功就告成了。
　　有一次他被围到角落跑不了了，那时候他身体还不是很好，脾脏局部切除以后，他身体一直发虚，要是再挨一顿，神仙都救不了，连他自个都知道。于是就在这生死的关头，我“碰巧”的出现，救了他一命。当然，你要是相信这是个巧合，那你就天真了不是？
　　李赫宰更加对我深信不疑，说实话我看见他落魄成那样子，我都不忍心。不过没关系，他是我李特看中的人，他总有一天会成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将他从那破败肮脏的小胡同里扶起来，我说：“李赫宰，我这满世界找你，你能不能让哥省点心？你能不能不在这节骨眼上瞎跑？你不知道现在自个什么处境啊？再挨一次打，你就特么找阎王去了！你妈怎么办？你长点心行不行？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你急死啊？”
　　让你认识到我帮了你多大的忙是重要的，让你相信我依靠我，那是必要的。
　　李赫宰眼里冷凉的光让我心里难受，在这几个月里，他惨淡落魄简直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可我看见他眼睛里那些分毫没有削减的凛冽的傲气，野兽一样全是残暴的不容侵犯的高傲模样。
　　我想起以前那段日子，我亲眼看着他为了李东海从冰山变成深海，沉潜包容，静默深袤。我庆幸除了李东海再没有什么能让他改变，可我也悲哀他永远都有那么一个致命弱点活在他心底。他跟我说：“谢了哥。”
　　我一脸担忧的看着他说：“李赫宰，上半年的帐结完了，我手头现在有点钱，我能借你十万，你再凑凑，把那些钱先还上，要不你这成天提心吊胆的，谁受得了？”
　　他犹豫，我知道他不想借钱，但是他感激我，那就成，我要的就是这感激，钱我不缺，他借不借都无所谓，我要的就是个结果。
　　“……我不想到处借钱，丢不起那人，但是哥我得谢谢你，真的。”
　　“你就别跟我这儿虚了，我要是能帮上你，你让我干什么我能不干？你别死要面子活受罪成么？你不是次次都能遇上我，你这不等于玩命呢么？”
　　“……”
　　他不说话，但我能分辨一头野兽被狩猎到绝路的样子，他显然已经穷途末路。于是我说：“李赫宰，我有条路子，能让你立马摆平眼前所有状况，但我得提醒你，不是一般的事儿，跟你说，证明我当你是哥们儿，你给我绷住了。”
　　我看见李赫宰眼里的光突然就亮起来，我有预感这事儿能成，他眼里是最原始的野兽的求生渴望，他定然不会拒绝如此诱人的生的机会，我听见他问我：“什么路子？”
　　上钩了。来吧，你必须上我的钩。
　　我趴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李赫宰立马吓的眼睛都快撑开：“哥，你没闹吧？那可是要命的事儿啊！你……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就干这个呢……”
　　我笑笑说：“李赫宰你太天真了，我要是不干这个，光靠收贷，我哪来那么多钱？俩月前还一分掏不出来呢，这会儿就马上能甩给你10万，我不是金英云，我没钱的大哥！”
　　“哥……你让我再考虑考虑……这事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皱着眉说：“李赫宰，你不至于吧？你以前不是这么软的人哪？我是真看不上你这没出息的样儿……为什么人家崔始源跟金基范能弄走李东海啊？恩？还不是因为你特么没能耐？你没人家背景硬，还特么的不敢闯，你这样你有什么资格跟人家争啊？你看看你现在那落魄样儿，谁能看上你？我要是李东海，我也甩你！”
　　李赫宰听见最后一句话，突然就疯了似的把我摁到墙上，我看见他露出来的右眼里全是嗜血的光，他是野兽，这正是我想要的，你最好更疯一点。
　　李赫宰最后平静下来松开我的脖子，然后死死的攥紧了拳头。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凌人的冷光，他跟我说：“哥，我干。”
　　你看，完胜。李东海是多好的砝码，不用太多，一个名字，足以勾着李赫宰去赴汤蹈火。
　　曺圭贤早就已经被我摆平了，我的两个轴心已经搞定，其他的人还会远么？
　　李赫宰首先被我安排在一些酒吧里做些最低级小买卖，往那些瘾君子手里少量捣药。他是个人才，不用我提点，他自己就知道从中联系各路人脉，收买各方暗线儿。他开始做的有模有样，并且办事利落漂亮，如鱼得水的样子我特别欣赏。
　　3个月，他还上了所有债款。
　　高三上半学期大部分时间他在逃学弄那些玩意儿，高三下半学期他已经混的有头有脸，成了给下边小喽啰供货的上线。高中毕业以后，他已经可以联系货源地并且盘下了个小仓库改建成了小型的工厂，那是我们第一个作坊。
　　他没参加高考，李文英并没说什么，他跟李文英说自己跟李特做买卖，以后有时间了马上自考。
　　大学没毕业的时候我就常往金英云家的公司里钻，但学校的事儿也并不荒废。有了金英云的帮助，我常常是连升三级，但是底下的人，没谁敢说个不字。是怕金英云，也是怕我。
　　曺圭贤跟李赫宰的成绩差不多，他天生叛逆，他老子是军区高官，自古以来官匪一家，他靠着这方面，也混了点名堂。
　　我还得再努努力，等到我能在金家的公司里说上话的时候，估计李赫宰他们也做到了一定程度，只要把买卖往这么庞大的公司的血脉里一输送，我的时代就指日可待了。
　　人生嘛，就得像花一样，华丽丽的绽放那么一回，你得让全世界都记住你的美，哪怕之后马上枯萎，也不枉绚烂了那么一次。
　　会的，我会让毒品破坏千千万万个家庭，然后看着站在高处欣赏毁灭。那一定特别美。
　　金希澈说过我是雪狐，没错，漂亮的，狡猾的，可是我能让所有人都喜欢我，那就够了。我只想告诉这世界，我曾经来过。
　　那些小手段，就当是雪狐的调皮吧，老天欠我太多，所以总会原谅我。
　　你呢？你也愿意原谅我的，对吧？

　　（第一部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