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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过去不过一场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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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徐琬总笑我一大把年纪了怎么都不知找个男朋友,金龟婿潜力股什么的都被其他人钓跑了,我总笑着说现在社会日新月异,说不定就是有那么几个钻石王老五喜欢啃老白菜呢,她笑着打趣我说,你这么美貌的一个小妞儿,怎么学大嫂似地说自己老了呢。
我会跟她说,你是没见过薇珞,她才是实打实的绝世美人儿,如果我是他哥都不愿放她出嫁呢!可现在原本如花般的容颜被尘土掩埋,我的薇珞再也回不到从前的天真时代了。
我的愿望是毕业后可以留校任教,而薇珞却说,你希望过的太平,那又有什么用呢,能抹掉过去吗,当你知足幸福的时候,你想过邱珉他有多冷吗?
是了,他一定很冷,很渴吧,他流了那么多血,颤抖着将手伸向我,我走上前听他说,以后你看不见我了,千万不要恨我,让我走的安心点好吗。我拼命的摇头,耳边的救护车声音由远及近,他冲我虚弱的笑说我渴了,能给我喝点水吗。我还是摇着头紧紧掩着衣服一步一步的后退,可是越是退眼前的血就越积越多,一直蔓延到我的脚下把我淹没,我的眼前一片鲜红,连气都透不过来了。
我尖叫着从梦中醒来,发现天色已经大亮,而我浑身是冷汗。
宗士恺怕是听到我的声音,短短几秒钟就跑到了我的身边,伸出双手抱着我,手掌轻柔地拍着我的后背说:“薇蓝,不怕不怕,我在这里。”那是从未有过的一种包含宠溺和爱意的语气。
我的眼泪瞬时滴落,一点一点的打在他的衬衫上面,薇珞她是不是也经常做这样的梦,她一定比我还苦吧。
而这个人是不是每次都这样轻柔的拍着她的背,替她擦干眼泪,告诉她,不要怕不要怕,我在这里。薇珞曾一直用我的名字陪伴在他身边,他只怕是把我当成她了。
我推开他,抹了一把眼睛,说:“宗先生,你认错人了。”说完退出他的怀抱快步的走出去。
他愣了一瞬,手僵硬的停留在空中,最后无力的垂下来慢慢地滑坐在地板上,仰着头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一直到我出门他都没有移动过一下。
今天老板说要去永亨拿点年度的案例回来做研讨,徐琬最近刚刚交了一个新男友,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她来了,她前几天跟老板说她的强迫症又犯了,每次看到学校的那根标志性且猥琐无比的柱子,她都有想一头撞死的冲动。老板考虑到她学费至今才交了一年的,还有一屁股的贷款垫后,便吹胡子瞪眼的随她去了。
所以这个重任又落在了我的身上,去那个东西好拿,但那里面的人可够让人头疼的。还没到门口,李律师的秘书施小姐扭着屁股向我扑过来八卦地问:“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这都跟哪个帅哥长途旅行去了吧?”
我说:“施姐,我一直都在本市。”
她哦了一声拍拍屁股去泡咖啡去了,我摇摇头觉得自己太失败了,从没给她带来过任何劲爆消息供她娱乐过。
那边刘姐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说:“薇蓝,我跟你说哦,你来的正好,我们公司刚刚来了一个小帅哥哦,那眉目俊朗,海拔又高,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看起来很棒哦。”说我指指我对面的那个玻璃房,眉飞色舞地说:“看,连喝咖啡的样子都那么帅气。怎么样,给你介绍下?”
因为学校跟他们单位有协议,基本从法学院毕业的优秀硕士都被录取到这里,所以,这个刘姐当然也是我的老学长一枚,关心后辈的婚嫁问题她想她理所当然义不容辞,谁叫她是个出了名的热心肠呢。
甘锐的办公室正侧对着她的办公桌,他抬头喝了口咖啡,真巧看到我们正在看着他,他冲我微微一笑。这边刘姐忙点头,说:“上吧,薇蓝,我看好你。”
之前已经跟他联系过,说过来拿点已经结案的案例回去做个教案,跟学组的人讨论,他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所以二话没说,便动作麻利的将档案原件复印后交到我手上。
我觉得到永亨来从来没像今天这么顺利的拿到过东西,一般你只要找到当事人,他就会给你一句:“哦,呵呵。”就再没下文,原因很简单他忙的忘记了,忘记一个大活人还在这边苦苦的等着他。
而他之所以刁难我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在学生时代被他的导师不留情面的说,你就是个只会打游戏的饭桶,永远都不是做律师的料!而这个只会打游戏的饭桶便是如今享誉本市的金牌民事诉讼律师事务所永亨的老板李永亨。他的导师当然也就是我的老板了。
甘锐说请吃饭,我欣然同意了,自从从学校搬走后,已经很少在那里吃饭了。
他今天的穿着很简单,一件白色的带蓝横条纹的T恤,下身穿着休闲长裤和球鞋。我看着他埋头点菜的侧脸想要搜索一些记忆里曾有过的影子,他抬起头看到我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便大方地将菜单递过来让我点菜,倒是我像是偷窥被抓住一样,羞愧的脸都红了。
他吃饭不挑剔,基本上我点的菜他都尝了,还连说好吃,并且他的饭量也不小,我刚刚吃到一半,他已经添了一碗,他不好意思的笑:“读书时习惯了,问题想的多,吃的就越多。”
我很好奇,便问:“那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他嚼了一口饭,憋着笑说:“不能说。”
不能说啊,邱珉也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吧?记得十六岁那年,他正长身高,似乎每天带过来的饭菜都不够吃,每次吃完不到一会功夫他肚子就会咕噜咕噜的叫起来。我第二天便要把盒里的饭拨一半给他,他的眼睛看着我笑开了花说,我不饿,吃饭前刚刚才吃了薇珞给的一块饼呢!看我神情落寞的缩回手,他又笑嘻嘻的抢过去说觉得自己没吃饱还要吃几口,就着我的饭盒吃了两大口又递给我,我一把夺过来,自己一边生气一边吃。可后来想想为什么要生气呢,薇珞爱的人也是我爱的人啊,那时候他们俩人早已经好上了吧。
最近这种对过去事情的强烈思绪越来越多,多的根本就不受自我控制。以至于甘锐在对面对我挥挥手我都没注意到。
他笑着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连忙道:“没,没想什么。”连忙转移话题:“在想源兴纸业的老板跟他前妻闹得沸沸扬扬的离婚案,当初他前妻为什么不告他重婚罪呢?”
他愣了一下,放下筷子,便随着我的话题说:“因为他是在老家时候娶的,根本就没有领取过结婚证,虽然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但是仍然构不成事实婚姻。”
我问:“为什么?”
“因为当初他是受胁迫才与他前妻结的婚,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一纸空壳。况且那时候他在就已经有人了。不过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金屋藏娇,他十几年都没有看过自己的儿子和女儿。”
原来是这样,那我很宗士恺的婚姻呢,想到自己,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便脱口而出:“如果只是拿了结婚照没有夫妻之实的婚姻呢?”
“那就必须还清她欠别人的债!”
他愣住,眼光直直的看向我的身后,宗士恺踱步而来,眼神如刀锋般绞着我的身体,似是要把我分解。
不知道怎么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又是什么时候在我们周围徘徊,直到现在站到我的面前给我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