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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戏初 ...

  •   古老颓废的殖民地建筑暂留所,刑犯,走私犯,形形色^色的在潮湿的水泥地上坐着,他们脚上带着锁铐,抬头看着军长带着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进来。那个陌生的男子由于失血过多被送进了当地的医院,而冷泠他们却被带来了这个鱼龙混杂的暂留所。

      暂留所的走廊有着腐浊的气味,两边都是拘押疑犯的牢房,每个牢房那粗壮的钢筋做成的铁窗里都有一双双眼睛看着外面的动静。“进去。”三人被推进了一间空牢房,阴暗的房间里面,弥漫着刺鼻的腥臊气味,墙壁上都是干涸的血迹,最里面角落处有一桶冒着刺鼻气味的液体,桶边还有两条皮鞭无力地缠绕在角落。

      军长拾起皮鞭,用鞭柄捅了捅冷泠,带着威胁的口气:“杀人?”

      冷泠迅即反应过来:“人不是我们杀的。”

      军长手上的鞭子抽在了地上,嘴里嘀咕了一段当地话。

      冷泠盯着他:“边境的林将军,可以做我们的保人。”

      军长似乎深晓其中的利害,却怀疑,“怎么?骗我?”

      冷泠:“你们可以当面对峙。”

      军长手上的鞭子转了一个弯抽在了冷泠身上,“不要,认为,吓我!”

      阿奎和八爪猛地跳了起来,被一旁的军士按住,上来对他们一顿拳打脚踢。木头的枪把子敲在了阿奎的下颚上,立马肿起一大片,军长踩住了绕着阿奎脚上的铁锁链,铁质环扣掐进皮肉,疼得阿奎脸上抽搐起来,却没有哼一声。

      冷泠咬牙,“你们的政府,你清楚,你做不了军士,就只能睡甲板!”

      军长哼了一声,不过冷泠的话他显然是听进去了,示意士兵们放开,重重地关上了铁门。

      八爪喘了一口气:“泠姐,没事了。”

      冷泠皱着眉头:“没那么简单,帮里有鬼。”

      “什么?”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知道,边甸是认钱的地方。”

      “可是泠姐,你那老队长不会来保你么?”

      阿奎接到:“老队长是不会为了私人恩怨出面的。”

      “天哪,路大少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怎么办?”

      “胖子如果机灵……”

      话音未落,门又再度被打开,刚才的军长脸上有着得意的神色。

      “你,司令,随便!”后面黑压压地跟来了一群人。

      冷泠轻轻地说:“看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士兵们排成一列纵队,军长在最前面,一步三摇。他手里换了一条结实的皮鞭,他将鞭子伸进桶内,液体沾在上面发出妖异的莹亮。鞭子上头绕的是当地一种踩断的草梗,看上去很尖利,一道鞭影闪来,阿奎挡在了冷泠的前面,草梗扎破了他的皮肉,血往外流着,从肉里渗出红色的血水,细碎的花朵在地上晕开。

      军长向后示意一下,士兵上来将阿奎压在了潮湿的砖墙上,八爪死死地挡在冷泠身前,军长脸上此时展出了笑容,那是一种看猎物的笑容,带着独食的贪婪,魔怔了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阿奎和八爪都能读懂这样的眼神。

      冷泠看着这样的眼神,似曾相识,刀疤曾经这样看过她,还有……她突然深恨自己是个女人,又深恨自己的无能,竟然就这样轻易败露了。“我能信的只有你……”路易的话在脑中闪过,她这样的一败涂地,终有一天会成为一枚弃子,一枚弃子……如果是这样的话,她还必要承受这样的羞辱么?!

      恰在这时,一个小兵奔了进来,样子非常慌张,满头大汗地对着军长磕磕巴巴地说着什么,军长的脸色一变,立马示意着身边的人解开冷泠的镣铐。

      冷泠被带了出去,阿奎和八爪疯了似得反抗起来!“泠姐!泠……”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嘶哑的狂怒。暂留所门前,一辆样式老旧的军用吉普停在门口西侧,冷泠被粗暴地推了上去。车开到了边甸城外的一个密林旁,竹林掩映中,一架直升机的旋翼缓慢地转着,带出些湿热的潮风。直升机上下来一个人,正是那日在门口拦住她的男子!

      “冷小姐,许久不见!”男子还是那样的一板一眼,中规中矩,“华爷有请。”男子向着直升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的人我要先弄出来。”冷泠没有抬步,她知道也许……那些边甸兵都不是善岔,阿奎他们多呆一分钟都是折磨。

      “冷小姐放心,华爷吩咐过了。”

      冷泠跨上了那架直升飞机,旋翼飞快地转了起来,密林摇摆了一会子又恢复了往常的沉默。

      直升机降落在内陆南边一个热带森林边界上,早有司机开车等在那里,沿着环山公路来到了一个隐藏于丛林之中的私人宅邸,木质的建筑,与周围的绿影幽静浑然一体。庄重气派,略呈古典主义的建筑风格,更显匠心独运。一切有关返璞归真的念头在心中层叠起来,弥散的阳光,嘤嘤嗡嗡,轻笼在这里,散散淡淡不温不火。

      宅邸旁有许多保镖守在那里,神情严肃,精力集中,显然都受过严格的训练。一个眼睛微突,身形胖壮的保镖走下来与带着冷泠的男子交谈了两句。

      高脚木庄架起了这座私宅,冷泠走上了木制楼梯,保镖给她让开了路。在跨进门口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也容不得她再说一个不字。

      于是她试着推了推的木制的宽边门,发出一声微弱的“吱呀”声。

      华介明坐在藤椅上,抽着雪茄烟,烟圈腾到眼睛,他似乎不着意,瞧着手中摊开的一本蓝皮封文件。他知道冷泠进来了,可是没有抬头,他将烟架在烟灰缸上,拿起一个紫砂小杯嘬了一口茶。

      冷泠知道这个可恶的男人在摆他的架子,“我要知道我的人平安。”

      华介明没有转头,仍旧看着他的文件,缓缓地说了一句,“你这是同我讲话的态度么?”低沉的声音有明显的不悦。

      “我只要我的人平安。”冷泠面无表情地重复着。

      合上手里的文件,华介明对上了她的眼神,无形的戾气在空气中碰撞,压抑了的冰冷四散开来,“冷泠,你打量着我不会动你,你‘英勇不屈’的狠劲怎么没对着那些边甸兵?”

      “华介明你答应过的。”

      华介明牵动着他的嘴角,要笑不笑的,只是直直地看着冷泠,仿佛她的话极其幼稚,“爷没有亲口答应你,再说答应了又怎么样?”

      “你!”

      华介明坐在那里朝着她勾起了手指,就像召唤一条小猫小狗一样,“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么伺候我,好让我既往不咎。”

      冷泠眉头深蹙,没有动作,让她主动去和华介明……伺候?她不是不解人世的小姑娘,当然知道华介明的伺候是何种程度!

      “你是想你那两个虾兵蟹将陈尸河沟是么?”华介明适时地提醒了一句。

      “我的条件。”

      “条件?”

      “啪——”

      华介明将文件扔在对面的一张藤椅上,他跨向门口的方向,皮鞋踩在木制地板上吱嘎声,每一步都像是一种示威和逼迫,华介明大手抓起她的胸口,用力推在圆木合架而成的墙壁上。“要不是我出面,你早被那些兵轮了一遍!还跟我谈条件!”

      圆木之间的空隙增加了张力,背上的伤口剧痛,湿热的气候让她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华介明的话令她突然想起那个军长猥亵的眼神,当时无力的挫败感袭上心头,闭着眼睛将头侧向一旁,但仍旧不愿向眼前的人示弱,她又转头对向华介明的眼神,带着情绪的反驳冲口而出,“现在应该已经轮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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