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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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跟城里的气氛完全不一样，似乎那一墙之隔就隔开了一个次元一样。大概是因为城外的树林过于茂密，本来就不充足的阳光在土方跟银时进入树林之后更是被遮挡得没剩下几缕，不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沙沙作响的树叶更是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本来城外是有几个村落的，但是最近这里成为战场之后那几个村落的人也搬进了镇子上，现在镇子还算安全，不过如果我们不能度过这个树林把敌人逼到对面的那个城镇的话，这个城镇也就危险了。”大概感受到了土方在踏进这个树林之后的疑惑心情，银时一边拿着树枝探路一边解释着。
攘夷战争时期，土方跟着近藤他们都在远离战场的乡下道场，尽管偶尔大家会谈论到战时的事情，不过大都是带着事不关己的一些调侃的语气。远离天人远离战场的乡下如同时间一直被停止的地方一般，与天人来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宁静安详偶尔也充斥着一些小打小闹，最年长的近藤也只不过每天督促大家练剑练剑，从来没有提过关于战争的任何事情。有一次道场的几个热血青年想要去战场厮杀，结果被近藤挡了下来，那大概是土方第一次看到近藤生气的样子。
“你们想去送死么！听着，时代的洪流是不可改变的，你们所能做到的，就是在这个道场练就一身本领之后到需要我们的地方就可以了。我们不会一直呆在这里的，如果愿意跟着我的人我永远不会弃他于不顾。我们一定会上京，但是不是现在！如果不相信我的人现在立刻走也没关系！”
自从说了那番话之后，道场再也没有人提出要去参战这样子的话了。土方偶尔会看到近藤表情复杂的看着江户的方向，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土方自己也没有想到，在那时同僚之间当茶余饭后的玩笑话的攘夷战场，居然让他在这么多年之后，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经历了一次。
“小心！”突然感到一股横向的力把自己推到了一株大树的树底，土方还来不及反应银时便已经冲了出去。被推到树底的土方显得有些狼狈，但是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暗器埋伏的场面让他一时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刚准备拔了刀冲进去却被银时大声的吼了回去。“别动！两个人进来会影响我对位置的判断，交给我就好了。”
无论什么事情自己单独去抗的习惯仍旧没有任何改变，不过土方在这个时代终于明白了银时这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习惯养成的原因。
不知道什么地方会触发也不知道会从哪里发出来的暗器如果两个人进去大概只有越来越乱的趋势，土方也只能坐在那里干着急。银时一个矮身，两支箭便擦着银色的发梢飞了过去，之后立即侧扭过身体来躲避两侧飞来的箭矢，从银时鼻尖划过的箭重重的插在了土方靠着的树干里面，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不断晃动的箭尾似乎在炫耀他射出的速度一般。
并没有给银时喘息的机会，从四个方向贴着地面的袭来的箭矢卷起了地上的树叶，银时拔了刀跳到了半空中，仿佛是料想到了接下来从空中向他射来的箭一般，在空中不慌不忙的挥手劈下了两根箭的同时伸出脚踹下了另一根，借着由挥刀带出的身体扭转的空隙，最后一支箭贴着腰身擦了过去。雪白的衣服在光线不太好的树林中格外的扎眼，白色的头带随着银时空中的动作上下翻飞着，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让土方看着几乎忘记了呼吸。
“可恶，居然没完没了。”落到地上的银时并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直冲面门的一支箭便呼啸而来，立刻放倒身体躲了过去，同时捡起扔在地上的刀鞘一个翻身站起身来左右开弓把同时从两边飞来的数只箭矢也通通打落到地上。就这样维持着一手拿刀一手拿着刀鞘的姿势警觉的看向周围，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终于才长舒了一口气。
“应该没事了，看来这个树林可能不只有一处机关，需要全部把他们触发了才行。”银时大大咧咧的走到土方旁边坐下，嘴里吐出来的话差点让土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全部？你开玩笑吧？这么危险的陷阱应该观察之后在地图上标出来然后躲开才对。你以为高杉到底为什么让你来探查的啊！”
银时倒是不以为意的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每次高杉都叮嘱我标在地图上就好，可是我还是觉得全部破坏掉比较安全，毕竟这也算是我的职责之一。”
土方似乎明白了高杉要他跟着银时的理由所在，大概那几个人也对他这种拼命的架势看不过去吧，“喂，到底为什么，要不惜做到这样？”土方并不能够理解，真选组的大家虽然每个人都有想逞英雄的时候，但是并不会有人像会做到银时这个样子，或者说，如果真的有人这么不顾自己性命一个人去扫清障碍，大概回来也会被其他人臭揍一顿然后写一天的反省书。
“因为约好了啊……老师在被抓走时跟我约定好了在他回来之前要保护好大家，所以我能做到的也只有尽我所能的把敌人都砍死，把陷阱都除掉，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了啊。”银时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嘴角甚至还微微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者在憧憬着什么美好的未来，“以前也说过吧，阿银我对攘夷什么的没有兴趣啊，我只是想把大家安全的带到松阳老师的身边，然后一起回到乡下，在那个被烧毁的书屋那里重新建一个更豪华的，恩，最好再建一个仓库来储存甜食什么的就更好了。”
土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银时这番话，他试图想挤出一个笑容来回应，但努力了半天也没能够成功，只好生硬的开口转移了话题，“那其他人呢，每次你这么做难道没有人制止你么？”
“有啊，高杉跟假发每次都在我耳边唠唠叨叨，耳朵都长茧了。辰马偶尔也会一脸严肃的跟我说这件事，不过我见了那小子就严肃不起来，所以每次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就溜出去了。”
“你这种瞎逞英雄的行为就应该一群人上去一人揍你一拳然后罚你写一天的检讨书下次就老实了。”土方把拳头捏的嘎嘎作响，仿佛已经预想到了那种画面准备施行一样，看得银时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不会有啦，其实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其他人都很怕我，基本都不会跟我说话的，啊，也不是，还有前原（原型为前原一诚，是吉田松阴门下的学生），毕竟我们都是从小跟着松阳老师长大的，所以更熟一点。其他人就大都是高杉假发他们招募来的攘夷志士，大概因为不知不觉被散布出去的白夜叉的传言什么的，所以他们有些怕我，不过大家都是同伴，我也肯定会保护好大家的。”银时说完大咧咧的一掌拍在土方的后背上，“所以你知道了吧，你说的那种情况时不会发生的啦，我可是很有威严的武神啊。”银时笑的有些没心没肺，让土方本来准备好的话也堵在了嗓子眼怎么都蹦不出来。
“喂！”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土方脑子一热顺手就把银时的脑袋拨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不要笑的这么让人讨厌啊混蛋。”
银时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嘴里的单词似乎也跟瘸了脚一样歪歪扭扭的往外蹦，换句话说就是，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搞什么……啊……阿银我啊……那个……什么来着……总之就是阿银我的笑容一定人见人爱，给……给你看便宜你了……”
被银时难得的结结巴巴彻底逗笑了，之前在万事屋老板那里受得气似乎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挽回的地方，土方在脑子里面一秒钟战胜了自己的良心，将那个觉得欺负比自己小了这么多的坂田银时实在很不道德这种想法扔到了心灵的垃圾桶里面。
侧过身来双手把银时的脑袋固定住，土方凑过身来用几乎脸贴脸的距离轻叹了一声，内心中觉得报复成功的愉悦心情却以跟表情完全不相符的反比例急速增长中。
“你……你搞什么啊脸太近了！”虽然没有头脑中想象的脸红的场面，银时移开视线迅速把土方推到一边的反应倒是也足够让土方美上一阵子，强忍着笑意让自己的声音趋于正常，
“怎么了？其实我只是想说你头发上沾了东西而已。”
“那种中二漫画里面才会出现的老土台词你就不要借用了，当我是傻瓜么？”
“哎呀，那既然知道我的目的还把视线移开的你又是什么？”不但完全在行动上占了上风，在斗嘴中也取得了全面胜利的土方副长，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愉悦心情有任何的不妥之处。
“那只不过是我不习惯，可恶，你等着，之后我会练就跟人近距离保持一分钟以上不眨眼的技能，绝对让你第一个把头转开，阿银我绝对不会输的。”似乎在小事上总是微妙的很执着的银时用手指着土方的鼻子仿佛下定了人生一个非常大的决心一般。
“哦哦，加油哦，天然卷先生。”完全没把银时的话放在眼里的土方敷衍的说着。结果在过了一会儿脑子里面又自动回放了银时刚才的那句话之后，这才终于让土方副长吓得猛的站了起来。
“喂，搞什么，不要突然站起来啊。”银时的抱怨已经传达不到土方的耳朵里面，脑子里面不断回响的是刚才银时那句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真发誓的话以及在现实的世界当中某人真正练就成完成形态的可恶样子……
该死，这难道是我自己的自作孽么……这也太离谱了吧……
“嘘……”银时一个翻身从树下滚了出来，感觉到杀气的土方也不敢大意，手已经放在了刀上随时准备待命，“看来不光有机关还有埋伏。”
突然间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银时下意识的侧过身，手臂犹如被灼烧一样的刺痛了一下，毫不迟疑的把手中的刀掷了出去，一声闷响传来，周围又恢复了死寂。
“没事吧？”土方与银时背对着环顾四周，只能用声音来确认。银时低头看了一下，手臂被子弹擦出一道血痕，“没什么，不过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有枪，最好小心一点。”
“好像就两个人啊。”在对峙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对方大概是发现了银时这边只有两个人，开始肆无忌惮的从不远处的阴暗树丛里面钻了出来。
“太不爽了，就两个人有什么好玩的。”周围的天人渐渐多了起来，一边悠哉的聊着天一边慢慢把银时他们包围了起来，银时压低了身子仔细观察着对方的武器，在心里默默的数着。
“快看，这不是那个白夜叉么？”
“真的真的，是白夜叉啊。”
“杀了他大概能有不错的奖品吧。”
在天人七嘴八舌讨论状况的时候，银时微微凑到了土方的一侧，“多串，你应该没问题吧？”
“你这是在小瞧我么？”微微抬头看到了土方一脸兴致盎然的表情，银时微微挑起了嘴角，迅速将土方的刀抽走并顺着冲到了天人的面前。一切只发生在眨眼的瞬间，连土方都禁不住愣在了原地，银时在脚蹬地冲出去的同时便将土方的刀抽了出去，瞄准了人群中持有枪的一个天人一把将刀插在了胸口上。在旁边的人刚反应过来举起枪的时候银时早就跳到了对方的脖子上双腿一用力将其脖子扭成了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随后就着还夹在脖子上的姿势身子往后一仰双手撑地将尸体甩到了另外一个冲着银时举枪的人面前。起身的同时顺势滚到了一侧用腿又扫倒了一个顺便将他身上的刀抽了出来直接在胸部插了一下。不想刚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黑管子指在了自己的眼前，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就已经歪倒在了一边，随即露出了土方一张气急败坏的脸，“我说你，就不能不这么鲁莽么？”说着的同时一个侧身躲过了从后面袭来的人，顺手捏住了对方的手腕反手一拧直接划破了对方的喉咙。
银时在一旁咯咯直笑，“不是有你呢么，我放心啊。”
“个混蛋。”土方一面骂着，一面冲到了人群里面，经过银时刚才这一通闹腾已经乱作了一团，武器是枪的几个人几乎是在瞬间就被银时全部灭了，剩下的只能拿着刀对着两个人一拥而上乱砍一气。
土方大开大合的剑术在这种群殴的时候相当的起作用，一面拿刀反手划过两个人的脖子，一面用脚踹开从侧面冲上来的人，多年拼杀训练出来的直觉让他身后仿佛长了眼睛一样，转过身让对方的刀锋险险擦过耳际再直接顺手拿刀从对方肩膀一路砍下去，鲜血飞溅在了土方的脸上，与他充满戾气的表情交相辉映，如同从地狱来索命的鬼神一般。刚砍完面前人的刀顺势就从腋下穿了过去，直接扎在了企图从后面攻上来的天人的心脏里面，没有一点多余的架势和动作。
银时自成一派的剑术花样繁多，也并不像土方浑身上下充满了杀气一般，他的动作更加的利落，表情沉稳得跟平常散步没有什么两样，如果忽略他雪白衣服上的斑斑血迹的话。他踩在一个攻过来的天人刀上，另一只脚反身直接蹬在了对方的脸上，手上的刀顺势划开了对方的脖子，再借着力直接跳到了另外一个天人的身上，直接把刀从对方的头顶直直的扎了进去。从尸体身上翻身而下的同时一脚把另一个攻过来的天人手里的刀踹开，落到地上的瞬间转过身拿起刀把对面的天人拦腰斩断。另一只手从被腰斩的天人的手里接下刀，借着转身的力道切断了从前后同时攻过来的天人的脑袋。
不知不觉又变成了背靠着背的模样，周围的天人显然已经对这两个鬼一样的人有所忌惮，被杀得稀稀拉拉的人群没有一个敢冲上来的，似乎胜负已经定局了。
“还不赖嘛你。”银时吹了一个口哨表示赞赏。
“你也一样啊。”土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这个面如平常神色手段却极其狠辣的人到底是谁……土方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