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有礼》沈M

4、自作孽不可活

　　颜大少爷捧着一摞纸放到阮霖面前：“师父，十遍孔子，我抄好了。”阮霖拿过检查了一遍：“恩，不错，徒儿真是一点就通，这几笔字写的颇有为师当年的风范。”颜大少爷打算回去就把这些都撕了，这十遍抄的他手都快脱臼了，不过倒是真记下了不少圣人言论。颜老爷欣慰的看着自家儿子总算有了点书生气，多喝了两杯扯着阮霖称兄道弟：“阮兄弟啊，延之母亲去的早，没有人管教，多亏有了你啊，老夫不知道怎么谢你啊。”阮霖摆摆手：“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今日延之也累了，明日便放假一日，让他也出去散散心。”颜延之听闻此语眼前一亮：“阮霖，此话当真。”阮霖皮笑肉不笑的问：“你刚刚叫我什么？”颜延之又是一抖，现在这都快成自然反应了，看见阮霖笑就想抖上一抖：“我说，师父。”“自然当真，而且为师亲自作陪。”颜延之哀呼：“我才不跟你这个卑鄙小人同去。”当然剩下两人自然把他的这句话忽视了，继续把酒言欢，称兄道弟去了。
　　第二天一早，颜大少爷还在梦乡里徜徉呢，就被掀被子冻醒了，他家师父正在一脸探究的看着他，颜大少爷扯过被子遮住关键部位，连脸红都省了：“你……你干嘛？”阮霖在床边坐下：“昨天不是说了，为师今日带你出去见见世面，快点洗漱出发，否则藤条伺候。”阮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外袍，像个买糖人的，颜延之在心里鄙视了他一把，这种品味真是让人汗颜，颜延之精心挑了一件紫色团花纹的外袍穿上，暗想着一定要比过他的倒霉师父去。两人出了府门，颜延之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他有些惊讶的问：“师父，我们这是要出城？”阮霖点点头，嘲讽的看了一眼他的衣服，颜大少爷不太自然的扯了扯衣襟。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南行，出了城门直奔城外的树林。昨夜刚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地上都是水坑，颜大少爷一跳下车就溅了一衣服的泥点子，鼻子差点气掉了。他新买的靴子啊，再看他师父，衣摆在腰上一系，脚上一双破布靴，走的那叫一个如履平地。颜大少爷暗骂：卑鄙小人，你一定是故意的！走了半刻时，来到一片小河前，河水清澈见底，还有鱼虾在水底游荡。颜大少爷眼角一挑这不会是想让自己水底捉虾吧，他才不干呢。阮霖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在地上找到一个粗细适当的木棍：“徒弟，你就去那个石头上坐着吧，为师今天给你露露手艺。”颜大少爷不屑的哼了一声，不过还是乖乖地坐过去了。只见阮霖先用石头垒起一个圆圈来，接着拿着木棍在水里敲敲打打，颜延之心里好奇却不好意思直接过去看，只抻长了脖子使劲瞧，不一会脖子就僵了。阮霖从水中拾起那些被打晕的鱼和虾放在圆圈里，速度很快，准头使得也巧妙。他从带出来的包裹里掏出很多尖细的木棍，将虾穿好，虾头扯下放在碗中，又支起火堆烤起虾来，烤虾的时候他又捡了几片颜大少爷叫不上名字的树叶来，将鱼包在树叶里，在火堆下掏个洞，将鱼放进去。颜大少爷闻着飘来的香气，肚子不争气的叫起来。他蹭到阮霖身边也蹲下来，阮霖看看他：“去帮为师把锅里装上水。”阮霖居然还带了锅，颜延之端起锅去河边盛水，盛水这么一会他又想起个坏主意来，不过他不确定阮霖会不会上当，阮霖正纳闷这颜延之打水打到哪里去了，就听到远处有人喊：“师父，救命啊，我被咬了。”阮霖赶紧放下手中的虾，向着声源处奔去，就看到他家徒弟蹲在地上，捂着手指头，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阮霖扯过他手：“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什么咬了？”颜延之嘿嘿笑了两声，另一只手端起锅来从头到脚浇了阮霖个全身湿，阮霖已经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了。
　　打好水过来发现阮霖换了一件干衣服，难道他早有防备？阮霖接过锅，将虾头，葱段，姜丝放入水中煮起来，拿了一串烤好的虾递给颜延之：“吃吧”颜延之像个没了响的炮仗，红着脸接过来，虾壳酥脆，虾肉也很厚实，十分美味。颜大少爷把娇羞抛到一边开始大吃起来，阮霖不时搅搅锅里的虾头，两人竟然少有的和谐。吃完虾，阮霖又将鱼取出来，鱼肉清香软糯，混合了叶子的香气，是颜大少爷从来没有吃过的味道。颜大少爷好奇的问：“师父，你怎么会这些事情的？”阮霖叹了口气：“你以为天下人都跟你一样是被娇宠大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有些时候如果不会这些事情可能就活不下去了。”颜大少爷点点头，低声问：“那你能把这些事情教我吗？”阮霖摸摸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