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不曾远离》炊烟如梦

12、第 12 章

　　等我们赶到，包房里早就坐满人。不好意思伸伸舌头，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来，大家先干一杯。”宋立恒举起酒杯示意大家。
　　“干杯！”其他人一饮而尽，我和秋怡只是轻尝一口。
　　“点歌、点歌。”
　　大家都放开来玩，争着上台献唱，我和秋怡在下面笑得肚子都痛。
　　当然里面不包括两个人，他们两个面无表情低声说话。
　　眼前出现一对麦克风，他们唱累啦，要求休息，换我们。
　　想拒绝的话因为他们十多对精光闪闪的眼睛而被迫咽下去。
　　想和秋怡合唱却遭到他们阻拦，要求独唱。
　　唉，既然虎穴都来啦，就陪他们疯一次吧。
　　根据自己的心情选了一首梅艳芳的《有心人》。
　　哼着旋律，在昏暗的空间，视线慢慢从屏幕移到雷傲宏身上，即使在漆黑中，他依然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移不走视线。

　　会选择这首歌是因为它真的很适合我现在的情况，对他的感情随着接触越来越深，心里的恐惧也随之加深，他如此优秀，就算我们交集再多还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是我爱而不得的人。
　　“寂寞也挥发着余香，
　　原来情动正是这样，
　　曾忘掉这种遐想，
　　这么超乎我想像，
　　但愿我可以没成长，
　　完全凭直觉觅对象，
　　模糊地迷恋你一场，
　　就当风雨下潮涨。
　　如果真的太好如错看了多好，
　　不想证实有没有过倾慕，
　　是无力或有心像迷像戏
　　谁又会似我演得更好
　　从眉梢中感觉到
　　从眼角看不到
　　仿佛已是最直接的裸露
　　是无力但又心暗来明往
　　谁说这算是情愫
　　•••••••••
　　眼角有湿意蔓延，转身抹去，努力堆上笑容，再转身。
　　秋怡上前接过我的麦克风，轻咳一下，婉婉开唱。
　　“春天慢慢一点点发芽
　　快乐开始都有了想象
　　城市光合作用的模样
　　幸福开始组装
　　夜里满园的茉莉花香
　　月光洒落看不见忧伤
　　旋转木马前那个广场
　　爱情开始滋长
　　想你有时会缺氧
　　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是不是幸福的现象
　　胸口微微地的发烫
　　想你有时会缺氧
　　脸红呼吸不正常
　　这是不是幸福的症状
　　不知不觉又缺氧
　　夜里满园的茉莉花香
　　月光洒落看不见忧伤
　　旋转木马前那个广场
　　　爱情开始滋长
　　想你有时会缺氧
　　脸红呼吸不正常
　　这是不是幸福的症状
　　不知不觉又缺氧
　　无法移动的梦想
　　就算没有人鼓掌
　　我也不会受伤
　　不会稀释的信仰
　　心穿越砖墙
　　在你的身旁
　　想你有时会缺氧
　　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是不是幸福的现象
　　胸口微微地发烫
　　想你有时会缺氧
　　脸红呼吸不正常
　　这是不是幸福的症状
　　胸口微微地发烫
　　不知不觉又缺氧

　　轻轻闭上眼睛，浮现出小学时光她与他的一切一切，一起做功课，一起搞小破坏，一起玩耍。如今虽然重逢，但感觉两人之间有着一层隔膜，他还是如此优秀，而她正努力赶上他的脚步。莫浩贤，我该怎么办才能不去喜欢你。
　　宋立恒接过秋怡手上的麦克风，递到一直安静的两人面前。
　　抬眸，低头，继续自己的事。
　　“喂，显示一下唱功如何。”
　　漠视他的存在。
　　我上前一手抢过，说：“我还没和秋怡合唱，我们先来。”
　　径自拉着秋怡上台，点了一首《我很想爱他》。
　　秋怡看到屏幕上的字失神，这几个字何其符合自己的心情，有时候歌曲真的能抒发一个人的心意。
　　芝：天空下起雨了他撑的伞在你的身边陪
　　秋：可是我不快乐因为看见他脸上的笑是很勉强的
　　芝：我很想爱他但是眼睛在说谎隐瞒比较容易吧免得感情变得复杂
　　我很想爱他但是理智在吵架退出可以解围吗谁能给我一个好的回答
　　秋：爱情是模糊的可怜的是没有勇气选择如果再舍不得这样下去
　　我们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芝：我很想爱他但是眼睛在说谎隐瞒比较容易吧免得感情变得复杂
　　我很想爱他但是理智在吵架退出可以解围吗谁能给我一个好的回答
　　芝：当爱情陷在危险边缘
　　秋：是否都会伤痕累累
　　(合)是否都会苦不堪言
　　芝：我很想爱他但是眼睛在说谎隐瞒比较容易吧免得感情变得复杂
　　我很想爱他但是理智在吵架退出可以解围吗谁能给我一个好的回答
　　秋：我很想爱他但是眼睛在说谎隐瞒比较容易吧免得感情变得复杂
　　我很想爱他但是理智在吵架退出可以解围吗谁能给我一个好的回答
　　(合)爱情教会我们都放不下
　　还沉浸在优美忧伤的旋律中，宋立恒的声音穿过音乐传到我们耳边。
　　“以歌抒情，你们两个同时爱上谁？”语气中充满打趣的味道。
　　音乐同时戛然而止，我俩愣住，做不出反应。透过朦胧的灯光，看到的是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他们两个也抬眼凝视我们。
　　没有目光的交流，同一时间，我和秋怡耳边传来对方的声音，一个字：“你！”
　　这次换宋立恒愣住，样子有点滑稽。
　　秋怡忍不住轻笑出声，我也大笑起来。其他人反应过来也狂笑。
　　“宋，调戏人家被反调戏有什么感觉。”司徒谦拍着他的肩膀问。
　　“不可言语。”轻咳一声，摆出一副严肃模样回答。
　　秋怡为我们的默契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玩得更加疯狂，似乎要把半年里的压力全部解放出来。

　　酒足饭饱，狂欢过后，大部分人都喝醉，由宋立恒和段辰风送回学校。
　　四处张望，寻找出租车的踪影，但这种东西嘛，你越是找它，它越是不出现，当你不需要的时候，它永远在你面前转来飞去。
　　“走吧。”耳边传来雷傲宏冷冷的声音。
　　“去哪？”一时懵了，傻傻问。
　　“你不打算回去？”停下来，转身问我。
　　“回。”疯子才会有车不搭，拉拉秋怡，“走啦。”
　　“等一下，秋怡你坐浩的车吧，他拿车去。”开口阻断我的一厢情愿。
　　“啊？哦，好。”一连吐出三个字。
　　偷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说：“抓紧机会，祝你好运。”
　　点点头，转身上车。
　　待车子走远我才开门上车，雷傲宏正若有所思看着我。
　　“干嘛？”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
　　“你好像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怎么可能，”随便应和他，“开车，我想回去。”
　　望着车窗外的景色，一栋栋高楼在霓虹灯的衬托下如同七色彩带，一直延伸到远方，盘旋蜿蜒守在城市的一角，为冰冷的城市增添一份暖意。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沉闷的气氛让我有点喘不过气，特别是在他身旁。
　　随手打开车内的收音机，一首熟悉的歌曲直达心扉。
　　Near far Wherever you are
　　I believe That the heart does go on
　　Once more you open the door
　　And you're here in my heart
　　And my heart will go on and on
　　是《My heart will go on 》，Jack和Rose刻骨铭心的爱情又浮现眼前，虽然只是虚构，却如此夺人心魄，世界上能有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是最大的幸福，但相爱却不能相守也是最悲哀的。
　　“雷傲宏，你相信有此志不渝的爱情吗？”
　　淡淡望我一眼，没有说话。良久，在我放弃的时候，听到他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也对，现在他还是单身，能和他拥有此志不渝爱情的人会是谁呢？
　　靠着椅背，闭上眼睛，沉醉自己的思索中，没看到雷傲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到了宿舍楼下，走下车想跟他道别，借着晕黄的灯光发现他的车有点眼熟，绕着它走几圈，灵光一闪，它它它是我和雷傲宏重逢时他开的那辆车。后来我上网查过，才知道它是价值几百万的保时捷，那一刻心吓地快要跳出来，为自己的鲁莽气愤不已，如果遇到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准会被狂宰一顿。
　　伸手抚摸，贵就是贵，贵得有价值，触感都与众不同。回到他身边，抬头问：“再载我跑一趟如何？”
　　“理由。”交叉双手靠在门边。
　　“跑车耶，不多坐几回可亏啦。”
　　“你不是骂它是破车吗？”唉，依旧糗我。
　　“那是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不识宝。”
　　“贫嘴，上车吧。”为我拉开车门。
　　一骨碌钻进去，兴奋地东摸西摸。
　　“就这么喜欢这款车吗？”打火，开车。
　　“此言差矣，充其量是欣赏，我最喜欢的车是兰博基尼，也叫蓝宝坚尼，它的设计超帅，是其他跑车不可媲美。无论是线条还是轮廓，都能給予人一种新鲜的感觉•••”叨叨不绝说着关于它的一切信息。
　　最好总结一句：“虽然喜欢，但却不适合我这种人。”
　　“为什么？”
　　“笨蛋，你要知道它有多贵，是我这种人买得起吗?不过还是阻挡不了我对它的迷恋。”
　　“或许将来你可以拥有，要对自己有信心。”
　　“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而是现实的问题，要不我去勾引一下兰博基尼的总裁或许会有机会，但我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还是多吃几个萝卜好发梦。”开着玩笑说。
　　用力敲我的额头，“胡说八道。”
　　“才没有。”
　　在学校来回转了几圈，回到宿舍已经两点过，洗完澡直接往床上扑去，完全没注意到秋怡还没回来。

　　湖边，一辆银白色的BMW跑车停在一旁，在月亮的光芒照耀下散发耀眼的白，车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女生侧头双目紧闭，男生则是一脸笑意望着她。
　　微风偷偷跑进车里，女孩腮边的发丝被吹到脸上，刮过鼻尖，轻轻的，痒痒的。
　　用手揉揉鼻子，继续睡觉。风似乎要和她过不去，一直拂动她的发丝，痒着她的鼻子。
　　低声咒骂，“讨厌。”最后还是受不了，睁开眼睛，把头发全盘起来，动作一气呵成，看来平时训练有数。等完成之后才惊觉所在的地方不对劲。
　　余光扫描到莫浩贤的身影，心里嘀咕着：“该死的，居然睡着，他看到自己的睡相，糗死啦。”
　　“我我•••”吞吞吐吐，字不成话。
　　“看你睡那么甜，不忍心叫醒你，就把车开到这边。”
　　“对不起，耽误你的时间，我我，总之，对不起啦。”
　　“你太见外，我们的关系需要计较这个吗？” 心里因为他的一句无心的话乐开花，笑意爬上眉梢，映在眼底。
　　“那回去吧！”开车。
　　“哦。”
　　目光锁定在他身上，如果他的温柔贴心只属于她一个人多好，但是他对每个人都是一样，对她也没什么特别，究竟什么时候他才会对她与众不同。
　　“秋怡。”朦胧间传来他的声音。
　　“啊？”
　　“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连声道歉，伸手去解安全带，却怎么也解不了，用力扯，不行，抬头对他付以抱歉的笑容，再尝试还是不行，额头开始冒汗。
　　“我来吧。”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俯身过去。
　　“我•••”刚想说话，唇在他脸上轻轻滑过。
　　手中的动作略停一秒，解开。
　　“秋怡，举手之劳，不用报酬。”坐正身体，莫浩贤调侃道。
　　“我没有，那时意外，意外。”深怕他对自己的为人有所误会，马上做出解释。
　　“是吗？那另一边也意外一下如何？”意犹未尽。
　　“我•••”愣住。
　　“逗你的，快回去吧，时间不早啦。”
　　“那再见。”慌张飞下车，走了几步又跑回来，靠在窗边说：“莫浩贤，谢谢你，还有下次再捉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拜。”迅速转身逃离现场。
　　微笑着发动车子离去。
　　从楼梯的窗户看着他的车消失夜色中，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手不自觉移到唇上，嘴角牵起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