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赋》清商阙

27、【第二十六章】龙吟失踪

　　风华绝代一世无双，毒术冠绝当世，长生剑的主人，莫扎拉克的当家，凌国的平阳侯。

　　这个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人，突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温柔地将自己拥入怀中——这大概只能出现在YY过度的少女脑海中吧。

　　可不是……太可笑了么？

　　白湘羽猛然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你骗我。”

　　画流风却不解释，只轻点头，“对，我是骗了你。”

　　他松手不再抱白湘羽，缓步走到窗旁，伸手摆弄窗台上的盆栽，“我说过我中了平阳侯的冰寒毒，其实这毒是我自己给自己下的，目的是骗取你的同情，让你带我去屠龙峰。而我手上的永寂，便是没扎拉克的长生剑，她的全称是——长生永寂。”

　　他苦笑道：“我骗了你，而且还将继续骗下去……欺骗是骗子的天性，除非他死了。”

　　不对，他真的是凌国的平阳侯，风华绝代一世无双，毒术冠绝当世，长生剑的主人，莫扎拉克的当家？

　　白湘羽从上到下打量他一遍，又从下到上打量他一遍，目光最后定格在那张可怜巴巴的脸上。

　　白湘羽抽搐着嘴角，“你是真的平阳侯？你真的是平阳侯？”

　　画流风沉吟，“虽然我和你想象中的平阳侯相差很远，但很遗憾，本人就是传闻中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华绝代一世无双一柄长生剑指天下的没扎拉克当家，平阳侯画流风·没扎拉克。”

　　白湘羽再次抽搐着嘴角，“虽然你和我想象中的终极BOSS平阳侯相差很远，但从你方才那句话，我很确定你还是我印象中那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自恋成性人人得而诛之的极品奇葩，混蛋画流风。”

　　画流风淡淡一笑：“多谢谬赞。”

　　白湘羽又想了想，蹙眉道：“不对呀。如果你真的是平阳侯，你怎么可能在前往屠龙峰的路上就告诉我这个事实？按正常剧本，你一定会在到达屠龙峰，取得冰魄解毒后一剑杀了我，或者是在获取玄武兵甲后在告诉我这个事实，让我死前当个明白鬼……莫非我们现在是在恶梦中？”

　　白湘羽果断地甩了自己一耳光。

　　嗯，好疼。看来不是自己在做梦。

　　“湘羽？”画流风伸出手去，却不敢碰她。

　　白湘羽果断地甩了他一耳光。

　　“你干嘛打我？”

　　“疼么？”

　　“虽然我早已习惯被女人掌掴，但你这耳光也……太用力了些。”

　　嗯，他也疼。看来也不是他在做梦——那一定是他这几天低烧烧坏脑子了。

　　白湘羽壮着胆子，试探问道：“如果在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我决定不带你去屠龙峰见大师兄呢？”

　　“我敢告诉你这个事实，就已经为这做好准备。”画流风俯首垂眸，“我不会杀你。而在我死之前，我要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

　　他突然抬眼，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就今晚，我们洞房吧。”

　　白湘羽：“……”

　　“在洞房花烛夜来临前，我还有个问题。”画流风眯眼看她，“小白，我的长生剑哪里去了？”

　　“你还是唤她永寂吧，我暂时不想在你和万人迷平阳侯中间画上等号。我怕我会忍不住吐在你身上。”

　　画流风上下打量她，“小白，我觉得……这是个减肥的好方法。”

　　“你是说我在船上呆太久，发福了么？”

　　“不。我是说你在船上呆太久，变肥了——我的长生永寂到底哪里去了？”

　　白湘羽瞟他一眼，“今天早上起来发现柴用完，永寂被二师兄拿去当劈柴刀了。”

　　“劈柴？”画流风诧异道，“难道我们现在不是在船上？”

　　“风兄，你睡了整整七天。船在前天晚上已经靠岸了。”白湘羽把一堆男人衣服丢给他，“再不必当风吟赋的当红舞姬了，换上你的衣服随我出去——九师兄不见了。”

　　根据白湘羽描述，当天晚上画流风和凌国暗杀团激战后晕倒在地，同时九师兄龙吟离奇失踪。

　　对此，画流风深感内疚：“没想到九师兄竟然不熟水性，看来我实在不该把他推下水。”他迅速掏出一张劣质草纸，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客似云来”义庄开业五周年大酬宾，新老顾客一律五五折！男女皆可，童叟无欺。横死竖死，只要是死……

　　白湘羽不动声息地撕碎草纸，“这是滇南王府所在的不动城义庄广告，据我所知，客似云来义庄暂时没在这里开分店——不对，我九师兄水性很好的，目前明显不需要这广告。”

　　这时候二师兄带着芦花徐步进门，芦花嘴里叼着一枚玉佩。

　　“只找到九师弟的玉佩，没找到人。”面对一人离奇失踪，难得二师兄淡定非常，“我估计是九师弟被冲水上岸，然后被人救走了。如果他找不到我们，一定会先前往云家。我到街上打听过，最近云家正为太子殿下的寿宴做准备，急需人手。恐怕九师兄是混进云家了。”

　　“我只是有些担心，既然暗杀团能找到我们……哦不，找到我，”画流风冷笑，“恐怕我们很快就会遇到太子殿下了。”

　　二师兄拍拍白湘羽的肩膀，“师妹，这次要记得，别碰凌修给你的东西。”

　　“二师兄此话不假。”画流风扶额沉吟，“有一次他约我喝酒，在我的杯子里淬了毒。我嫌那毒药浓度不够，就把酒给他的一位宠妾喝了。结果发现那宠妾的抗毒能力很差，一喝完就一命呜呼了。后来我中了冰寒毒，凌修发现他不可能毒死，于是转向了群攻——他答应过我，如果我被砍成十八段，一定会帮我缝好再下葬。”

　　白湘羽看了看他：“你是在吓唬我么？”

　　“或者可以说，是给你提个醒？”画流风笑，“既然他答应我留我个全尸，我也答应他，如果我抓住赤媚，一定不会杀了她。我早就决定好了，我只会打断她双手，剪掉舌头，再扇她几十个耳光，最后十两银子卖到花街去……古语有云，留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嘿嘿……”

　　你这是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生不如死啊混蛋！

　　“不过话说回来，伤我的女人，抓我的妹妹，背叛我的信任，她早就该死一万次了。”画流风敛了笑意，目光转向芦花嘴里叼着的玉佩，“龙吟的玉佩，给我看一看。”

　　他接过龙纹玉佩细细端详，颜色洁白，质地纯净，这块玉是极其难得的上品。印象中，这玉佩与他送给白湘羽的那枚玉扳指的玉质是一样的，都产自南疆。玉佩上的张牙舞爪的飞龙纹，看着有一种模糊的熟悉感。

　　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在哪里……

　　好熟悉的花纹，像是……哪个家族的象征？

　　画流风勾唇笑笑，“这样吧，我先收着这玉佩，等找到龙吟以后再还给他。其实不必急着找龙吟。”他话锋一转，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以我和云秀的交情，可以直接让她给我们解锁，派人找龙吟，然后送我们离开云州……”

　　“……你和那云秀是什么交情？”

　　“没什么，是她一直倾慕于我，总梦想着有一天要嫁给我罢了。不过我很坚决地决绝她了。”画流风淡淡道，“你也知道物极必反，盛极而衰，所以我为人眼光特别，特别喜欢与自己相貌互补的女人……”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说为免天妒蓝颜，我一定不能让自己的人生过于完美……”画流风语气依旧淡然，“我早已决定，就让你成为我生命中的不完美吧……”

　　“画流风，你还是完美地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