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明暗双织线》墨晗希

24、Chapter 23

　　我用一句话与幸福遇见，用一句话与最爱的人擦肩。
　　——火神大我
　　火神有些狼狈的赶到极夜的时候，赤司早已经坐在包厢里面。
　　半闭着眼睛，斜倚在沙发上，有些长的刘海遮住了半边脸，嘴角若有似无的上翘，君临天下的气势不知不觉中散发出来。
　　“来了？”赤司没有睁开眼睛，有些淡漠的开口。
　　“嗯…”火神有些心虚，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肆意妄为导致这般后果。
　　“怎么回事？”赤司睁开了眯着的眼睛，一赤一黄的双瞳里面如同利刃般像火神投来，威慑感让火神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只是理智告诉火神，赤司是唯一有办法救出黑子的人，只好鼓起勇气，开口：“黑子，他好像被人绑架了。”
　　火神摊开掌心，那是被握得温热的红色玛瑙，只是上面已经不再残存着主人的体温。
　　“废话不要重复。原因。”赤司眼神依旧冷冽，直直的看进去火神红色的眼眸深处，窥探般却充满了了然。
　　“黑子他没有失忆，然后我就……”火神想起自己说过的话，自责感似乎要将他淹没。
　　“你就任性地让他走，他现在走了，不就合你心思了吗？”赤司冷笑，讽刺的眼神让火神如芒在背，凌厉的语言的解剖似乎让他内心愧疚感指数般上升。
　　“对不起…我……”火神低下了头，意气风发的MVP球员如今就像受伤的困兽，独自挣扎。
　　“你应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火神大我，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你要有承担现实的勇气，才配得起黑子哲也吧。”赤司走到火神面前，抓住了火神的衣领，字字清晰，仿佛一根根针扎进了火神的心里。
　　“那我能为黑子做什么？”火神的眼睛里面恢复了些许清明，心脏的疼痛让火神更加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只是内心深处隐约的背叛感似乎仍然在作祟。
　　“在黑子失踪这段时间，想清楚，你要的是黑子哲也，还是过去的黑子哲也。”赤司抛下这句话，直接离开包厢。
　　“我想要的是黑子哲也，还是过去的黑子哲也？”火神踉跄的跌坐在沙发上，垂下了头。

　　“小赤，小黑仔怎么了？”紫原斜斜靠在包厢外墙，嘴里还含着棒棒糖。
　　“被绑架了。哲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听话呢。”赤司摇了摇头，只是眼神中浓烈的挑战感让人无法体会到言语中的那份无奈。
　　“那小赤要怎么办呢？”紫原歪着头，看着赤司。
　　“王手。”赤司淡淡的说道。（王手是将棋术语，是下一步把对方将死的意思。）
　　“小赤，能说人话吗？”紫原完全无法理解。
　　“把这个交给火神，不推一把的话，大概需要很长时间。”赤司把食指上转着的钥匙递给了紫原，连带一张纸条。
　　“知道了，小赤。”紫原接过东西之后，打开了包厢的门。
　　“嗯。”赤司看着紫原进门的背影，嘴角泛起了轻笑。
　　“故事终于翻开新的一页了。”

　　“火神，这是小赤让我给你的。”紫原含着糖，模糊不清的说道。
　　“嗯？”火神低垂着的头慢慢抬起，看着紫原手上的钥匙和纸条，有些不解。
　　“小赤说的都是对的。”紫原把东西直接塞到火神的手里面。
　　“紫原，你们都知道黑子没有失忆？”在刚才那一阵子思考中，火神发现赤司并没有因为听到黑子没有失忆而有任何惊慌。
　　“是哟，只是呢，小黑仔过得很辛苦呢。”紫原模棱两可的扔了一句话，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难道就我一个人蒙在鼓里？他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火神看着紫原塞给自己的纸条和钥匙，心中的疑团开始逐渐变大。
　　只是，对于火神来说，也许这两件东西可以解开自己心中的谜团。
　　种种谜团。

　　第二天，火神还是根据赤司给的地址来到了一栋普通的房屋前。
　　离自己过去的住处不太远，面朝大海，风景极佳。
　　火神把钥匙插到锁洞之中，内心仍然有些不安。
　　[不会被当做私闯民宅的人吧。]这种苦中作乐的心态，让火神一直紧锁的眉头解开了一些。
　　屋子很空旷，没有多余的家具，家具上已经覆上了一层灰，大概是主人很久没有回来。
　　火神走到了阳台，发现阳台恰好可以看到自己过去经常去的篮球场，阳台还有一台望远镜。
　　“赤司到底想要我怎么样？“火神疑惑的看着周围，决定还是仔仔细细看完再下定论。
　　火神走回到了屋内，打开了第一层楼中唯一的房间。
　　房间里面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照片，里面还整齐的摆放着各种相机的镜头，火神仔细看照片，全是天空，各种各样的天空。
　　“好熟悉的感觉。”火神看着照片，莫名有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火神定下心好好想了想，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BLUE的拍摄风格。是黑子的摄影棚。”火神对于自己的后知后觉有些懊恼。
　　[赤司给自己钥匙难道是让自己来看黑子的过去？]看着这四周的天空，火神有些茫然，这样的天空，到底能了解黑子什么呢？
　　火神走出了摄影棚，顺着木质扶梯，慢慢走到了二楼。

　　二楼只有两个房间，火神推开其中的一个房间的门。
　　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衣柜，空空荡荡的房间，莫名让人觉得孤独。
　　墙面全部是纯洁的白色，只是这种白如同阿尔卑斯山脉那种白一般，让人莫名觉得寂寞得心悸。
　　火神坐到了床上，细细抚摸着床褥，想要感受过去黑子躺在这里的感受。
　　火神闭上眼睛，似乎能感受到黑子躺在这个床上，望着纯白的天花板发呆的样子。
　　火神了解黑子，他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
　　因为自己的存在感太低，所以很没有安全感。
　　在这样的房间里面，黑子一定睡得很不安稳。
　　火神莫名有些心疼，过去的黑子并不是如自己想象中过得那么好。
　　那双湛蓝色的眸子，似乎隐隐约约透露着悲寂，是寂寞到了极点的无声叹息。
　　黑子从来不善于去表达什么，因为语言可以修饰很多东西，也可以掩盖很多东西。
　　他从来都是淡淡的观察着，了解人情冷暖，过去这般的黑子曾经让自己心疼到了极点。
　　黑子不说自己承受的东西，并不代表不存在。
　　而作为最了解黑子的自己，却忘记了这一点，因为自己过往的痛苦经历把埋怨加诸黑子身上，潜意识认为黑子过去三年过得很好，却从未想过他承受了多少。
　　这样的自己，真是令人厌恶。
　　“黑子，我多么希望你告诉我，你的过去，这样我们之间的沟壑会不会就小一点？”火神有些失神的望着天花板。
　　心绪变得更加复杂，背叛感似乎在减弱。
　　火神理了理心虚，起身，决定推开第二扇门，那一扇门后面隐藏了什么，是在让他好奇。
　　火神推开门，整个人愣住了。
　　墙面上挂着的全是自己的照片，无论是自己在港口等待的照片，还是自己在医院沉睡的照片，事无巨细，全部都有。
　　火神走到整面的照片墙面前，拿起了一张，那是自己在港口等待的照片，望着远处的自己似乎失去了灵魂。
　　失去了黑子的自己，就像失去了灵魂一般。
　　火神把照片翻到背面，黑子整齐干净的字迹映入眼幕。
　　【火神君，我多么想告诉你我未曾离开过，只是太多太多的无奈，为了我们的爱情，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痛苦，这种痛苦比我自己面对痛苦来得更加痛彻心扉。你的眼神里面没有了灵魂，没有了光华，而我在远处，只能一起陪你痛苦。
　　火神君，我爱你。】
　　火神拿着照片的手有些颤抖，似乎可以感受到黑子在远处观望自己时所承受远大于自己的痛苦。

　　自己痛苦并不可怕，最痛苦的是你要看着你爱的人痛苦。

　　“笨蛋黑子。”火神的眼泪啪的打在了照片上，模糊了照片上自己的面容。
　　火神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放回了原位，拿起了另一张，自己因为割腕进入医院沉睡的照片。照片中的自己虚弱得可怕，点滴似乎在延续着自己残存的生命。
　　火神有些不安的把照片翻到背面，是黑子的字迹，只是有些歪扭。
　　【火神君，你真是个笨蛋呢。割腕很疼吧，你那么怕疼一定很难受。所以，我也陪着你割腕了，血液从身体中流出来的感觉很糟糕，恍惚之间我听到了赤司君喊我的声音，我怎么舍得扔下火神君一个人面对痛苦，于是我把伤口包扎好，偷偷跑到医院看你，只是在回来的路上晕倒在了马路上，幸好遇到了紫原君。伤口隐隐作痛，但是看到你衰弱的样子更让我心痛。火神君，请珍惜自己的身体！我爱你。】
　　火神有些脱力的跌坐在地板上。
　　“笨蛋黑子，为什么要陪我一起傻？你让我珍惜自己的身体，你却没有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一直都是自己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受过的苦难太多。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笨拙的爱着自己的黑子，用自己的方式，体会着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愧疚感一下把火神包围，他甚至没有勇气去翻看下一张照片。
　　火神扶着书桌，硬是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把照片放回了原位。拿起了下一张照片。
　　那是自己酗酒之后被送往医院的照片，自己紧闭着双眼，生命似乎快要消耗殆尽。
　　火神手心有些出汗，手略微颤抖，翻到了背面。
　　黑子清晰的字迹映入眼帘。
　　【火神君，酒的味道很难闻呢。我瞒着赤司君买了很多威士忌，然后一瓶瓶的喝着，火神君一定也是这样子的吧，想着我，灌着酒。我也是想着火神君，想和火神君经历一样的事情，也许我们再相遇的时候，就能更好的了解对方了吧。看过一本书，上面写说，酒入愁肠愁更愁，身体叫嚣着疼痛，只是，思念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灼烧着我的心，更令我难受。又偷偷跑去看火神君了，火神君的体温似乎变低了，请保重好身体，等我回来。我爱你。】
　　“笨蛋黑子，为什么，为什么要承受那种痛苦？”
　　手中的照片似乎变得很重很重，那是黑子对自己沉重的爱，但是自己却还任性的以为自己爱得最深。
　　火神的眼泪无止境的往下掉落，打在照片上，晕开了字迹。
　　如同黑子淡蓝色的忧伤，晕开在时光的泪珠中，无处可寻，只能寻章摘句。

　　海风从窗户的间隙吹进来，吹乱了火神的发丝，那低垂的头、颓靡的背影让他整个人如同斗败了的猛兽。
　　一切给予火神的冲击太大，如同从时光的缝隙中窥见过去的痛苦，同时还看见自己所爱的人默默承受着相同的痛苦，双重的折磨让火神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再坚强的人也会落泪，在真正伤痛的时候。
　　火神用手背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然后扶着桌沿爬起来，把黑子所拍下的照片放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满满一墙的照片，费了多少心思，又被伤害了多少次。
　　火神轻轻抚着这一墙也许对于黑子来说如同珍宝般的照片，真的心疼了。
　　“傻瓜黑子。你到底是要让我多么愧疚。”
　　“这么好的你，我怎么做都没有办法弥补。”
　　“愚蠢的我居然就这么把你推开？”
　　“如果再也见不到你，我该怎么办？”
　　“这一次，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不会让你孤独一个人的。”
　　“让你孤独那么久，这一次，我陪你走。”
　　火神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其实自己早就明白了，只是任性的想要从黑子那里得到比自己付出更多的爱。
　　自己爱着的是黑子哲也，无关过去，只是爱着这个人。
　　所以，才会在知道黑子没有失忆的时候没有离开，固执想要得知真相。
　　真相只是作为一种借口，一种说服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留在欺骗自己的黑子的身边的借口。
　　只是，太过偏执想要知道理由的自己，却在不知不觉把那个自己想要留在身边的人推到了危险的深渊。
　　明明互相相爱，却变成互相伤害，大概爱情就是这般的双刃剑。
　　火神有些踉跄的走到了面向大海的窗户旁，推开虚掩着的窗户，白色大理石的窗台上已经覆上了轻微的尘埃，灰色了白色的世界。
　　一如愚蠢的自己，在那双明净的蓝色眸子深处染上了寂寥悲伤的色彩，完完全全。
　　迎面而来的风带着微微的湿气，海洋的味道。脸上的泪痕被吹得有些干得发疼，皮肤上的灼热疼痛，却始终抵不过心脏细微无间断的疼痛。
　　过去，现在，以及未知的未来，如同脉冲般周期性刺激着自己的心脏。
　　“黑子。”火神轻声的呢喃，望着远方被灰色掩盖的地平线。
　　桌上被吹开的书页的声音让火神从自己的思绪中抽身，转头看见那本厚厚的剪贴本被吹开。
　　全部都是自己，全部比赛，无一缺席。
　　火神翻着那本大概被黑子翻过很多次的边角有些起皱的剪贴本，心中的愧疚已经蔓延成了黑洞，想见黑子的心、想要拥抱他的心，不断的叫嚣着。
　　火神带着薄茧的指尖，拂过了剪贴本上的粗糙质感，试图感受着黑子当时看着自己的心跳，一定，一定是和吹来的风一般，平静中，带着汹涌。
　　大概，脸上还会挂着清浅的笑意，眼神深处会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如同天使般的圣洁。
　　火神小心的翻着，嘴角挂着甜蜜而苦涩的笑意。
　　直到一张白色的纸张兀自出现，布满黑子淡蓝色的字迹。

　　【天空，每一日不同的天空。
　　赤司君教会了我拍摄，于是我乐此不疲的记录着这一切。
　　天空会让我莫名的安心下来，如同火神君憨傻的笑意。
　　最近看着火神君的比赛，忽然觉得我距离他好远。
　　时间、距离兀自冲淡了我们之间的爱情，如同手旁的咖啡。
　　变淡，变冷，最后呢？
　　化作一片虚无？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答案。
　　有时候也会抱怨现实为什么那么残忍。
　　只是，现实总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无邪清净。
　　而今，光已经开始闪耀，影子却变得黯淡。
　　我们明暗交织的生命线，似乎开始脱离。
　　忽然我很不想继续想下去。
　　自我安慰也好，软弱怯懦也罢。
　　我只是想要火神君而已。
　　他就是我全部的世界，全部的全部。
　　于是，每一天我都会记录下天空，当做我和火神君唯一的羁绊。
　　哪怕，只是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
　　我也觉得很幸福呢。
　　】
　　火神把纸张放到离心脏最近的胸膛，闭上了双眼，想要抑制那无法停息的泪意。
　　“你所担心的、所紧张的，我却丝毫未曾发现。”
　　“我果然是笨蛋火神呢。”
　　“就知道从你身上汲取温暖，却根本没有真正考虑过你心里所恐惧的。”
　　“我只看到你给我的那片晴朗的蓝天。”
　　“根本没有看见另一面真是阴云密布。”
　　“能不能回到我身边，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黑子。”
　　“黑子。”
　　“黑子。”
　　……
　　火神攥紧了手上那张白纸，直到完全起了皱褶，才放开手，小心翼翼的抚平，折叠好，放进了外套的口袋里面。
　　“你那么隐忍离开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火神难得皱起了眉头，想要把黑子离开和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联系起来，只是信息量太大，对于火神来说，罢工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是谁要害你？还是要害我？”火神脑海中一闪而过黑子受伤的种种场景，不断寻找记忆中自己也许得罪过或者黑子得罪过的人，却毫无所获。
　　“还是去找赤司问清楚？”火神正准备起身离开，手机忽然响了。
　　ALLEN。

　　“Allen，有什么事情吗？”火神压下满腹的思绪，用平常的声音说道。
　　“大我，出来咖啡厅一下吧，从那次之后就没再见过了。”Allen的声音莫名带着愉悦的感觉，让火神难得有些疑惑。
　　“啊…我有点事要去做。”火神想起了自己面临黑子的失踪，对于其他事情毫无兴趣。
　　“大我，待会见，不见不散。”Allen未等火神回复就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
　　“该死，怎么刚好在这个时间点。”火神懊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无奈的离开。
　　只是，海风从窗子里面鱼贯而入，吹开了剪贴本的下一页，夹着一张照片。
　　Allen Kagami。

　　“Allen，到底有什么事情啊？”火神有些气急败坏的坐在一派闲适喝咖啡的Allen的对面。
　　“聚一下不行吗？”Allen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但是火神心里却只惦记着那个下落不明的人，黑子哲也。
　　“不是，我真的有事要做。”火神看到Allen并未有让自己要走的意愿，只好放弃般的瘫坐在座位上，一脸不耐烦。
　　“喝什么？”Allen招手唤来侍者，一脸温柔的看着火神。
　　“黑咖啡。”火神拿出手机，按了信息，发送出去。
　　“和黑子君的喜好一样呢。”Allen语意不明，眼神中忽然覆上冰雪，然后瞬间明媚。
　　只是，火神并未发现。
　　“是吗？”火神握紧了手机，似乎有些焦急的等待回信。
　　“上次我说的建议还是不采取吗？”Allen抿了一口卡布奇诺。
　　“什么建议？”火神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看着Allen。
　　“离开黑子君。毕竟背叛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呢。”Allen好整以暇的看着火神，灰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火神，试图捕捉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
　　“我不在乎。我爱他。”火神难得用严肃认真的表情看着Allen。
　　“你真的不在乎吗？被玩弄感情……”Allen的话被打断。
　　“黑子不会玩弄我的感情。被自己爱的人骗，我心甘情愿。”火神眼神中难得出现了恼怒的火花。
　　“好吧。”Allen不再说话，低下了头，发丝遮住了他的右侧脸颊，看不清楚他脸上真是的表情。
　　火神看到气氛莫名变得僵硬，有些不适的把视线转开，却无意间发现Allen手上有一道伤痕。
　　“Allen你怎么受伤了？”火神还是开口，打破沉默。
　　“被一只不听话的猫咪抓的。”Allen笑了笑，只是桌底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的情绪。
　　“是吗？”火神看了看手机上的回信，抬起头用歉意的眼神看着Allen，“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聚。”
　　“嗯。”Allen点点头当做是允诺，火神迅速起身，离开。
　　只是，他未曾发现，Allen在他离开之后，重重的在自己的伤口处划了一刀。
　　“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Allen怎么了？”火神疑惑的歪了歪头，想着刚才咖啡厅里的一幕幕。
　　“不管了，黑子比较重要。”火神摇了摇头，加紧步伐，往极夜走去。

　　“小赤…”紫原看着赤司手机上传来的照片。
　　“世事如棋局局新。”赤司勾起了嘴角。
　　“只是，他遇上的是我。”异色瞳中光华毕现。
　　“唯一的赢家。”赤司淡漠的声音中全然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