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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天资风韵脱尘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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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薇儿的意思是……”李望归有些拿捏不准李采薇的意图,道:“你是说让你弟弟出去历练一下?”
“薇儿觉得有必要。”李采薇坚定道。见一向对这两小子溺爱的李采薇都这样说,李望归自是大笑道:“哈哈,好!就照薇儿的意思办!这两个小子是该让他们好好收敛收敛!薇儿你说让他们如何历练?”
“就照爹爹的意思办!”“充军?”李望归眉目一挑。“爹爹想哪里去了!”李采薇嗔道:“让弟弟充军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爹爹怎的这般坏!让二位弟弟去当监军便是了,一来长长见识,而来无生命危险。爹爹你说呢?”
“好!就照薇儿说的办!”李望归哈哈大笑。
“可是爹爹,薇儿怕德妃宁妃不同意……”李采薇懦懦道,李岩李肃乃是德妃宁妃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所出,几无先后,是以这王位之争也是颇为麻烦,李采薇言语间充满哀怨凄凉,略显伤心的说道:“德妃宁妃向来瞧不起薇儿……”
“怎么会呢!”李望归陪着笑脸,面色似是有些阴沉不定,却依旧扯开脸笑着,“她们钦慕薇儿还来不及又怎会瞧不起,便是爹爹都不敢!。
“她们就是!薇儿爱护两位弟弟爹爹肯定也能看到,只是德妃宁妃是两位弟弟的娘亲,她们说……她们说薇儿定是别有企图!”李采薇一双凝结春日暖阳的眼眸中盈盈落下泪来,美人一哭,必乱人心,何况是这天下第一美人,纵不天下大乱,也让李望归大失方寸,连连抚背安慰道:“好了,我的好薇儿,你看我们薇儿一哭,哭的爹爹肝肠寸断,你瞧这龙王爷都要下雨了!”望着阴阴的天空,李望归连连好言安抚。
李采薇破涕为笑,面色为难道:“可是爹爹,这番叫弟弟出去历练,两位娘娘又要说薇儿闲话了……”
“他们若是说了什么闲话,你便跟爹爹说,爹爹非狠狠的惩治她们!”李望归哼一声,面色颇是不耐!李采薇柔柔的欲言又止,李望归柔声道:“薇儿有话?”“爹爹,薇儿不是怕她们在背后说薇儿闲话,薇儿是怕爹爹将薇儿当做坏女人来看……呜呜……爹爹……你是不是要不疼薇儿了……”李望归见李采薇又开始梨花带雨起来,忙摸着李采薇螓首笑道:“薇儿,你知道的,打小爹爹便最疼爱你,别的公主都叫寡人父王,唯你叫爹爹,薇儿还怕吗?”
“嗯,不怕了!”李采薇笑嘻嘻道,“爹爹最好了!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最信我,纵然全天下人都说薇儿的坏话,爹爹肯定也是会站在薇儿这一边。”
“哈哈哈哈!”李望归笑的有些心虚,心下不住的大骂德妃宁妃妖言惑众,闹得自己脸面都险些挂不住,若是被薇儿知晓德妃宁妃刚才说李采薇身据落雾芳华兵权,或又弑君之意。一急之下不问青红皂白便将李采薇召来,谁知李采薇全无谋私之意,反而处处帮着两个弟弟说话,言语之中也没有效仿陆倾琅之意,反而有让两位弟弟做主之心,心下更是喜爱这个采薇公主。心中对德妃宁妃大起厌恶之感。
“薇儿,爹爹今日召你过来也无甚大事,只是多日不见,也不知道薇儿在做何事,爹爹甚是担心。”西王语重深长的说道。
天空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兰亭缓缓被雨打上一层迷雾,庭外小湖青莲数株,似是能听到细雨打在莲瓣之声,湖水荡起圈圈涟漪,庭外兰花清浅,李采薇水光潋滟的眸子轻微瞥一眼这兰亭之景,不留痕迹的叹一口气,素手环住李望归,俯身在其耳边低语道:“落雾芳华仍有缺憾,我已交林隐前去。爹爹要争夺天下,身旁没有精兵良将可不行。薇儿为了爹爹纵然以命相赔,薇儿绝不皱一丝眉头!”
李望归喟然长叹!心下怜惜羞愧之心大起!抚上李采薇袖手,凝声道:“薇儿创落雾芳华,与三国并列,爹爹若是没了薇儿哪能安稳坐于此地?爹爹纵是赔了整个李国,也不让薇儿伤到半分!”
“爹爹言重了,薇儿可是一心想着爹爹的,薇儿创落雾芳华也是为了爹爹,可是爹爹……”李采薇朱唇一瘪,眸中泪光盈盈。似是下一刻便又要哭出来一般。“哎呀哎呀!我的薇儿,你可真是爹爹的克星呀!薇儿怎的又受委屈了?”
“嗯,还是爹爹知我,呜呜……最近后宫总是再传薇儿持兵自傲,恐有叛国之心。是李国亡国灾星……呜呜……她们说薇儿持兵自傲也就罢了,毕竟落雾芳华是薇儿创出来的。可是她们说女儿会背叛爹爹,是李国亡国灾星……哇……她们难道忘了落雾芳华立下的大功了吗?哇……”李采薇越说越委屈,柔荑揉着双眸,呜咽大哭。
李望归双拳一紧,边安慰李采薇便恨声低语道:“好一个宁妃,好一个德妃。在寡人面前说说也就罢了,竟在后宫传了开去!真是多日不整治,是要翻了天不成!”这些话语怎逃得过李采薇通灵耳目,低低一笑,李采薇呜咽撒娇道:“爹爹,她们怎的不想想若是没了落雾芳华她们能用上绫罗绸缎胭脂翡翠,她们忘恩负义!哇……”李望归忙好言相慰,一边道:“后宫流言蜚语爹爹定会给薇儿一个交代,薇儿受得委屈,爹爹定会帮你讨回来!”“嗯,爹爹最好了。”李采薇破涕为笑,嘴角不留痕迹的浅浅翘了一下。
回了南薰宫,李采薇坐在鸾镜前,瞧着这张容颜。轻声一叹。这颠倒众生的容颜显出些许落寞:“只可惜不能身为男子,做事也不方便。否则现如今我当大刀阔斧!逐鹿天下了。陆国陆倾琅吗?我会让你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的……因为……这天下间只我一个女帝……所有在我面前的障碍我都会一个一个清除,先是两个弟弟,这些年姐姐可没白疼你,也该到你们回报姐姐的时候了,宁妃德妃……两个跳梁小丑,呵呵。以为在爹爹面前进谗言便能让爹爹嫌弃我么?愚不可及……”李采薇轻轻笑道,摇了摇头。望着那张地图陷入深深沉思之中……
清晨乃是一日之计空气最为清新之时,陈空云自从有了免金牌之后简直嚣张到不可一世,早早地在紫觞楼点了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拿着鲍鱼汤漱口天台泉水洗脸,八珍小笼包更是吃一半吐一半,别说这鲍鱼汤,在这些山珍海味面前,这汤的价格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就拿这小笼包来说,里面夹杂着八种极其珍稀动物的嫩肉,加之极其复杂的秘制调和,汤汁鲜美,极是入味。便连陈国的王都对此赞叹不已,周围奴婢丫鬟心中那是不住地滴血啊,仿似吃的不是小笼包而是在吃他们自己的肉一样。
陈空云吃的肉汁横飞,沾满油渍的双手随意在桌面上月明楼的珍贵绫罗上一抹,再随意塞几颗紫金葡萄,顺手拿过百年珍藏价值千金一壶‘胭脂醉’灌入肚中,喝到一半,朝后一丢,又拿起醉乡鸡大啃起来。
怎奈陈空云手中有免金牌,那些丫鬟们也无话可说,不过早早的还是有人将陈空云的恶行报告给东陵紫裳。
东陵紫裳方洗漱完毕,一听陈空云在紫觞楼内这么嚣张,那怎么得了!当即赶到陈空云住超级豪华阁楼,待东陵紫裳似笑非笑的站在陈空云面前,陈空云的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要说他现在最怕谁?那非东陵紫裳莫属了!昨日那香艳的场面依旧历历在目,想到这里陈空云面色不由自主微微红润,盯着东陵紫裳,呵呵干笑,满嘴油光,嘴里还横插着一只鸡腿骨头。
东陵紫裳见陈空云面色绯红,哪能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唇角一勾,对下人道:“给老娘再搬一张桌子来!照着他的菜给老娘上一份!”“是。”丫鬟们对东陵紫裳完全不敢有半点意见,唯命是从,当即招呼厨房去照模样弄上一份。”
“呵呵,你要干嘛?”陈空云呆呆的干笑着,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口若悬河的他在东陵紫裳面前竟是一副呆子模样……
“你说干嘛!他娘的,这紫觞楼是老娘开的!老娘都没这么奢侈过,你竟然比老娘还要嚣张!简直是不知死活啊!”东陵紫裳指着陈空云破口大骂:“你惹到老娘我了!”陈空云那叫一个欲哭无泪,自己好端端的在这里吃饭哪就惹到这姑奶奶了啊?顶多也就是吃得好了这么一点么。
半晌之后,陈空云见到一个狼吞虎咽毫无形象的娇艳女子,左手提壶右手拿鱼,陈空云吃一半丢一半,她干脆看一眼无不挑逗的舔一口直接甩到陈空云脸上,有趣的是陈空云竟连躲都不躲!傻愣愣的被她甩了一鱼尾巴。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想不到堂堂影公子竟是这么一个傻愣愣的呆头鹅,哈哈哈哈!”东陵紫裳狂笑着一脚踩到桌子上面一手叉腰,仰天灌下小半壶‘胭脂醉’随手一丢,哈哈狂笑道:“陈空云啊!陈空云!你怎的没一见面那机灵劲儿了呢?老娘还等着你扑倒呢!哈哈哈哈……”
陈空云心中漫天泪洒,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陈空云所接触的女人不多,自然不谙男女之道,如今碰上东陵紫裳那么个女中豪杰,自然有些承受不住,再加上东陵紫裳的‘重点关照’陈空云理所当然的成了不知所措的‘呆头鹅’。
“那个……东陵姑娘……”陈空云方一开口,便甩首躲过一颗南糖蜜饯,“放屁!什么东陵姑娘,叫老娘姐姐!”怎么会这样……陈空云心下哭泣,“那个……妹妹……啊!”东陵紫裳一把揪住陈空云脸颊,面色狰狞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是姐姐哦。”可怜堂堂口若悬河舌灿莲花美貌无匹赛潘安,江湖中鼎鼎大名与陆惜言齐名的影公子,今日却被一青楼女子调戏而毫无招架之力,这便是克星,这便是一物降一物。很多年后,陈空云回忆起这段往事,无不莞尔。
早餐过后,陈空云便去雅苑寻墨清落,陈空云对这雁城才女极是好感,觉得此人机灵聪敏,天真可爱。又十分善解人意,实乃红尘中难得一见的女子。
方入雅苑,便见青石台阶之上坐着一位白衣男子,怀中抱着熟睡的墨清落,那白衣男子脸面略垂,显是睡着。白衣衣袂顺着台阶若流云挥洒,墨清落亦是一袭白衣与之交叠,陈空云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这八年来他可从来没见过陆惜言抱过什么女子,今日一见真是让他大长见识,心中顿觉这紫觞楼非凡,非但有那个令自己头疼脑热毫无办法的东陵紫裳,更是有能让陆惜言抱入怀中的墨清落,真是红尘多奇女子啊!陈空云无不感慨万千。
拔了两根野草,一根叼在嘴里,一根拿在手上。陆惜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睡着,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哪能放过!陈空云圆圆润润的眸子满是浓浓笑意,显得十分狡黠有趣。
凑近陆惜言的鼻尖,陈空云入眼便是那张放大版的容颜,望着陆惜言凝脂如玉毫无半分瑕疵的脸庞,陈空云连连朝他脸上呸了两下,“这娘娘腔,比女人还漂亮,真是恶心死我了。”嘴上虽说,心下极爽!这种暗暗吐他一脸的机会那可真是百年难得一遇。
野草凑近陆惜言鼻翼,微微晃动,陆惜言玲珑小巧的鼻子也是随着陈空云指尖摆动,“哇哈哈哈哈!”陈空云心下狂笑,强忍住不笑出声来。心中心花怒放,一种恶作剧得逞并且是在某种绝不可能之人身上发生外加自己常常在此人手中吃瘪之时,陈空云感到自己爽的快要爆炸了。
“哼。”陆惜言鼻息一动,口中呢喃娇憨一声,面容轻轻皱了一下,模样甚是慵懒,陈空云吓了一跳!慌忙一丢野草,脚下步伐一动,眨眼间便在雅苑之外,倚着院门,偷偷观望陆惜言颜色。
“吓死我了……”陈空云面容纠结,拍拍胸脯,面色绯红:“这娘娘腔……他怎么……他怎么……”
缓缓轻轻的走近,陈空云难得的凑上前去静静望着陆惜言,眼神若风中流云般时刻变幻,时而清澈若水时而疑惑的蒙上一层白雾,不知过了多久,当陈空云入目是一双澄澈的宛如碧潭秋水的眼眸之时,二人全是心下“腾!”的一个激灵!
“陈空云!你搞什么鬼!”陆惜言惊呼一声,抱着怀中墨清落滴溜溜一个转身,飘开远处,而墨清落骤然梦醒,睁开眸子,显得有些迷茫,头也有些晕,站不稳身子,靠在陆惜言身上。
“什么叫我搞什么鬼啊!”陈空云心口扑通扑通直跳,显也被吓得不轻,一甩头,指着陆惜言叫道:“你看你!深更半夜好好地屋里不睡,偏得要跑到外面来!见你昨晚吃得少,我早上好心要同你一道吃早饭,你看看你就是这样对我的!”陈空云信口胡诌,倒打一耙,满面委屈之色。
陆惜言不明陈空云是真是假,想到刚才眼神变幻不已,如水一般的眸子凝了又散,气道:“那你刚才凑这么近看我干么?我脸上长花了么!”
“你这个死娘娘腔!不但恶心还自恋,本少爷看的是清落!哪个要看你了!还不把本少爷隔夜饭给吐出来!”“你!”陆惜言有口难言,昨夜喝的便是有些多,以至于今日被陈空云捉弄也不知,饶是平常在陌生之地熟睡有人近身三尺陆惜言便是会立马惊醒,外加陈空云便是不动用身法,脚步也很是轻盈,是以陆惜言完全没有发觉。
陆惜言头有些昏昏沉沉道:“算你有良心,话说你怎么还不走?”陆惜言皱着眉头,赶瘟神似得拿着折扇朝陈空云挥了挥。
“好啊!你这个娘娘腔!本少爷好心叫你来吃饭,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真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见利忘义、薄情寡义、还有什么义?总之你就是没有义气!重色轻友!”陈空云一副误交损友的模样,噼里啪啦骂了陆惜言一通。
陆惜言气极,带着墨清落转身进屋,砰一声关了房门。直到洗漱完毕,转身出来之时陈空云已是不见踪影。陆惜言呼一口气,心道:总算是把这个瘟神给轰走了每每碰见他准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