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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难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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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有没有人说过,你像一个人?”云舒悠悠的话,惊得钟离脸色煞白,这是她一直想要知道却无从知道的秘密。
然而,旁边的平远侯却闻言突然拍案而起,盛怒道:“你究竟是何人?”
云舒敛下眼睑,歪了歪头似乎沉思了一下,“嗯~张天数,你是张天数。我终于想起来了。”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在张天数无法形容的脸色的直逼下,笑道:“我头回见到你,是在曾经的紫国,如今的紫地的一处秘密的郊外别院,你大喊着:‘紫国余孽,如今终可一网打尽’,然后进来大肆屠杀!”似乎说的不是关于她自己的事情,她继续道:“我那个时候搞不清楚状况,被紫七夜拉着逃跑,也是你大喊着:‘苏姑娘,你立大功了!’让紫七夜丧失了最好的逃生时机,这么说来,你当真是智勇双全啊!”
这么一段话说完,原先熙熙攘攘的刑场整个静了下来,连平远侯也发不出话来了。
云舒摘下了斗笠,露出了一张娇艳的容颜,在右眼角下还别致的有一暗红色的梅花印记,“难道徐安康不应该死么?无论是不是我故意杀的他,他不该死么?屡次强抢民女,连孕中女子都不放过,天高皇帝远,无法无天,却无人敢治!他口味十分之重,看到我曾经那张支离破碎的脸也有兴趣,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他不该死么?!”云舒轻轻地撩了一下她额前的长发,“也是那时候,我第一次听说有一个女人叫钟离,我的眉眼和她有些相像呢!”
看着钟离不可置信的样子,云舒继续说道:“这天下间有两个女人曾经骂过我贱人,一个是如今早已尘封在历史的厚重之中的柳如芷,还有一个就是明镜寺少卿你呢!我初见冷西的时候,他也是明镜寺少卿呢!”嘴角含笑,她缓缓地走向钟离,“我实在是惊讶,世间怎么会有眉眼和我这么像的人?”
“张天数,你说是么?”
“张天数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齐天!”颤抖着,瑟缩着,一代名将就这样被苏筠给吓得重重将头磕在了地上。
“张天数,你又错了。苏筠大逆不道,御前无状,失仪于天下,废苏筠皇后之位,非召不得见圣驾!”苏筠转身,笑看着那些脸色各异的人,“我早已不是皇后!我的后位只保持了一个时辰!”
但一刹那间,她又指向了钟离,“可少卿,请相信我这位废后,尚我治你之能!”
钟离面色发青,浑身一震。
“娘娘息怒,容下官彻查此案。”这个时候,苏筠的身后突然响起了曾经十分亲近的人的声音,如今他已经是明镜寺卿,最受当今圣上喜爱的臣子之一。
“此事牵涉体大,冷卿还是不要惹火上身的好,我也不信你能够秉公审理你罔顾律法的妻子。”
冷西就跪在阶下,一言不发。
“你,给我去请白无疆。”苏筠随手指了一个明镜寺的人,此人一顿,没有行动,只是一直在瞄着冷西,等着他的指示。
冷西没有一点反应,就那么跪着。
天下谁人不知,纵相之妻,镇国夫人白无疆杀伐果断,每次出马必血流成河!何况,她是废后苏筠的结拜姐姐。
“好,你不去,我自己去纵相府。”苏筠拍了拍手,走到已经被侩子手解开束缚的符习人的身边,道:“师父,你同我一起去。”
冷西缓缓地站了起来,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巍巍的,“将他们抓起来。”
苏筠闻言脸色立马一凛,“冷西你敢!”
也没有一人敢上前去碰苏筠一下。
没有人知道当今皇上到底对这位废后是什么感情,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律法言,皇亲国戚犯法与庶民同罪。娘娘干涉杀人命案,并有杀人嫌疑,符习人至今也没有摆脱嫌疑,按法,应入牢狱,等待明镜寺查明真相。至于吾妻,如若真如娘娘所言,乃渎职之罪,应交由皇上判定。”
“如若我不干涉,无辜有德之人就已经枉死于此!好啊,那倒要看看你们谁敢抓我,如若哪天我出来了,我绝对不会饶过那个人!”气氛一下间凝固了起来,没有人敢上前,却也没有人让开道让苏筠离去。
冷西始终闭着眼睛,如一尊佛像一般立在那里。三年了,苏筠回来了,很多事情又料得到开头料不到结局了,有些事情,或许连开头都料不到了。
民间盛传一句话,天子盛怒为红颜,红颜胆大可包天。
苏筠自喻瑛璃登基之后,就一直不曾安生过,民间传言,曾经将天子给气得吐血。
“长公主殿下驾到,万赖俱迎。”随着太监尖利的喊声,刚刚镇定下来的张天数又腿一软跌跪了下去。面对千军万马也没有面对这两个女人让他觉得心惊胆战。
“哪里吹来的大风,吹得人心惶惶。”宝马香车铺满路,喻朱妍的出场一向极尽奢华之能事,似乎是为了衬托她天下第一美人的美名。
柔媚却压人的语调,令在场众人忍不住发憷。
“当然是天下第一美人带来的风,看这马车、看这神驹,还真的算得上骄奢了呢!怪不得世间男子望尘莫及。”
世间敢当众嘲讽喻朱妍嫁不出去的,也仅有如今口不择言的苏筠了。
喻朱妍真的很想回难道穿上两次凤冠霞帔的人比她高贵多少么,但细想,要是说出了这个话头,苏筠又要闹了,她是来止乱的,不是来添乱的。
刻画着精致花纹的轿门打开,里面的人一手撩开悬挂着的琳琅满目的宝石,众人目不暇接之间,竟然已经走到了苏筠的面前。
至奢的宫装,至美的美人,晖阳长公主喻朱妍。
“自古案子黑是黑,白是白,黑白自有公认,不可能你苏筠说他符习人没有罪,他就是清清白白的,而此事总是有人做的,所以符习人还是得回天牢。如果他真的没罪,自然会活得好好的。”
“一个人难道不可以自己一命呜呼么?我今天就要带师父走!”苏筠一把扯起了符习人,被喻瑛璃抬起手挡住了。
“你的确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他不会么?”她在苏筠的耳边,慢悠悠的说道。
苏筠长吸一口气,“我就是想带走他,从此永不出现在这里,也不用你们再劳心劳力想着怎么处置我了!”
喻朱妍却不让开,“如果如今本宫让你走了,所有人都会学会你各执一词、自判是非,哪有秩序可言!”
话音刚落,抬起的那根手臂迅速分开了苏筠和符习人,将苏筠带到了刑场之下。“师父!”苏筠看到符习人被喻朱妍给一掌打到了地上,情不自禁就叫了出来。
“我建议你不要表现得对他太在意,不要逾越了师徒之情。”
“将符习人压入天牢,没有本宫谕旨之前不许对符习人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