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 me up》Silent-Sky-Skipper

11、intern

　　之后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一护和露琪亚别别扭扭成了，露琪亚考虑了一下没有转去经济，转了同学院的建筑管理，倒也还能经常见面。露琪亚每次都问他有没有进展，恋次每次回答能有什么进展的时候露琪亚都比恋次还失望。不过虽然平淡，倒也让恋次满意。那件事情之后，他跟白哉之间气氛随和了不少，虽然不带他了，白哉还是时不时看看他的方案，帮他改改设计，恋次已经进步到可以在有些问题上跟白哉讨论两句而不是傻傻听着点头了。窗外爬山虎慢慢爬上来，白哉某一天开始没穿毛衣，某一天开始没穿西装外套，某一天开始只穿了衬衣。
　　暑假要到了，有一天恋次试探着问白哉：“老师你们事务所接不接受实习呢？不用工资的那种！”
　　白哉边递给他他死活找不到的一本图集，边玩味的看他，一副你什么算盘我不知道吗的样子。恋次红着脸别过头去说“不接受就算了……”，他没看见白哉小小的笑了，说“放假了就过来上班吧，按小时付你工钱。”
　　“啊！真的吗老师！！”恋次抓着图集，张大嘴巴。
　　白哉忍不住笑了，不说话看着他。心想怎么有些人表情就是那么丰富。百页漏进来一条一条的光斑，一瞬间少年生动的表情让白哉有些恍惚。
　　“谢谢老师！啊……那不打扰了！书我尽快还你！”
　　恋次出去后白哉听见走道里一阵口哨声，不知道是什么调子，欢快着渐远。
　　跟这么个人呆久了，似乎比以前笑的多了。

　　上班第一天，恋次就又一次见到那个讨厌的男人。他跟着另一个褐色头发戴眼镜的男人正对着图纸听白哉介绍方案细节。白哉讲完了，褐发男人微微一笑说：“没有提前约好就过来，朽木先生，实在是打扰了。我没什么意见。银，你呢？”
　　听见银这个名字恋次微微一震。原来是你。
　　“当然也没有了。对了，我们手上那个新案子，蓝染先生也很想拜托给朽木学长哦，我替你说了？”银转头看看蓝染，蓝染微笑着点头默许，“在戌吊，开发区里9公顷的地块。现在还是个小地方，不过以后前景不错哦。呐，学长有没有意向呢？”银一手搭着蓝染肩膀，凑近白哉。
　　“下周一我去汇报施工图的时候把项目背景给我吧。”
　　“哦，那就是答应了呢！好啊，那不打扰了，走吧蓝染。”
　　“下周见。合作愉快。”蓝染始终笑的礼貌。
　　挽了挽蓝染胳膊，两人一起出去。
　　恋次心里有好多疑惑，银是白哉学弟吗，那个蓝染跟他什么关系，他跟乱菊又是什么关系。好容易挨到午休时间，恋次趁着白哉在打印间等图的时候过去问他：“老师我们是不是有新项目？”
　　白哉点点头，说：“应该是很大的项目，做下来就不容易了。”
　　“我听他们说是在戌吊？”
　　“嗯。”
　　“我老家就是那里的耶！”
　　“喔，那很好啊，前期调研的时候你也跟着去吧，还可以顺便回一趟家。”白哉似乎情绪很不错。
　　“我没有那个意思啦……”恋次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熟悉的话，好多地方就可以多参与一些了。”打印机吐出白哉要的图来，白哉拿起来看看，似乎有点不满意，皱着眉头走出去，叫画图的花太郎过来，冷冷口气说“你这个道路红线为什么没有标？还有主入口的标识呢？这是常识吧。”花太郎连连道歉，红着脸把图拿回去。背后的恋次心里暗暗想工作中的白哉果然是大恶魔……
　　周一下午全体大会，白哉给每人发了厚厚一叠背景介绍，放着幻灯片让恋次半懂不懂的讲了一大堆什么区域情况、城市现状、项目大致要求之类的。忍住打哈欠，模模糊糊的眼睛里都是他指点着投影屏幕成竹在胸的样子。最后白哉宣布按各自分工收集资料，周四上午汇总，周五一早飞去现场调研，周一返回。点了几个人设计骨干，末了捎带着说恋次你对那里熟悉，也跟着一起吧。
　　一散会白哉就走了，剩下一群人哀嚎着上一个还没彻底折腾完这一个又来了！懒洋洋回到自己位置上。
　　恋次没有分到什么实质性的工作，看大家都忙活开了，凑到关系最好的吉良那里，问他分到了什么活。
　　“历史资料收集……”吉良一边开始搜索一边说。
　　“嗳，那都干什么啊？”
　　“就是整理一下这个城市的历史沿革啊，以前的规划啊，这块地以前都曾经是什么状况啊之类的。”
　　“听起来很容易的样子……”
　　“这是什么话……你做做就知道了！！这个好烦的……朽木又很重视这个，每次搞不全面都要被他骂！”
　　“为什么啊？为什么朽木老师对这个这么关注啊……”
　　“因为他每次设计都要求‘根植于此时此地，延续城市历史’。”吉良学着白哉口气说。
　　“啊，那我帮你吧！反正我从来就没干什么实质性的活，光是帮你们画平面了……”
　　“嗳，你还真是精力过剩……好啊，那你把历年能找到的卫星影像图找出来，然后PS把房子涂成黑色，其他地方都涂成白色。注意一定要分图层！”
　　“历年……的意思是……”
　　“朽木先生的历年就是说从有图像开始一直到现在为止，加油哟恋次！！”吉良笑眯眯看了他一眼，继续回过头去找相关规划资料。

　　开会时候白哉显然没想到恋次会做出这几张图来，那小子一脸小得意看着自己，投过去一个赞许眼神，见那边欢喜的水杯都拿错了，不禁想着是不是该多夸夸他，一年里进步真是超出自己想象。
　　恋次第一次参与调研，临走前一天晚上激动了半天，乱菊给他收拾东西时候没少笑话他没见过世面。想了想，恋次还是没跟她说银的事情。
　　下了飞机，蓝染安排人把他们带去酒店，以白哉做事风格15分钟后就集体出发。恋次兴奋的不得了，在车上大呼小叫“呀那边走过去是我上的小学！”“这个商店什么时候盖起来的！”，本来一车怨气，叫他这么一吵吵反而活跃起来。调研是个苦事情，烈日当头一群人有的拉着尺子核定重点树木位置，有的全方位拍照，有的查看原有建筑情况。恋次这看看那看看，到处打下手，走到哪笑声到哪。回想以往出来调研，自己那班手下一个个埋头苦干战战兢兢向自己汇报进度的样子，白哉有点无奈的想，这怎么有些人才来了几天事务所就不像他的了。
　　每天白天深入调研，晚上讨论、出方案，周日下午明显连恋次都脱力了。一桌子人可怜巴巴拿出图给他看，有气无力讲着方案，白哉叹口气，周围瞬间降温，所有人都坐直了强打精神看向他。
　　“回去再出方案吧，明天中午的飞机，晚上休息吧。”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不敢说话，恋次小心翼翼说：“老师你觉得这个不行吗……”
　　白哉看了他好几秒才说：“没听懂吗，今天休息，方案回去再说……”说完白哉就出了会议室，走出几步听见里面一片欢呼声，不禁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