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审问什么的我很有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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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陆地上，脚下踏实了，我总觉得这个时候我才是人这种生物。水里根本就不适合人类生存嘛。
迫于眼神压力，我上岸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了两套衣衫。蓝逸宸的衣服还是湿的，要是就用人的体温烤干，不仅容易感冒，还容易导致体内湿气过重。而我的，太过于轻佻了，也不习惯那些眼球都要粘在我身上的目光。不过最终导致我快速地踏入那家成衣店的原因还是那个洁癖人在扶了我以后，一脸嫌弃的样子说了一句：“脂粉味太重。”
看完我的笑话，本来林初泽还想要送我们回蓝府的。不过被蓝逸宸冷冰冰地拒绝了。
我们是在湖中出事的，岸上的人都不知道。虽然大家对我们和平小王爷一起回来感到奇怪，但是也没有多说。
蓝叔的想法的确是颇具前卫性，早就叫厨房炖好汤等着我们了，还特别吩咐了杏儿准备了浴汤，钟喜带着两个小厮在门口等我们。
于是乎，回家的第一件事是沐浴，然后是吃饭，最后是审问。
话说这一次沐浴真的是让我通体舒畅，比那冷冰冰的湖水好多了，还有花瓣，而且杏儿还帮我按摩。她那双手啊，学什么都一学就会，这穴位什么的，掌握地那是一个好，力度也颇为合适，总之，在沐浴期间我是舒服得要睡着了。洗完之后又是神清气爽。
这饭也是吃的很愉快，总觉得今天可口的菜特别多。然后笑嘻嘻地解决了很多，看的蓝叔两只眼睛都笑弯了。虽说在我们刚进门的时候，他看见我脖子上的伤还有随后被架着进来的人，露出了这么久以来难得严肃的面容，不过这会儿算是又正常了。
至于蓝逸宸，这么一回家门似乎也和刚刚变了一个人。他的冷漠又回来了。
被捉住的那个人是被关在柴房里，为了避免出现像电视剧里的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等现象，我坚持让三个人一起看守，三足鼎立才稳定。
饭后，作为当事人之一，我强烈要求全程协助审问过程。幸好这个决定得到了蓝叔的支持，那个孝顺的不得了的人终于还是听取了他爹的意见。
说是审问，但是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些血腥的画面，没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之类的虐人招数。所以就这一点来说，蓝逸宸是非常非常人道的。
不过他温柔不代表对方就会感激，这不，问了半个时辰，那人始终不说话，虽然看到那冰冷的眼神很害怕，但是竟然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就闭上了眼睛。
我思索着所有人看到这个人都有惊诧的表情，如果不是真的不认识，那便是府里有奸细。想到这儿，我便暂时以内急为借口退出去了。
找到钟喜，了解到这船夫本名“李大”，京都郊人士，以撑船为生，做这一行已经几十年了，也算是颇有些名气，只要达官贵人若是不想乘画舫，想体验一下更加清雅简朴的情调的话，大多是愿意选择他的船的。这一次因为钟喜在忙蓝逸宸给他分配下来的事情，因此是找了府里一个较为懂事的小厮直接去商定事宜的。
我将这小厮唤来，在窗外询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他似乎是仔细看了，然后答道：“回夫人，这人似乎是李大，今天该给大人和夫人撑船的船夫。”
我“哦”了一声，正准备让他下去。他便惊呼道：“夫人，小的不认识这个人。他不是李大，只是长得太像了点。”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不是李大的？”
“李大的眼皮上有一颗黑痣，每次睁开眼的时候看不到，闭上眼才看的到。”
接下来的话就不必问了，若是对方还颇为仁慈的话，那李大现在估计在自家的房里睡觉。若是残忍点，只怕他已经去阎王殿报道多时了。
我慢悠悠再次进到柴房，看到两方都处于沉默状态，兀自打了一个呵呵引起注意。
不顾蓝逸宸不悦的脸色，径自对着那人喊了一句：“李大他兄弟。”
果然，他身子略微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睁开眼。这反应着实好。
我继续说道：“那人都没想过你行动失败会怎么处理吗？”他睁开眼看了我一会儿，我笑着。然而，并没有其他进展。
我并不知道他是否有亲人，而那几个人又是否会选择用他的家人作为威胁。但是如果心思当真向这方面转的话，那么我提点提点，那他就该明白了。
“钟喜，”我喊道：“蓝叔前段时间不是被突然发惊的马擦撞了吗，药好像还剩最后一副了，你去药房抓一副。”而后转过头来，看见了他目光终于有些闪烁，很好。
假装亲密，轻轻扯住蓝逸宸的衣袖，免得他听到这话比对方还激动。然后故作天真地问了他一句：“夫君，你说上次我在金光寺遇到的那几位颇具才情的公子是哪家的啊？过段时间我想办一个宴会邀请他们来府中一聚。”说罢还觉得没有装够，继续说道：“对了将丞相千金和蒋尚书的千金也一并请来。”
我清晰地看见他的瞳孔收缩，然后目光由冰冷马上转为了解，最后似乎又颇有些气愤？反正他就说了一句：“是李将军之子李察和文进书还有一位江湖中人黑衣黄燕是吧，待我好好安排安排，定让夫人的宴会圆满举行。”
我听着他难得温柔的语气，整个人都要醉在里面了。可惜，那一句“夫人”生生将我从梦中惊醒，夫人，只怕这会是我听到的唯一一次亲密称呼吧。
待我们这般演戏过后，他似乎有话想说，但是又生生压抑住了。还在保持观望态度么？我们也不多停留，我拉住蓝逸宸便出去了，只吩咐让下人看紧他，千万不要让人有机可乘。
直到走到柴房里看不到的地方，我才将手轻轻放开。虽然他这个人性子很冷，但是手却异乎寻常的温暖。即便对这样的温度恋恋不舍，但不是自己的终究不可取。
是夜，我并没有急急入睡，却是换好了睡衣。和蓝逸宸各自坐在桌子的两面喝茶。
虽然之前就极少同在寝房里过夜，但自从吵架以后这样的事根本就没有了。今夜由于要审问，他倒是一直没有离开的打算。不过这里既是他的地方，我也断做不出赶人出去的事来。
如今，都换上了雪白的内衫，身上披着外衣。一个人一直喝茶，一个人眼睛到处转，好像第一次来似的。可是我敢保证，这个房间的每一处我都是很熟悉的。
长夜漫漫。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这时间还有的等。若是只有我一人倒一方便了，看会儿书也好，睡会儿觉也好，就算绣会儿花也不是不可以。可现今，如此大一团冷空气高压莅临本房，这些事我是无论如何也是做不来了的。
在我第二十三次将整个房间打量仔细观察以后，我起身向床铺走去。这一举动意义颇大。
我拆铺盖，掀垫片，拉枕头，总算将我之前总结的土地改革初稿给拼凑齐了。之所以放这么多地方，完全是想着防人之心不可无。
当我脸部潮红地将这一摞纸放在他的面前的时候，我看见了他奇怪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消失了，目光便死死钉在了那纸上。
这是很久之前的手稿，本来准备定稿以后再给他的，但是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时间了。只是初步去了解了一下这个朝代的土地制度。
所有的土地均是皇家所有，有品阶的官员亦可以享受相应的土地配置，但是这些土地只能算是暂时被官员管理，具有使用权，但是没有占有权。若是想拥有自己的土地，那便只有听封行赏才行。
由于这个制度的执行已经经过了好几代帝王，愈到昌盛的年代皇帝是愈大方，这土地赠送了太不肉痛了点。于是到这一代，已经有很多大家族拥有非常庞大的土地占有权，而那些商人也能使用自身的金钱到这些人手里进行购买。
李察本是将军之后，性子遗传了沙场的爽利，但是他却因着什么都不顾及的性子，在京都惹了不少事，让蓝逸宸抓到了许多小辫子。李将军听闻以后，据说是军法处置。这厮就结下仇了。
不过呢，这次是蓝逸宸提议让这些拥有众多土地的大家族将自己的土地捐献出来一部分，用于分发给农民。这样的提议自然被众人给否认了，不过皇帝觉得倒是可以考虑，此间还在思考当中。
李将军自然也是反对之列的，所以这一次对他儿子的做法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再说那文进书，官不大，也没什么实权。但是是从开朝初期便有了的书香家族，其文采颇得皇帝赏识，世代都在翰林院任职。这一次，蓝逸宸这个文采张扬的状元明显是夺了他的宠，因此也是不满在心的。
不过说实在的，蓝逸宸这提议真真是差得不得了，他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没想到让那些官员自己主动去刮自己的肉这样天真的想法？
我平生第一次觉得当老师是一件很痛快的事，因为学生是他这么聪明，一点就会还能反问的天才。
我的初稿的中心点是将土地以出租的形式从官员或皇家手里发放出去，每年收取一定的银钱和粮食作为租金。
可这家伙硬是想出了，先以一部分以出租作为吸引农民勤奋耕作；再用一部分来进行拍卖，每年各地都有各种灾害，又或许军队和粮库也需要储存粮食，因此这拍卖的是以粮食石数计算，每年只有一小部分田地可进行；第三就是自愿开发难耕地，比如山地、林地等，享受在五代以内都享有该地的免费使用权和优先购买权；第四就是为皇家耕作，收成丰则俸禄丰；第五便是免费为皇家耕作二十年，而后享有二十年的免费使用权。
诸如此类，我简直佩服他的脑瓜子的反应速度太快了，他这种学生，哪个老师不喜欢？想必除了自卑这种情绪很消极以外，都是极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审问什么的我很有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