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漫）沢田纲吉与艾格尼丝的革命史》哈尼雅

15、第十五目

　　【真相的背后还有另外一层真相……】 BY提姆.马可

　　十天后

　　“开什么玩笑！！”暴喝声从房间里头传了出来，正好打开门想要告诉艾尔利克三兄妹，该回去休息的丹尼.普罗修被这声暴喝怔住了，他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脸上呈现了和身后两人一样的疑惑表情。

　　“怎么了？”沢田纲吉率先跑了进去，里头像是被什么洗劫过一番的杂乱，散落的书本和纸张，歪歪斜斜倒在地上的靠背椅，站在桌前一副要杀人的爱德华，一拳打在墙壁上，使得手背上青红一圈的艾格尼丝，沉默不语且带着压抑气氛的阿尔冯斯。“艾格……”

　　沢田纲吉快步走到艾格尼丝的身边，他用自己的手执起了她那只手背上已然渗出血丝的手，他注意到少女脸上毫无一丝血色，那站在自己面前的身躯泛起了微小的颤抖，金色的眼睛不断闪动，几乎被绝望给覆盖住。

　　“呐……你……你们是吵架了吗？请保持冷静啊！”丹尼.普罗修吓得不敢上前一步，他支支吾吾地站在原地，用非常无措的表情，看向了走上前的玛丽亚.罗斯。

　　“不是啦，我们没有吵架。”摇摇头，阿尔冯斯的声音带了一丝哽咽。

　　“那么……是不是因为无法解读暗号而感到烦躁……”玛丽亚发现这三个年轻炼金术师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从其中两人的脸色来看，这一次的解读暗号给他们带来了不少的压力。

　　“……我们已经解读出来了……暗号……被我们解开了。”阿尔冯斯低垂着铠甲头盔，他巨大的身形被绝望萦绕着，这种完全没有未来的真相，鬼才要知道呢！！

　　“真的吗？那不是一件好事吗？”丹尼.普罗修听到他说暗号都解读出来了，心中不禁替他们高兴了起来，他那张因为惊吓而僵硬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下来，可惜……还没有等他替他们高兴完，一道嘶吼让他再度陷入了僵硬中。

　　“一点也不好！！这种事情完全是噩梦！！”艾格尼丝的金色眸子里闪着红光，她那压抑不住的愤怒，随着丹尼的话爆发出来了，她趁他们呆愣之际，将自己另一只手握成了拳头，与身后的墙壁再度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骨头的硬度与墙壁的硬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钝痛的感觉充盈着自己的灵魂，艾格尼丝整张脸都狰狞了起来，她恨恨地望向白色的墙面，咬牙切齿道：“什么是【恶魔所进行的研究】……我总算是理解了，提姆.马可，我们会恨你的……”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玛丽亚的脸色沉重了起来，她蹲下身靠近了已经坐在地上，一只手抚上头的爱德华.艾尔利克。

　　“制作贤者之石的材料……居然是活人！”痛苦和绝望的材料，任一个良心没有泯灭掉的炼金术师都不会去拿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来炼制一块奇迹之石，纵然它有着可以使人复活、造福人类的力量。

　　能够将苦难变成欢喜，在战斗中得到胜利，在黑暗中出现光辉，能够让死者复活的血红石头，人们带着敬意将这种石头称呼为【贤者之石】。

　　“贤者之石，创造奇迹的血红石头，以活人为材料炼制的东西，能不奇迹么？那一小块精炼的石头可是用几百个甚至是几千个活人来炼制的，这种拿人类的灵魂来开玩笑的真相谁想知道……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去知道这个真相……”颓败的跌坐在地上，艾格尼丝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纵使她的母亲死去的那一天，她也没有像今天这样挫败过。

　　他们的希望在这一刻被捏得粉碎，他们的未来在这一刻被黑暗笼罩，他们的人生在这一刻变得毫无意义……神，是不是从来没有放弃要继续惩罚他们的意思呢？

　　沢田纲吉伸出手将这个从来不会显现出一丝脆弱的少女揽在了怀里，他感受到了怀中的娇小人儿的僵硬和痛苦，这种惨无人道的研究，简直和他们黑手党界中一些为了制造奇特兵器和死气弹的家伙没什么两样，黑暗根本是无处不在。

　　“怎么会……军方的机构居然在进行这种不人道的研究？”

　　“这根本就不会被允许啊！！”

　　玛丽亚.罗斯和丹尼.普罗修同时喊了出来，幸好他们把房间的门给掩上了，幸好现在是快要闭馆的时间，否则以他们的分贝，绝对会让其他人知晓这种根本不被允许知道的残酷事情。

　　“罗斯少尉、普罗修中士……”爱德华的金色长刘海遮挡住了他脸上的所有表情，他低着头，垂着肩膀，小声哀求道：“求求你们……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请你们当做根本没听到我们说的这些话。”

　　“可……”丹尼.普罗修还想要说什么，但被身后的玛丽亚.罗斯制止了，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表情上带着一丝对他们的怜惜。“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谢谢……”爱德华的声音带着哽咽，他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面对这样的残酷，谁的心情会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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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格尼丝整个人蜷缩在那张紧贴着墙壁的单人床上，这间房间看上去非常简单，除了自己这张单人床外，就只剩下一个小型的衣柜，沙发以及一张小小的长形矮桌。她没有说任何话，纵然这间小房间里里不止她一个人，她咬了咬嘴唇，把自己蜷缩得更紧，这种气氛上窒息的感觉令她很不舒服。

　　“艾格。”见少女将自己蜷缩得更像一颗大型球体，沢田纲吉那两道好看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他不喜欢看到现在这个样子的少女，强装的坚强令人心酸。

　　“……我没事。”闷在双臂间的金色脑袋稍稍动了一下，她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闷闷不乐。

　　“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我不饿……”将自己抱得更紧，艾格尼丝的心被扯痛着，那令人难受的感觉席卷了他整个神经。“我……好难受。”

　　“我知道。”沢田纲吉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缓步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着靠在角落将自己深陷绝望中的少女，他叹息了。“这个希望没有了，还可以去找下一个，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每一次……在我以为终于来到能够找到线索的地方时，神总会给我开一个大大的玩笑，让那些线索从我的眼前消失，这种事情一直不断地重复，再重复。结果这一次，线索终于掌握在手中了，却被给予了沉重的打击。哈……神好像很讨厌犯了禁忌的人类呢……”她的声音从双臂中发了出来，那带着嘲意的笑声，让沢田纲吉很不愉快，他希望看到这样的艾格尼丝。

　　沢田纲吉伸出他的双手，将蜷缩在墙角的少女揽进了自己的怀抱，他的下巴轻轻地抵在了艾格尼丝的头顶，他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艾格，神不会讨厌你的……你是一个好女孩……你和爱德还有阿尔一样，都是好孩子。”

　　“我们……我哥哥他们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恢复原状了吗？”艾格尼丝的声音透着无奈，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更加贴近沢田纲吉，另一个人的触碰让她感到了些许安慰，似乎已经很久了，她都没有和什么人这么接触过，母亲死后，冰冷的机械铠包围了她，温暖什么的早就离她远去了，可是现在……哦，她现在好像不该想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重点是其他。

　　“艾格，这世上还有奇迹。”

　　“纲吉，奇迹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缓缓闭上眼，一抹愤世嫉俗的笑容爬上了她的唇角，她从来不信奇迹，那玩意永远都不会降临到她身上，一个触犯了神的领域的人。

　　“可并不代表它不会出现在你身上。”大手揉了揉艾格尼丝的柔软金发，沢田纲吉发现自己很享受这样抱着少女，他总觉得自己越来越往恋童癖的方向发展了。

　　“我是被神抛弃的人……”艾格尼丝的思绪早已枯竭，她已经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了，大脑一片空白，充斥着绝望的信息，她的金色眼睛有些黯淡，她努力到现在，隐忍到现在的理由似乎没有了。“哥哥他们该怎么办？”

　　将艾格尼丝抱得更紧，沢田纲吉知道她心中在乎的人，除了那两个这世上唯二的亲人外，她几乎什么都没有了，贤者之石的希望被打破，她还要找什么样的法子，去帮助她的两个哥哥呢？“他们还有你。”

　　“可阿尔不能一辈子那样！！”她不能让她的双胞胎哥哥阿尔冯斯，一生都被禁锢在冰冷空旷的盔甲里，她希望他能恢复原来的身体，和没有炼成妈妈之前一样，金发金眸，璀璨耀眼。

　　“你可以寻求其他的法子。”猛地捧住艾格尼丝的头，沢田纲吉迫使她和自己平视，当棕褐色的眸子望进那双金色的时候，他发现她在钻牛角尖，这个少女把一切的错误归咎在自己的身上，沉重的压力和负担，将这双稚嫩的肩膀，差点就压垮了，比起他被里包恩训练成彭格列十代目的经历，艾格尼丝远比他痛苦。

　　其他法子？这世上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哥哥他们恢复原来的身体？她从来不在意自己身体上的残缺，她要的不过是兄长的安康。得到这样的一个真相，是人都……等等，真相？难道是？

　　脑海里凭空划过了一个令她想都没有想到过的念头，或许他们遗漏了这表面真相下的另一层真相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