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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3-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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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血之城堡在鲁修陷入休眠状态的同时四周张起了巨大的屏蔽,将整个城堡包裹在其中。斯洛默默的退出城堡将整个城堡的所有穴口封闭之后。向那个边境小城走去。
芮瑟在楼莱被掳走之后便整日惴惴不安。直到这一天的早上,突然敞开的门口站立着一个人,长发披肩柔和的眉目看着自己。恍惚间芮瑟以为楼莱回来了。
“你是……芮瑟?”门口的是个女人。
“是我……”
“我是……帕斯娃”
“帕……斯娃,女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芮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父亲。”嘴上虽然叫着父亲。可帕斯娃冷冷的声音让芮瑟浑身一僵。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帕斯娃慢慢的走进屋子,坐在桌子旁边依旧是冷冷的语气“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不……是欠楼莱一个解释。”
芮瑟叹了口气,“是啊……这么多年了。我欠你们的实在是太多了。”缓缓的开口,芮瑟慢慢道出了当初……
芮瑟与梅西莎是在普通不过的两个平凡的人。他们有着一个刚出生两年的可爱的女儿。梅西莎再次的怀孕给这个家庭带来了很多欢乐。可是有一天一个带着兜帽的陌生人出现在了门口。说着大家都不太明白的话语只是把一对淡金色的坠子留在了芮瑟的手里,并告诉他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就到思莱镇找他。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无聊人的恶作剧便没有人在意他。
直到楼莱降生的那一天,芮瑟焦急的等待在房间的门口。屋子里面传来梅西莎痛苦的呻吟声,随着一声啼哭,屋子里面霎时亮了起来。芮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冲进了屋子里。他所看到的就是被淡金色的光芒所包裹住的楼莱静静的躺在大夫的怀里。可是梅西莎的脸上却渐渐失去了血色。
芮瑟整个人都慌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鬼使神差的他想起了两个月前曾经来过的那个陌生人。于是便将其中一个坠子戴在了楼莱的脖子上面。自己则收起另一枚准备去找寻那个陌生人。他把孩子托付给祈祷师。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神的庇护,在自己找到答案之前不会发生危险。狠下决心不去看孩子那泪流满面稚气的脸。芮瑟踏上了旅途。
在到达思来镇的时候芮瑟很轻易的就找到了那个带兜帽的人,就好似这个人一直在这里等着他来一样。从这个人的嘴里芮瑟知道了楼莱其实是此世月华——金色之光的宿主。但楼莱是第一个普通人类的宿主,这一切对于楼莱来说都是很危险的。如果没有充足的准备,他的觉醒会对他的身体带来致命的毁灭。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延缓楼莱的觉醒。那就是守护之石——那个淡金的坠子。这坠子是一对的,分为母坠和子坠,只要守护好了母坠,子坠就不会破碎。除非这觉醒来自于楼莱自主的意志,否则只要坠子不毁坏楼莱就不会在还未有充足准备的时候觉醒。
就这样芮瑟留了下来。他决定在这个远离楼莱的地方静静的守护着母坠。
帕斯娃始终静静的听着,没有插一句话。当芮瑟叹出一口气,把事情的经过全部讲完之后,帕斯娃缓缓的转过头来看向这个自己只与之相处不到两年的父亲。他对父亲没有什么印象。只知道父亲在弟弟出生时便离开了他们。她恨过,也怨过。可当真的面对自己的父亲的时候,却偏偏气不起来。在听完芮瑟的讲述之后,帕斯娃甚至有点不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的是什么?原谅?还是继续怨恨?
“我……想静一静。”
芮瑟望向女儿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父亲的温柔,他知道想让女儿接受自己是需要时间的。于是便起身准备出门走一走。
刚走到门口,门被大力的掀开。门口赫然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墨绿色的短发硬硬的仿佛要扎人。棱角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冷漠。
“把他们带走。”斯洛冷冷的开口,身后一拥而上数个魔族卫兵。不由分说便将帕斯娃与芮瑟击晕并拖出门外。
14.
芮瑟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看看四周,自己应该是在一个地牢里面,昏暗潮湿的四周散发着一种霉味。反应过来现在处境后芮瑟慌张的四处张望着,在不远处的角落看见了软软靠在墙上的帕斯娃。
“帕斯娃!”惊叫着扑到女儿身边,生怕探不到生的气息。轻轻把帕斯娃放在叠堆好的仅有的一点干草上面。探了探鼻息,虽然微弱却很均匀的鼻息说明帕斯娃只是晕过去并且有些虚弱。放下心来,芮瑟轻轻的揉着女儿的额角。希望能让她快些转醒。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铁门被粗鲁的打开了,先前见到的那个高大的绿发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交出守护之石”斯洛开门见山。不想多费口舌。
“……你是什么人!?”芮瑟抱紧怀里的人。他不能让孩子受到一点伤害。
“再说一遍,交出守护之石。你们还能有条活路。”冷笑出声。对于自己鄙夷得人斯洛从来都不屑于多余的交流。
“什么守护之石,听都没听说过!”芮瑟咬紧牙关,打算一口咬定什么也不知道。
“……”不再说设么,斯洛冷冷的转身离去。
芮瑟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确定的是一定和楼来有关。既然是这样,守护之石就绝对不能被夺走。暗暗地下定决心。芮瑟开始四处打量着,可慢慢的芮瑟的眼神开始黯淡下去。这里根本就没有可能逃走。四周冰冷的墙壁坚硬异常,连一个可以看到外界的窗子都没有。男人刚刚进来的门也只能容一人通过,且是坚硬的铁门。看来自己能做的也就只有保护好女儿和怀里的那枚淡金色的石头了。
感受到怀里的人有了一丝动作,芮瑟赶紧低下头。帕斯娃慢慢的睁开眼睛,迷茫的眼神看向头顶的父亲。芮瑟凝重的眼神让帕斯娃马上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慢慢的坐起身,听完父亲的叮嘱后,帕斯娃的眼睛中透出一抹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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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修渐渐睁开眼睛,四周血红一片。血池中的殷红充斥着他的视神经。本应已经熟悉并且嗜爱的血红色现在却分外的刺眼。休眠中他再次梦到了那抹笑容被撕碎的瞬间。撕裂般的心痛让鲁修再也无法陷入深眠。不过虽然仅仅几日的休眠却已经足够鲁修恢复元气的了。颈项间那片羽翼在血红色的池水中轻轻漂浮着。“菲尔斯……”将那抹羽翼深深埋在胸前,鲁修的肩在轻轻的颤动着。
再次回到大殿中的宝座上时,鲁修已经恢复了清冷的眼神。听着斯洛的报告,不禁眉头紧皱。
“自作主张!”冷冽的语气,透出主人已经非常生气了。斯洛单膝跪在台阶下面,浑身已经冒出了冷汗,他知道主人的个性,如果一旦主人追究起来,自己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对于自己的态度,其实鲁修也感到有一点吃惊,也许是因为菲尔斯的缘故吧,他总不愿意用以往的手段来对付这个“此世的金色之光”,似乎他们的身影在那一部分有所重叠一样,每当看到楼莱紧锁眉头的样子时,鲁修的心也不自觉的紧缩起来。因此对于斯洛此次对楼莱父亲与姐姐的私自囚禁感到非常的气愤。但鲁修清楚,斯洛此次的决定其实是最快最有效的。但自己却真是下不了手。叹了口气,血红色的眼睛蒙上了淡淡的灰色,鲁修看向斯洛“去把他们送回去,这件事我要自己来解决!”
“是的……主人。”斯洛转身退出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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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瑟和帕斯娃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又被放了回来,但既然出来了就要继续未完成的使命,芮瑟小心的从怀中掏出那个绣有淡金色花朵的丝绢——这是梅西莎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慢慢的打开后,芮瑟整个人却瘫坐在了地上。
“这……这……这不可能!”嘴唇都在颤抖。芮瑟强忍住心里的恐惧。
“怎么了?”帕斯娃走上前去看向芮瑟的掌心却惊叫出声。
“碎了!这……怎么可能?”
14
碎了……就意味着……蜕变已经开始……
楼来一直很迷茫,最近托卡天天都会来这个高台上的小屋,虽然并不怎么说话,但是楼莱能感到来自托卡眼神中的一种关切的温柔。可是楼莱很迷茫,他不知掉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应这眼神。
自从能下主圣楼以来,楼莱基本天天都会在圣池的旁边静静地坐上半天。池水中属于自己城镇的那朵祈祷之花已经开的愈发盛了。每当楼莱远远凝视它的时候,就会莫名的感到很安心,仿佛那朵花是他自己一般,只要能看到,就满足了。最近这感觉似乎延伸到了身上,每次楼莱经过祈祷之花的时候身上的那块胎记就会隐隐的发热,好想要突起似的烧灼着。
楼莱正在圣池边发呆的时候,一件羽毛披肩轻轻的落在了肩头,楼莱转过身去,却看到了托卡。楼莱并没有动,只是那么看着,看着这个最近他越来越不懂得人,看的已经忘记了应该有的礼仪,忘记了要说话。托卡没有回避楼莱的注视,只是慢慢的做到楼莱的身边,什么也不说,眼睛慢慢望向远方。这几日他越来越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直觉会发生什么事情似地,每天不看到楼莱就不会安心,特别是刚才看到楼莱望向祈祷之花的时候周身又散发出那淡淡的金色光晕的时候,心在止不住的颤抖着。托卡知道他阻止不了什么,就算他身为主,对于圣者的决定他一样什么也做不了。每当想到这里,托卡就恨不得自己不是这个神职位置上的人,如果自己是一个普通人是不是就能更大胆的去保护自己在乎的那个人了》?
“在想什么?”楼莱淡淡的开口,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托卡。一阵子的相处下来,他知道这个主位上的人虽然是主,但却有着一个和普通人一样脆弱的心,这是不是就是圣者的悲悯呢?楼莱不确定,因为他不知道这份心软是只对他,还是对这片大陆上的每一个人……
“楼莱”托卡慢慢转过头,盯着身边的人轻轻的说“你,恨我么?”
“为什么要恨你?是你从阴霾之地救出了我。”楼莱很迷惑。
“我不知道把你带来天空之城的决定是对的还是错的……”托卡从未显现出这样的迷茫,要知道他是主,他应该永远都站在上位领导这片繁荣的天空于大陆。但是,托卡却无法抑制自己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也许是因为菲尔斯吧……托卡总是这样对自己说。
“这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来到这里,我反而知道了自己的使命。”楼莱慢慢的转过头继续望向那多隐隐透着淡金色的花朵。
“也许不知道你会快乐些……”托卡握紧了拳头,要知道菲尔斯的痛苦之源就是因为那月华……可恶的鲁修……若不是他对菲尔斯的能力有所窥探……他也不会迫于督导者的压力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楼莱转过身,轻轻的覆上那双已经由于紧握而关节发白的手。“那不是你的错。”
托卡浑身一颤,这话 …… 从没人对他说过。慢慢的转过头,望向那个和弟弟同样命运的人。托卡暗暗下了决心,决不让他也走上那样的命运!
楼莱站起身,慢慢的走进圣池边,淡淡的说“这一切,都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命运之轮上的描述都是定数。我们只是等待……”好悲苦的话。托卡感觉心口一紧,猛地站起身紧紧的环住了那个瘦弱的身影。楼莱转过神来,看向托卡眼神的一瞬间便呆住了。他从这个神的眼睛中读到了一种只属于人的情绪,那是紧张、心疼和心碎的神情。这一切汇聚在哪琥珀色的眸子中闪闪发亮。楼莱不自觉的伸出手轻轻的划过那双眸,直到手被抓到那刚毅的唇边被轻轻的印上了一个吻。此刻,楼莱感到眼前的这个不是高高在上的主,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能让自己感到被珍视的男人。楼莱慢慢的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沦陷了……沦陷在这琥珀色的眸子里。内心猛的燃起一把火,怎么压抑也压抑不住的火。楼莱感到唇上轻轻的覆上了另一双冰凉的唇。就在他感觉身心都要被那唇吸引过去的时候,心里的那把火瞬间放大了。真个人似乎都被灼热起来。身侧的胎记仿佛助燃一样也散发着热热的感觉。而此刻的托卡却被眼前的一切震得连退几步。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此刻的楼莱周身的淡金色光满骤然放大包裹住整个人并且散发着灼人的热度,淡金色的光芒逐渐加深,慢慢的变成了耀眼的灿烂金色。就连一旁的祈祷之花也从白色变成了彻底的金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