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顷予

1、无题

　　我是一个自由撰稿者，住在普通的单身公寓。
　　七楼，一个我喜欢的数字。
　　房东是一对靠收房租生活的老夫妇，很亲切，偶尔还会邀我上他们家吃个饭，盛情难却，我也就去过一两次，有一次还撞见了他们的儿子，斯文懂礼貌，这是我对他的印象，只是，那种对待陌生人的礼貌在他父母面前却显得太过于生疏了，我笑笑。
　　我的对门住了一个女生，每次只有晚上能碰到她，我们相视一笑，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她有齐腰的长发，白皙的脸蛋，那双眼睛乌溜溜的，正值青春年华呢。但是，应该是学生吧，每天那么晚归又是为何呢？呵。似乎想得太多了，还是泡个面解决饥饿的困扰吧。

　　清晨，耀眼的阳光照到我的脸上，不情愿的我爬了起来，睡眼朦胧地去洗脸刷牙，为自己准备简单的早餐，早餐过后本来是要继续写稿，但今天，必须去编辑部走一趟。换好衣服出门，望了一眼对门，门牌上写着三个字：封镜语。片刻，我收回视线伸了一下懒腰，今天又会是怎样的一天呢？真期待。

　　“喂！镜语！今天去逛街吧？”凌墨薇抱着镜语的脖子兴奋地叫着。
　　“我今天还要打工啊。”镜语抱歉地对她笑着。
　　“呃。镜语你，就是一工作狂吧？又不是没钱读书，打工打得那么频繁！”
　　“呵…还好啦，其实也挺好玩的啊，墨薇你就先回去吧。”
　　“不行！你先答应我周日要陪我去逛街！”
　　“呃…好，好吧。”
　　“嗯！那就行！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点。”
　　“好。”镜语笑着挥手。见墨薇走后默默呼了一口气。墨薇的开朗有时真让人招架不住。
　　她收回视线，刚好看到窗边围了一群男生，镜语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人，果然还是那么受欢迎。
　　几分钟之后，那堆男生成鸟散状，偌大的教室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的味道似乎都有点变化了。镜语收拾好书包站起来准备离开。
　　“镜语，昨晚的伤怎样了？”男生没回头，直接问道。
　　“没事，你放心。”
　　“嗯，那就好，今晚的任务希望不要失手。”男生也站起来，正准备转身，镜语却已经走到他面前，凌厉的眼神凝视着对方。
　　“程子镜！我跟你说，我TMD就算失手也不会连累你！请你不要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镜语一手打在桌子上，眼神仿佛要喷出火焰。
　　“镜语，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子镜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镜语在心里冷笑，平时那个温文尔雅，全班男女同学都争着接近的人到底是怎么装出来的，看来我封镜语在这一方面还是输给他了。
　　“有没有误会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们不过是拍档对吧？”说话间，镜语已经拿起书包离开教室。
　　子镜仍然站在自己的座位上，夕阳的光辉透过玻璃照耀到他单薄的身子上，他走到窗前，望着下面镜语那小小的身影，眼神中透出意味不明的目光。

　　夜幕降临，盛大的酒会中穿插着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那些西装礼服的包裹下，是人们肮脏贪婪的欲望。在这样的一场酒会上，他们想得到的究竟是什么？金钱，地位，女人，收藏品，物质与□□上的享受恐怕就是这些人所渴望的东西，但这些所有的一切对于一旁的封镜语和程子镜都是虚无的，今晚他们只有一个任务，杀人。目标是举办这场拍卖酒会的人，拥有亿万身家，以及不下五十家跨国公司的富豪林总。
　　一身黑色贴身晚礼服的封镜语站在角落，柔顺的发丝扎在脑后，脸上是淡淡的妆容，眼神不时地观察着周围的人，偶尔抿一口手上的香槟。
　　“镜语。”闻声，镜语扭过头看着同样一身黑西装的子镜向自己走来，她瞬间把子镜全身上下扫视了一翻，随即带着调侃的意味笑道。
　　“不错嘛，穿起西装还像模像样啊。”
　　子镜愣了一下，听出镜语调侃的语气，难得勾起了嘴角，回敬了一句。
　　“多谢封小姐赞赏，封小姐今晚也是美丽动人，秒杀了不少到酒会上的贵族少爷啊。”本来镜语就被子镜突然露出的笑容惊了一下，听到如此的话语顿时感到脸上微烫，她一口气把手上的香槟喝下肚子，更是把视线从子镜的身上移走。
　　“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吗？”子镜靠在墙上问道。
　　“没有，除了那些保镖，似乎没其他特别的人。”
　　“很好，刚才我已经基本把整栋楼都走过一遍了，一会儿逃跑的时候你必须跟着我。”
　　“子镜，我说过了，你不要命令我。”
　　“你总是那么逞强，我没命令你，我们是拍档知道吗？”子镜略带无奈地望向镜语，镜语也回望着他，那双黝黑的眸子里透出倔强的目光，最终子镜只得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到时候自己小心。”
　　“放心，我会的。”话毕，两人的视线望向相反的地方，各自心里都想着自己的事情。
　　“各位来宾！欢迎来临我们的拍卖酒会，马上，我们就要为大家呈现出稀有的收藏品，大家可以随意出价，这次拍卖会的所得得所有资金将会捐献给各家孤儿院，为社会为孩子们出一份微薄之力，接下来，我们先请出这场酒会的主办人，林总，有请！”随着主持人洪亮的声音，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伴随着众人的掌声出现在台上，所有人都聚集到台前，镜语跟子镜倒也不例外，混到人群里观察下手的时机。
　　“大家好！我是林总，话我就不多说了，下面就开始拍卖吧，为了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大家尽量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吧。”林总灿灿地笑道，在主持人的引领下坐到一旁的专用位置上，身边跟着五六个保镖。
　　“切，既然是做善事还怕被追杀吗？请那么多保镖是心里有鬼吧。”镜语厌恶地碎了一口，伸手摸向自己的大腿。却被子镜一把抓住了手腕。
　　“镜语，看情况，别乱来！”看着子镜一脸的谨慎，镜语只得把准备拿出来的手枪放回原位。
　　拍卖会在如火地举行，那些家族显著的少爷们一个比一个的价要高，倒也不是有多么喜欢那些艺术品，更不会是为了那些可怜的孤儿，不过是想要争一个面子而已，人性，便是如此。
　　拍卖会进行到尾声，林总站起来宣布。
　　“这是本次拍卖会最后一件商品，现在开始竞标吧！”话才刚出口，全场亮如白昼的华丽吊灯刹那间全部熄灭。会场瞬间一片混乱。
　　“大家不要慌，安静下来，安静……”主持人在黑暗中竭力平静大家心情的同时，一声枪响顿时把在场人的神经都绷紧了，个个大喊大叫着乱冲乱闯，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主持人也被吓得跌坐在地上，顿时他发现他手触到的地毯上一片粘腻。电灯也在此时很不合时宜地全亮了。
　　“啊！————”伴随着主持人的尖叫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躺在台上那个满身鲜血的林总。刹那间，现场像炸开了锅一样，所有人不顾形象地冲出会场，一刻都不想留在这样的地方。
　　“呵，原来这些就是上流人士啊？真丢脸。”镜语躲在暗处嘲笑地说道。
　　“快走吧。”子镜在前面带路，示意镜语跟上去。
　　“快快！把整栋大楼封锁了，势要找出杀害林总的人！”一声令下，所有在场的保镖警卫都行动起来，瞬间把整栋大楼围了起来。
　　镜语两人在逃跑之余也不忘破坏整栋大楼的电力系统，因为酒会是在最高层举办，他们要逃到地面需要一定的时间，在黑暗中比较不容易被发现，同时，对于他们来说，黑暗就是他们的优势。
　　一路上遇到不少警卫人员，但都被两人轻易解决掉了，甚至还不需要用到枪，空手就可以搞定。
　　“我说，这班家伙也太逊了吧！”镜语边跑着边说。
　　“不要乱说话，能安全离开才是最重要的！”子镜时时刻刻注视着周围的状况，因为他知道镜语虽然很强，但太过轻敌和粗心了，所以当时组里才会叫他跟镜语成为拍档。
　　“子镜，你这个怕死鬼！”
　　“小心！”子镜慌忙地把镜语揽进怀中躲到一边的墙角里，手臂上一条鲜艳的血痕正在往外冒血，而对面的墙上赫然插进了一根银针。
　　“子…子镜，你…血……”镜语看着那条长长的血痕担忧地说。
　　“我没事，放心，只是划了一下而已。”子镜给镜语一个放心的表情，却让镜语更加的内疚自己的鲁莽。
　　“可恶！到底是什么人。”
　　“不要冲动，静观其变。”
　　空旷寂静的走廊上回荡着平稳的脚步声，轻轻地一步一步向他们的藏身之地靠近，子镜抱紧怀中的镜语，冷汗从额上滴下来。镜语拔出手枪准备着，紧张的气氛也让她的心跳开始变得繁乱。但脚步声却在快要接近他们的时候赫然停了下来，随即响起一把熟悉的女声。
　　“是镜语你们吗？”
　　闻言，镜语仿佛松了一口气走了出来，子镜也跟着出来了，面前的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染了栗色的长卷发衬托着妖艳的妆容。她对着面前的两人勾起了魅惑的笑容。
　　“晨璐，你怎么会在这里？”
　　“接到上头的命令来应援你们的，怎么？解决了那人了吧？”
　　“嗯，早就解决了，只是这里的警卫也不是盖的啊，人真多。”
　　“哦？是吗？”夏晨璐笑笑，望向一旁的子镜。
　　“子镜，还好吧？手臂受伤了啊？”
　　“嗯，没事，不小心划伤的。”子镜一脸警惕的望着晨璐，眼睛默默注视着她的举动。
　　他突然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晨璐为什么突然会出现？以前再危险的任务，组织都并没有派人来帮助，这次不过是小人物用得着组织里排名第五的夏晨璐出手吗？奇怪，太奇怪了。而且，为什么周围那么安静，安静得让人感到无形的恐惧。
　　“子镜，你怎么了？”感到子镜的脸色有点不妥，镜语担心地问道。
　　“镜语，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周围那么安静。”子镜捉住了镜语的手腕，脚步开始向后退着。
　　“呃。你不说还真的不觉得啊。”镜语被拉着手腕，子镜手上的热度传到自己身上，似乎也感染了他的那份紧张。
　　“有什么奇怪的啊，警卫都给我解决掉了啊。”晨璐底下头，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她缓缓向着两人迈进。
　　“晨…晨璐……”镜语的手心冒汗了，她也似乎察觉到周围的不妥。豁然间她看到了晨璐手上拿着的银针，跟刚刚伤到子镜的居然是一摸一样的。
　　镜语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不敢相信自己此刻内心的想法，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晨璐似乎知道对方发现了自己的目的，她停下了脚步。
　　“镜语，要小心。”子镜紧了紧握着镜语的手，示意她要镇定。
　　镜语吞了一口口水，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但她始终不能够相信，一直待自己如大姐姐般的夏晨璐，在这一刻，却有可能要来拿自己的命？怎么都不愿相信。。
　　“镜语。”面前的晨璐突然抬起了头，脸上是一贯亲切的笑容。
　　“晨……璐……”
　　“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镜语你走吧，我今天是受他人委托要来取子镜的命。”杀气从晨璐的眼眸中一闪而过。
　　“什么？怎么会！”镜语望着旁边的子镜，对方瞬间松开了镜语的手。
　　“快走！我不想连累你！”子镜拔出了手枪准备迎战。而镜语却被他的举动惹怒了。
　　“程子镜！你自己说过我们是拍档！你现在要我自己逃跑，你认为我做得出来吗！”
　　“镜语……”子镜望向对方，镜语的眼中充满着不屈。还是那么爱逞强的个性，看来，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子镜，你不要以为我这几年真的是白混的，虽然晨璐很厉害，但我就不信凭我们两个都解决不了她。”
　　“……镜语，好吧，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如果到了最后关头仍然没有胜算，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想办法离开！”镜语看着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默默地点头了。
　　“唉，好吧，既然你们那么想死在一起，我就成全你们吧。”晨璐把银针拿在手上把玩着，脸上自信的笑容让人不容忽视。
　　“镜语，既然给你机会你不走，那就别怪我了。”说话间，晨璐已经跑到镜语身后，一脚把她踢飞，镜语瞬间滚到远处，手枪更是脱离了手掌。
　　镜语艰难地撑着地面咳出了血，晨璐毫不留情地准备再给她致命的一击，却被以更快的速度走到镜语前的子镜挡了回去。
　　“你要杀的人是我！”子镜向晨璐开了几枪，眼神开始露出凶狠的杀气。
　　晨璐躲过了子弹的扫射，抽出一把银针扔向两人，子镜忙把镜语抱住滚到了一旁。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镜语擦掉嘴边的血渍，眼神顿时变得凌厉。
　　“我们上吧！子镜！”
　　子镜跟镜语左右夹攻，子镜向晨璐的脸上袭去一拳，晨璐用手挡住，同一时间，镜语向着晨璐膝盖下方横扫过去，晨璐顿时腿一软，子镜趁机往她腰部飞起一脚，晨璐撞到墙壁，跌落到地上，但瞬间她就爬起来，吐了一口血，子镜和镜语把握时机继续进攻，晨璐却比之前更加灵敏地瞬间避开。两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奇怪吗？你们也真不容易对付，居然能让我使出全部实力。”她抖抖右臂，一把银色的手枪滑入右手。
　　“但，我这人还是比较喜欢速战速决啊。”晨璐举起手枪向着子镜，在她开枪的同一时间，镜语迅速捡起自己之前滑落的手枪，向着晨璐就是一枪。
　　晨璐的左肩中了枪，子镜躲避不及被射中了腰部。
　　“子镜，你怎样？”镜语着急地问。
　　“我没事。”子镜按着冒血的部位，强忍着疼痛。
　　一旁的晨璐已经把衣服撕开，用布料把手臂包扎了起来。她脸上的神情依然气定神闲，仿佛刚才中的那枪根本不算什么。
　　“上吧，镜语！”子镜一声怒吼，三人的打斗从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月亮躲在了云朵的身后，微弱的光线照着那栋漆黑的大楼，那样的漆黑，仿佛要把一切吞噬。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一个小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走廊上，在那一片漆黑的包围中，两个单薄的身影躺在地上，全身上下已经破烂不堪，脸上满是汗水与血液的混合，他们喘着气试图再次站起来，但却是徒劳的。
　　夏晨露举着手枪向着两人，她的嘴角跟额头都流着鲜血，但嘴边依然挂着轻松的微笑。
　　“一切都结束了，你们有什么遗愿就先说吧。”
　　“可恶！”镜语使劲撑起自己的身子，却只能无力地倒下。
　　“夏晨露！”子镜咬着嘴唇，勉强撑起半个身子，他不认输的表情直视着对方。
　　“我希望你可以放过镜语。”
　　“子镜！”
　　“没问题，本来我的任务就只是你一个。”
　　“晨璐，你要杀就把我也杀了！”镜语咬紧了牙关，狠狠地吼着。
　　“哦？你就那么想死吗？”晨璐一脚踩在镜语伤痕累累的手上，镜语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夏晨露！”子镜怒吼一声，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估计晨璐现在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哼！”晨璐放开了脚，不屑地看着地上的两人。
　　“程子镜，看在我们是同门份上，你有什么事就好交代了！”
　　子镜转头望着跟自己一样满身伤痕的镜语，突然笑开了。
　　“子镜……”镜语顿时有点蒙了。
　　片刻，子镜伸过手把镜语脸上的血迹都擦干净，露出她本来白皙的脸孔。
　　“镜语，你知道吗？我一直想跟你说，你很美，我最喜欢看你笑了。咳。。”
　　“子镜。。”镜语顿时觉得眼前铺上了一层雾气，眼泪不自觉就流了下来。
　　“还有镜语，我觉得我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我…我喜欢你。咳…从在组织里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
　　“不要再说了！子镜你是笨蛋！大笨蛋！”镜语不受抑制地哭喊着，眼泪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不能停止。
　　“镜语，别哭，我喜欢你笑的样子。”镜语使劲地咬着下唇试图让泪水停止，但却是没用的。
　　“镜语，你告诉我好吗？你讨厌我吗？”
　　“白痴子镜！我最喜欢你了！最喜欢最喜欢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到这个时候才说？为什么你刚好也那么逞强！为什么我们都那么逞强啊！！为什么为什么！！”镜语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喊着，她看到子镜满足的笑容，泪水更是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笨蛋，我杀了那么多人，现在也不过是我应得的报应而已。”
　　“子镜……”镜语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夏晨露一直站在一旁看着，内心的某处似乎被什么触动着，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其实可以放过他们的，但是……她皱着眉头走到两人跟前，银色的手枪再次举起，直指着子镜的头顶。
　　“可以了吗？”
　　“你动手吧，谢谢你给我死得瞑目的机会。”子镜闭上眼睛微笑着，镜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泣不成声。
　　“不要……不要……”
　　“再见了，程子镜。”晨璐扣动扳机。
　　“不要！！！！！~~”
　　瞬间一声枪声响彻整栋大楼。

　　——THE END
　　把最后一个字打完，我关了电脑，坐到阳台的椅子上沐浴着中午温暖的阳光，真是身心舒畅。
　　几天后，我在电脑前玩着游戏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有些许的动静，我走过去开门，看到对门的封镜语正在锁门，她的脚边放着一个行李箱。她转过身看到了我，对我微笑了一下，我也回了她一个微笑。我看到她脸色苍白，很没有精神的样子，于是跟她说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
　　“你不舒服吗？脸色很差啊。”
　　“嗯，没什么事，最近有点小感冒。”
　　“是吗？那要注意点。你，是要去旅游吗？”
　　“算是吧，但是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到这个城市。”
　　“这样吗？那，祝你旅途愉快。”
　　“谢谢。”
　　我们互相微笑着挥手道别，或者对于我们来说，彼此只是一个普通的邻居而已吧。
　　我关上门，突然想起了几天前房东的儿子突然去世的事，世事真是难料啊，他们的儿子好像叫，程子镜吧。
　　我回到电脑旁边，桌面显示有一封E-MAIL进来，我点开，内容只有寥寥数字。

　　你的委托已完成。

　　删除邮件，我笑了。世事真的难料，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