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血江湖》坏坏毒

9、九 秘密！秘密

　　此人挥手间禁军全都退下。他上前道歉道：“还望没有惊扰到大师——”
　　苦泉自然不会受这威胁，他慈爱一笑说道：“老衲也就一身臭皮囊而已。”
　　那人有重复了一遍道：“武林至尊凤血圣婴不仅仅事关武林心衰更是关系天下兴亡，何为至尊？天下真龙，得凤血圣婴的天下无非说的是那传国正统玉玺。”
　　苦泉无奈一笑却已经默认了。那人于是笑道：“大师出家之前本是李唐皇室，你是十分清楚这其中秘密的，所以还望大师不要在瞒后人了。”
　　苦泉摇头道：“施主若是听不尽老衲刚才话，老衲就只能说即便得到了传国玉玺也不会是正统，这只不过似一见先人留下的宝物罢了。”
　　“那这个宝物在哪里？”这人迫不及待问着。
　　苦泉仍是摇摇头曰：“四十年前，十八年前为之付出的代价已然够多了，世人应该吸取教训。”
　　听得这话，此人顿时大惊。“十八年前的事情大师还记在心上？”
　　苦泉笑道：“老衲这一生经历都还记得，参禅一世也不知道何时能带归尘土？”
　　苦泉霍尔望向远山的那口吊钟。钟声又起，那人随他一望不解道：“巨钟山巅何人撞击？”
　　苦泉道：“风雪沧桑。”
　　那人大笑道：“我可得告诉大师，十八年前那些有关的人可没几个还活在世上了。”
　　此人分明是威胁他。苦泉却道：“你我还在世间，但终究一日也将下去见故人。”
　　此人瞪他一眼不解道：“我不明白，十八年了你还是这么固执，你也该知道这些冥顽不化之人都是什么下场。”
　　苦泉道：“人生周遭迟早是要归入黄土。”
　　此人怒气再问了一遍：“你当真不肯说出凤血圣婴全部的秘密和下落？”
　　苦泉慈祥一笑来到场地中央毫不在乎，只是闭眼听泉、听钟声。这时候那口吊钟不断在响。这时候禁卫军全都围拢了，生死一线苦泉大师却掉下了佛珠叹息一声：“善哉善哉——”
　　此人却终究没有下了杀心，挥袖而呼：“退下——”禁卫军得令而退。
　　这人走到苦泉身边小声说了一声：“那就由你自己去尘归尘土归土吧，但是你们还有他们谁都赢不了，这天下终究是姓赵的。”
　　此人挥袖离开到了禁卫军身边霍然却夺过弓箭。但他并不是要亲手杀了苦泉大师，此人将这箭射向那山巅吊钟，怎奈何半途掉下了。
　　人去之后山间回复了平静，吊钟又响。这时候出来一个俊秀和尚不解曰：“师父今日这口钟总是在响。”
　　苦泉叹息一声进了茅屋。这弟子问道：“这是什么人？他这麾下居然是京城禁军？”
　　苦泉只道：“有什么人这么在乎天下，又有什么人能够调动皇城禁军，有什么人渴望成为最后的胜了者。”
　　小和尚这才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他。”
　　禁军退下之后却在半途与一个女人碰见了。此人杏黄衣裳左手持拂尘，右手数佛珠。发盘头顶，容貌昳丽淡无妆束，是一个带发修行的尼姑。但见她盘坐在轻松之巅似仙姑一般。
　　“师太——”黑衣人打了个招呼。
　　尼姑看他一眼，眼神间却无出家人的空净。
　　那人又曰：“师太高处寒冷，但你若真要攀高我到是可以帮你帮。”
　　师太轻蔑一笑说道：“出家之人心无杂念。”
　　这人听罢顿时大笑然后前去，片刻却又道了声：“真是心无杂念固然是好，如若不是我就给你指个明路。”
　　而后这人回头盯她一眼又曰：“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这尼姑竟也来到了苦泉的茅屋。这时候小和尚出门好礼相迎但曰：“师姐师父说今日不再见外人了。”
　　尼姑不解：“师父连我也不见了。”
　　小和尚点头曰：“师姐还是回去吧。”
　　这尼姑是智景和尚当年收养的孤儿，也算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尼姑法名七心虽是出家之人却不曾追求平静淡泊。七心时常活跃江湖恩怨之中。这些年中原各派恩怨不断难成联盟，她便利用了身份之殊，游走其间促其团结削掉恩怨，因而声名鹊起。而今日渐羽翼丰满已是江湖上不可小觑的力量。
　　七心看着茅屋莞尔一笑说道：“善恩师弟替我问候师父。”
　　她望着茅屋像女儿一般道着：“师父，弟子来拜望您了不知您健康与否，您虽不见弟子弟子仍在此三拜。”
　　她当真在雪地里拜了三下，起身曰：“您既不见弟子那弟子就走了。”
　　七心哪有此意，转身之间却在窃窃一笑。都说知子莫若父，之父莫若子。七心明白苦泉立马要见他。果然那善恩和尚追来道：“师姐师父让你进屋。”七心许多年不曾来看望了，今日一见难免悲伤。岁月侵蚀可苦泉的眼里却没有沧桑只有对人世对江湖的思考。
　　“弟子见过师父。”
　　七心行礼之后站到一边。苦泉示意她坐下又让善恩给她切了一壶茶。七心饮过一杯竟没有茶的味道，于是往壶中一看，这才知道是一壶白水。她顿时明白了苦泉有话要说。
　　“茶即水本无色无味，但若饮惯了添物之水此时又喝到这原本必然会有疑惑，江湖本该如水人本该如水。”
　　苦泉对自己的弟子再了解不过了。当时他言传身教的弟子共有七人，是这今日的少林方丈智源，空明和金刚二位长老，然后是智景和尚，再有是这位俗家弟子七心师太还有两人就是心术不正而误入歧途的“烈焰双雄”。这七人虽然各有个性可苦泉却看在眼里。此番他便是在暗示七心。这些年来七心十分活跃却是名声大起，可她的心中日益膨胀着一股欲望的烈火。
　　七心不赞同师父的话道：“师父江湖虽如水但若是给以不了一个平安世道若是让邪恶横行那有怎么去谈本原怎么能做到心静如水？多年来正是这些矛盾没有化解才致使江湖更为混乱人心如污水。”
　　七心很善言谈这便使得本就安静少言的苦泉无话可说。他当年教导弟子也不过是如此关键时候提点而已。可这般教导法子虽出成效也有败笔。“七心你若真觉得这么是对的，那就朝着这么去努力但我却要劝你一句首当自己看破恩怨。”
　　七心而今攒有了不小的名声，为人已是傲慢得很了，便质问了一声：“平心而论师父又能做到吗？”
　　苦泉摇头道：“确实难以做到真正看破一切，但为师多年来却一直向着不问恩怨不问物质，已然心得不少。”
　　七心道：“您放心弟子谨记便是了，正邪之间弟子一定会划得一道清清楚楚的汉界楚河。”
　　苦泉且信了她不可一世的承诺又曰：“那么你且告之为师你此番来是想打听什么？”
　　七心含笑敬佩道：“师父果真是能看穿弟子的心啊。”
　　七心谨慎又曰：“听闻武林至尊凤血圣婴，弟子不知传言的真假，这其中有何秘密？”
　　苦泉道：“你也说是听闻那么真假自然是无从辨得。”
　　七心不信道：“可是近来江湖上传达沸沸扬扬。”
　　苦泉并无意告之她隐情，七心想了片刻便道：“凤血圣婴再现江湖势必引起天下动荡，恩怨纠葛本就没有化解不可再生事端。”
　　可是无论她再怎么在意苦泉始终只是一笑。七心无奈便说着埋怨的话“弟子知道自打当年出了五师兄和六师兄烈焰双雄之事师父便对弟子们心生芥蒂了，但是师父怎么能够把我们都想成是那般心怀鬼胎之人，弟子一向正邪分明多年以来也为大兴我正派不懈努力可是师父总是视而不见。”
　　七心看了一眼又曰：“弟子虽是一介女流却也不敢堕落，还望师父能认可弟子，师父不知道而今江湖中女子也是中流砥柱，怎奈不管弟子怎么努力始终得不到师父的认可，师父甚至连见也不见弟子。”
　　苦泉终究还是心疼着弟子，无奈叹息说道：“你这般埋怨为师就只为了这个秘密，天意如此为师告知与你便罢了，莫生邪念也罢一旦生了邪念因果只有轮回。”
　　“善哉善哉——”苦泉长长叹息而道：“四十年前雪山大侠李若然与雪山神女分隔天涯二十一年之后终于突破万难走到了一起，天作之合将要成亲大侠柳献夫妇赠与了一件嫁衣，但这件衣裳却非同小可，这件衣裳叫着星月嫁衣又要追溯到更远的武圣唐光阳。”
　　“那么星月嫁衣到底有什么了不起？”七心焦急问着。
　　苦泉道忽然忆起一连连的往事来叹息又道：“四十年前，十八年前都为着这句话，可我却不问及江湖之事多年，而今也不该告知与你，我且给你指条路去探寻因果，但你要切记莫生邪念当以忠孝仁义为先。”
　　七心赶紧道：“弟子一定。”
　　苦泉道：“凤血圣婴真若再现江湖的话，你且与你智景师兄好自为之，此路必定荆棘坎坷，然后你且去找一个到世外桃花源的人。”
　　“就这样——”七心显然不明白师父的安排。
　　可苦泉深知七心为人不可将一切告之与她，再则他本是不问一切之人。
　　苦泉只道：“为师已不过问一切，但恩怨终究要了那也是你们肩上必须扛起的责任。”只是他为何要谈及四十年前的一对侠侣？这二人而今早就不知身在何处？那么他没有说完的秘密到底应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