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难驯》耶利米

7、第7章

　　第二天一大早，斯内普就爬起来将伊迪抓进浴室“洗刷刷”。在把某只喜欢泡水死活不肯离开浴缸的小崽子收拾干净之后，斯内普替他套上了一套墨绿滚金边的精致长袍——今天是去马尔福家拜访的日子，而贵族世家重视礼节，他们认为整齐而有品位的衣着是交往之中最起码的礼貌。
　　——虽然斯内普已经预见到伊迪身上这套来自风雅服装店的精美长袍最后“支离破碎”的命运。

　　“可恶的小混蛋！”
　　斯内普咬牙切齿地再次将窜来窜去的伊迪抓到手上，狠狠打了某只不安分小崽子的屁股，然后抓了一把飞路粉撒进壁炉。
　　——或者给这只小崽子来一记“力劲松懈”比较明智？

　　“嗨，西弗勒斯我的朋友，欢迎来到马尔福庄园。”

　　就在斯内普拎着伊迪迈出马尔福家庄园“金光闪闪”的壁炉之后，就看见穿着考究长袍的卢修斯携着妻子纳茜莎和独子德拉科站在客厅壁炉前迎接他。
　　——一家三口衬着“金碧辉煌”的马尔福家客厅真是闪闪发亮啊……

　　在看到斯内普出现之后，挺着腰板着脸抬着下巴的德拉科朝前走了一步行了个礼，然后露出与他的爸爸一模一样的假笑道。
　　“好久不见，教父。”

　　“德拉科。”
　　斯内普对着德拉科点头，无视了自己教子看着伊迪好奇的眼神，径直走到沙发边上，将手上一来到马尔福庄开始就绷紧身体一副警戒模样的伊迪扔到沙发上，然后一撩袍子坐到了他身边。
　　——小崽子走到了不熟悉的地方就本能地炸毛……该说那只狡猾魔狼“教导有方”么！已经形成固有思绪的狼孩儿要怎么教导成一个正常人？把他变成白痴之后再重新开始吗！

　　“……”
　　伊迪瞪着一双翠绿色的眼睛——在瘦巴巴的小脸的衬托下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可惜的是，这双漂亮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焦躁和满满当当的警惕。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紧紧地贴在斯内普的腿侧。
　　——显然，在契约作用下靠在唯一熟悉、唯一觉得有安全感的斯内普身侧能让他稍稍镇定下来。

　　“安静点，可恶的小崽子。”
　　斯内普忍了忍，还是不自然地伸出手摸了摸伊迪毛躁躁的头，动作僵硬、表情僵硬、连安慰的话也显得僵硬——别扭的奢望还从来没有“这么正常”地关心过人。

　　“西弗勒斯，这就是你的孩子？”
　　纳茜莎美艳非凡的脸庞上挂着一个与其高贵气质及其不相符合的揶揄笑容。
　　“他叫伊迪，是吗？真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儿，就是瘦弱了一些，看样子得让马尔福家的小精灵准备点儿营养餐什么的。”
　　说着，纳茜莎伸出手，想要摸摸伊迪白嫩嫩的小脸——那是“饲主”斯内普近期“精心喂养”的成果，让原来那只竹竿似的小崽子变成了一个比较正常的巫师幼崽。

　　“茜茜等等！”
　　斯内普迅速伸出手，截下纳茜莎的手——这个时候斯内普无比庆幸在回到蜘蛛尾巷的当天就把伊迪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遍，比如手上非常尖锐的指甲——当然，他一度怀疑普通巫师的身上为什么会长着像野兽一样尖利的“爪子”。
　　就在斯内普截住纳茜莎手的瞬间，伊迪蠢蠢欲动想要攻击的“爪子”也落进了斯内普的掌心。
　　——显然，在纳茜莎伸手的那一瞬间，伊迪本能地就想扑上去解决猎物，哦，不，应该是“威胁对象”。

　　“西弗勒斯……”
　　看着这一幕，卢修斯的嘴角露出饶有兴趣的目光，眼神却是相反的极为锐利。
　　“我想，我们应该需要一次谈话——在我的书房。”

　　“爸爸？”
　　完全没有看出什么只是觉得稍微有些古怪的德拉科茫然地看着教父与爸爸之间绷得紧紧的——气氛，然后打破了大人之间的沉默。

　　“好吧，卢修斯。”
　　西弗勒斯的脸上难得露出妥协的表情，然后歉意的看了一眼眉头轻皱的纳茜莎，站起身——伊迪同时站了起来，小手抓着斯内普的长袍一角，紧紧贴着他，瞪着“金光闪闪”的马尔福一家。
　　他甚至不自觉地做出了保护的姿态，眼里都是凶狠之意。

　　伊迪对这个陌生的庄园感到了本能的境界，尤其是感应到庄园里面充沛、活跃、无处不在的魔力之后更是让他感到恐惧——他知道，这里面的“生物”绝对不是他能够抗衡的。
　　来自丛林的伊迪把“强者为尊”紧紧地刻进了骨子里，把生存放在了最高地位。因此，他紧紧地跟在“主人”身边——即使他不能反抗，也要好好地“保护”他！
　　——这是来自魔狼妈妈的教导。

　　“卢修斯，伊迪不能离开我身边。”
　　斯内普看着大铂金卢修斯隐含不赞同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身侧的小身躯。
　　——这种被人全身心依靠着的感觉触动了他心底柔软的一角。

　　是的，这是一个脆弱的小生命。
　　伊迪跟他有着契约的紧密联系——他什么都不懂，宛如新生，就像是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他添上了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
　　并且他全心信赖着他这只阴沉狡诈的毒蛇。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让人无法抗拒，尤其是对他这个一直身处黑暗人来说。
　　——一个单纯的，完全由他掌控——由他教导的孩子。

　　在马尔福家，被伊迪紧紧抓着、依靠着、“保护”着的斯内普清晰地意识到——

　　这只小崽子，已经不仅仅是他不得不接受的责任了。
　　——他开始将之划进自己的“领地”，不容他人染指。

　　在德拉科疑惑的目光中，他的爸爸和教父走到了位于二楼的书房之中——直到下午茶结束之时才从那里出来。
　　然后他的爸爸宣布——教父的养子——伊迪莱卡文斯内普将要在马尔福庄园长住，并且那是一个至今都不会说话、身体不怎么好的小巫师，今年七岁。
　　不过这不重要，对德拉克来说，伊迪的到来意味着他终于不用单独待在这个“冷冰冰”的马尔福庄园——在爸爸妈妈不在家的时候。
　　——他拥有了一个玩伴儿，长期并且“安全”。

　　“伊迪你看嘛，这个是龙——龙——dragon！”
　　德拉科兴致勃勃地举着手上的《巫师幼崽识图一千篇》，指着上面正在愤怒的喷着火的挪威脊背龙对不远处蜷在椅子上的伊迪说。

　　自从斯内普带着伊迪来到马尔福庄园“求教导”之后，伊迪始终是处于警戒状态，斯内普之外的任何人跟他说话他都是睁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瞪着他们，他甚至拒绝食用斯内普以外任何人递给他的食物——即使是家养小精灵。
　　这种情况让纳茜莎束手无策，让斯内普无奈至极——他还要应付邓布利多，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马尔福庄园，就是在这里待了这三四天都引起了邓布利多的怀疑。
　　而这种情况在德拉科忍不住“寂寞”凑近伊迪之后得到了改善。
　　——虽然伊迪依然警戒他、不吃他递过去的食物，但是不会像是对着纳茜莎和卢修斯一样总是炸毛攻击他们。
　　或许是因为两只都是幼崽，而因为早产而显得较为瘦弱的德拉科没有威胁性？
　　总之，这大大减轻了斯内普的压力，他可以稍稍放下心，只要每日三餐通过门钥匙来到马尔福庄园——为了避开邓布利多——负责伊迪的食物即可。

　　“……”
　　伊迪瞪着德拉科手上的画册，眼睛里面凶狠的野性在马尔福一家平和的环境中慢慢染上了好奇。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知道了“主人”跟这家散发着发情味道的巫师应该是……嗯……好朋友？就像是狼妈妈和隔壁领地的豹子一样……
　　——还有，这里看到的东西都好奇怪啊，他都没有在森林里面看到过，妈妈也没有提起这些……那个长的跟蜥蜴很像的魔法生物是怎么跑进那张小小的纸片里面的？好神奇……

　　“嗷……d……drag嗷……dragon？”
　　伊迪听着德拉科重复了很多遍的发音，困难地发出了模模糊糊的音节，夹杂着几句不自觉冒出来的“狼语”。
　　——他知道这可能是巫师们的语言。因为他小的时候妈妈就是这么教导他讲话的……妈妈还说了他是她见过最聪明的宝宝！因为他很快就学会了！

　　“……dragon……咦？”
　　德拉科眨眨眼，迟钝地朝着伊迪看过去。
　　——他刚才好像听见了伊迪的声音在说话？
　　然后他捕捉到了伊迪盯着他手上的画册皱着眉头困难发音的模样——不得不说，伊迪皱着一张小脸吐着舌头学说话的感觉真是可爱……

　　不过这不是重点。

　　“伊迪说话了！”
　　德拉科惊喜地蹦了起来，大声叫着。
　　“妈妈妈妈！伊迪会说话了！伊迪会说‘dragon’了！”

　　伊迪几乎是瞬间炸毛。
　　——他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迅速“逃”到了房间离德拉科最远的角落那里，贴着墙朝着德拉科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吼声。

　　“德拉科，礼仪。”
　　推门进来的卢修斯当然听到了德拉科的大叫声。
　　他瞥了一眼窜到了角落里的伊迪，眼里露出微微的笑意，然后拍了拍德拉科的头顶，警告道。
　　“马尔福家规十遍。别忘了，伊迪是一个非常‘怕生’的孩子……”
　　——大马尔福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身后闻讯而来的斯内普。

　　“是的，爸爸……”
　　在看到进来的不是自己的妈妈而是爸爸以及自家教父的德拉科瞬间蔫了，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声，哀怨地扫了一眼角落里的“罪魁祸首。”
　　——马尔福家规十遍……好多啊……伊迪你为什么要躲啊……

　　“哼！身为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居然这么毛躁！”
　　斯内普卷着嘴唇，阴沉地眼睛扫过僵着身体的德拉科看向伊迪。
　　“看样子你的在初级魔药制作上的稳定性有待商榷……德拉科，十瓶疥疮药水还有十五英寸长的论文——要仔仔细细记录你的制作过程和缺陷，下次过来的时候交给我。”
　　——开学在即，不堪接踵而来的琐事烦扰的斯内普已经提前进入了教授状态，即使不能关禁闭也不能扣分，那么就只能罚写论文了……
　　——更何况被德拉科这么一吓，伊迪还会不会再让他接近成为了一个未知数……当然，会抗拒德拉科的可能性比较大……这就意味着这只麻烦的小崽子又要缠上他！

　　这么想着，斯内普的“死亡射线”再次飘到了德拉科身上。
　　——那架势，恨不得再布置几十遍的论文“惩罚”他……

　　“好了，西弗勒斯，小龙才八岁。”
　　端着小甜糕进入房间的纳茜莎嗔怪地看了卢修斯一眼，没有阻止他们，不过在看到斯内普有“加重”德拉科“负担”的趋势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软言制止。
　　“而且最近伊迪没有这么抗拒我们了，估计这孩子也是知道我们不会伤害他的，西弗勒斯你就放心的把孩子放在马尔福庄园吧。”

　　“……哼。”
　　身为一个标准的斯莱特林，斯内普当然不会拒绝一位优雅的女士的小小要求，因此只能吞下满口即将喷发出来的毒液，干巴巴地反驳。
　　“贵族家没有孩子。”

　　“呵呵。”
　　纳茜莎掩口轻笑，没有揭穿斯内普“无力的反驳”。

　　“嗷嗷嗷！”
　　看到斯内普的伊迪眼睛一亮，挥舞着两条手臂迅速冲到了他的身边——抱紧了斯内普的大腿，双腿夹住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身上。
　　——被独自留在马尔福庄园的伊迪还是很害怕的。
　　——害怕“主人”会像妈妈一样离开他，甚至是不要他……

　　“看样子，你的孩子很想念你，西弗勒斯。”
　　卢修斯假笑着，满脸的“嘲笑”。

　　“刘修斯马尔福！”
　　斯内普低喝，眼里闪过一丝窘迫。
　　——这只小崽子！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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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俺都不知道自己最近在写些神马……为毛已经这么长了还米有进入正题嗷嗷嗷！
俺要二人世界要二人世界嗷嗷嗷！
至今还在拖沓太不科学了嘤嘤嘤嘤~
PS：本君就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存稿箱三号，膜拜吧凡人们。【不屑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