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难驯》耶利米

2、第2章

　　从千年之前到现在，巫师界人口一直处于并“不繁盛”的状态。麻瓜们和巫师们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这应该起源于千年前麻瓜们对巫师的迫害，虽然现在的巫师界已经与麻瓜世界隔离起来，但是不能否认，巫师们的数量一直处于零增长甚至是负增长——比起麻瓜们每年几亿人口增长的趋势来说，巫师界的五十数量和幼崽数量应该说是少得可怜。
　　所以，巫师界的幼崽十分珍贵——那是梅林赐下来的珍宝，是巫师们得以传承下去的“香火”。不论是贵族家庭的纯血还是混血，甚至是麻种巫师，只要是幼崽，都是巫师们明里暗里好好爱护着长大的——当然，纯血至上的贵族们对于“玷污了高贵血统”的混血和麻种显然是没有好脸色的。
　　但是。
　　现在居然有一个巫师幼崽生活在罗马尼亚森林！

　　梅林的臭袜子！
　　这是罗马尼亚森林！

　　罗马尼亚森林是什么地方？
　　这是巫师界著名的黑暗森林，充斥着各种各样危险的神奇生物、植物和魔法生物，传说中这里还生活着龙。他们它们排外嗜血又实力强大，连一个魔力充沛经验丰富的成年巫师都不敢轻易涉足罗马尼亚——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和失神就足以夺去他们的生命。
　　但是现在居然有一个巫师幼崽生活在这里！

　　斯内普脸色阴沉，黑如锅底。然后他走上前，将在地上滚来滚去显得脏兮兮的幼崽提起来——得到十分不友好的对待。

　　“嗷呜……呜呜……”
　　长着一双翠绿色眼睛、只在腰间裹了兽皮裙、浑身被泥巴等若干“颜料”包装着的幼崽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尖牙，毫不客气地“嗷呜”一口咬在斯内普的手臂上。并且用“恶狠狠”的视线瞪着他，从喉咙里发出野兽暴躁时的呼噜声。

　　“该死的小崽子！”
　　斯内普黑着脸，甩了甩手上拽着的小身躯，但是又不能把他丢出去。他不知道这个幼崽到底是多少岁，身上有没有伤口，他会不会说话。不过看他满身脏污的小崽子就知道他应该已经在这个森林里面生活了一段时间了，也许……还是被人遗弃在这里。
　　不过……
　　——这小崽子下口毫不留情，都已经咬出血了还是不松口！

　　斯内普将手边的木架子变形成一个大木桶，使用魔咒“清水如泉”灌满浴桶之后，粗鲁地将手上一直晃晃悠悠挣扎着的小崽子丢进水里——毫不担心这只小崽子会被淹死或者在这种天气被冷死。
　　——身为一个优雅的斯莱特林，实在不能忍受这种“泥巴生物”！

　　“……呜！嗷呜……呜……”
　　依旧被龙筋绳子捆着的小崽子毫无防备地被丢进水里，双腿使劲儿扑腾着，便发出无意义的叫声——如同一只不会说话的野兽一般。

　　斯内普眯起眼睛，挥动着魔杖指挥着水桶中的清水旋转起来，将小崽子身上的泥巴、腐烂的树叶等等“装饰物”洗净，然后把他浮到一边简陋的木床上，仔细打量。
　　——这个看起来只有小小一团的男孩儿小脸瘦巴巴的，满脸疲惫憔悴，肋骨根根分明，瘦骨嶙峋，并且遍布着各种伤痕：有些是粉红色的旧伤，有些是结痂的褐色，还有些是“新鲜”的红色。吸引斯内普注意的是那条贯/穿男孩儿胸腹的长长伤痕，狰狞纠结，微微渗着血丝。
　　——而男孩儿在接触到床板的那一瞬间，就挪动着身体靠到帐篷边上，离斯内普远远的，并且用警惕而饱含敌意的眼神看着他。
　　——值得一提的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男孩儿手上依旧紧紧地拽着那些“可食用”的魔药材料，即使他们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神似泥巴。

　　“该死的……”
　　斯内普咬着牙，浑身魔压暴涨。
　　——这满身新旧交加的伤痕和面对敌人的表现证明了这只小巨怪必定在这里生活了超过5年以上，并且应该是独自生活。这次应该是胸腹之间的伤口阻碍了他的行动，实在是饿得狠了才会从他手上抢夺食物。

　　到底，是谁，将巫师幼崽丢在罗马尼亚！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将几乎要爆发出来的怒气压下去，然后走近男孩儿——男孩儿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嘶吼声，浑身紧绷，明显是一副即将进攻的模样。
　　一大一小瞪着眼睛对视了一会儿，最终斯内普败下阵来，挥着魔杖将男孩儿身上的龙筋绳子解开放到一边。

　　呯——

　　在“得到解放”的一瞬间，男孩儿迅速坐直身体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帐篷之外奔去。遗憾的是，当代魔药大师的药剂效力并没有过去。
　　——男孩儿在奔出帐篷不久之后就狠狠砸到了地上。这下子，攒了许久的体力一次消耗完，男孩儿是彻底不能动了，只能小幅度地挥动手脚，也是软绵绵毫无威力。

　　“哼。”
　　黑着脸的斯内普走进男孩儿，居高凌下瞪着他好一会儿，然后“屈尊降贵”蹲下身，将男孩儿拎起来抱在怀里再次带进了帐篷。
　　——冷酷阴郁如他也不能放任一个看起来明显十分不妙的幼崽继续在罗马尼亚待下去，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带回霍格沃兹。哈，伟大的白巫师会想办法安置这只幼崽。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要检查这只幼崽的身体是不是能够承受一次移形幻影……

　　——红色的光芒。
　　——代表“危险”。

　　斯内普甩了一记医疗检查魔咒到男孩儿身上之后，瞪着他身上不断闪烁着的红色光芒陷入了沉默。然后默不作声又甩了一大魔咒上去——
　　魔咒显示这个男孩儿今年七岁，但是身体机能已经遭受了严重的破坏：营养不良、魔力透支、发育不正常，长期处于危险环境中造成的肌肉败坏、筋脉断裂，还有严重的贫血——明显是由于经常受伤处于失血状态。

　　显而易见，这种“破破烂烂”的身体，别说是移形幻影，甚至是一次门钥匙都能让这只幼崽直接升天见梅林。
　　——当然，这也意味着斯内普的回归霍格沃兹的日子遥遥无期。

　　“喝掉！你这个该死的小巨怪！”
　　完全没有耐心这种东西的斯内普不耐烦地瞪着趴在木床上浑身紧绷，并且摆出攻击姿势的男孩儿，额角的青筋微微抽动着。
　　——自从斯内普揽下这只麻烦精之后，他找找魔药然后洗洗睡觉的悠闲生活一去不复返。完全不会说话，身上只有野兽习性的男孩儿对斯内普有近乎本能的敌意和警戒，并且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离这座“牢笼”，只要逮着机会就会重回森林，让斯内普一次次将之“抓”回来，现在处于长期“力劲松懈”中。

　　哈，牢笼！

　　斯内普嘲讽的想着。
　　——这只该死的、不知感恩的、狂妄无知的小巨怪难道不知道对他这么小不丁点儿的幼崽来说，森林才是布满了敌人的危险地带吗！

　　好吧，显然的，这只顽固的幼崽完全不知道。

　　“唔！呜呜……”
　　男孩儿挥舞着细细的胳膊腿儿，在斯内普的手里面挣扎。
　　——完全丧失了继续等待下去的耐心的斯内普拽着男孩儿的下巴，强制性地打开他的嘴巴，然后将手上的魔药灌了进去。

　　将魔药灌进男孩儿嘴里之后的斯内普再次挥舞着魔杖，将检测魔咒甩到男孩儿身上，可惜经过了近一个礼拜魔药调养的男孩儿身上透出的光芒依旧是代表着危险的红色。

　　斯内普紧紧皱着眉头，眉心叠出一个深刻的“川”字。
　　——幼崽的身体比他想象中更糟糕，单凭魔药也许并不能完全调理好他的身体。或者因为他不是专业的治疗师？那么，也许他应该考虑一下圣戈芒……
　　然后斯内普将视线移到床板上皱着小脸满脸痛苦，但是看到他之后又露出警惕眼神的男孩儿，瞬间推翻自己的推测。
　　——如果不是这只固执的小崽子经常闹出各种事情，凭他的水平怎么可能解决不了这只幼崽“小小”的身体问题！

　　“呜……嗷嗷……”
　　即使已经“被强迫”跟眼前这个黑袍男人生活了好几天，他替男孩儿治疗身上的伤口，给男孩儿食物吃。但是在男孩儿心里他依旧是“危险的人类”——他曾经躲在森林里看到过那些穿着黑袍的人类抓捕魔法生物，那些魔法生物痛苦的嚎叫声和绝望愤怒不甘的眼神给男孩儿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在男孩儿单纯的脑袋里，这种长着“两条腿儿”的人类会用厚厚的铁链将他们套起来然后抓走，让他们失去森林，失去自由。但是“妈妈”说了，如果遇上了没有办法反抗的强者，并且这个强者对他还不错的话，可以臣服于他。

　　可是……

　　男孩儿看着黑脸的男人如往常一样开始摆弄架子上的“食物”和“草根”，偷偷打量着那个人类。
　　——妈妈没有说什么叫“不错”。这个人类他没有办法反抗……他本来想逃出去躲进自己的山洞，但是他总是会被这个人类抓回来。

　　他觉得他开始理解“不错”的含义了。
　　——这个人类没有用很粗的铁链圈住他的脖子。虽然第一次的时候他被……嗯，绑起来很久，不过那是因为他抢夺了这个人类的食物。啊，这个人类还给他食物，也没有像山洞隔壁那只公黑豹压倒母豹子一样“索取报酬”——嗯，这是妈妈说的。

　　斯内普整理魔药的手一顿，视线仿若不经意一般瞥过身后的木床。
　　——这只小崽子最近没有像开始那般反抗的那么剧烈了，只要他不靠近木床……哈，那只小崽子居然把木床当成了他的领地，不许任何人靠近！只要他不“侵占”那只小崽子的领地，他就会乖乖趴在那里——像一只猫科动物一般吃饱喝足之后就懒洋洋不愿意动弹。

　　说到食物……

　　斯内普的脸色再次黑了下来，狠狠朝着小崽子飞了一记眼刀子——看见小崽子紧张地瞪着眼睛看过来，浑身紧绷的样子才满意地转过头。
　　——最近斯内普迷上了看小崽子炸毛的游戏，并且乐此不疲。

　　该死的小巨怪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才会乖一点。

　　——不过一样不可爱！

　　斯内普将烤肉放在盘子里，放到男孩儿面前，倒退几步远离木床——依然在男孩儿的视线范围之内——然后在心底默默诅咒着。

　　男孩儿翠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斯内普，伸出细瘦的胳膊把盘子圈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低下头狼吞虎咽地撕咬着盘子里面香喷喷的烤肉——咬一口看一眼斯内普，并且只要看见他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就会停下进食，直到确定没有“危机”之后才会再次开始进食。
　　——全然的野兽习性。

　　这也是斯内普最头痛的地方。
　　——这个男孩儿既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他说话。他警戒他，并且草木皆兵。时时刻刻想着“回”到森林里面，甚至会利用魔力给他制造一点“小麻烦”。
　　——他安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更遑论教导。

　　“嗷——”

　　就在斯内普默默思考着怎样“解决”这只拖油瓶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声极具穿透力、声势浩大的狼嚎声。

　　斯内普神色一凛，魔杖滑到手心，在小崽子身边布下一打的“盔甲护身”和防护魔咒。然后掀开帐篷一角，看着远处惊飞的鸟群皱眉。
　　——这声音，是魔法生物吗？

　　“嗷呜……嗷嗷……”

　　趴在床上的男孩儿在听到了这声声狼嚎之后，发出了嫩嫩的尖叫声——形似呼唤。然后挥动着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在木床上扭动着，翠绿色的双眼透出焦急挂念的神色。

　　——这个小崽子，认识这个声音。

---

作者有话要说：　　……俺都不晓得自己在码些神马东西嗷嗷嗷！【无力】
PS：我素存稿箱一号君，我的主人在两点钟把我从系统里面拎出来，然后爬回床睡觉鸟。介于明天……哦，不，今天上午肯定爬不起来……嗯，也许下午也爬不起来的事实。更新这件大事只能交给本人啦。【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