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狼之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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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道而驰的身影
将不舍的情愫
留给被脚跟带起的尘雾
犹豫的心境
被挥霍着善意的利刃
抹除
敌不过诱惑而回顾
侵占我茫然的视区的是你
那侧脸
依然如故
在其中一家紧闭了门窗的屋舍中：
“放手，我……我要去战斗，让我去，别拦着我！”孩子王手里拿着杆猎枪，他的父母拉着他不让他靠近屋门。
“你这是要干什么！？外面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昨天六卫都来通知过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出去的！”本意是想语重心长地劝说的，可话一脱口，孩子王的母亲就只剩下急切的担忧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放开我，你们给我放开！”已经不知劝阻过几回了，孩子王偏要一意孤行。
“混账东西，这是你逞威风的时候吗？！这可不是你们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你这是去送死！”来软的不行，孩子王的父亲严厉起来。
“我……我才……才不是去送死呢！我可以……可以赢的，我有……有方法……”结结巴巴地说着，孩子王其实没那么有底气。
“别吹牛了，你给我老实待在家里！”
“我不要！”软硬都不吃，孩子王跟自己的父亲叫板，“我才不要像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家里，我不要当个胆小鬼！”
是的，这才是他的真心话，他的初衷。
和少女要好的少年一直被孩子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总是率领着他的孩子军团嘲弄少年，骂少年是骗人精和胆小鬼。少年编造故事哄骗少女的事村里几乎人尽皆知，但“胆小鬼”这个封号，也只有孩子王了解实情：相关事件就是8年前白牙袭击村子时，少年和孩子王一起保护少女的母亲那件事。他们失败了，虽然最后由少年亲手结果了杀害少女母亲的马贼，但若不是因为他们一开始的胆小懦弱，也不会让少女的母亲为他们挡刀而死。
此时此刻，还是同一拨人马，二度来犯，这正是孩子王弥补当年过失的时机。他要冲上战场消灭入侵者，以此来证明自己不是个胆小鬼，证明自己是比少年勇敢强大的。只要这次事成，以后他就能名正言顺地贬低少年了。
以上是一方面的原因，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老爷前前后后来找孩子王谈话也有十多次了，大体主旨都是希望孩子王能更加勤奋用功，不光在孩子当中，也要在大人心目中留下好印象，树立一个合格的领袖形象。为此，老爷将自己的藏书借给孩子王学习领悟，没事也让六卫指导一下孩子王的拳脚功夫。就连每次村人过世而举行的下葬仪式，也都找孩子王来观摩并担任其中某些环节的负责人。老爷做了这么多，都是希望孩子王日后能接替他的族长之位。要是少女没有去世的话，也会许配给孩子王。
但孩子王自知，自己并未达到老爷的预期。孩子王是顺利的当上了，在大人们心目中也还算是个同龄人中的榜样；除此之外的，他还差的远呢：给的书只读了个一知半解，和孩子们玩在一起的时间往往挤掉了练功的时间，在最最不容有误的少女的下葬仪式上，他更是各种走神分心。所以这次适逢仇人再临，他誓要征讨敌酋，扳回颜面。
忽而一声巨响——是阿大的炸弹爆炸的声音——从山后传出，听起来如同敌人展开了火炮压制。孩子王和父母一度受惊，一心想要奔赴前线的孩子王及时平复心态，摆脱父母的纠缠。门声响起，他已持枪远去，只敢守在家里的父母喊了两声，不见回应，他们却又没那个勇气跨出门槛……
谷口：
“喂……喂，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怪、怪物，怪物啊啊啊——”
“他不就是一个糟老头吗？难……难不成……有其他人埋伏在这儿吗？！”
自乱阵脚的联合军士兵们，或仓皇倒退，或呆立不动，或孤注一掷。本来训练有素的队伍把平日里演练过无数次的阵法统统忘到九霄云外，基本上是怎么混乱怎么来。
“乌合之众吗？”麒麟王沉下脸，他相当失望，这一群人合力都不配与他一战，但遵照剧本这是需要王亲自处理的事务，“联合军中的异类还要我帮忙清理啊……”推掌，落拳，抬脚，一系列分明都是在挥空的招式，可无论是冲过来的还是缩在后面的士兵纷纷中招。实力不济的内脏破裂一命呜呼，稍有能耐的断折筋断缴械倒地，根底够硬的左支右绌诚惶诚恐。
“……”缄默观战的伤疤男不急于出手，静观其变。是否有埋伏，抑或是老人拥有着什么可怕的能力，他希望能在短时间内搞清这些疑问，方便他出手制敌。
“废物们，能动的就给我一起上吧，别浪费我的时间！”王大胆挑衅，不然就快无人应战了，“还是说，旁边这位领头的，”王看向伤疤男，他把最后的兴致寄托在这位冷眼旁观的上司身上，“你准备好动手了吗？”
“观众席”上：
“对啦对啦，他要是不愿跟你打的话，你主动找他打就好了嘛！”青衣大部分的关注点都集中在谷口一侧了，而大部分的视线又都锁定在伤疤男身上，“要认真打一场哦！把你们拥有的能力一点不剩地展现出来吧，我会认真分析应对的方法的……”
时不时地，她的余光还是会飘向豪宅那边，确认着在少年赶到之前事态的进展如何。
‘看来，我的预估也出了点小偏差呢！’喜忧不形于色，青衣更正后的判断连少女都没有告知，‘叫“枭”是吧？保不准你要提前使用第二滴血了呢，少年……’
会客室里：
二对一的局面并没有获得应有的压倒性优势。不是说老爷和鬼拳配合有误，只是他们面对的对手是白牙这支队伍里实力仅次于白牙却又远胜与其他人的第一队队长枭。
“可以了吧，差不多就给我乖乖领死吧！”白牙发现，这场缺乏笑点的情景喜剧他已经看得够久了，“麻烦你们不要浪费我们的宝贵时间。可以的话，我还想在夷平这里之后，再找找那个‘伐道十二圣’啊！”这个初衷白牙一直没忘。青衣所说绝非谎言，在确信这一点的基础上，他断不可能放弃近在眼前的宝物。
“就跟你说没有了啊！”眼看是没有胜算了，倒不如拼死一搏，老爷奋起全身气力，抡拳扑向用看臭虫的眼神看着他的白牙。
“老爷小心！”枭有追杀的意图，鬼拳义不容辞地挡住老爷身后所有可供偷袭的路线。
‘谢……’心中的感激还没完整表达出来，老爷本已破烂的上衣彻底分崩离析，上半身一条条溅血的刀伤为他裹起一件粗制的外套，好不暖和！
“？！”不长记性的两人再一次自食苦果：以枭这般的实力不屑于使用背后捅刀这么低俗的伎俩，大大方方绕到正前方给予毁灭信心与希望的一击才够表现他的强大！
宅院外：
孩子王战战兢兢地攀上院墙，他险些刚上去就摔下来，好在他拼命稳住了。敌人到底有多强悍，孩子王是估测不出来的，但他也很清楚一点：也许刚才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了，那一丁点的动静就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位置，而他拟定的所谓的取胜方法将无法付诸实施。
孩子王选择的方向正好对着会客室的窗子，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屋里发生的一切：老爷和鬼拳还在垂死挣扎，而在孩子王眼里，枭连刀都没有拔过！
可以说是来的正是时候，孩子王架起猎枪，他将扮演一个救世主的角色。还没开枪他就开始暗自窃喜了，他将成为拯救老爷的大英雄，他会是村民眼中勇敢拒敌的勇士。端平枪杆，瞄准目标，孩子王不知是兴奋还是紧张，手有些微的颤抖，‘看好了，我会成功的！去死吧，坏……’
孩子王弯曲食指，扳机近在咫尺……他优先听到窗户破碎的声音，差之毫厘的指尖才将将碰到扳机，更别说看到什么硝烟，听到什么枪响。原本亮堂的视野倏忽间蒙上一层阴影！
“不自量力的小鬼！”飞身而起的枭早不在那屋里了，凌空劈刀。对付孩子王这种喽啰都称不上的无力者，枭连一般招式都不舍得用。
“哇啊啊啊！”下意识地举起猎枪格挡，无法再攀住墙头的孩子王后仰着跌落。不幸中的万幸，枭的长刀只斩断了他手上的猎枪。
“呃……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脚胡乱蹬着地，好让一时爬不起来的身子向后倒退。孩子王抓着手上的两截猎枪，盲目地挥动着，心底祈求神明大发慈悲能帮他度过这逃脱不开的鬼门关。
“死吧。”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
“！？”满以为必中的一刀，竟被一把短刀截住，枭不禁露出惊诧而略带怒气的表情，盯着眼前的男孩。
“哎……哎？”睁眼，一条白色的发带在微风中懒洋洋地飘着，有点松松地系在一个和自己身材差不多的男孩的手臂上——那是孩子王所看不起的少年！
染血的少年喘着粗气。同样的一条山路，他比平时跑下来要花的时间慢了一些。他也想能再快一点，可身体没那么容易听他使唤了。和三只黑熊的较量，因为他自己任性地不肯及早动用血的力量，导致身受重创。而这一次青衣提供给他的血，和平常训练用的相比，少了修复创伤的功能。他没什么好抱怨的，能得到力量就谢天谢地了。跑一路、摔一路地下山，终于让他赶上了。
“哈……哈……”少年和枭比拼着气力。在枭眼中，少年就比孩子王好那么一点罢了，单用力量便可压制住他。
“你还……愣着干嘛！？逃啊，逃回家里去！”少年吼着，也借此催鼓力量与枭抗衡。
“我……我……我才不逃呢！你这个……胆小鬼，要逃的人是你才对吧！”还没能站起身子呢，孩子王就不服气地和少年斗嘴，“我……我一个人……也……也能解决他啊，不需要你这胆小……”
当——
“？！”眨眼间发生了什么，孩子王根本没看见；就算他想努力看清楚，他也根本看不到。在他还想着和少年叫板的时候，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站在他面前拼刀的少年与枭已换位到他左侧：少年又一次救了他的性命！
“厚哦？反应很快啊……”遵守“先杀弱者”的规矩，枭在那一瞬间转移了目标。他只是稍微提升了一点速度，在他认为，这一点点的提升足以甩开少年；但他错了！
“看明白了就给我滚啊啊啊！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少年呵斥着，眼睛紧盯着枭，提防着他下一个举动。
不料枭却收起了长刀，“你小子还比较有意思，我们去里边打吧！”指了指旁边的豪宅院落，丢下孩子王不管，枭当先回到院内。
“哦？那边似乎来了个好对手呢！”无精打采到都有点精神萎靡的白牙从沙发上跳起，拔出他的长剑，“既然如此的话，我就暂时用你们两个帮我热热身吧！”
谷口：
“一直坐在马上不累吗？”腾出一只手来，麒麟王对欺负杂兵感到厌烦了，一拳侧出，方向是朝着位于一旁的伤疤男。
麒麟王的拳头的目标只是伤疤男座下的那匹马而已。对于突如其来的一招，伤疤男机警地跳离马背，看来与之一战是不可避免了。
老实说，伤疤男坐观良久只看了个似懂非懂，对麒麟王的能力不过是有一个模糊的认知。情况允许的话，他是想等摸清了王的能力后再行动；但现在看来，王逼着他要通过实际对战来解析能力。
亮出一口□□，什么回应的话也没有，大刀狂斩，伤疤男起手就是一轮速攻……
“终于有个稍微像样点的家伙了。”不卑不亢，王气定神闲地站稳脚跟，任那□□砍来，却刀刀触及不到他的身体！
宅院内：
“噗！咳、咳咳咳……”停着两具尸体的院子里，又多洒上了几口鲜血。
“身体受不了了吗？”保持着收刀的姿势，枭瞪着单膝跪地、吐血喘息的少年，他没有放松戒备，“印象中，你来的时候就一身伤了。放心吧，我不会安慰你的。那是无关紧要的。通过这几十招的对抗，你应该也明白了吧？不管你是否有伤在身，你和我的实力还是有差距的。我给你条活路，正好我们这边的队长就剩我一个了，你愿意的话，我会推荐你当第二队队长的。”
“我听你在放屁啊啊啊！”
“是吗，拒绝了啊……我对你表示惋惜！”
没有尽全力冲上去的少年踩了紧急刹车。枭前半部分动作他看得不是很清晰，后半部分收刀的动作他确实捕捉到了，那未能第一时间收入刀鞘的刀身末端就是明证。
意识到危机这点是比老爷和鬼拳要强，但能不能躲开则是另外一回事了。经过多少轮的洗礼，少年的身体勉强记起了刀锋的走势。之前的急刹车帮他规避掉了一少半的斩击，之后由本能驱动身体，在险象环生的刀锋夹缝中求生存……
“这种程度的已经难不倒你了吗？那就这样！”拔刀术二重奏，从两个不同角度交错而至的多重斩击像是鳄鱼咬合的血盆大口！
不得不提的，枭还是放水了。白牙的团队里，需要少年这样的人才。实在讲不听，他就强行把少年打晕带回去等候发落，总好过此刻就地一刀将少年了结。
衣衫被切割成了破布条，少年系在手臂上的发带都不能幸免于难地出现了破损。身体超乎预想地僵硬，他看到手还握着刀子，却感受不到攥紧的触觉。自己又在被动挨打了，他好像甩脱不掉这样的命运。想要努力思考破解拔刀术的方法，他在脑海里徜徉半天只发觉一片空白。头很沉，疲软的身子即将支撑不住，他有向后倒下的趋势……
‘我和我父亲母亲一起，消灭了一个邪恶的马贼团，就我们三个！虽然我那时还很弱，但我也有打倒好几个马贼！’
“到此为止了啊……”少年听到收刀的枭如是断言，‘到此为止了吗？’他也在心里默念……
‘没有学过真本事的我要和他们正面对打的话，肯定赢不了的。但我脑筋比他们好，稍微耍点小聪明就把他们全部解决了！’
渐渐无光的眼神望着舒爽的青天，除了无可奈何的苦笑，少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份晴朗，‘哈，什么小聪明都用不上啊……’
‘妳等着看吧，我现在都有好好锻炼的，总有一天，我会靠实力打败更厉害的坏人！到时候，我再回来给妳讲。’
咬牙，‘总有一天么……’所幸泪珠在后仰的脸上没机会落下，‘不就是现在吗？！’腰腹发力，硬生生地，少年将要倒下的身体扳了回来！
“嗯？”枭握刀蓄势。
‘力量，我要能够劈开他的斩击的力量——’
扑通、扑通……
咕嘟、咕嘟、咕嘟……
“哇啊……”凝结坏死、阻碍流通的血液一口呕出，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少年听到心脏在激烈的跳动，血流在全身上下疾驰狂奔。僵掉的肌肉重新焕发了活力，一度恍惚失却的触感鲜明地感受着被死握的刀柄传来的温热。
‘有哪里不一样了……’枭的直觉这样告诉自己。
少年退后一小步，默默地举起短刀。脸上的刀伤何等渺小，在那凛然的双瞳中有一个笃定心思、亟待结果的目标！
‘不好！’擅长反击战术的枭主动发起突击。
“喝啊——”小小短刀斩出一道剑气……
“哼！”居合斩的刀锋密集繁多……
极具“向心力”的剑气包容了刀锋的种种调皮，以宽大的胸怀吸纳狠毒的刀锋传授的凌厉。违背了自己战术素养的枭悔恨着，当他迈出主动进攻的脚步时，他相当于自动让出了胜利者的宝座。长刀没有招架的余地，招架了也只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深可见骨的一击烙印在枭的胸前，他临死时的表情复杂得让人猜不出他是在为少年的强大而感到欢喜还是惧怕……
当——
就算少年有心要缓口气歇一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的白牙可等不起那些时间。和老爷、鬼拳的热身时，他一直心猿意马地留意着屋外少年的表现。当少年不负所望地取胜时，白牙二话不说撇下两位陪练，冲出来一剑刺向少年！
“你就是白狼的儿子吧？！”问句里灌注了更多的肯定，白牙自信不会认错。那一个个稍嫌笨拙粗糙的身法与招式，简直就是孩童版的白狼，毋庸置疑。
抵住白牙的剑击，才发动了第二滴血的力量的少年，浑身上下的能量正找不到发泄的出口。眼前这个邪笑着的男人自己送上门了，于情于义都是少年必须面对的最后的大魔头。少年有一个想法，他要把充溢全身的过剩的力量一滴不留地宣泄在这个男人身上！
“你这眼神很不错，比白狼好太多了！跟我来，我们换个地方再打！”白牙领路，少年跟着离开豪宅，出了村口。经过瘫软在地、呆坐院外的孩子王身旁时，两人谁也没有看他一眼……
会客室里：
身中数剑的老爷和鬼拳挣扎着站不起身。他们也都看到了少年的英勇表现，他们自愧弗如；尤其是老爷：一个被他怨恨、唾弃的毛头小子，不知不觉中成长为他们望尘莫及的强者，担当起守护全村的责任，明明这一切与少年毫无干系，明明少年可以置身事外，明明少年所要守护的是一直以来对其白眼相向的村民！
“想去帮忙吧？可你们连站立都做不到！能去又如何？你们也只会是去拖后腿！”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会客室门口传入二人耳中，往日里的低声下气不见踪影，趾高气昂的讥讽表露无遗，“怎么样？很后悔吧？是不是感到很无力？你们这是咎由自取！”
“你……你——？！”老爷恶狠狠地看过去，放话的是那个被他欺压惯了、他也一直不太信任的管家！
“你什么你？”管家飞起一脚踢中已无还手之力的老爷的小腹。
“不……不准你……”
“不准什么？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抓住鬼拳引以为傲的双拳，管家只一拧，那两只手腕错位、骨折。作为当年和老爷争夺过族长之位的男人，就算只剩一条手臂了，要整治重伤之下的鬼拳绰绰有余。
以免鬼拳插话打扰，管家用一块破抹布塞住鬼拳的嘴。然后，他走到老爷身边，脚踏其头，抱怨的话匣子开启，“你知道吗？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全都是你这个白痴的错！现在想来，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把夫人让给你，连带着把族长的地位也让给你！看看你当上族长后都干过些什么？战斗、战斗、战斗，除了战斗还是战斗！代维人的使命比一族人的性命还重要吗？！这世上不是只剩下我们这一个支族了啊！”
“你……你怎么……”
“闭嘴吧！我怎么知道？”管家伸出一根手指，面无表情地戳进自己的胸口，收手甩掉血渍的同时，胸膛被开凿出的小洞不可思议地恢复了原状，“几乎每天都在受你打骂，你认为这样的我有理由不成为越界者吗？！好了，回到之前所说的。你这个暴君，归根结底，都是你的任意妄为害了我们一族的人！你要是不疯狂地行动，就不会吸引到政府的注意；政府要是没有注意，就不会派兵来镇压；不派兵来镇压，我们就不会躲到这个山谷里；不躲进这个山谷，就不会把麒麟王也招来；麒麟王没跟来，那个白狼就不会来；白狼不来这里，那个什么白牙也就不会来；白牙不来，就不会有八年前的灾难，夫人也不会死，更不会有今天这个事端！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
有惊讶，有疑问，老爷和鬼拳的脸上反映出这样的信息。管家没那个闲工夫一一解答，“好了，你们应该做好接受制裁的准备了吧？”
管家事先都想好了，他将对老爷和鬼拳的□□进行惨无人道的摧残，他不会让他们好死的。这就是人性吧，一个平时唯唯诺诺的老好人，真把他逼上了绝路，什么疯狂的举动他都干得出来，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河边：
“好了，来帮你父亲报仇吧！”白牙仗剑与少年对峙，他充满喜悦之情，少年是他预想外的收获，少年的登场注定他这次侵略不会只是场无聊的虐杀，“你的杀父仇人——我白牙，就站在这里，来吧！”
“我……是为了遵守一个约定，来打倒你的，不是复仇……”
“你骗不了我的！”白牙一口咬定，似乎他比少年自己更了解自己的真实想法，“你的眼神里，有复仇的怒火！你要是不出手，我就先攻过去了！‘蛇牙之舞’！”
摇摆，白牙的身体连同剑刃绵软得仿佛经不起微风的一拂。他就如同催眠师手上的吊坠一般，用那迟缓而规律的运动麻痹着对手，引导猎物按照他预期的方式做出自寻死路的动作。
蛇的媚术步步逼近，不谙人情世故的幼狼无意配合演出，不动摇的双眼甚至不屑追踪蛇摇晃的轨迹。进退之间，幼狼和蛇保持着既定的距离，好一个貌合神离的双人舞。
不上当的家伙要用绝对实力告知他能力的差距，“‘象牙之舞’！”
鞘与剑同举，手上的冷兵器化身威力相当的狙击枪。双管齐下，就算是只能在射击游戏中才能实现的盲狙，这双手里的兵刃也可以完美再现。猎物动与不动，都只有死路一条。
幼狼是瘦小的，相对的，他有象不具备的敏捷。管你是两支还是三支，夸张点，十支猎枪摆在眼前好了，只要开枪的速度与笨重的大象比肩，那就等着被幼狼遛得晕头转向吧。
“好啊，比速度嘛！‘豹牙之舞’！”
短跑无出其右的猎豹站上了起跑线，拖剑的手臂像是将行动权交托给了肆虐的本能。这是一场追逐赛，三步远的幼狼是豹子需要赶超的目标，同时也是它得胜时可以领取的美味奖赏。
破坏规矩一向是无知者的特技，被人视作赛跑对手的幼狼不甘于当一个陪衬。逆向而行，追及问题变成了相遇问题。与其让人看到夹着尾巴的姿态，倒不如张开嗜血的狼牙。
“嘿，狼哟，让我们继续上次未完的决斗吧！‘獠牙之舞’！”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5.狼之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