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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程惜 ...

  •   程惜,是落枫市一家孤儿院的孩子,她最亲的人就是孤儿院的院长——刘妈妈。程惜小时候有过很多的“爸爸”和“妈妈”,但他们都当程惜是个玩具,在有了自己的儿女后就把程惜送回孤儿院。程惜很少说话,但她的朋友很多,虽然真心的并不多。

      十八岁生日这天,程惜一个人坐在KTV包厢里,包厢里重复播放着她最喜欢的歌,但她不唱,只是呆呆地看着茶几上的蛋糕。“生日快乐,程惜。”自言自语是程惜最常做的事,她拿出烟,点上火。黑暗的包厢里,只有电视屏幕闪烁的冷光和那一点红光。

      就在刚刚,她的“父母”问她什么时候走,程惜苦笑,自己就是这么不受人待见,这么快就要赶我走了。这样也好,这个已经呆了五年的“家”已经呆够了。

      包厢里弥漫着浓浓的尼古丁的味道,程惜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她已经习惯。身边放着她和“父母”的合照,她不会笑,也许是不想笑。程惜一手拿着打火机,一手拿着照片,火苗无情地吞噬了整张照片。程惜很无情,因为她根本没有感情,或许。。。

      晚上回到家,母亲一开门就发问“怎么这么晚,以后不要跟朋友玩太晚知不知道?”
      “知道,我明天就走。”程惜甩开放在肩上的手,还嫌恶地拍了拍衣服,似乎上面被什么脏东西碰过。

      “你要去哪?”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小宝宝的中年男人问道,说完又笑嘻嘻地逗着怀里的孩子。

      不耐烦地脱掉鞋子,“回落枫市。”

      “要不要我给你订机票,过几天再走?”假惺惺的样子,程惜心里恶心的不得了,但还是假装平静地回答“不用了,我已经让朋友帮忙订好了,你们不是一直想让我走吗?”

      母亲叹了口气,“程惜啊,今天本来是你的生日,但是小宝今天感冒了,所以就没有陪你一起过,你不会生我们的气吧?”

      “我怎么会生气呢,更何况小宝比我重要,我能理解的。”虽然嘴上说的这么好,其实程惜心里却是满不在乎,你们陪我过,我还不想呢。

      凌晨五点,晓梅就开着车在楼下等着程惜。

      程惜一坐到车里,就点上一支烟,刚点火就被晓梅教育了。“惜,我不是跟你讲过不要在车子里抽烟嘛,我发现你最近烟瘾越来越重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一大早就抽烟对身体非常不好。”程惜叹了口气只好把烟头丢出车外,“晓梅,你怎么跟你姐姐一个样,啰嗦地跟个老妈子一样。”

      晓梅也不恼,笑着回话“真实的,还好意思说我。不都是因为你这个家伙,不把你照顾好,等会姐姐上来找我,那我可就惨了。”程惜也笑了,这是她发自内心的笑,说明这时的程惜是真正开心的。

      “惜,你这次走,就真的不回来了吗?”晓梅在快到机场的时候,回头很认真地看着程惜问她。程惜看到一脸严肃的晓梅,还是微微一笑“不回来了,想我就去落枫市找我呗,我会非常欢迎你的。”说完还伸手捏捏晓梅那粉嫩粉嫩的脸蛋,然后打开车门,拿着行李箱潇洒地走下车。

      “到了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各位旅客,我们已经到达目的地落枫市。”程惜出了机场,抬头望天,天还是原来的天,云来是原来的云。

      打开门,一股南方特有的潮湿味扑面而来,久违的房间,一切依然还是原来的样子,让人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的。程惜捂住口鼻,挥了挥手,想把那股味道挥去,但它依然遗留在那里。

      简单地收拾了下,打扫一下卫生,程惜终于休息了下来。一如既往地点上一支烟,代替潮湿味的尼古丁又充斥了整个房间。她没有开灯,每当独自一人在黑暗里,程惜所有的记忆都会涌现出来,有笑,有苦,有她的“父母”,还有她的好姐妹已经去世一年的晓桐。

      程惜突然咳嗽起来,她一直咳,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喉咙里涌出来,以为是痰。程惜拿过一张纸巾,本以为没什么,而纸巾却被吐出的东西染红了。血,自己咳出来的竟然是血,程惜望着天花板,自己快死了吗?还以为自己这种人会多活个五年,没想到这么快就不行了,呵。

      打了辆出租车,到了医院,医生给出的诊断很简单“你得的是肺炎,回家收拾下东西准备住院吧,还有叫你的家人来医院签下字。”

      在回去的出租车上,程惜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景物,在心中问自己,你为什么要回来,明明这里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人了,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放不下?

      打电话联系了下住在落枫市的朋友,她立马就赶到了医院。一边紧张地问这问那,一边不停地看着手机。程惜也看得出她有事,随便找了个借口让她走了,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无聊地玩了会手机就沉沉睡去。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一个人坐在一个阴冷的房间里,一会有好多人在旁边不停地嘲笑她
      “孤儿诶,她是孤儿诶。”

      “哈哈,没人疼的野孩子。爸爸,我们走吧,她好恶心啊。”

      “。。。。。。”一会又都不见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各种恶心的话还充斥在程惜的耳边,但是她,没有力气反驳,也没有理由。她们说得都没错,自己是孤儿,是野孩子,是不招人喜欢的。

      程惜是哭醒的,她住的是单人病房,所以也没人会知道。她捂着脸,不止地抽泣,哭了一会,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白天护士放在床头叮嘱她要按时吃的药瓶,一口气把里面的药片全都倒进了嘴里,然后静静地闭上眼靠在床头。

      这次就解脱了吧,眼角的泪也流了下来,以后再也不要哭了呢,也没有机会了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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