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没法不爱你》碧喵儿

13、所谓的爱情顾问

　　陆剑一和袁宵聊完秘密之后就回小客厅拖着罗瑶聊袁宵的事，聊到开心处哈哈大笑简直旁若无人，雷警官全程微笑旁听，偶尔插上几句。有机会多了解一些袁宵的过往确实很好，但司徒锋还是觉得自己在这里真的是多余的，完全融不进去，于是借口还有事要先回去。袁宵送司徒锋下楼。
　　有些狭窄的楼道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
　　袁宵捏一下眉心，犹豫了一下，说：“司徒先生，抱歉，今天不该请你来的，让你为难了。”
　　“嗯？”正在想话题的司徒锋一惊，自己不该来？
　　袁宵再次捏了一下眉心，“我忘了你和剑一还有妖儿他们都不熟，没什么话说，一起吃饭的时候……好像把你一个人晾那儿了。”
　　“没有的事。我很高兴你能请我吃饭，嗯，你做的菜挺好吃的。”司徒锋立刻接话，又问：“怎么突然搬家了？你小叔赶你出来了？”
　　“我小叔怎么可能赶我？小婶子她妈妈要来住一阵子，我才搬出来的。妖儿之前就说要来S市和我一起住，所幸就租了大一点的房子，反正是两个人平摊房租水电费。”
　　大一点？司徒锋挑眉。那袖珍版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是一套房子隔成两套中的一套，怎么算大？
　　袁宵像是听到了他的心里话一样，笑呵呵地接着说：“当然和你家的别墅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啦，不过打扫起来真的很方便啊！就是房子旧了点楼层高了点，嗯，冲那房租，还是很划算的！”
　　司徒锋衔着银汤匙出生，打拼十几年之后叼着金汤匙过钻石王老五生活，租房什么的完全搞不清楚也没有体会，不知道怎么接又找不到新话题，只能沉默。他本来就话少，学生时代没怎么接触女生，之后又完全排斥女人，导致了现在完全不知道如何和袁宵交流，只能竖起耳朵听，偶尔才说几句。
　　“青桐公寓离广兰花园挺远的，以后晚上不去散步了。”
　　啊？司徒锋才因为那个乌龙案搞清楚了自己的感情，还没展开攻势就被通知了今后可能没什么交集，心里万马奔腾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好吧，这人其实偏面瘫属性。
　　“妖儿来了，就有人陪聊啦！我一直就盼着妖儿她妈妈受不了她一脚把她踹出来呢，呵呵，没什么心肝吧？”
　　……确实没心肝啊！这家伙真的把人家堂堂大总裁，自家大Boss当做陪聊的了，还是妖儿的替补！
　　陪聊了几个月的司徒锋：“……年纪轻轻的不要总待在房间里，对身体不好。”
　　“没什么啦！我和妖儿都是死宅属性，大学四年都是宅过来的，偶尔才出去逛逛校园，习惯习惯就好啦！”
　　“书林御苑附近有个海棠花园，风景挺好，离这儿只有十分钟路程，有空出去走走。”司徒锋把那个从未进去过的海棠花园搬出来。
　　“嗯，有空拉妖儿去看看。盯着电脑时间太长了对眼睛不好，放松一下也有利于她整理思路。”
　　司徒锋郁卒了。怎么就忘了这丫头和罗瑶是合称“死宅二人组”了呢？袁宵出来散步，罗瑶那个核能电灯泡怎么可能不在？想了想，问：“你不去广兰花园的事有没有告诉方老爷子？”
　　“嗯！提前好几天就告诉他了。唉，以后就没有萨摩耶玩了，也没有人陪着下棋了。妖儿她不喜欢下棋啊！”
　　袁宵怨念，司徒锋更加怨念。她都提前告诉方老爷子了，自己天天晚上去陪她聊天怎么就不知道呢？萨摩耶居然排在方老爷子前面……萨摩耶？要不去买条萨摩耶回来诱惑袁宵去公园玩？嗯，回头问问柴亚眠。
　　袁宵把司徒锋送到公寓大门口就反身回新家了－－－难得和剑一见上一面，机会难得啊！
　　司徒锋步行回书林御苑的别墅，去车库开车直奔柴亚眠的公寓。
　　柴亚眠一身休闲装，靠在沙发上翻杂志，手边玻璃矮桌上还放着一杯冰镇咖啡，十分惬意。“哟！自从你接手公司之后就很少看见你这样没穿正装了。心情不错？应该有什么喜事吧。哦，要喝什么自己去弄。”
　　司徒锋去冰箱拿出一瓶纯净水，倒了一杯，坐回沙发。“昨晚的事是我弄错了。那个人是袁宵高中最好的朋友，是个女人。”
　　柴亚眠抽了抽嘴角，“你该去看看眼科了，连个男女都分不清。”
　　“那个陆剑一本来就很高，还穿着高跟鞋，比袁宵高出大半个头。剪着短发又穿着刑警制服，看背影本来就分不清。再者，两个人搂一块儿亲来亲去的，我想偏了很正常。”解释完了又嘀咕一句：“真搞不懂那些80后小丫头在学校学了什么，居然大庭广众之下卿卿我我！”
　　柴亚眠扔了杂志，喝一口冰镇咖啡，“还真亏了那个乌龙案，不然只能等袁宵要嫁人了你才能弄懂自己的感情。好了，别在为那个事找借口翻身了，说说你和袁宵之间的事，我给你参谋参谋。先说说你们是怎么认得的，我很好奇这个开头。”
　　感情上基本空白的司徒锋只能向这个曾经很滥情很无情现在转性变专情的死党求助，从怎么认识袁宵到中午袁宵请吃饭之间所有的事情或详细或具体全部都说了一遍。灌了一杯冰水，问：“你怎么看？”
　　“……很难。”柴亚眠真的不想掐死枯树上开出的小花蕾，但又不能骗他，只能纠结着实话实说。
　　“你是说……没希望么？”司徒锋被泼了一盆冰水，艰难地开口。
　　“可能……不是完全没希望。”柴亚眠小心措辞，怕死党又钻牛角尖。“袁宵她应该只把你当做一般朋友，嗯，也许还是恩人，但没有那方面的感情。你这高富帅好像对她没吸引力。”
　　“那现在我应该怎么办？罗瑶来了，她不会再去公园，我和她可能很少见面。”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不想放弃。”
　　柴亚眠扶额：很难啊！两个人都见不到面，感情从何谈起？“你可以约她出去逛逛，吃饭，看电影，逛植物园海洋馆之类的。”
　　“她和罗瑶两个粘得死紧，感觉约出去有难度。今天吃饭的时候，那个罗瑶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我，怕是有什么想法。”
　　柴亚眠呵呵一笑，翘起二郎腿：“她朋友对你有意思？要不你干脆换一个？反正你心结貌似解开了。”
　　司徒锋蹙眉：“我不是在闹着玩！那个罗瑶不是对我有意思，而是对我有敌意！真不知道是不是袁宵以前跟她说了什么。”
　　柴亚眠摸摸下巴，“让我想想，好像有点问题……有了！你说袁宵因为智齿发炎一个多星期没理你，但应聘那天我了解到她那次发炎只两天就没问题了。她是不是借口智齿发炎躲你呢？”
　　司徒锋按着太阳穴回想那段时间的事，“应该不会躲我吧，我没对她做什么，也很少说话，应该没冒犯她。”
　　“不见得吧？你这家伙二十年绝缘体，和女人正常交往……有难度！说不定你哪句无心的话到了她耳朵里就变了味，瞬间变脸了呢？你好好想想。”
　　“瞬间变脸？……是了！那天晚上她牙疼没怎么说话，我说了一句‘难得安静’，她干坐了会儿就走了！”
　　柴亚眠捂脸：“司徒，这是你自己找死呢！”
　　“那、那我去道歉？”
　　“算啦！过了这么久，人家袁宵大概已经忘了这茬儿了。你巴巴的去道歉，说不定她还起疑。现在罗瑶在，你说话做事都小心一点，袁宵呆，那个写小说的罗瑶可不呆！”
　　提起罗瑶，司徒锋就觉得头疼。那个家伙不在海南好好地写小说，大老远的跑S市参和什么？
　　“还有司徒野的问题。现在她觉得你和司徒野关系很糟糕才不提他，万一她哪天聊起来了，你准备说什么？还有，那小子说他是司徒家的野种，没人要的，这话在袁宵看来肯定是司徒野的父亲始乱终弃，等她知道了谁是司徒野的父亲，你怎么应付？那小子也许还不知道你和袁宵走得近，等他知道了，也许会认为你别有用心－－－好吧，你确实别有用心。要是他跟袁宵说了什么或是直接闹起来，你怎么处理？十九年前的事你怎么说？司徒野的身份你怎么解释？”
　　司徒锋头痛得直按太阳穴，叹：“亚眠，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直接坦白？”
　　“绝对是找死！要是她都知道了，肯定会把我升级到长辈，说不定连敬语都出来了。我记得她说过她有个小叔只比她大十岁，等她知道了我比她小叔还大两岁……绝对是长辈了。”
　　柴亚眠无语了：司徒比她小叔还要大两岁，就算过了她那一关，她家那一关也很难过啊！“瞒着……迟早要出事啊！”
　　“你少乌鸦嘴！”司徒锋心烦意乱，“要我现在就和她讲那件事，我开不了口。”
　　柴亚眠一口干掉冰镇咖啡，“你自己看着办，有问题了再来找我。我最近也很烦，家里老头子……我还是做进医院的准备。”
　　两难兄难弟沉默了。司徒锋绝缘了那么多年，突然触电了，麻烦；柴亚眠滥情无情了那么多年，突然转性专情了，因为那个……也麻烦了。
　　司徒锋坐了会儿，起身告辞。
　　柴亚眠把手边的杂志扔给他，“去订这本杂志看看。你今天的搭配太失败了，完全浪费了你这混血衣服架子。整几套休闲装，约她出去的时候别再穿得跟去谈判似的。放松点儿，让自己看起来年轻一点。”
　　司徒锋看一眼书名，又把厚厚的杂志扔回去，“我本来也没老。”
　　“嗯，咱们都还没到那一枝花的年纪。”心里又叹一句：其实也不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