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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无繇行弱冠之礼的前一晚,把自己束发之时便一直戴在头上的发带赠予张良。那夜,他只着中衣半跪于张良身侧,温柔的帮张良梳头,重新束发。
“师弟~师父最近身子不太好,明日说是也要给你取字,怕是晚了便失去给你小子赐字的时机了。”颜无繇一下下的侍弄着张良的青丝,看着他的眼神也甚是温柔,“其实师父他对你甚是挂心,他怕不能等到你弱冠之年了。”
张良轻轻叹口气,“师兄,师父的心意我又怎会不知!良已不是刚进小圣贤庄时那轻狂的小子了,这些年在儒门读的圣贤书,在师兄的熏陶下良还能不改变吗?”
颜无繇不语,依旧是柔柔地微笑,他深知师父的话是对的。张良此人龙章凤姿,傲骨铮铮,满腹才华又怎会偏安一隅被区区儒门困住。这么想着,颜无繇的眼神不由地黯淡下来,这位师弟自入门来一直跟着自己,一想到将来有一日他振翅而飞……那就是分别之时吧。想到当日师兄弱冠之年要与自己分室而居,自己也是这般忧伤,但虽说不能再抵足而眠却也能在一抬眼的时候看到他。然而这位师弟是不同的,如若分离许是就这样再也无法相见了。
“师兄~”张良抓住了颜无繇的手,“何事不悦?”
“无妨,只是想到明日我竟已及弱冠有些感叹时光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颜无繇调节了自己的心思,继续为张良束发。
“啊~”突然的天旋地转,张良竟然将他拉倒俯身看着自己。
“无繇,对良不可妄语。”
看着压在身上那人认真看自己的眼神,还有那每次唤他名字时的戏谑,颜无繇忽然的就笑了,自己还是最拿他没办法,“只是思及当日师兄弱冠之年后我与他分屋而居的不舍,不知师弟是否也不舍我罢了。”这话真中掺假倒也不再算是妄语了。
“良自是不舍!”张良俯下身轻轻抱住他,“良希望一生都可与师兄这样同寝同食,闲来无事焚香弹琴,执子下棋,品书饮茶。”
颜无繇被他这么一抱自然免不了一番赫然与羞涩,但转念想到张良进庄四年一直跟着自己或许真是舍不得自己也就随他去了,若是当年自己也能随性点抱着师兄撒娇师兄是会训斥他忘记礼数呢还是像现在他随着张良般随着他?
突然,张良伸手将置于一旁的发带拿了过来。刚才他发未束完而颜无繇的头发本就散下等明日师父亲手束起正冠,顾现下两人的姿势也将这两头青丝纠缠了在一起些许。张良用发带把两人的发绑在一起对颜无繇道,“日后就一直将我两人的头发捆绑在一起自是不能分开了。无繇与良要一直在一起!”
“师弟……”颜无繇觉得今夜这小孩说起话来怎么如此出格?然他自己也不是被这离愁之情所伤,教训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便转移了话题,“适才你又知道我欺你了?”
“无繇妄语时有个习惯,至于是何习惯恕良不便告知~”
“唉,终究是你跟在我身边才会被你分析的这般透彻,旁人定是不会留意到。”见张良仍想说什么颜无繇话锋再转,“时辰不早了,我们早些安寝莫要误了明日之礼。”
张良打量了他几番知他心意接口道,“无繇可否明早再为良束发?”
颜无繇看他舍不得解开两人的结发,面上一红却也无可奈何的答应了。
第二日颜无繇在弱冠之礼上被师父取字路,自此便叫颜路;而张良也被取字子房,他是小圣贤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未及弱冠便已被赐字的人,这或许也注定了他的不平凡。
三年后,儒家掌门辞世,大弟子伏念继任掌门之位。又一年,墨家机关城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