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时》圣的真红

39、两难

　　早上醒来，竟然已经十点了。
　　打开身边的电话，电话也适时的响了，吓了她一跳。
　　是应势。

　　她昨晚发给应祥短信，怕他们会打电话给她，于是就关了手机。
　　现在打开，未接的电话和短信有二三十个。
　　她不敢看，闭上眼，全部删除了。
　　看见是应势的电话，她舒了口气。
　　“醒了？”电话里的应势非常温柔，“我想你昨夜一定睡不着，所以现在才打给你，没想到这么巧。我帮你叫了客房服务，你按个铃他们就会送过来。”
　　应势！
　　甄虹抱怨，“你别对我这么好。别打电话来了。”
　　她挂了电话，然后关了它。
　　应势越这样，她越难受。
　　不行！
　　吃了饭先离开再说。

　　她叫了客房服务。
　　客房服务真的很周到——丰富的早餐什么都有，还有漂亮的内衣、外套、衣服、鞋、包……
　　应势真是很细心。
　　甄虹一阵感动。
　　“我没有零钱给小费，能刷卡吗？”她问服务生。
　　“刷卡不行，但美女可以给我个kiss.”服务生笑着抬起头，竟然是应势。
　　你——
　　甄虹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别对我那么好。
　　她为难。
　　“为什么？”应势问。
　　“我压力太大了。”她皱眉，“被一个人喜欢是幸福，被两个人喜欢就是痛苦。因为太难抉择了。”
　　“你不需要抉择。”他望着她，“只要知道，不管你选择什么，我都会在你的身边。”
　　这话！
　　如果是以前，她会开心的偷笑，可现在，这可不行。
　　好了，好了。
　　应势见她沉默，“我不给你压力了。你安心享用，我走了。”
　　你也不必走得那么急，一起吃啊。
　　甄虹叫住他。
　　应势笑，复又走到她身边，坐下，“我正好也饿了。”
　　“先申明，不许和我抢！”她看中那块好吃的起司蓝莓蛋糕。
　　“不会。”应势笑，“因为我本来就准备了两份。”
　　你好狡猾！甄虹忍不住去捶打他，一定知道我会留你。
　　没有啊，应势委屈，只是有备无患。
　　“但是，两块我都要吃！”
　　甄虹笑。
　　“那这个我吃两份！”
　　不行，这个也是我的。
　　那这个——
　　这个可以给你尝一口……

　　和他在一起，吃饭也会吵不停，这和应真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是应真，她说她全要，应真一定是笑着全让给她的，不会象应势一样故意和她“作对”，和她“争”。
　　这就是应真的狡猾。应势说，知道你只是耍脾气，故意满足你，实际上笑等你吃不下，给他吃，好象是求他一样，他就是这样的。
　　你怎么一直乱想你哥。
　　甄虹笑。
　　但随即又沉默。
　　不要提起他。
　　她的心一阵伤痛不已，连胃口也没了。

　　“你快走！”她推他出去。
　　都是他害的，让她又想起应真，一阵心烦意躁，什么兴致都没了。
　　我该怎么办？
　　她无措。

　　意外的，下午，良子竟然来拜访。
　　她来准没好事。
　　甄虹虽然不想见，但她威胁说她不见就马上告诉应真，于是，甄虹还是开门见她了。
　　什么事啊？她问。
　　甄虹！
　　良子瞪着她，“这该我问你才是！”她急，“你不要脚踩两只船！应真哪里不行，又找应势！你别再破坏我的幸福了！你别再做第三者了！！！”
　　良子！
　　“我只有应势！”良子委屈地哭起来，“我一直只喜欢他一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还是那么残忍，要伤害我呢？”

　　甄虹无语。
　　说没有，她不敢肯定。有时候，忍不住会把应势当成退一万步后的选择，她的救命稻草。
　　可是，她一直是想着良子的。
　　所以在希腊的时候，她要小米通知良子来，为她们安排。还一直在应势面前提起良子。
　　其实，她真的希望，良子和他能有个好结果。

　　可是，良子根本不领情。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的。你不要他了，就把我推出去，你需要了，又把他抢过来。你实在太虚伪了，太狡猾了！还自夸是红娘的传人，红娘会象你这样中饱私囊，横刀夺爱吗？你别再假惺惺了！”
　　良子越说越激动，坐下来，开始哭泣，“你还给我幸福，你还给我将来……”
　　不行！她越哭越激动，“我一定要到应真他们面前告发你这个虚伪的女人的真面目！”

　　良子！
　　甄虹也乱了，“那你要我怎么办？”
　　要的就是这句。
　　良子停止哭泣，望着她，“从应势面前消失！永远！”她咬牙切齿，“不然——”
　　不然怎么样？甄虹惊。
　　“不然我就S给你看！”良子的口气不象玩笑。
　　这吓了甄虹一跳，“你疯了！”
　　是你把我逼疯的！良子叫，“你毁了我的大清梦，现在还想毁了我的现实和将来！”

　　我？
　　甄虹委屈。
　　好，她点头，我答应你！但是——
　　她看着良子，“要想让应势别再来，光我退有什么用，你也要做做他的工作！”
　　只要你退出，其他都好商量。
　　良子破啼为笑，“甄虹，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应真，我们都是一起在大清穿越过的朋友，我一定不会忘记的。”
　　无所谓啊。
　　甄虹叹口气。

　　“这里有一万元现金。”良子掏出钱，“我只有这么多现金，你还是别用他的信用卡和手机了，我怕会被发现。我会帮你拿回护照和身份证，买了机票回北京的。”
　　没想到良子心思那么密，连这个都想到了。
　　甄虹无奈，也只好这样了。

　　她收下钱，把手机和信用卡交给她，退了房，离开了。

　　她和应势，始终不可能，与其这样，还不如成全良子吧。

　　应真的别墅。
　　甄虹的护照和身份证，都还在。
　　虽然她走了，而且除了个短信报平安外，什么都没留下，手机几乎一直关机，不知道她在哪里。
　　但应真总觉得，这事一定和应势有关。
　　至少甄虹应该是安全的。
　　再说，她要离开美国，是一定要回来拿身份证的，旅游签证只有三个月，不怕她不出现。
　　所以也就随她去了。

　　只是，晴岚的突然出现，实在出乎意料。
　　应真觉得，那也一定是应势故意。
　　但这样，对甄虹影响太大，她就象大清的绯红一样，一个错鄂，对不愿意接受的事就是逃跑。
　　不解释、不说明，什么都没有，就是第一时间逃走。
　　但愿这次，她的逃走是暂时，别象大清，重投老八的怀抱，和四阿哥作对，让四阿哥忍不住出手要除了她不可。

　　“爹地！”
　　两个甜甜的声音在门边响起，是洪玫和洪立。
　　“可以进来吗？”他们躲在门边犹豫。
　　当然！
　　应真收好甄虹的证件，走出去。
　　这是她的房间，他希望能这样保留。
　　他迎上两个孩子，一手一个，把他们抱到自己的房间。
　　没想到两年不见，他们这么大了。
　　还有，胖呼呼的洪立特别可爱。他离开的时候才刚周岁，现在都能跑能跳了，象个活胖头一样依隈在他怀中，让他一阵感动。
　　“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吗？”洪立天真地问。
　　“当然！”应真笑。
　　“太好了！”洪玫也笑。
　　“没想到他们一点都不认生。”晴岚走进来。
　　“是你教的好。”应真望着她。
　　虽然他们不能继续共同生活，但晴岚确实是个无可挑剔的完美女人。

　　“去花园玩捉迷藏，一会我们来找你们。”晴岚打发了他们两，现在就剩她和应真了。
　　“你知道我这次回来很突然，你不会怪我吧。”她说。

　　昨天突然回来，她知道她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尤其是那个陌生的女子，甄虹。之后她突然离去，晴岚当然明白其中的情由。
　　“怎么会。我想你一定听说了艾迪持股的事才回来的。”应真说。
　　晴岚点头。
　　“谁告诉你的？”他问，“应势吗？你们还常联系？”
　　他这话问的。
　　晴岚一阵不悦。
　　“我两年前就解释过，我和应势真的没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耿耿于怀？”
　　“无所谓。”应真淡淡，“反正离婚的事宜差不多了，你可以签了再回瑞士。”
　　你？
　　晴岚伤心地望着他，“我远远地赶回来帮你，你竟然是这种态度？”
　　“这不是你提出的吗？”应真奇怪，“怎么，你又改变主意了？”

　　对！是我先提出的。晴岚咬牙，“但是，当时我太冲动，现在，孩子那么粘你，一直惦记着你，我怎么忍心……”
　　洪晴岚！
　　应真望着她，“你一直是个睿智、独立、成熟的女子。你做的每一件事、每个决定都是你深思熟虑的结果，我不可能改变和说服你。”
　　是的。
　　毕竟他们相处七年了，最了解她的，确实只有他。
　　“是！我们分开了两年，我没想到，两年的时间，我们竟然已经分开地如此遥远的距离了。”她伤心。
　　她，洪晴岚，单独带着两个孩子，在瑞士，孤身继承整个银行，那种压力和无助，是多么痛苦。
　　她谁都不求，硬是咬牙挺了过来，因为她是个女强人，是个太好强的人。就算是应真，她也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软弱。
　　虽然她是瑞士三大银行之一的巨头，整个瑞士、甚至整个世界的经济都掌握在她的手中，而她的身边也不乏各种精英，可她已经无暇分身为自己的感情打算。

　　可是，当她听说应真面临公司危机，急需她的支持，她立刻过来了。
　　在看见他的同时，她还是不免心中泛起涟漪，心动莫名。
　　而看见甄虹，更让她觉得有种不甘。
　　不会的，应真不会因为这么个普通的女人而离婚的，就算要离，也一定要自己提出才行。
　　深深的自尊，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我很感谢你赶来帮我。”应真说，“其实，无论何时，你带着孩子们来，我都欢迎。”
　　晴岚笑。
　　“别说客气话，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但依然是好朋友，不是吗？”
　　应真点头。

　　甄虹搬进一个普通的旅馆。为了语言方便，她住在唐人街。
　　这是个普通的标房。
　　无聊时，可以打开电视，还有可能可以看到中文节目。
　　此刻的电视上，竟然出现了她想看到，又不敢看的人——
　　罗氏公司。应真和晴岚。
　　他们都穿得特别精神，两人一起从车上走下，还带着一对子女，甜蜜的感觉，完美的家庭，简直羡煞旁人。

　　看的甄虹又一阵揪心。
　　他们被很多记者围着，话题当然是罗氏新掌权人，即将的股东会。
　　晴岚的回答始终那么从容得体，又滴水不漏。
　　然后，记者看问不出什么，就转问她关于她竞选瑞士议员的话题。
　　议员！
　　甄虹感叹。
　　真是一个天一个地，这个晴岚竟然这么厉害，自己怎么可能比啊。

　　电视上的她始终带着美丽的笑，挽着应真，带着孩子，从容而自信：我希望以女性身份参与社会管理，更关注女性和感情、家庭和孩子的生活教育，希望为社会树立一份身为一个母亲、一个妻子，同时一个商人、一个议员等多重身份如何和谐发展的典范和贡献一份力量。”
　　说的多好啊~
　　记者感叹，“罗先生一定会大力支持哦？”
　　是啊。
　　应真挽住晴岚，笑。
　　郎才女貌，站在世界顶点的人！
　　看不下去了，甄虹一把关了电视，伤心不已。
　　抛弃白富美选择矮穷矬，那是小说和童话，现实中出现，那人一定是脑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