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无花开》慕苏拉

6、第一次亲密接触

　　第六章
　　蛋糕娇艳欲滴的色彩，泛光的银色刀在安忆萱纤细的手中，人们在欢呼，唱着生日歌……
　　烛光闪耀，我却只能看见他的脸，他的眼睛停留在安忆萱绝美的脸上，爱怜的眼神。他似乎很疼爱这个妹妹。
　　安忆萱，她拥有的太多了，一切令女孩子嫉妒的东西。美丽的容貌，高挑傲人的身材，殷实的家产，还有……一个对任何人冰冷却对她笑的哥哥。
　　虽然，在那一次偶然相遇后，我一直平静的心海泛起了波澜，可是这毕竟是毫无希望的一相情愿。隔着圆形的白色桌子，他就在我眼前，冰凉的双眸，唇角奢侈的浅笑，帅得罪恶的脸……我不知不觉的深陷，越来越深……
　　“哥哥，我的礼物？”安忆萱俏皮的眨着眼睛。
　　梁郁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人们安静的看着他。
　　安忆萱笑颜如花，修长的双手正要接过……
　　“郁，是什么？”安正东突然问到。
　　“项链。”梁郁没有任何情感的回答。
　　“那就给你妹妹戴上。”
　　我这才发现，为什么安忆萱要在完美的装束上留一个缺口，因为她在等他的礼物。
　　“爸爸……”安忆萱有些不安的看着安正东。
　　梁郁的脸也在那一刻变得煞白，托着盒子的手停在半空，指尖微微发白，手握成拳头包住这个漂亮的小盒子，青筋暴露。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安正东不解梁郁的表情。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爸爸，我自己就好……”
　　“今天是你妹妹的生日，你可是已经很久没给她过过生日了……”
　　“对不起……”梁郁将盒子放在桌面上，然后转身离开。
　　他带起周围的冷风，我看得见他脸上苍白的悲伤，他迅速将脸背对任何人，倔强的脊背微微颤抖……
　　人们哗然。安忆萱似乎早有预料般，外表平静的看着他远去，然后轻轻拿出项链，戴在雪白的脖颈处。她的眼睛里依旧有潜藏的失望和悲伤……
　　我浑身冰冷，也许是潜意识，我决定跟上去……不知为何，他那默然的背影让我的心不安的跳动，所以……

　　他的白色衬衫消失在深绿的园林里。
　　我穿梭在安家盛大的私人园林里，树木发出独特的香味，混杂着我淡淡的汗。脚步嚓嚓的，很轻，也错乱，我有些疑惑自己的行为，冥冥之中，我就这样走着……

　　这里，暗了下来，园林中为数不多的几盏灯。似乎有什么急速飞过……
　　“啪！”这一片唯一的照明灯被撞碎，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我被着突如其来的黑暗震住脚步，我这才感觉到从心底涌出的恐惧。
　　这是安家的园林，密密的树林，一条曲径通向这里，我猛的转身，白色的裙子在黑暗中划出刺眼的白光……
　　我的眼睛被黑暗压得快要睁不开，我惊恐的奔跑起来，双眼禁闭，风在耳畔呼啸而过，慌乱中，一只温暖有力的手……
　　我的心震动的剧烈，我来不及回头，就被这只手拉向某个方向，撞向一个坚实的胸膛。我快要窒息的将脸埋在他胸膛散出的独特味道，他那只温暖的大手将我的脑袋扣住，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另一只胳膊环住我颤抖的肩膀，我渐渐平静，然后，我将头缓缓抬起……
　　似乎有什么异常，他迅速放开了我……
　　黑暗中，我只看见一个暗色的影子。
　　打火机的光亮吓得我向后退去，但是，等我看清眼前那火光映出的脸时，我的脚步顿住了……
　　梁郁？！真的是他……
　　“你、在这干吗？”他冰冷的声音，
　　我倒吸一口气，此时竟然是我们两人，单独的，对话……
　　“我……”我不安的搓着裙子，背部再次充满凉意，“刚才……你……”
　　我突然回想起，刚才那窒息的怀抱……真的是他？我的心咚咚的敲，脸红热起来……
　　“快离开，衣服露出的太多，树枝会刮伤皮肤……”他冷冷的说，瞬间，火熄灭了。
　　“我，我只是……”我不知所措，结结巴巴。
　　然后，我听见一声叹息。
　　火光重新燃起。
　　“算了，我们都离开吧。你刚才疯一样的跑，一定是害怕了。”原本应该充满温暖的话，他却让它冰冻三尺。
　　他在前面走，身后浓重的黑暗让我浑身发毛，于是尽快跟上他离去的脚步。
　　“等，等一下好吗？”我气喘吁吁的乞求。
　　他走得太快了，听见我微弱的喊声，他停下来，皱着眉。
　　“呼——”我重重的喘着气。
　　他似乎很无奈，很僵硬的向我走来，然后缓缓的伸出手……
　　那双漂亮的手，就在我面前，我内心有些欣喜若狂，他，竟然向我伸出了手……
　　我按捺住内心的激动，然后伸出手……
　　“小手指，只能用这个！”他将前四个指头蜷起来，只剩下那个细长的小指。
　　我的手僵在半空，双眼有些空洞的看着他的小指，这……这算什么！！
　　“快点，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他冷冷的低吼。
　　“哦……”我很不爽的勾住他冰凉的小指，内心酸得可以挤出水来。
　　可是，只是一个小指，我又开始紧张起来……
　　茫然的跟着他的脚步，走出迷宫一样的园林。

　　灯光闪耀的庄园里，客人们脸上有着紧张与不安。
　　安忆萱也一脸紧张的踱来踱去，脖颈处耀眼的钻石项链闪着孤独的光……
　　安正东也面有愁色，坐在椅子上，喝着香摈。
　　看见有些狼狈的我们，安忆萱迅速跑过来，客人们也向这里聚集。
　　“你们……”安忆萱很诧异的皱着眉。
　　“你朋友……疯一样在林子里乱窜，我把她带出来了。”梁郁不被人察觉的收回小指。
　　我的胳膊坠下来，垂在腰间。我鬓角的白玫瑰已经不见了，一头顺发也乱蓬蓬的，礼服还好，只是沾上些草叶……
　　听见他的漠然，我心在隐隐作痛。
　　“哦，这样啊。刚才……”安忆萱正要说些什么。
　　“你还是带她去整理一下，我去跟安叔讲。”梁郁风一样的走开了，不留痕迹。
　　安忆萱怔怔的看着他，然后转向我。
　　“走吧……”她拉过我的手。
　　“恩。”我吃力的点了点头。

　　安忆萱的公主卧房。
　　我没有心思惊叹她卧室的奢华与典雅，我的心情糟透了。很奇怪，到底为什么他对我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让我大喜大悲，我是不是太多想了？！
　　“呼……”
　　“怎么了？”听得我沉沉的叹，安忆萱给我梳头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我依旧对着镜子中自己略显憔悴的脸发呆。
　　“从进门开始，你就没有讲话，就这样发呆。出身什么事了？还有……”她轻轻梳了一下我的头发，“你是怎么进入林子的？那里平常只有爸爸去练拳或舞剑，又没有特殊的美景，有什么吸引你去的呢？”
　　我一时语塞，脑子里一下子闪过许多东西，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因为……一只猫！”我真佩服我的想象能力。
　　“猫？”她显然难以相信。
　　“对、对呀。猫……它窜进了林子，我……我就……追过去……”
　　“猫？那就怪了，爸爸和我都最讨厌猫，宾客们当然不会将它们带进来，那么……它是怎么来的呢？”安忆萱很难以理解。
　　“也许，也许是野猫……”我的底气开始不足。
　　“就算是吧。好了。”她的手放在我不安的肩膀上，笑笑，“我们可以出去了……还有一个小时晚会就结束了，这里离市区还有很长的路，我看，你今天就在这住下吧，你看，我房间很大……”
　　“……好。”我牵强的笑笑。

　　一个小时后。
　　宾客们打了招呼，纷纷开着他们的名车离开了安家别墅。
　　梁郁站在门口，身后还有那位老爷爷助理，和一个年轻的女孩。
　　安正东走过去，我和安忆萱也跟过去。

　　“今天，就回去吗？”安正东问到。
　　“恩，明天有叔叔的任职大会，所以有些材料要准备。”梁郁说道，然后，他看了看表，“已经很晚了，叔叔也要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也好，路上小心点。”安正东和蔼的笑，然后，他转向那个站在梁郁身后的女孩，“君惠，好久不见。”
　　那个女孩出奇的冷静，礼貌的笑笑：“安老爷气色很好，看来，已经走出悲伤的阴影了。”
　　安正东有些微怔，很快又恢复那付和蔼可亲的表情。
　　“郁儿，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辛苦了。”
　　“照顾姐夫，是替我姐姐。”那个女孩笑着说，却透出丝丝寒意。
　　“对呀……”安正东眼神很迷茫的飘向远方，“君茹死了快一年了，我至今还忘不了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是吗？姐姐也一定忘不了您的。”君惠冰冷的笑容。
　　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啊？君茹是谁？我脑子里一片混乱。那个冷静的女孩子，看起来也就和我差不多大，只是看上去很成熟冷静，大概也是因为她那身灰色的职业西装套裙和平缓的高跟鞋。她的头发是褐色的，在脑后挽成一个利落的发髻，头发光滑，额前和耳畔没有一丝乱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利索。
　　“走吧……”梁郁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大门，向他的黑色林肯走去。
　　我的视线开始蔓延，心里又开始丝丝牵动，就这样……走了吗？
　　关上的车门截断了我绵延的视线，我无奈的转向一旁。
　　我这才发现安忆萱一直低着头，脸色不是很好。
　　“姐姐……”我推了推她。
　　“啊？”她如梦初醒般。
　　“怎么了？”
　　“你们，回房间休息吧，这里佣人们还要打扫。”安正东温暖的笑容，然后，他拍了拍安忆萱的后背，“萱萱，放松点……”
　　“恩……”安忆萱努力的笑笑。

　　她究竟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刚才还好好的……
　　我什么都不懂，只能瞎安慰。

　　安忆萱的房间。
　　虽然刚才进来过一次，但这是我第一次仔细观察她的房间。
　　真的……太震撼了！！！！
　　标准的童话公主房嘛~~~~~~~清一色嫩粉色系列。粉色的大梳妆台，边缘和把手是可爱的乳白色，窗帘是粉色轻纱，坠有晶莹的水晶吊坠。地板是干净的白色，只是在房子中央是一块纤尘不染的大毛绒垫子，那酷毙了的床就坐落在这上面。
　　这床是复合公主床，白色点缀着粉色花瓣的纱帘从床的正上方垂下，包住床体。四周是乳白色的木柱，典型的欧式风格。最帅的是这个床了，上面是松软的被子和枕头，均是柔和的粉色，绣有华丽的花朵，上面还有淡淡的玫瑰香。
　　我不安分的小屁股在上面颠了颠，啊……真舒服，心情好极了！！！
　　“姐姐，你……”我突然发现，安忆萱不见了。
　　这……她、她去哪了？
　　我从床上滑下来，光着脚，在房间里找起来。她的房间里面还有很多小屋，所以找起来有些麻烦。
　　“姐姐……”我一边喊，一边寻找。
　　“怎么了……”她突然出现，吓了我一跳。
　　“哎呀，吓死我了。”我抚了抚激动的心脏。
　　“我……去换衣服了。”她指了指身上那件天鹅绒的睡裙，然后有看了看我，“你呢？不换衣服吗？”
　　“我……我的包里只有白天那身衣服，没有带睡衣啊……”我无奈的耸耸肩。
　　“没关系，我有很多。”她拉过我的手，到了一个小屋前，然后推开门……
　　哇——噻——
　　全是衣服？？？！！！里面有三个大衣架，分别是衣服，裤子和裙子，左边是两排鞋架，上面全是华丽精美的鞋，各种款式都有。
　　“这、这……”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边……”她笑着领我走到一个衣橱前，打开门，为我挑了一件丝质睡裙。

　　说实话，这衣服简直太别扭了。穿惯了我的纯棉米奇睡衣，穿这样一件薄薄的，贴在皮肤上感觉太轻太凉，让我很没有放松感。

　　坐在毛绒的白色地毯上，我揉着发胀的脚。呃……该死的高跟鞋，我可怜的足……
　　安忆萱关了电脑，走到我身旁。
　　“怎么不去沙发上……”
　　我抬头看着她说：“地毯很舒服啊，在家里我也经常坐地毯……只是，我家的地毯没这么舒服。”
　　“呵，你真是特别。”她说着，挨着我坐了下来。
　　“其实……”我笑着说，“姐姐卸妆后，更漂亮呢。与平时有很大不同，现在看起来很干净清纯……”
　　安忆萱笑笑，将额前一缕头发掖到耳后，然后微微叹息。
　　整个晚上她都是这付表情，难道有什么心事吗？
　　还有……她的哥哥……梁郁……
　　“姐姐，和梁……呃，你哥哥，关系很好吧……”我小心翼翼，假装轻松的说。
　　“他……”安忆萱转过头来看我，有些微愣。
　　我浑身变得僵硬，是我太明显了吗？
　　“哦，恩！”她点了点头，“我和哥哥从小一块长大，互相很了解，也很依赖。原来，都是我依赖他，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变得很脆弱……”
　　“那件事？”我的潜意识里提醒我，这件事一定很严重。
　　“你，怎么突然问他？”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没有……”我顿时红了脸。
　　“哥哥，很帅吧？小时侯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可是他那个人好象是木头，整天就知道按部就班的上学，练钢琴，击剑，游泳……反正是很多啦，大伯对他要求很严格，哦，哥哥的跆拳道也很厉害呢！！！”安忆萱笑着说。
　　“其实，我以前也只是偶然遇见他……”也不知怎的，我实在很想说出隐藏在我内心的感情，在她面前，我有种信赖和安全感，“虽然，他不记得了。”
　　“你见过他？”安忆萱问。
　　“恩。就是偶然……坐了他的车……对亏了他呢，要不我就晚了！”
　　“搭哥哥的便车？”她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吃惊的说，“嚯，怎么可能……”
　　“我也奇怪，不过……”
　　“然后怎样？”她凑近我突然说到。
　　我的脸又变得滚烫，身子向后倾。
　　“什、什么怎样？”
　　“该不是……对他一见钟情了吧！”安忆萱狡黠的眨着眼睛，“看来，我猜对了啊！”
　　“你……”我仿佛被人剥光了衣服，赤裸裸的任人宰割。
　　“哎……”她突然收起笑容，沉沉的叹气。
　　“怎么了，突然？”我有些不解她的瞬间转变。
　　“没有用的。”她很严肃的说，声音有些冰冷，“他是不会爱上别人的。”
　　我虽然早预想到，可是从她这里得到如此肯定的结论，心里还是很难受。
　　“你了解他多少？”安忆萱的眼神变得很冰冷，让我突然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突然感到很沮丧，我对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过去，你根本不知道。那样惨痛的过去……”安忆萱的眼神变得很幽长，“所以，趁你还没有更喜欢他，赶快止住吧。”
　　“可以……让我知道吗？”我坚持的问。
　　到底是怎样的过去，让一个男人无法再接受别的女人。
　　“我跟你说，就是不想看见你难过受伤。”安忆萱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让我一阵心酸。
　　我看着她，等待那个“过去”……
　　“哥哥以前订过婚。温妮是他爷爷最好朋友的孙女，他爷爷去世前，要两个孩子订婚，就是那种父母之命的婚约。哥哥从小就很听话，父母的话他都会去做。他规规矩矩的订婚，和温妮在一起恋爱。你知道吗？”她转向我，无奈的笑着，“哥哥根本不会谈恋爱，也不懂得去爱一个人。温妮……很泼辣，心肠不好，生气时会朝哥哥发火，可是，哥哥根本无动于衷。”
　　原来，他还有那样的时候。
　　“可是，哥哥因为一个女人改变了。我至今还记得那天他半夜到我家里来，问我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话？”
　　“什么话已经不重要了，我当时明确的告诉他，他爱上那个女孩了。那个女孩叫君茹，是他在酒吧里遇见的，他们的相遇，也算是惊心动魄吧……”她顿了顿，“哥哥开始很讨厌她，呵，就像小说一样，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君茹姐。君茹姐，的确是个好人，很坚强也很辛苦，她妈妈很早就死了，爸爸很又不堪重负抛弃她和她妹妹，这么些年，她一直在她妈妈生前的好友开的酒吧里打工，供她妹妹上学，她妹妹倒是一路风顺获得了很高的学位，而君茹姐却一直是个辛苦的打工妹。哥哥要娶她，家里自然不会同意，当然还有那个温小姐，自然不会让君茹好过。”
　　标准的电视剧剧情啊！最后一定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白痴的想。
　　“可是，他还有我这个好妹妹啊！”安忆萱颇有女侠风范的笑笑，“我动用了一下小手段就把温家搞定了，温妮放弃了，然后就去了美国。君茹姐也努力获得了梁伯伯的认可。”
　　看吧，我就知道会这样……
　　“他们订婚后，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她突然很悲伤的表情，“姐姐配梁伯伯去高尔夫球场，结果，在去的路上发生了车祸……结果……”
　　仿佛万箭穿心，我的心一阵巨痛。
　　“梁伯伯和君茹姐，还有那个司机……全部当场死亡……”她哽咽着说完，然后将脸埋进膝盖，浑身不住的颤抖。
　　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原来刚才不知不觉咬住的下嘴唇已经麻木，阵阵丝痛从心底传来。原来，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不是都可以完美，它的落败往往让人更难以接受，什么都经过，却输在平缓的幸福中，撕心裂肺，没有预知的突然，叫他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人怎样可以接受，他真的能走出这阴影吗？
　　“不想了。”她的双眼红红的，努力的绽开笑容，“我们去睡吧。”
　　我木然的走到床边，浑身的麻木与震撼，微微颤抖。

　　夜晚，月光如水透过漂亮的轻纱帘，凉凉的在我的皮肤上跳动。
　　心里久久的那样颤动与难过，我突然发现自己的爱是那么苍白，只是喜欢便要得到，却没有想到那样一个千疮百孔的心还能否经得起任何波澜。
　　有些时候，又觉得，自己很幸福，可以爱上这样一个人。
　　越来越多的画面闪过脑海，甚至他撕心裂肺的呼唤那个已逝女子的名字，拿自己的眼泪祭奠那个轮回的灵魂。
　　一个有些白痴的想法，我好想……拯救他的爱情。可是我有什么呢？呵……
　　拯救一个人的爱情，呵，听起来好伟大啊，可是凭什么呢？
　　耳旁传来安忆萱略微错乱的鼾睡声，大概知道的人，回想起那时的情形，都不能安然睡去吧。
　　我强迫的睡去，心里却更坚定那个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