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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黑暗的序曲 ...

  •   生活还要继续,太阳、天空、不会因为你的心情而灰暗。
      早晨起来后,头很沉,快要炸开般,一看时间,已经10点半了。
      爸爸早上去了公司,最近那个“千载难逢”的合作项目让他不得不日夜辛劳。

      江晓打来电话,声音很疲惫,也许还没有从那晚舞会上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她说:“江明萧已经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很久了,任她怎样敲、怎样叫都没用。
      最近我们都很累,都被爱的人折磨得遍体鳞伤”。

      下午,我还出去了中心医院。宇文硕后天便要出院了。
      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他正靠在窗上,向窗外看,阳光洒满他的脸,看起来很亮,很温暖。听见开门声,他扭头看我,微笑。
      我苍白着脸,将花插在他的花瓶里,把枯萎的花扔进垃圾桶。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一直在安静地看着我。

      “好些了吗”?我倒了杯温水,平淡地问到。
      “……不太好。”他虚弱地说,皱着眉,手死死按住心口。
      “怎么了?”我连忙扶住他的后背,探着他的呼吸。
      他扣住我的手,按在心口。
      那里有微弱的心跳。我指尖一颤,眼泪突然落下来。
      “这又是做什么?”我哽咽的说。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管怎样,我这里是不会变的。不论你受到什么伤害,这里会和你一起痛。所以别让我再痛了,好吗?”
      他淡淡的呼吸扑在我的脸上,暖暖的,在我们眼睫上凝一层淡淡的水雾。我将头埋进他怀里,压抑的泪水喷涌而出,呜咽着。
      他轻柔地抚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扶平我的伤口。
      我知道,他一定会回去那个可怕的环境中,恢复他不同于现在的形象,为了自己的安全,残忍地活着。
      我什么也不能做,因为那种地方一旦踏入便永世不得超生。
      我恨,为什么不早些将他拉出,也不致于让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欲罢不能。
      也许我能做的,只能是在他在我身旁时,给他纯洁温暖的回忆和安稳的暂时。
      原来,有些事并不是可以“不为玉碎,宁为瓦全”的绝对,有时候我们必须向命运妥协。

      宇文硕出院后,便与我暂时分别了,又和以前一样,仿若从人间蒸发
      爸爸回家,带来一个令我惊喜的消息。
      恩琪和妈妈要从日本回来了,因为一些事情,她们提前了。此行回来的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人。
      恩琪在日本的男友,虽然在电脑里看过他的照片,但对于他整个人都是陌生的。
      究竟是怎样的男子,能让为了宇文硕半痴半疯半闹的恩琪逃离心魔接受另一份爱情。

      #机场。
      恩琪依旧是那么耀眼,一出门就能认出,高挑时尚。
      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她的手臂弯在那个高大男子的臂弯里,甜蜜地笑。
      恩琪将头发染回了黑色,烫直了垂在胸前,异常恬静美丽。
      见到我,她努力地控制着,可是不到五秒,她便不顾形象地扑上来,将我抡了一圈,我激动地抱着她,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你看看你,都有小细纹了!”她努力地恢复着以往的麻辣。
      “怎么改变形象,走清纯路线了?”我拈着她柔黑亮丽的长发。
      “致远喜欢啊……”她脸上立刻飞过一片红彤彤的云朵。
      “致远……”我向她身后看去,那个高大模特身材的男子背对着我,在帮妈妈提行李,爸爸去提车不在这。
      “妈妈”我走过去,眼里噙着泪水。
      “恩雅呀……”妈妈消瘦了不少,无可抑制地哭起来,拥住我。

      久别重逢,哪怕只是半年,也好似一个世纪不见,一切看起来那么亲切。

      “姐姐!”那个男子礼貌地唤。
      我看着他俊俏的五官,精致的双眼,最重要的是那模特般高大的身形像极了梁郁。温文而雅的书生气,白净的皮肤细黑框眼镜。

      夜晚,恩琪终于又重新躺回了她漂亮干净的床。
      她颇有些伤感地说:“不知道,还可以在这睡了二十年的床上睡多久 !”
      “怎么?”我侧身,用手支着脑袋看着她。
      “姐,致远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我已经陷到里面了……”
      我惊讶于她那一声消失很久的“姐”关晌没清醒过来。
      “喂!我跟你说话呢!!”她吼到。
      “听见了!”瞧!本性暴露了吧!
      “你……真的爱他?真的……忘记宇文硕了?”我终究还是问出。她沉默了很久,转过来,一双眼幽幽地看着我。
      “姐!”她唤,眼神有些疲倦,“爱了他十几年,很累了。”
      我突然有些心疼,此刻,我能感受到她的单薄脆弱。
      爱一个人,就算一直爱下去,爱到死,那个人也不会接受。
      女人,为什么即使知道拮据,还是要一坚持不懈地谱写自己的悲剧。
      也许,恩琪的觉悟是对的。
      又或许,我应该感谢那个叫“谢致远”的男人。

      早上醒来的时候,恩琪正站在大玻璃窗前,享受冬日早晨难得一见的阳光。
      我悄悄地下了床,站在她背后。
      “干吗?鬼鬼祟祟的……”她回头捏了捏我的脸。
      呵。还是被发现了。
      我颇有些窘迫地搔了搔头发,坐在椅子上。

      “宝贝儿们!下来吃饭了!”妈妈敲着门。
      我面对餐桌,瞠目结舌。
      “哇!早餐展示会吗?”我惊讶地问,“妈妈,你可以改行了!”
      妈妈温暖地笑笑摇摇头,“是致远做的,他很会做菜的!”
      “什么?”我惊呼。

      早餐不仅丰盛而异常漂亮华丽,装饰物将单调的鸡蛋面包弄成了一幅幅绚丽的油彩画。
      “好了――”那个男人从厨房出来,端了一盘蔬菜沙拉,“可以吃了!”

      恩琪像个幸福中的小女人一样,安静地依偎在谢致远身旁,淑女地吃着早餐。她不时地捏一小块面包塞到谢致远的嘴里,谢致远爱怜地捏捏她的鼻头。
      我一直是很欣赏这种男生的,会做菜会照顾人,很安静。
      恩琪是个幸福的人。
      至少在那时,我曾这样坚信过。

      江晓和江明萧在一起,却是意料之外的事。
      包括对于这期间发生的一切,刚刚被告知的恩琪也大呼惊奇。
      晚上,他们请我和恩琪在“触电”喝酒。
      恩琪叫谢致远也过去,加上江晓与江明萧,两对幸福的恋人。
      我,独自一人。
      呵,生活真会捉弄人。

      #“触电”
      江晓为他做了那么多,感动后便是接受。他们紧扣的双手,便是结论。
      江晓是乎有些疲意,但脸上依旧是幸福的甜蜜。
      之所疲惫,也许是因为这一段时间来,她努力的改变。
      恩琪也介绍了谢致远,两个幸福的小女人便开始唧唧叽叽起来。
      惟独我,遭遇严重打击。

      门口一阵搔动,似乎有什么人来了。
      “温小姐大驾光临,小店真是蓬荜生辉……”老板一边弓着身子,一边奉承着。
      “我订的包间在哪?”一声冰冷的女声。
      “这边,这边……”经理点头哈腰地引导着。

      温妮?!!我们这一桌子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看着那女人在经理的引导下朝我们这边走来……她果然看见了江明萧,当然还包括他身边的江晓。

      她怔住,随后冰冷地看着他们。
      “怎么?四人约会吗?呵,这还有一个单儿的!”她嘲讽地看着我,“许恩雅,你的梁少爷呢?!怎么跑到这里来当电灯泡了?”
      “你给我……”恩琪气着说。
      “闭嘴是吗?”温妮打断,冷笑着,“那我倒要看看,某些人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她眼神冰冷,扫看每一个人。目光落到谢致远身上时,她微皱了一下眉,随即有舒展开,唇边一抹令人厌恶的冷笑:
      “你的眼光……竟也到这种地步吗?”
      她死死盯着江明萧。
      江晓的脸瞬间变的煞白,嘴唇不住地颤抖。
      江明箫的胸口轻微地起伏,眼神犀利地看着温妮冰冷的脸。他一把扯过江晓,捧着她的头狠狠地吻了下去。
      温妮显然没料到这情节,不自觉地向后退去,差点婚倒,还好被随从扶住。
      江明萧抬起头,冷冷地说:“是比你这种骗子强……”
      “骗子!”温妮冷哼,“是啊!骗子……”
      “别让我再看见你……”江明萧冷冷地转过身,拉着半痴呆状态的江晓回到座位上。
      温妮的脸在酒吧五彩闪耀的冷光下变扭曲,她冷冷地看向我。
      “你,给我小心点。以后……我绝对不会饶了你……一切因你而起……”
      一切……因我而起……
      我大脑一片空白。
      “别理那疯子!!”恩琪拉扯着我,“我们继续喝酒。”

      爸爸最近更加忙碌了,晚上到很晚才会来。
      我们很担心他的身体能否吃得消。
      星期日的早晨,我们享受难得的“懒床”。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了这平静。
      妈妈下楼接电话,我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打算续梦。

      “咣当——”一声巨响,随后是妈妈凄历的叫声。
      我和恩琪几乎是一瞬间冲下楼。
      “妈——”我们尖叫着跑下楼,谢致远也下了楼。
      妈妈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电话摔在地上,还有一个装饰的花台也横在地上。
      “妈妈!”我和恩琪紧张地拉着她,抚着她颤抖的后背,“出什么事了?”
      “伯母,你冷静点,慢慢说.”谢致远端了杯冰水。
      “对呀,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思琪被妈妈的样子吓到了。
      “你爸爸……”妈妈哽咽着,“出事了……现在……在医院!”
      “什么??!!”

      祥云医院。
      急诊。
      妈妈双眼红肿地靠在谢致远怀里,谢致远不停地安慰着她。我和思琪坐立不安,在急诊室外面不停地踱来踱去……
      门开了,医生一边出门一边摘下口罩。
      “医生!我爸爸他……“思琪和我连忙扑上去。
      “病人只是突然受到刺激而导致暂时性的休克,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一会儿会推到普通病房!”
      “谢谢医生! 谢谢……”我和恩琪哽咽着,心里安稳了不少。
      “爸爸,没事了……”恩琪拉着妈妈喜极而泣。

      病房里。
      爸爸安静地沉睡着。
      张秘书匆匆赶来,解释了发生的一切。
      “没想到密云公司是个商业诈欺,许总这回可是下了血本,本以为会在合作之后获得巨大收益,却没想到……”
      “那……会怎样?”
      “现在公司已经亏空了,只有……破产……”张秘书沉痛的说>
      “破产!!!”恩琪惊叫,“那可是爸爸几十年的基业!!”1
      “小姐,这也是没办法啊!”,张秘书天真地说,现在律师已经介入,我粗略地算了一下,恐怕包括您家在城韵的那套别墅以及您家两台车,一台尼桑和一台宝马跑车……”
      “不可以!!!”恩琪尖叫着,“那是我的车……”
      “小姐,法律可不是您决定的……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 张秘书,妈妈许久才开口,”公司的员工一定要妥善安置好••••••至于其它的……你办妥就是。”
      “是,太太。”张秘书点了点头。
      我能理解妈妈,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爸爸,钱可以再赚,爸爸的生命可不能忽视。
      爸爸寄以希望那么久的大买卖,突然落空,他究竟能怎样去承受!
      我的手婆娑在爸爸鬓角的白发上,一瞬间就发现爸爸竟也老了,而且,脆弱了很多。
      密云公司……商业诈欺……
      我一定要查清楚!!

      妈妈最近在医院照顾爸爸,恩琪和谢致远在处理家中的清理工作,而我则是要查清这个小公司的底细。
      这件事,恐怕要找安忆萱帮忙了。

      曼沙国际。
      “您好。”前台小姐礼貌地点头。
      “请帮我找一下安忆萱小姐。”
      “安经理……”那位小姐低头阅了一下电脑,“请问您有预约么?”
      我摇了摇头,“可是我有很急的事找她……我是她朋友”
      “对不起小姐,我们有规定……”
      “你打个电话给她,我叫——”
      “让她进去吧。”
      头顶一个没温度的声音。
      我心里凉了半截,本以为以后的我们不再会有交点,本以为看不见他,我的心里会好一些……
      我低着头,身子僵硬着,不能动。
      “梁总。”那位小组恭敬地微笑行礼。
      果然是他……我的心抽了一下,生疼。
      “这位小姐是来找安经理的……可是,她没有预约……”
      “不用了,我带她去……”梁郁说道。
      我怔怔地站在那里,几天前的一切又浮现在脑海里。
      我的手慢慢收紧,微微颤抖。
      我抬起头,视他不见。
      “小姐,请帮我打个电话好么?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我保持着刚才的语气,故意把他当作空气。
      “这……”前台小姐花容失色,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身后的梁郁。
      然后,点了点头。
      “好。”小姐忙上拨通了电话。

      “有必要这样么?”
      他的声音很冰冷,又微微的怒气。
      有必要这样么?他,他这样问么?哼……果然是他啊,可以不顾自己所说的话,所伤人之深……
      简简单单,就这样一句么?
      我说过,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一直认为,自己可以是这样固执的人。固执的什么都可以放下,什么决心都可以坚持下去。
      我也一直认为,我可以做到。
      然而,这就是事实么?
      听到他的话,心里很气愤,很苦,很痛,很心酸……
      和以前一样,易喜易怒易悲……还是那样在乎他的话,在乎他对自己的感觉……

      “小姐,安经理说她在办公室等您。”小姐放下电话,礼貌地说。
      我的灵魂被抽出,游荡着……
      “小姐……”
      “啊?”我仿佛梦中惊醒,连连点头,“谢谢……”
      我抱紧了包包,转身就走。
      我知道,他一直在身后。
      刚走了两步,我就后悔了。安忆萱的办公室……在哪里啊?
      简直要被自己气死,刚刚怎么忘记问了!!
      我转身打算回去,却撞进梁郁的怀里。
      他很高,我的头刚刚及他的肩膀,这样撞个满怀也不足为怪。
      我尴尬地抬起头,不小心对上他幽深漆黑的双眼。
      他微微叹息,然后抓住我的胳膊,将我硬生生地拖到电梯口。
      “你……”我用力地挣脱着,却被他喝斥。
      “生气的话就发泄出来,我就在这里,你要打要骂要哭要闹,都随你!!”他快速地低吼着,然后按下电梯,将我扔了进去,然后按下电梯门。

      电梯里,狭小的空间,连呼吸都听得到。
      刚刚他的话将我镇住了。
      是啊,为什么自己原本那样恨他,却还是无法对他做什么……要打要骂……
      不,根本做不出。
      我开始出虚汗,手心温热的发黏。
      我抬头,看见电梯内壁上自己红涨的脸,天真地苦笑。
      “怎么,刚刚的嚣张哪里去了?”他冷冷地说,死死扯住我的胳膊。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只是觉得浑身如棉花一样瘫软。
      “你……”他双手把住我的脑袋,将我的脸抬起。
      他俯下身,脸里我的脸只有几厘米。
      他的呼吸冷冷地扑在我脸上,我好像雕塑一样,惊得睁大了双眼。
      他那样看着我,眼睛里太复杂,我看不清,也读不懂。

      叮—电梯到了。
      可他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手指的冰冷……
      他是想要说什么吗?他……
      许久,在电梯门关上许久后,他放开了我。
      好像很疲倦,好像很无奈。
      他靠在雕花镜面的内壁上,沉沉地闭上眼睛。

      我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我按下电梯门,没有停留,走了出去。
      我害怕,在留下去,我会妥协。
      我知道,一旦妥协,便是掉进了深渊,再也无法走出他的世界。
      我曾下定决心了的,我只是个小女人,爱着很爱的人,痛着伤自己的人。
      我只是想追求我自己的幸福,可是,我没有那么伟大,伟大到虚伪。
      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万劫不复的悲哀。
      所以,我要马上离开。
      否则,我会回心转意。我知道,他的眼神已经严重动摇了我。

      他没有追出来,一直都是这样。
      我摇了摇头,听见电梯门在我后面关上了。

      经理室。
      我轻轻敲着门,得到应许后,我推门走了进去。
      “快来坐,好入没看见你了呢!” 白色西服装的安忆萱拉着我到沙发那儿坐,然后去冲了两杯热咖啡。
      我坐在大沙发里,心情却很沉重。脑海里还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闭上眼睛还是他的眼睛,他的脸……
      “恩雅,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安忆萱皱着眉头问到,然后捋了捋我额角的乱发。
      “爸爸……破产了……”我双手握着咖啡杯,心里却是冰冷的,“是商业诈欺。”
      “商业诈欺?”安忆萱倒吸了口冷气。
      “姐姐有听过密云公司么?”我直接切入正题。

      二十分钟后……
      “密云公司……”安忆萱打开电脑文件,“哈,找到了。”
      我内心一颤,低头看向屏幕。
      “密云公司……早在七年前就破产了,你口中说的具体的近期交易记录和资金账目都是伪造的。”
      “即然是破产的公司,那怎么会查不出呢?”
      “这是最厉害的诈欺手段,要是没有个强大的后盾,恐怕那些人也不敢这样做。”
      “强大的后盾?”
      “等一下……”安忆萱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下,“查到了……”
      我摒住呼吸,快速走到电脑前,看着屏幕上,那几个醒目的字。
      “它曾属于……温氏集团。”
      温氏集团!!温妮!!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是她干的?!!
      “又是温泥!“安忆萱冷冷地说,”虽然温氏现在只靠国外贸易和国内的一些小的项目获得利润,维系着整个公司,这种方式可是他们的老招数了,真没想到没落到如此地步,居然还敢……”
      “为什么……”我狠狠地咬着牙,嘴唇不住地颤抖。手支在桌子上,青筋暴露……
      安忆萱轻轻抚着我的后背,是图案问我的情绪。
      “恩雅……”
      温妮,你可以冲着我来,你看不管我喜欢你的爱人,就来报复我啊!
      为什么要还我的家人,你知不知道爸爸能有今天是奋斗了多久……能过上今天的日子,爸爸受了多少累。他熬了那么久,却被你……却被你害的……
      我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快要喷出来。

      “恩雅,你还好吧!!”安忆萱扶住脸色苍白的我,“你这个样子,让我……”
      我无声地摇了摇了头。
      “姐姐,女人的报复心,真的有这么可怕么?”
      安忆萱怔住,眼神迷离。
      “可能,这只是个开始。”

      谢致远在城东给我们租了一间房子,很大,环境很好。
      若不是恩琪,我们估计此时还在四处奔波找安身之处呢。
      办理完破产事宜后,爸爸也出院了。
      离开那所大房子,那个住了十年的别墅,已经半个多月了,现在已是圣诞前,街上处处是热闹与喜庆,前些日下了场大雪,冬的气息更浓了。
      生活还要继续,虽然爸爸现在沉默,还没能从阴影中走出,但是这个家必须要喜庆一下了。
      我约了江晓去购圣诞用品,在哈林大街。

      我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可还是冷得僵硬,在入口处不停的踱来踱去……
      一只手从后面扯住了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经被拖进一个小巷子中。
      “呜——”我惊恐地闷叫。
      “……是我,”宇文硕的脸在暗光中浮现。
      宇文硕在一星期前出了院,随即便回到了安家。这期间我们都没能见面,加上家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现在他突然出现,让我有些惊讶。
      “你……”我惊叫,却被他捂住嘴。
      “嘘——”他示意我安静,然后看了看周围,“我是偷跑出来的,为了找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去你家,发现了……”
      什么?他……他去了我们家么?
      面对他,我突然变得脆弱,在沉默了一阵后,我和盘托出。
      “爸爸破产了,我们的房子、车子被……”我哽咽着。
      “破产!!”宇文硕抓着我的肩膀,“怎么会这样?”
      “是温妮……利用破产公司进行的商业欺诈……”
      “温妮?!”宇文硕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若有所思眨了眨眼睛,随后温柔地看着我,“恩雅,你……还好吧……别人我不管,只要确定你没事……”
      白天,我在别人面前是坚强乐观的,不可以倒下,可是,为什么面对他,我们软弱与无助却再也掩藏不住,只觉得这一句“你还好吗”敲碎了我所有的伪装,让我的眼泪决堤而出……
      “怎么好?!是我,全是因为我……爸爸一辈子的基业……”
      我哭着,呜咽着,多长时间以来压抑的酸楚在这一刻完全爆发,“我为什么要去招惹她?!我不想……不想啊……”
      他在我对面,将我拥入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恩雅,什么都不要说了……不是你的错………现在,好好哭一场……我就在这……”他的唇在我的额头轻轻蛹动着。
      “小硕……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不去爱他……不让自己去伤害到家人……”
      他的呼吸很沉重,并没有回答,只是将我抱得更紧。
      我的泪水在他怀里的温暖中蒸发掉,双眼变得生疼干涩。
      “恩雅呀,有些时候越是近的人,越是可怕的。因为……一旦他们伤害了自己,那种痛将是一种折磨……我希望,你不要过分相信自己的直觉。我……还需要时间。在这期间,请照顾好自己好么?”
      “小硕……”我将头埋进他的脖颈,头晕晕的,虽然我不懂他的话,但是,此刻我真的好依赖他,这样温暖的怀抱让我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你不会走掉的,对吧……”
      “……恩,一直都在。”他的声音缓缓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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