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迁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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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后，厉斌心中憋了一股火。因为这个工作他受了气，因为这个女人他生出自卑心，这些都让他没面子、伤自尊。他这么难受，那些人呢？他的好兄弟，他的爱人，他们说不准都在怪他不识大体，不体谅人，小心眼……
越想越气，租住的房子也越看越不顺眼，想着在学校里的风光，想着从毕业至今处处碰壁的窘境。
他错了吗？
拿上门钥匙，他直奔女友的家。就算这个女人将来不属于自己，眼下她还是自己的女朋友。既然她不愿意为自己牺牲一点点，起码不能让她找到分手的理由。女友搬家，男友如果不去帮忙，那么离被甩也不远了。
到了女友家小区，刚巧看到把行李放上出租车的女友，以及站在车边女友的父母。
厉斌连忙换了表情上前，笑着招呼道：“叔叔、阿姨，你们不用忙，我送祈艳去，正好我那两个兄弟也搬去公司宿舍。等收拾好，我们正好一起吃饭。”
祈艳父母一起瞥了厉斌一眼，刚才他跟女儿打电话说得那些话他们夫妻全听到了。当时，祈艳在收拾行李，他们做父母的正好在家帮忙一起收拾。于是，这个人刚好打过电话来，女儿忙得不得了根本接不了电话，只得公放。
“你既然要从家里搬出来，不如搬来跟我住。我租的房子距离公司也挺近的”
“房租咱们平摊”
那一声声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祈艳父母眉头皱的高高的。还没来得及认识这位风华正茂的小伙子，他就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一个很坏的印象。
谈恋爱，一点都不想付出，这是把谁家的姑娘当傻子呢？
此时，那个小伙子就站在他们面前。
祈爸爸挑眉道：“不用劳烦，我家艳艳我自己能送。”
祈艳看着厉斌，心里不禁有点犹豫，她没想到这个人能来。他能来，代表还是在乎自己的吧？这个想法让她忍不住想要原谅。
祈妈妈看到女儿为难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忙上前将女儿推进车里，一边推还一边对她说：“交给你爸处理就好。”
厉斌暗恼祈爸爸对自己的态度，但看到祈艳那为难的表情，立刻又低声下气道：“叔叔，我跟你们一起吧？我能帮你们拎箱子。”
祁艳被推上车，他握紧双手，在心里将祁艳父母大骂一通。
“真用不着。”祈爸爸仍旧拒绝：“我还没老到拎不动箱子的地步。”
说完这句，祈爸爸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看着远去的车子，厉斌心中的恼恨又升了一个台阶，等他叫了车赶去公司宿舍，那一家人已经不见了。
走进公司宿舍长长的走廊，看着窗明几净的一个个房间。房间内有两张床，应该是两人一个单间，门口是卫生间、厨房以及冰箱，甚至洗衣机。这样的住宿环境，让厉斌心里微微不平衡了一下。
宿舍里没几个人搬进来，就他看不超过五个。大部分房间都是空着的，他不知道祈艳与他的两个兄弟住在哪个房间，只能挨个儿房子找过去。
直走到走廊尽头，一个房间里传来熟悉地声音。
祈爸爸说：“这房间越看越好。就是这走廊里没有安装摄像，如果有陌生人进来可怎么办？感觉不太安全。”
一个熟悉地身影从对面的房间里走出来，那人一边走一边笑着道：“叔叔，设备会越来越完善，监控也会很快装上的。”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晨，紧跟他后面的是王宝华。两人脸上都带着惬意的笑，这让厉斌忍不住皱了皱眉。心中的不平衡感越来越深，甚至让他生出几分恨意。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刘晨和王宝华齐齐看过来，看到他的第一时间二人不是高兴，而是皱了皱眉。
这让原本为隐藏情绪而露出一个笑容的厉斌的嘴角僵了僵，他就这样带着僵硬的笑容走到他们面前。
“你怎么来了？”王宝华性格比较冲动，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刘晨下意识担心他会给厉斌一个拳头，忙伸手拉住他。
厉斌看着曾经的挚友与自己如此针锋相对，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感叹。正要说些什么，与这二人相对的门里走出了祁艳一家。
“谁啊？”祁艳以为是刘晓月来了，毕竟公司宿舍刚开始住人，他们这些受益员工是要接受领导慰问的。
祁艳父母自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们原本还要说些感谢的话然后就看到了厉斌。一家三口的表情一模一样，不认同甚至厌恶。不认同他的殷切，厌恶他的死缠烂打。
厉斌忍不住生出几分不好的猜想，是不是祁艳已经为他们这段刚刚开始的关系加了倒计时？不然，她眼底怎会有那么明显的排斥。
还有他的兄弟，究竟为什么？
厉斌皱眉。
他是骄傲的，却并不是玻璃心，且还很聪明。尽管不受所有人欢迎，还是笑了笑，问：“我来看看你们需要帮忙吗？”
一时间众人沉默，这个人跟他们不是敌人，相反，他是他们很亲密的挚友与爱人，他们不欣赏他的为人处事，却不到因此与他一刀两断的地步。起码面子是要给的。
刘晨是比较镇定的，他说：“我们都收拾好了。”
他的目光落到祁艳一家身上，祁爸爸说：“我早说了，用不着他。”
刘晨道：“那一会儿一起吃饭吧！”
厉斌忙上前一步，“我请，就当庆祝你们乔迁。”
王宝华转身，“用不着，一顿饭我们请得起。你等着吃就好了。”
刘晨笑着看向祁艳一家，“叔叔、阿姨也一起吧？我们做小辈的早该请你们吃饭。”
祁妈妈却不领情，笑着说：“不用了，我们家准备好了。祁艳跟我们父母回家吃，等她明天真正搬过来你们再请她吃饭也不迟。”
刘晨道：“也好。”
祁艳也道：“抱歉，失约了。等明天过来住，咱们再聚。”
“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嘛。”刘晨跟祁艳说完，便转向厉斌，“你呢？还要跟我们一起吗？”
厉斌犹豫，祁艳明显对他们的感情产生了动摇，而兄弟似乎也在怨恨他。一顿饭两边未必都能挽回，但这一顿饭必须吃。
问题是，跟谁吃？他厚着脸皮跟祁艳回家，说不定连她家门都进不去。与其那样，不如还是……
不等他权衡利弊得出结论，刘晨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
厉斌在他转身的瞬间做了判断，忙疾步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
“当然跟你们一起。”厉斌跟着刘晨去了他们的房间。当他走进这个房子，心里的不平衡感更重了，原本生出的怨恨很快从兄弟与爱人身上转移到了刘晓月身上。
刘晓月为员工准本的房子不大，只有二十几个平方，但住两个人实在太舒适了。想想自己现在住的狗窝，房子里塞了一张床就拥挤不堪。没有衣柜，他的衣服至今塞在他的行李箱里；没有卫生间，去上个厕所都要锁门；没有阳光，大白天都要开灯。
他这么辛苦到底为了什么？
就在他站在房间里恍惚时，另一间房的祁艳正在接受自己父母的教育。
“赶紧跟那个人分手！”祁妈妈压低声音，“你看你找得这是什么人？”
尽管祁艳心头出现过无数次分手，被父母这样嫌弃她心里还是生出几分反抗的心思。
“妈，他很好。”
祁妈妈还没反驳，祁爸爸已经压低声音开口了，“自私、小气，这叫好？”
“谁不自私？”祁艳还要反驳，祁爸爸已经挥手示意她住口了。
“人都自私，但我的宝贝疙瘩不能交给一个不懂得呵护她只管自己的男人。”祁爸爸眼睛通红，道：“那不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你好好想想那个人真的值得爱吗？”
祁艳咬住嘴唇，眼睛里含着眼泪，她想说她也没料到自己喜欢那么久的男人是这样一个性格，她也后悔了。但他们刚刚在一起，确定关系还不到一个月。就这样分手，她实在舍不得。
“好了，你别再说她了。”祁妈妈说：“我去跟他们说声，我们回去。”
按说这样跟人打招呼的事应该是祁艳去做，但她心太乱了，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做这个。
刘晨、王宝华听说祁艳一家要走，忙一起走出来送人。厉斌紧跟其后，这样的态度又让祁爸爸皱了皱眉。
自私、小气，紧跟其后的是没礼貌。
送走祁艳一家，刘晨和王宝华以及厉斌也从公司宿舍里出来了。
太阳当空他们准备一起吃午饭，在宿舍楼下找了一个小面馆，作为实习生这样的用饭规格算是他们的标准。但厉斌心里挺不痛快，这两个人在自家姐姐家里住了那么久，吃喝不愁，从家里带来的钱肯定都没动。他跟他们可不同，吃喝住简直要被掏空了。本想指望他们给打打牙祭的，没想到却只能吃面。
但想到那么好的住宿环境，他将抗议的话在嘴边琢磨了一会儿便吞了回去。
“喂，你们俩个住的那么好，能帮哥们儿也申请一间吗？不用一间，跟人合住我也不介意。”
刘晨看向厉斌，一句话不说眼神说明了一切。
王宝华没有刘晨淡定，直接把筷子往碗上一磕道：“厉斌，村子里关于我姐的那些流言是不是你宣扬出去的？”
厉斌愣了愣，紧跟着笑了。那笑里的恶意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说：“谁知道你姐的那些流言谁传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刘晨满脸的不敢相信，王宝华已经站起身了，他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厉斌笑了，“我说你们怎么忽然变了。”
刚开始胡编那些东西的时候，厉斌是心虚的。但等这些日子工作不顺的压力漫上来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说得那些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为什么他这样被学校认定为优秀学生的人在工作上一点进展都没有，而刘晓月一个女人却坐到了领导岗位。这里面要是没有什么龌-蹉内幕，她那样的能达到现在的成就？
他不相信。
厉斌自信满满，慢条斯理的为自己的面里滴了几滴醋，然后道：“你以为你们姐姐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女人……”
这话不止王宝华忍不了，刘晨也忍不了。他跟着站起身，“厉斌，你说这样的话还把我们当哥们儿吗？”
“你们让祁艳住到你们对面，有没有把我当哥们儿？”厉斌把瓶子磕在桌上，“朋友妻不可戏，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乌龟王八？”
这样的冲突，面馆老板不得不出来阻拦。再不阻拦他的面馆就要遭殃了。
有面馆老板前来劝架，三人本也没打算动手。最后，三个好友不欢而散，他们十几年的兄弟情谊，因为两个女人裂开了一道缝隙。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迁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