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辰星辉》兮何

3、第二章

　　3年后…
　　天下着茫茫的大雪，几乎把这个海边的小城装饰的一片雪白。殷理，一个临海的富庶城镇，因为临海，所以海运畅通，商易往来频繁，商业异常活跃。另外，这里远离都城，所谓天高皇帝远，人们自然生活得也比较自由，至少不像都城里的百姓们不仅要受严重的苛税，还要严格遵守礼教，上等人就是上等人，下等人就是下等人，地位永远不可能会改变。所以比较而言，殷理的民风还是和谐的，人们生活普遍幸福，当然，只是普遍。
　　今天是个凌野烨期待已久的日子，凌野烨，凌家大公子，今日终于满15岁。对于这个生日，凌家人给了这个虽是长子但却是庶出的孩子一个他期望已久的生日礼物——一匹黑马坐骑！
　　凌野烨几乎从没笑过的脸上少有的洋溢着喜悦，幸福地抚摸着那匹黑马，而那黑马也亲热的舔了舔他的新主人，弄得凌野烨瘙痒难耐，哈哈大笑起来。
　　凌野烨的父亲凌丰对于这儿子少有的笑容有些惊异，心道，“这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笑容吧，天天死板着脸，搞得人人都跟他有仇似的，呵呵，不过开心就好！”
　　凌野烨满脸幸福的感谢父亲后变耐不住性子坐上新坐骑，出门狂欢去了。
　　一个孩子拽着凌丰的衣服，嘟着嘴一脸不满，“父亲，凭什么那家伙有，我却没有！一直都是他有的我也有，他没的我也有的！”
　　凌丰宠溺的摸着孩子的头，笑道：“乖孩子，你还太小，不能骑马！烨儿身子骨硬，就算摔坏了也没事。我的宝贝云儿要是摔坏了，那父亲会心疼死的！”
　　“哼！我不管！我就要！”凌野云不满的嚷嚷起来。
　　凌丰无奈的摇摇头，显然拗不过他心爱的小儿子：“好好好，给你买给你买！唉，这孩子……”
　　“哈哈！”，奸诈的目光从凌野云的射出，似乎不符合这孩子的年龄。凌野云暗自心道，“凌野烨，你个垃圾！根本就不配呆在这里！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赶出去的！我要让你跪在我脚下哭着求我！哈哈……”
　　凌野烨驾着马在雪地里狂奔，放肆的大笑，好像要把这十年来的不满全部都发泄出来，马儿似乎也懂得主人的心里，欢乐的嘶鸣起来。因为是雪天，大家都怕冷不出门，于是街上便人烟稀少，也就任由凌野烨放肆了。若是平常，任他这么驰骋，不踩死人才怪。
　　无拘无束的驾着马跑了好几圈，凌野烨笑累了，马也跑累了。正当凌野烨准备回家时，突然瞟见了一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娇小身影，便好奇凑了过去。若是平常冷冰冰的凌野烨是绝不会对枪术和兵法以为的事物感兴趣的，可今天心情甚好，不妨瞧瞧呗。
　　“喂，你在干嘛？”凌野烨从马上居高临下的俯视那乞丐似的孩子，颇有盛气凌人的感觉。
　　孩子没有抬头，依然在涩涩发抖，半天才吐出两个字：“冷……饿……”
　　凌野烨有些不满，但依然沉住气，少有的关心别人，“喂！你没事吧？要不要去看大夫？”
　　“不……需要，你……有吃的吗？”孩子终于抬起来头，看着凌野烨。
　　凌野烨一怔，他从来没看过那么漂亮的眼睛，竟看得有些呆了。对于长大以后的凌野烨也是依然忘不了那初遇的眼睛，他经常开玩笑的对舒瑀说，“知道吗？自从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被你的眼睛迷住了！”舒瑀对此表示不屑加不信，“鬼信啊！就依你的性格，我看你当初是想把我眼睛挖出来，然后拿去卖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怔了好一会儿，凌野烨突然有点脸红，咳了两声，“跟我走吧！跟着我，包你有好吃的！”
　　“真的？”孩子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疑惑的问到，“有馒头么？”
　　“当然啦！还有比馒头更好吃的！”说到这里，看见那孩子火热渴求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的转移视线，“只要你跟着我就有！”
　　“恩！”孩子开心幸福的笑着，脏兮兮的脸上粘满了灰尘，但甚是好看。
　　凌野烨暗自忖道，“这丫头长得真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额……等等，我这算拐卖人口么？”
　　还没等凌野烨反应过来，那孩子变从马上爬了上来。
　　凌野烨一惊，“你挺灵活的啊！”
　　孩子笑嘻嘻道，“那是自然！”说罢，伸出小手，“我叫舒瑀，你呢？”
　　“我叫凌野烨！”丝毫不嫌那孩子脏，两只小手快乐的握在一起。
　　随着欢快的马蹄，两个孩子爽朗的笑着。
　　凌野烨红着脸笑嘻嘻的说：“嘿！小丫头，做我夫人好吗？”
　　“不要！我是男孩！”舒瑀很认真严肃的拒绝了。
　　“啊？！！！男孩？！”一声惨叫，吓得马没命似的奔跑，差点把马上两人甩下来。此次打击对凌野烨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严重的无法弥补的打击。以至于在未来的日子里直到凌野烨死掉，只要凌野烨一遇见美女，就问她们到底是男是女，结果，凌野烨因此被扇了很多巴掌。
　　很多年后，对于他们的出遇，他们各自有不同的看法。
　　舒瑀无奈的说道：“我当年实在太纯真了，一个馒头就被骗走了，结果摊上你这么个无赖！唉，我真命苦！或许，我当年应该问你有没有烤鸡，馒头太掉价了！”
　　凌野烨不以为然，大笑道：“人要知足，有馒头就不错了！要不是我，你说不定就死了！还有，什么叫我这个无赖？！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
　　舒瑀不满的反驳：“没有！但是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额……”凌野烨当即蔫了下去，“没有……”
　　舒瑀轻蔑一笑，绝代芳华。
　　凌野烨不满的撅起嘴，小声嘀咕起来：“要不是当时以为你是女孩，还挺漂亮的，谁把你带回家啊！”
　　听罢，舒瑀突然愤怒的挥起拳头，“你什么意思啊！你个色狼！连是男是女你都分不清，还来怪我！……喂！站住，别跑！”
　　结果总是——凌野烨被舒瑀追着满屋子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