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辰星辉》兮何

27、第二十六章

　　那夜，凌野烨拿着手中的剑指着另一人，手却在瑟瑟发抖，望着对面的孩子满脸震惊，惊恐的说道：“小……小薏，为什么……会是你？”
　　与凌野烨不同，那个叫小薏的孩子，只是微微笑了笑：“自从我们被抓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明白结局是这样的啊！”
　　“不！我不要！”凌野烨发疯似的大叫，“小薏，我们不是好朋友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我不要啊！”
　　小薏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小烨，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规定，我们两只能活一个。你若再不动手，那我可就先动手了哦！”
　　凌野烨抱着头，惊恐的看着小薏，心里发疯似的哭喊：不要，杀死朋友什么的，我根本就做不到啊！不要！
　　小薏的剑锋在凌野烨的喉间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冷冷的问道：“为什么不动手？”
　　凌野烨不自觉的哭了，望着小薏，说道：“我，做不到……我不想死，也不想小薏死，我不要……”说着，抱头痛哭起来。
　　小薏看着哭的涕泗横流的凌野烨，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上方的观战台，说道：“大人，这决斗可以推迟几天么？我的对手有些不在状态。我相信大人也不希望看见一场无趣的决斗吧？请大人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定会给大人一场精彩的战斗！”
　　上方的人冷冷的恩了一声，便离开了。
　　看见人走了，小薏丢下剑，抱了抱哭泣的凌野烨，温柔的笑道：“小烨，不哭了，乖～”
　　听见温声的安慰，凌野烨眨巴眨巴眼睛，看见了小薏太阳般温暖的笑脸，一下子扑进小薏的怀里，嚎啕大哭：“小薏！！！”
　　小薏用手抚摸着凌野烨的后背，温声安慰他，但自己却黯然神伤。
　　澜山大师的训练方式极其古怪，随机的把许多孩子分成几个大组，大组再慢慢细分为各个小组，一层一层。然后以小组为单位，进行训练。每个小组的孩子一同吃，一同住，一同睡。待慢慢培养出了感情，便让他们自相残杀，留下来最强的那一个将会得到奖励。第一层留下来的最强的孩子将会继续被分组，然后培养感情，互相残杀。如此下去，直到最后活着留下来的五个孩子，将会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得到澜山大师的真传，成为纵横天下的高手。
　　弑一开始就被分到其他组去了，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凌野烨，所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而在自己的组里，培养感情什么的，对他来说都是狗屁，弑的眼里除了凌野烨根本就没别人。所以，当别的孩子在因自相残杀而痛苦不已时，他没有丝毫的感觉。他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把自己的伙伴给杀了，没有一丝的犹豫。为此，澜山大师夸弑是个好苗子。但弑没有一点的开心，他只想快点见到凌野烨。
　　弑一直担心凌野烨，因为他知道凌野烨很重视朋友，如果让他对自己珍惜的朋友刀剑相向，那是绝不可能的。所以弑就经常在想：那白痴不会早死了吧？想到这里又摇了摇头，否定自己的想法：那家伙那么强，才不会被人杀死！再说，那家伙可是跟我约定好了要做大王呢，怎么可能会因为感情，而放弃自己的命呢！看翻来覆去的想还是有些担心。
　　所以，为了尽量快点见到凌野烨，他不停的杀啊杀啊，决定快点到五人之列，然后去找凌野烨。最后，当他认为他以极快的速度，第一个到达五人之列时，澜山大师只对弑说了句：“你是第二个。”
　　弑很奇怪：“第一是谁？”
　　“凌野烨。”
　　当弑听到那三个字时，直接愣在了原地，心里大惊：靠！第一！？你小子到底杀了多少人啊？竟然杀的比我还多！？比我还冷血！？我还以为你不敢杀人呢！
　　其实弑准备见到凌野烨时，立即上去给他一拳，然后哈哈大笑：“你小子真行啊！”可是，弑没有。因为弑那时见到的凌野烨是他从没见过的凌野烨。
　　不是第一次见面时的霸气与邪魅，也不是与他打闹时的开朗和活泼，而是，弑从没见过的——伤心与绝望。
　　后来打听才知道，原来凌野烨一开始确实是像自己想的那样，不愿意杀人。可凌野烨经过与一个女孩的决斗后，杀死了对方，然后整个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后每次对决，没有丝毫的犹豫，都是一剑封喉。总之，快，狠，准！
　　弑想问凌野烨那个女孩是谁，但每次一聊到这个话题，凌野烨就理都不理的跑出去杀人了。
　　弑很无语：你这是在杀人泄愤么？
　　然后，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某天两人喝了一晚上酒，醉晕晕的凌野烨就一股脑儿的事把事都说了出来。
　　小薏决斗前，告诉凌野烨有办法可以让他两都不死，但必须要凌野烨配合自己。凌野烨答应了。决斗时，凌野烨很配合的与小薏打了起来，结果最后关头，小薏忽然松开手中的剑，胸膛朝着凌野烨的剑扑来。等凌野烨回过神来，只能抱着浑身是血的小薏嚎啕大哭。
　　临死前的小薏对凌野烨说：“小烨，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以后一定会闯下一番大事业的！你不可以死在这里，你必须前进！不要再害怕了，你要为自己而战！答应我，拿起你手中的剑，消灭你所有的敌人，然后站在众人之上，对我招手。我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着你的……”
　　于是，凌野烨12岁的初恋就这么香消玉陨了，凌野烨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她说自己喜欢她。
　　凌野烨或许是想为自己的初恋报仇，一天叫上弑准备去砍澜山大师。他们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拼个你死我活。可……结果……弑都没来的及动手，澜山大师就被凌野烨瞬间解决了。弑惊叹凌野烨的厉害，凌野烨摇了摇头，“我下毒的，从半年前开始。”
　　弑大骂：“靠，你小子早就想弑师傅了啊！”
　　凌野烨没理他，想了一会儿，突然对弑说道：“我心情不好。”
　　“所以呢？”
　　“去杀人吧……”
　　“……”
　　于是，两人便稀里哗啦的砍了几百个人。
　　弑满身是血的问凌野烨：“人都死光了，这么大座山就剩咱俩活人了，接下来怎么办？互砍？”
　　凌野烨也满身是血，望着脚下的成山的尸体，淡淡道：“你说，我们那些死去的伙伴们，如果看到这些折磨我们的家伙们被我两像捻死蚂蚁一样轻易捻死，会不会感激我们？”
　　弑不以为然：“不会，明明是我们砍了他们，他们才死的！”
　　“可是，是这些坏蛋逼我们自相残杀的，我们不是自愿的。”
　　“你这是在为自己杀人找借口么？”
　　“……”
　　凌野烨望着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会杀不该杀的人，我现在杀的这几百个人，都是该死的！他们用这种残忍的方式锻炼杀手，我不能容忍！而我，唯一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就是……”
　　弑在一旁插了一句：“那丫头是自己往你剑上扑的，不算你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