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那不是我》玉懿姬

14、春华的初恋

　　春华谈恋爱的时候，小遇还在厂里上班。春华的男朋友刘松林是付东华的同事介绍的，是他们铁路上同寝室的小伙子，比漆春华大8岁，小伙子看起本本分分，较好的五官让人看起来和蔼可爱，中等身材和妩媚的春华配在一起也是可以看的。
　　春华和刘松林第二次见面是在刘松林的家里，付小遇也去当了电灯泡，她其实肩负重任，充当的是妈妈的角色，怕春华第一次恋爱上当受骗乃至失身。春华和付小遇本来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睡觉的，小遇醒来半夜看见身边已经空空如也，她心如刀绞，辗转难眠，想去找漆春华，但是她知道她一定在刘松林的房间，她不好意思去，也不敢去。凌晨五点的时候，漆春华自己回来了，她通红的脸蛋让付小遇一直觉得有鬼，但是漆春华只是对自己的消失做了以下解释—她和刘松林秉烛夜谈，怕妨碍付小遇睡觉，所以转移了根据地。
　　付小遇对漆春华把对自己的爱分给刘松林时充满了嫉妒，并对漆春华对刘松林的温柔报以失望。坐公交车的时候，漆春华晕车作呕，刘松林顺势把自己的肩膀借给了漆春华，并拍打着漆春华的肩以示抚慰，付小遇坐在后排看见两人紧搂的背影五味杂陈；逛超市的时候，漆春华紧紧挽着刘松林的手臂，虽然一直回头给付小遇使眼色，意思叫付小遇看见喜欢的就不要客气，反正有人付钱，付小遇却半点高兴不起来，她不喜欢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是通过漆春华搂着别人的手臂换来的；当刘松林送了全厂第一部手机给漆春华时，付小遇的心也才开始跟着高兴，但这种好心情没有等多久就被公交车上的小偷给破坏了，刘松林还没有怪漆春华的时候，付小遇就觉得漆春华太马虎大意，为什么要把手机挂在脖子上呢，真的是蠢的可以。
　　漆春华和刘松林的感情一直维持了四年，也浪费了漆春华从18岁到22岁的黄金岁月。其实，漆春华对刘松林没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为什么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主要原因是亲戚朋友们的超现实观促成的，所有亲戚包括漆秀兰、付小遇都认为漆春华遇见刘松林是摆脱她以前悲惨生活的主要途径。刘松林稳定的国企工作，退休在家的父母，虽然小但是有的城市住房，这一切都说明了刘松林他家具备了迎娶春华的条件，只待她们感情稳固，步入婚姻殿堂。
　　只有漆春华自己体会了她的“幸福滋味”。春华在小遇离开厂的半年后也同时是刘松林的妈妈中风后辞职去了刘松林的家，刘松林的爸爸因技术过硬，被单位邀请回去再职，所以照顾刘松林妈妈的事情就落在了春华的肩上，她不需要上班，就只需要照顾他妈妈就行，刘妈妈中风后半身不遂，幸好还能坐立，只是吃饭春华喂，上厕所春华扶一下就好，春华把刘妈妈照顾的服服帖帖，刘松林和刘爸爸都十分感谢。刘爸爸感谢的方式很特别，就是有时在春华洗碗的时候拍拍春华的屁股，没人的时候理理春华额前散乱的碎发，收拾收拾春华晾在阳台的小内衣小内裤，或者和刘松林一起在客厅放放成人电影。漆春华把刘爸爸这种感谢或者刘爸爸自己俗称的“对春华的喜爱”定义为“指脚动手”，春华给刘松林反映了刘爸爸的指脚动手，刘松林只是心中有点抑郁，但是他还没有可以直接指责他爸的勇气，再说，刘松林自己也没有抓住刘爸爸指教动手的依据。
　　刘松林他自己对春华的感谢方式让春华刻骨铭心得多，他让春华先后有了三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是在春华18到接近19岁的时候有的，那时刘松林因为身体抱恙正在吃药，所以第一个孩子就不敢要；当第二个孩子来的时候，春华20岁，刘松林因为前列腺问题用药严重，也不敢要这个孩子，做孩子那天还是刘爸爸陪春华去的，也是刘爸爸把春华背回来的；等第三个孩子来的时候，春华自己决定不能要了，她想离开刘松林了，刘松林前列腺问题越来越严重了，她不知道他27岁的小伙子是怎么得上那样的病，况且他们那方面也没有那么和谐，刘松林因为这个病的原因，常常要求春华给他增加一些特殊服务，总是强迫春华做那些不愿意的动作。刘松林对春华不想要这个孩子也没有异议，他还在电视上凭价格挑选了一个人流医院，前两次春华做人流用了他大部分积蓄，节约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春华做的是刘松林说的无痛人流，其实也没有那么神乎其神，对经验老道的春华来说这次痛得比前两次更想让人流泪。更可恶的是这儿的医生技术很烂，春华后面经过两次再次清理才彻底把这个孩子从体内移交出去，并留下了炎症，她只好去市医院，市医院看过春华的情况，严肃告诫她不能再做人流了，如果继续下去，她将当不成妈妈。刘松林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失去第三个孩子，也失去了永远当爸爸的资格。这对刘松林来说，算是严重的打击，他选择了网络游戏来疯狂麻醉自己，他用自己每个月的工资疯狂地买游戏装备，也舍不得给春华买一件梦寐以求的衣服，最可悲的是常常夜不归宿，春华对他很失望，春华把这种失望给刘爸爸转达，以便刘爸爸能以父亲的威严押回迷失的刘松林，但是如果一个人对网络游戏太痴狂，那父亲威严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强烈的反感，反感造成刘松林对网络游戏的迷恋更变本加厉。
　　不好意思的刘爸爸想出了一个以暴制暴的绝招，他花了5000元给春华报了一个美容美发专业学校，让春华再次享受了有老师的感觉。刘松林果然收敛了很多，他只好常常跑去学校看望春华，一切感觉又回到了他们开始认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