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九龙朝天命者灵歌传》殇丶歌

10、生生的两端，我们彼此站成了岸（1）

　　“怎么了？”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灵歌回过身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伸出去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手里的披风随风飘动，“大漠的天气变化很大，我看你穿的单薄，所以……”说完把手里的披风又固执的往前递了递。
　　灵歌接过披风，并没有穿上，而是继续看风景，“我终于体会到了家乡的一句话。’”过了许久，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嗯？霍去病疑惑的看着她，灵歌太过于坚强了，舅舅也说刚则易折，尤其一个女子，随军征战沙场，完全无动于衷只会把她渐渐压垮，今天她难道是想抒发一下吗？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配合着大漠的风沙，这句诗犹显悲壮。“真正的见识了战场的惨烈，才能明白这首诗的悲哀。很多人都敬仰将军，却总是遗忘为将军流血牺牲的士兵。
　　“如果用万人枯骨成就自己威名，我也会唾弃这样的将军，但是，”霍去病听完灵歌的话回到，“如果用万人枯骨能换的国家安定，我愿做其中之一。”
　　“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不会变成枯骨。”灵歌看着这样意气风发的霍去病，想到历史的记载，不禁有些恍然，却不自觉地表露了决心。
　　霍去病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到军营那边传来号角声，两人相视一眼，便急急往回赶。
　　灵歌跟在霍去病身后，看着那坚毅的身影，思绪不禁又回到了前一段时间。。。。。。
　　离开沙漠部落后，两人还没来得及回到都城，霍去病便接到回军营的命令，两人不得不又转换路线去军营，在途径平阳时，霍去病却停留了下来，让灵歌很是不解，但是，她并不是凡是寻根问底的人，所以霍去病不说，她也不会问，只是每天出门逛逛，来到汉朝两年，她却从没有这么自在的欣赏过古代的风光，好像一直在奔波中。直到在停留了三天后，霍去病才找到她并说明了原因。
　　“我亲生父亲在平阳。我想见他一面。”
　　灵歌此时才想起来，霍去病本身就是私生子，后来因为卫子夫和卫青的关系，才会没有一直被埋没，才有了后来威震大汉，马踏匈奴的霍膘姚。
　　“如果你想见，就去见，别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虽然对于别人的家事不太感兴趣，但是，毕竟是血肉至亲，虽然那个父亲不称职，但是，作为儿女的都会想见自己的父母一面，灵歌从小是孤儿，小的时候也幻想过自己的父母的样子，所以，有机会见面总比以后后悔的好。
　　当天晚上，把霍父请来的时候，灵歌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父子俩，她自己去了房顶看月亮，灵歌其实最喜欢黑夜，杀手本身就属于黑夜，黑夜才是她们最好的行动时间，本以为父子相聚会彻谈一夜的，没想到，过了不到一顿饭的时间，霍去病便带着酒来到了屋顶，明显是来找她谈心的，灵歌不禁黑线，你们父子相见不是应该相见恨晚，执手看泪眼么，哪有你们这样走个过场就没事了的。
　　“小时候，我看着别人讨论自己的父亲，也会想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样的，问母亲，母亲只会避而不谈，舅舅会说，小虎如果愿意，可以把舅舅当父亲。当我懂事了，家里的地位提高了，不会再有人像小时候那样欺负我，但是，我明显的从他们那看似尊敬的表情里看到了鄙夷，我也明白了私生子的概念。我一直在想，他们是以什么心态来看待这个孩子的，既然没有打算承担，何必让我来到世上。”霍去病努力的想平静下来，但是，酒精的刺激让他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小时候身体很弱，舅舅他们把我放当易碎的瓷器关在家里，我知道他们不想让我知道某些事，但是，总有人会闲言碎语，何况我自己努力的去寻找答案。”
　　“你醉了，下去睡吧。”灵歌拿过他手上的酒坛，想扶他下去，不想却被挣脱开了。
　　“刚才他来的时候，我激动的不能自已，自己幻想了那么多年父亲，见面的第一眼竟然是给我下跪，竟然在害怕。我只是想问问他这十几年来，有没有想过我一次，哪怕是骗我一下，又有什么关系，结果，呵呵。”霍去病固执的背对着灵歌，但是，声音里的哭声却出卖了他。
　　唉，灵歌走过去，抱着这个脆弱的像个孩子的大将军，“至少你还有机会见他一面，不像我，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啊，人啊，有时候，傻一次就够了，不要总是傻就行，所以呢，只允许你今晚脆弱一次，你可是马踏匈奴的霍去病呢，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就被打败。”灵歌难得说这么多话，可惜，唯一的听众霍去病却早已睡着了。
　　那晚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讨论这件事，像是自虐般的赶路，灵歌没什么感觉，但是，她很担心霍去病的身体，本来就不是过于强盛的身子，终日马上颠簸，风餐露宿，明显的脸色变得不像初见时候那样红润。就在灵歌要忍不住制止这种自虐行为的时候，军营到了。灵歌作为现代人，虽然见多识广，还是被庞大的气势震慑，活生生的古代冷兵器军营，绝对不是现代几个龙套能表现出来的。
　　军营的生活果然比想象中艰苦，但是，灵歌不是那种亏待自己的人，所以在霍去病忙军务的时候，她会自己去外面开小灶，没有打仗的日子还是挺自在的。但是，霍去病却没有她这么滋润，长期赶路加上到军营后不停的工作，最终还是病倒了。让灵歌奇怪的是，她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原因让他一直昏迷不醒，军营里的大夫只能用药维持他的营养，等待卫青的到来，灵歌很奇怪为什么大夫不直接用药，而是等待卫青，大夫才说，他本来就是专门指派到这里的医生，一直帮霍去病看病，但是，出现现在这样昏迷不醒的情况，只有卫将军才能治疗，大夫的话更激起了灵歌的好奇心，决定好好观察一下，其实，她很生气的，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人，虽然他的身体近两年有所好转，但是，根本就比正常人弱，却把自己当铁打的用，真心的不要命么。
　　卫青，也是个传奇人物呢，从仆人到大司马，在制度森严的封建时期绝对少见，灵歌一直以为卫青会是一个很威严的人，但是，真正见到本人时，才发现是大错特错了，卫青的身上虽然有征战沙场所特有的肃杀之气，然而，更多的表现出的是一种温润的气质，灵歌本来没打算和卫青碰面的，不过，卫青手上端的药却让她不得不现身，因为她很明显的闻到了所谓的药的气味不寻常。
　　“等一下！”灵歌从藏身处出来，阻止了卫青喂药的举动，“你用人血给他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