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缘》深蓝色的草

49、四十八

　　沐楠被带到沐浴间。“快去洗吧，王后，小的们在外面等着。里面有侍女伺候。”
　　沐楠想了想，罢了，反抗也没用。正好很久没洗澡了，不如借此机会好好洗洗。便掀帘走了进去。
　　谁料刚一进去，一群美女便围了上来。天啊！连侍女都长得这么漂亮！沐楠真的有点自惭形秽。本来就不够漂亮，还灰头土脸的。
　　那些美女还真够温柔，手指软得像棉花一样，解个衣带，得用两个人，沐楠受不了了。那些手指在她身上划来划去，就像山羊胡子在身上蹭来蹭去，痒死人。
　　沐楠挥手道：“起起起！慢死了！我自己弄！”
　　说罢自己解扣子，那些美女一看，全体跪下，其中一个绿衣侍女道：“王后若是嫌慢，告诉我们就好，别这样，大王若是知道解个衣服还用您亲自动手，非处死我们不可！”
　　沐楠看她们楚楚可怜的样就说：“那——你们快点，三个数，一、二——”那些美女手指竟一点也不软了，一个人两只手解四颗扣子，还未数到三，沐楠就全光了。
　　沐楠不禁吃了一惊。“王后不必惊讶，这，如果都不会，我们怎么能被选中伺候您呢？”绿衣侍女继续说道：“王后有所不知，我们原本也是人间的大户千金，洗澡时也是要用侍女伺候的，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大王带着妖魔邪灵扫荡人间，血洗蜀山，贫苦人家的女人和长相不好的早被中下等的邪兵欺辱而死，我们这些人是蛊冉亲手抓回来的，专门侍候您的，正因为要侍候您，我们才免于一难，我们知道您是九天玄女，是好人，才敢和您说这些话。”
　　“我答应你们一定会让大王重拾善良的本性，还你们一个美好的未来。”
　　“谢王后。”众美女又一次跪了下来。
　　沐楠弯下腰去：“快起来，别这样，大家患难相交，都是我的姐妹，姐妹相帮应该的。洗澡吧。”沐楠走进浴池里。
　　浴池能有八丈见方，红玉镶着金石珍珠。水面上百花花瓣密密匝匝，芳香馥郁，沁人心脾。
　　“王后，大王对您真好，这浴池是他特地命人到名山探访回的珍宝砌成的，任一块都价值连城。这花瓣，还是他亲自去南极仙岛采来的，他还要送您这个。” 绿衣侍女将一捧昙花送到沐楠面前。“他说当年，就是因为昙花，才促成了您们两个的姻缘，他还说，今天晚上要把您打扮得像盛放的昙花一样美丽。”
　　“我相貌平平，怎么弄也没有你们漂亮，哪比得上昙花呀。”沐楠谦虚。
　　“可您心灵美呀。您不知道，先前那个王后，不仅傲慢凌人，还蛮横刁钻。我们姐妹都商量好了，今日若是换了她，非把她按在水里打一顿不可。”
　　“天啊，真够险，她装的和我一模一样，要是你们不知道，恐怕挨打的就是我。”沐楠抚胸叹道。
　　“怎么会呢，您虽然和她一模一样，可是从我们看到您的第一眼起，就知道您不是她，因为您丝毫不矫饰做作，而且眼中饱含真情，这样的反差，我们怎会分辨不出！”
　　一阵铃声响了，一个侍女走了出去。又抱着一个盒子回来了。“王后，这是您的新衣服。”
　　“洗完了！”沐楠站起身就要光脚往外走。
　　“等一下！”一双精致的雕花木拖鞋摆在沐楠脚下。
　　一个侍女拿出软毛巾为沐楠轻轻拭干身体。沐楠穿上拖鞋，轻轻打开盒子，只见一片耀眼的白光充斥了整个屋子，绚烂无比。
　　“是昙花的白色！”一个侍女叫道。
　　沐楠轻轻托出那衣服，更是白得夺目。
　　这是一条凤尾长裙，衣料的质感轻薄细腻，就如同昙花的花瓣一样，宽大的袖子，在袖口收成一拢，袖扣是用翠绿的花蔓穿缀而成，裙摆上面用丝绒缀着一朵朵盛开的绒昙花。真的很好看。
　　沐楠穿上了长裙，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衣带一系，紧致的腰身显露无遗，裙摆一展，高挑的身材更显修长，袖口之下，一双纤手，就如那昙花的花蕊般，毫无浓艳矫饰，却无比淡雅。
　　“王后，这双是您的舞鞋。”
　　“舞鞋？要跳舞吗？”
　　“没错。”
　　沐楠看了看那鞋，娇小无比。“那得多小的脚才能穿啊！你瞧我这大脚！”
　　“这是衣神专门为您设计的，还能有错吗？”
　　沐楠虽有些犹疑，可还是想试试看，那鞋真的很好看，红色的三厘米高的鞋跟，配上雪白的鞋面，很是大方。巧的是，那鞋光亮如镜，竟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鞋边，金线嵌着精致的雏菊纹样，鞋的系带直缠到小腿，却仿得和那真的藤蔓一般无二。沐楠穿上这鞋，竟出奇的合适，仿佛穿上这鞋以后，脚也变得这么小。裙摆前端有个弧线，正巧把两只精致的小脚展露无遗。沐楠起身要走。
　　“等一下，王后，待我们帮您弄头发。”
　　“头发？还要弄头发？”
　　“没错。大王也吩咐我们好好帮您弄头发，一定要保证把您打扮得美美的。”
　　“我这样已经不错了。”
　　“不行啊，您如果就这样出去，我们会死的。”
　　“my god，太痛苦了.！”
　　“您说什么？”
　　“哦，没什么。”
　　于是开始弄头发。沐楠的发质天生不错，侍弄好了，更是迷人。头发的上半部，一股一股盘成了花瓣的形状，再用花簪在头顶固定，散下的头发，用红绳系成一股，中间点上小小的珍珠。
　　“那脸呢？”沐楠问。
　　“脸当然也要好好化化妆。”
　　“my god，太太痛苦了！”
　　“什么？”
　　“没什么。”
　　“夹睫毛，睫毛夹，一夹长两倍，画眉毛，眉毛画，一划眉变浓——”
　　“够浓了！”
　　“呃——眉形显。拔鼻毛——”
　　“会感冒的姐姐，别拔鼻毛了。”
　　“要拔。”
　　“阿嚏！”
　　“涂粉底——”
　　“脸一直比脖子白，再抹就要吓死人了！”
　　“不抹更吓人！看看您的脖子，看看您的脸，还有您的腿和手，看看您浑身上下那一块不是白白嫩嫩的！”
　　“咦，真的耶，疤痕也没有了。”
　　“大王专门为您准备的防过敏疤无痕洗澡水，还有涂一次千年白不反弹粉底液，只一次，再不用抹，绝不含铅、汞等有害物质，一次使用，终生保障！”
　　“涂吧，涂吧。”
　　“涂粉底，粉底涂，美白，白白白，白得透出来！”
　　“不用抹睫毛膏吧？”
　　“忘了，一定要抹。”
　　“my god，太太太痛苦了了了！”
　　“不要睫毛膏和眼线！不要！”
　　“对，还有眼线！快涂！快画！”
　　“不！”沐楠转身要跑，却被人按在凳子上，想跑也跑不掉。
　　“睫毛膏，睫毛高，一涂眼变高——眼线笔，比眼线，画完比赛得第一！”涂画完毕。
　　沐楠转身要走，没人拦她，她走到门口说：“鼻梁——”说完就跑，又被人拉了回来。
　　“鼻梁粉，分鼻梁，涂完鼻梁高，直如分水岭，明暗也分明，凹凸更有型！”
　　“走了啊！”
　　“恭送王后！”沐楠穿着高跟鞋，挺直了身子走出去。
　　“my god ，太太太太……”
　　“你真美！”她刚一走出来就被蛊冉一把搂住，正待要亲。
　　沐楠挣扎起来，心道，只是洗个澡，却遭了这么多罪。不行！忽地有个侍女又追了出来：“王后，涂唇彩！”
　　“谁让你出来的！没涂就没涂！回去！”蛊冉大怒。
　　沐楠心想要是真给她涂上唇彩，还能延捱一会儿。
　　“my……”还没等她发完牢骚，蛊冉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走，我们去跳舞！”话音刚落，两人便在一间大厅里——与其说是大厅，不如说是——卧室！
　　沐楠正欲躲闪，却被拉得转起圈来。谁料裙摆太长，沐楠脚下一绊，向后倒去。
　　惨了！沐楠觉得被什么接住，一看却是蛊冉。他笑了，笑得很纯洁。
　　沐楠这才注意到，现在的蛊冉，全身是白色的。
　　“玄真，今晚我是白色的，只为你一个人，不为别人，你也不要和我提起别人，好吗？”
　　“那——”蛊冉摇摇头截住沐楠的话：“不要提它们 ，我说过了。”他忽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似乎能吞噬一切，沐楠不禁有些害怕。
　　“别怕，我伤害谁，也不会伤害你的。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相信的人就是你。你今天晚上真的很美，与昙花的美相比，你胜过它一百倍。你的裙摆，看。”他把沐楠的裙摆弄高，原来，裙的后面可以翻动，他把裙子的尾部套在后面一朵盛放的绒昙花之上。
　　舞，开始了。沐楠没有蛊冉那样会跳舞，可是，蛊冉在每个舞步上都对她加以呵护，这，她完全可以感觉到，她甚至在想这样一件事：如果没有早先的江郎，她会不会爱上面前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对她又百般呵护，专一无二的男人呢？
　　蛊冉读出了她的心声，笑笑：“会的，你一定会的，就算有了他，你也会的。”说罢便把唇贴到她脸上，那种柔软，那种甜蜜的温暖，是江郎从未给予她的。
　　也许，我真的喜欢他？沐楠想到这里不禁脸红了。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你累了吗？要是累了，我们休息吧。”
　　“嗯——啊！不累！不累！那个——我都来了，你也不带我四处走走，干在这儿跳舞。”
　　“好啊！我还怕你不好意思呢，看来是我多虑了。走！”
　　“let/s go！”
　　“什么？”
　　“番文啊！”
　　“那些番人！我早把他们变成胡萝卜了，男的乌眼鸡，女的，简直——ohI/m the my god，don/t mention it。”
　　“等一下！”沐楠转过身去，吧裙摆尖从那花上摘下。“走吧。”说罢，拉起了蛊冉的手。
　　两人迈出房门，向外走去，巡逻的妖兵们看见沐楠，都呆了。
　　“玄真漂亮吗？”蛊冉问。
　　“漂亮！”众妖兵齐声答。
　　“那希望她做你们的王后吗？”
　　“希望！”
　　“那，我们明天就成亲。通知下去，明天，玄真和我结婚。邀六界之首来参加婚礼。”
　　“是！”妖兵们消失了。
　　沐楠听到这里，心一沉，可是没说什么，她想到了江郎，可又不敢问。
　　“开心吗？”蛊冉关切地问道。
　　沐楠笑了笑：“你知道，我是沐楠，不是玄真。”
　　“不，你既是沐楠又是玄真。”
　　“那怎么能呢？玄真是我的前世，今世的我是沐楠啊。”
　　“那又如何，玄真是为了我才做沐楠的。沐楠，难道你不能为了我做回玄真吗？”
　　“可是我是人不是神。”
　　“我说你是神。”
　　“可我真的是人呀。”
　　蛊冉笑了笑，摸了摸沐楠的额头：“现在你是神了。告诉我，你是玄真吗？”
　　“如果我说我是，那么你告诉我，你是蛊冉吗？”
　　“是。”
　　“但你不是玄真爱的蛊冉。”
　　沐楠还要往下说，发现蛊冉的额头出现了一道黑线：“你接着说，说！”
　　“不说了。”沐楠此时从内心感到一种恐惧，她知道，蛊冉现在这个样子，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再带我走走吧。”
　　“不了。我问你，明天，你愿不愿意参加婚礼，作为玄真？”沐楠感觉到蛊冉在逃避些什么。她猛然想到江郎。
　　“带我走走吧。”沐楠又恳求道。
　　“想去看江郎，对不对！”蛊冉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沐楠害怕了。
　　“好！我带你去看看！哈哈哈哈！”蛊冉紧紧抓着沐楠的手，拉得她一路小跑，可是高跟鞋又跑不快。
　　“my god ！”沐楠叫苦连天。
　　蛊冉一个急刹车。“到了。”
　　沐楠抬头一看，“锁神房”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里面是江郎？”
　　“没错，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