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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夜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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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除了厨子被杀外,间隔了一晚,镇王府所有的专属大夫死的死,残的残。这是北城多年以来第一次出现这么血腥的事情。官府已经着手开始查了,但是一丝线索也没有。那些残了的人,说不出话,看不见、写不了字、听不见话。如同废人如同死人,还不如去死!
就算官府悬赏再高也没有人敢去惹这个地煞。
所有死的人,皆是和镇王府有关。官府自然而然选择沉默,因为谁都知道,事情不简单。关系到镇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触及的。而子桑现在已经被秋天全天候监视,就差茅厕一起上了。王爷也并没有因此事而震怒,就如同他对管家说的话一般“死了就死了罢,再找大夫便是”。他们是王府的专属大夫,王爷也给了安抚金。死者家属也不能将一个镇王如何,只能怪在得罪了王爷,王爷下了杀手罢了。果然,皇家的大夫不好当。
至此,过了两天,北城终于风平浪静。
秋天依旧死缠子桑,绝不放松一毫。子桑觉得烦了,不想耗下去就半夜起来找王爷去了。秋天以为子桑又想出去杀人了,便亮剑架在了她脖子上,不让她走出房门。这都多少日了?天天跟个犯人似得,吃饭被人盯,撒/尿被人盯,连拉/屎都是!谁受得了?子桑站在原地也不动,跟秋天耗着了。
秋天就认定人是子桑杀的,但却抓不到任何证据,想叫人逮她个原形却发现现场围住后竟不是子桑,而是一个眼生的小伙子。秋天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她有很多种原因证明子桑杀了人。可恨的是证据一点都没有,连原形都抓不到。她恨呀,一定是子桑杀的人。
“秋天姐姐,你真是冤枉我了!”
“说,你是不是会易容!”
“你为什么死缠我不放呢?区区一个大夫而已,北城多得是。”
“你为何要杀了他们?目的何在?”
子桑不悦了,反问:“那你老想我死,又是因何为何?”
秋天一顿,架着的剑推进半分,陷入她的皮肉,“杀了你,王爷不会责怪我半分。”
子桑仰着脖子,一脸挑衅,“你大可试试。”
而就在这时,王爷在屋子里喊了一声子桑的名字。看来王爷有事找她做了,这大半夜的不会是让她伺候她喝水什么的吧?秋天也不好继续下去,收起长剑转身出去。子桑擦了擦脖子上的微微血渍后便去找王爷了。她站在门口沉了一口浊气,便道——
“我来了王爷。”通告了一声后,她便推门而进了。
而当她刚进去,他就从侧边把门给锁上。牵着她的手领着她一路向下,她并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屋子里很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什么东西移动的声音,过后周边都亮起了蜡烛,居然是一瞬间的事情,好神奇,脚下便是阶梯。这时她才看清楚,原来他们进入了一个暗室。她并没有多问,跟着他的步子一路向下。很快的,出现了一道门,他将门打开。里面出现了一个房间,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盆栽。
她虽然已经猜到了,但乖乖的没有问出口。
“这里没有任何人知道,知道的人已经死。”
她歪着脑袋说:“王爷,我瞎了,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南容无奈了,回答道:“本王是想告诉你,这儿很安全。”
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南容坐在软塌上,喝了一口热茶,意示子桑坐到他旁边去。她也清楚,半夜三更的,这个王爷不是来请自己喝茶的。这个地方只有王爷和自己,用屁股想都知道他要问自己话了。而且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如果你想活下去,就乖点。”
她笑了笑,并不回话。
南容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一旁的烛光,烛光或许因为有人注视着它而跳动了几下。南容不说话,她也没有嘴多,陪着他静静的坐着喝茶。或许是太过安静了,连呼吸声都听见了。子桑可以很确定,王爷呼吸悠长,心中一定是有事的。不过他不说,她也不能主动挑起话题。
“你羡慕你妹妹吗?”
子桑并没有回答这个傻问题,这个问题没什么好回答的。
子桑撑着下巴,看着王爷的眼睛,王爷喜欢子姝她是早就看出来了的。
“你说本王有什么?”他打量着她,希望从神色中找到她的破摘。
可是,她依旧笑着,并没有因为他的打量而乱半分。他继续喝茶,目光悠远的看着前面。他今夜只想找个人说说话,太久太久没有人和他说些除了军务的话了。她仰着脖子望了望上方,却因为这样扯动伤口,没结痂的伤口又流血了。她烦躁的抹掉血迹,撑着脸颊,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南容这时放下茶杯,瞧见了她手上的血迹,便仔细搜索起来,才发现她脖子受伤了。他掏出瓷瓶摆在矮几上,意示她擦药。
“你那天说是你救了我……”
他点到这里便不继续了,等待她的回答。她擦药的手顿了顿,快速上完药后,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那又如何?”
他看着她的脸,在烛光的照耀下并没发现她疲惫的双眸。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今日能找她来,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一些自己不曾知道不曾发觉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他整整两年才知晓。他自我找借口说,是因为自己重病所以未曾察觉到。那时的自己,柔弱到走路不到半刻便累得不行,连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气息都察觉不出。如今,他渐入佳境,是该好好清理一些杂事了。
王爷并没有继续询问她是不是在救快要死的他时轻薄他,而她亦同样没有问那天,在她魔怔时的自己是何种的疯狂。她也不希望王爷提及,魔怔时自己说了哪些话干了什么事。
她发现今夜的王爷特别好说话,于是便问:“你很爱我的妹妹吗?”
“……”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你觉得她好在哪儿?”
“温柔、宽宏、有理想也很关心人。”
“那你觉得我呢?”子桑期许的望着他,她最想问的便是这个,虽然知道很傻。
南容很不给面子的又是一阵沉默。子桑无聊的用手遮住嘴巴打了个呵欠,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怔了一秒后来又释然的笑了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怔一下,那释然的心情又是因为什么。子桑自然发现王爷在看自己,随即哼唧了声,跳下软塌意示自己想回去睡觉了。南容却不肯……
“我很困。”
“子桑……”
“在。”
“过来。”待子桑靠近后,他站起来,一把搂住了她,随后蹙眉道:“感觉不一样。”
子桑本来挺害羞的,听见他这么一说就知道因为什么了。她一把推开他,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颊上。她的反应太快,快过自己的脑子。他,竟是想把她,当作子姝!她这个时候才知道王爷今日太异常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一项沉浸、君子并且冷然的王爷这样?
南容捂住脸颊,并不生气,却微有失意的道:“你会再去害她吗?她是你妹妹,已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你是不是又羡慕妒忌她了?”
原来是这样,子姝要做皇后了。他心爱的女子嫁给了自己兄弟,而他却无能为力。子桑也没傻到自作多情的去安慰王爷,她算个什么东西?王爷需要她么?她只不过有五分像子姝,王爷对自己的片刻温柔都是因为子姝,而不是因为自己。而王爷说的去害她,羡慕嫉妒那更不可能了。她也不知道真正的子桑对自己的妹妹做过什么,但她知道,子姝这个人确实是挺温柔关心人的。只不过,她不喜和别人做比较。
她笑着说:“我、从不羡慕她。”
“哼……”他显然对她的回答不削。
他难得在她的面前如此多话,今日是子姝封后的日子。王爷伤心了,若是自己在他伤心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他一定会认为自己假惺惺一定认为自己因为像子姝而借此机会上位。想着她便启步要走……
南容却在她跨出第一步的时候,伸手将她拉了回来,冷凉的唇贴上了她的。
“嗯……又不一样。”
为什么俩姐妹五六分像,却什么也不一样。
正当子桑要发作再甩一巴掌打醒这个混球的时候,他钳制住她的手往床上一带——她被压住双手被他固定在了怀中。他伸手捏上她的美好,又嫌弃的说:“还是不一样。”
她张开嘴就要骂他时,他俯身含住红唇舌头灵活的伸了进去。空出来的手抚、摸她的身。子桑本来有力气推开他,却不料全身都酥了。她羞愧得想挖洞,正当她羞愧的空荡,他的手探进了衣服里。她瞬间身子僵住了!她,不喜欢男人摸她。这是一种后遗症,连女人摸都排斥。
“你……为什么有这样的反应。”
他终于是放开了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女人,不久失意的眼神终于是恢复了正常。他自嘲的轻笑了一声随后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说:“别妄想因此会得到本王的妾位,在本王眼里,你比贱/婢都不如。”说完,一撩衣袍坐在了旁边的矮榻上,静静的喝茶,好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子桑回神了,冷笑一声撑起身子便离开了这里。周围的烛光因为她疾驰的步伐狠狠的闪动着,暗黄的灯光漂泊不定,在子桑推开暗室的门离开之后,烛光才稍稍稳定住。王爷站在原地,所有的亮光都照不亮自己心中的灰暗。他以为,子桑可以代替子姝在自己身边,可惜,两个女子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