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拽毛

4、理个光头好上药 下

　　卫朝阳也没闲着，进屋把几个孩子的衣服全拿去泡着，衣服得洗洗，还得烧锅水煮煮才能断掉虱子的根。只搓揉了几下，卫朝阳就发现自己真不是做这事的料，手上的衣服脏的地方还是脏着，但却多出了一个洞。心虚的换个位置再洗结果得出了相同结论，这衣服质量得有多差啊。唉，还是先烧水吧，跑到刚吃饭的地，围着那堆柴火转了两圈，问题又来了，不会点火啊，就算会点火这烧柴也是不会的，卫朝阳颓废了，这才发现被现代的高科技养出来的人太没用，（当然是被高科技养出来的现代人没用，不是他卫朝阳没用）其实在现代就算那些高科技他也是没什么机会用的，在家过的那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大哥，你在干嘛”狗子给弟妹们包好头出来就看到卫朝阳围着柴火转圈儿。
　　“呃……我打算烧锅水把衣服煮煮”
　　“煮衣服！”狗子惊悚“大哥，你饿了？这个……衣服是不能吃的。”
　　什么时候要吃衣服了，这孩子想像力真丰富“煮是为了除虱的，沸水能杀死虱子与虫卵。”
　　“让我来烧吧”抢过卫朝阳手里的打火石，狗子为误解自家大哥脸红，只能抢着干活。
　　“那行，你烧上水就过来，庙里有刀具没”
　　“有，我藏在庙里香案下边了。”狗子条件返射的有问必答“咦？大哥，你找刀干嘛”
　　“递毛用”不等狗子再问卫朝阳已经窜进破庙，其实对刀具他是不报希望的，就他知道的历史每朝每代对刀具的管制都挺严没成想不但有刀具，还藏的挺齐整大大小小的有六七把。选出最小最薄那把，想在脸上试试才想到自己已经返老还童变回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款了。算了，直接就这把吧，拿着刀也不等狗子自己进来，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庙里没点灯根本看不清了还是直接去火堆旁吧，还能借个光亮。
　　回到火堆边，狗子已经把锅架上了，不是晚上吃饭时煮汤那口，也不知他从那里翻出的大铁锅，这么大口就算把他们的衣服全煮上也能装得下。
　　听到脚步声狗子抬头看着大哥正举着小刀一步步靠近，那眼神让人头皮发麻，狗子不自觉的退了一步“大哥，你找着刀了”
　　卫朝阳兴奋的挥了挥手上的小刀“狗子，你这刀够齐整的啊，形状还各式各样的。”
　　“恩，那是一整套刀具，柱子爹以前是在城里当厨子的，这是从他家带出来的。”
　　卫朝阳好奇问“在城里当厨子，有一门谋生手艺家里应该过得下去柱子怎么还会流落到这里” 狗子眼神一暗，低着头没有回答。卫朝阳看着真想抽自己一大嘴巴，什么不好问，问到别人的伤心事“狗子，对不起，大哥不问了，来大哥给你的头上药。”
　　“大哥，我没事的”听到卫朝阳道歉狗子耳尖微红“我们几个都是一个村的，去年村里惹怒了山神爷爷，山神爷爷发怒派地龙到我们村打滚来着，柱子他爹那天刚好回家看他们，也没有躲过。”
　　地龙打滚，应该是碰到地震了，这种天灾就算在现代也无法预测，每每发生都会死伤无数，在现代人们还能第一时间知道消息运用机器器材事后救一部分人出来，但古代消息闭塞，往往事发月余或更久才会有朝廷的人赶来看看，也只能是看看，根本没法等待救援，只能自救。可那样的情况下又能有多少人有能力自救呢。
　　看着明明快要哭出来还在装坚强的狗子，卫朝阳上前轻轻把他拥到怀中“没事的，以后你们有大哥呢，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都是有福的人。”
　　被这一拥，狗子强忍着的泪还是流了下来，已经一年多了，他一直忍着不敢哭这群逃出来的孩子就他最大，他拉扯着大家逃到这里，开始还有十多人，可受到惊吓的孩子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到现在就剩了他们五个人了。现在被人拥在怀里，虽然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也没有比他大多少，可听着他轻声的安慰，保证着有大哥在以后会过上好日子，让他忽然感觉身上的担子轻了好多。泪水更是犹如开阀的水止也止不住。
　　卫朝阳拥着狗子，听着他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地龙打滚是白天发生的村里的大人其实很多都第一时间就带着孩子跑了出来，可大多把孩子丢出来后又跑回去一趟趟的抢东西，结果就再也没出来了。心疼这孩子受的苦，现在能发泄出来是好事，卫朝阳也不阻止的任狗子哭诉，让他把心中的委屈、惊吓、无助全都通过这场眼泪发泄出来希望这次哭过，这孩子能变得更坚强。
　　哭了小半会，狗子才渐渐止住眼泪。不好意思的退出卫朝阳的怀抱。
　　看出狗子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卫朝阳揉了他头发一把“好了，男子汉大丈夫，已经过去的事就不想了，想着未来就好。”
　　“恩，我知道了，大哥”狗子想，他会永远记住这一刻，也从这一刻开始他真心实意的认这个人当自己的大哥，会尊他敬他。
　　狗子刚哭过，脸颊还泛着红，眼睛也被泪水冲刷得晶亮，卫朝阳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也难得的脸红了一把，支着狗子帮忙找刚为了抱他而随手丢在地上的小刀。
　　“大哥，找到了，在这呢”捡起脚边的小刀递给卫朝阳想着大哥找刀时说的用途狗子好奇问道“大哥，你拿刀递什么毛？”
　　“帮你递发，你头上的伤需要把头发剃掉才好帮你上药”
　　“什么？”狗子惊得差点跳起来“剃发，不行，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能损伤的，怎么能剃那是不孝”
　　“这是什么话，不早点医治命都没了还说什么不孝”在现代一月理一次发的卫朝阳是不能理解古人这种方式的孝道得。
　　“那也不能剃”狗子很坚持。
　　“好吧，我骗你的，这伤不会要你的命，可不医治会长成癞痢头，到最后你头发还是会掉光的，并且再也长不出来了，现在剃掉医治好，以后你的头发还是会长起来的”
　　咬住唇听说再也长不出头发狗子面露害怕，仍坚持“那也不能剃”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卫朝阳也无奈了，只能换个方式问“我是你大哥吗”
　　“是”
　　“那长兄如父，对不对”
　　“对”
　　“那现在我这当大哥的叫你剃头，也就是父亲让你剃头，不能算是不孝”
　　“……”
　　“你不听兄长之言才是不孝”
　　“…………”狗子虽然觉得卫朝阳的话有问题却找不出反驳的语言。其结果就是被卫朝阳按住，几刀削短了头发，再慢慢剃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