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拽毛

2、洗漱是个力气活

　　第2章洗漱是个力气活
　　卫朝阳迷迷忽忽中感觉一阵地动山摇，猛然惊醒才发现是小孩儿抓着他的肩在晃“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孩儿一脸焦急“大哥，你可醒了，叫你也不醒，我们还以为你又昏过去了，可吓死我们了。”
　　听小孩儿这么一说卫朝阳才发现身边围着一溜小孩儿，大的看起来有七、八岁，小的至多也就两、三岁，再看外边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暗了下来，原来自己这一睡又过去半日。
　　“你怎么样？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我们今天收获不错。”
　　卫朝阳寻声望去，说话的是那个看起来七、八岁样的小孩儿，小脸崩得紧紧的一脸严肃样。五官因脸上全是污垢而看不太清，只一双眼睛看着又大又亮，还带着小孩儿特有的黑白分明，想来这个应该就是那个小孩儿口中的狗子哥了。“狗子哥？”卫朝阳试着问。
　　“叫我狗子就好，我们之中你最年长，又救了我们，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大哥。”小孩儿表情依就严肃，却能从声音听出一分羞涩，那声大哥也叫得分外别扭。
　　“噗……”看着小孩儿装出一副小大人样，卫朝阳轻笑出声，发现那声笑引得小孩表情更加严肃时快要止住的笑声又泄出嘴角“那狗子，吃饭前你能带我去洗漱下吗？”
　　“好”叫狗子的孩子上前扶住卫朝阳“柱子，你到那边扶着大哥”
　　“好呐！”被点名的小孩儿屁颠儿的跳到卫朝阳另一侧扶住他，正是下午留下来那个小孩儿。
　　出得破庙，卫朝阳才发现，庙门外竟然还有一圈围墙，给这个小破庙圈出了一个小小的庭院。整个院子一眼望去杂草丛生，其中几种看起来很是眼熟，挨着围墙的右手边竟还有一棵高大的槐树，已经抽出不少嫩芽。
　　“在后边”狗子扶着卫朝阳转到破庙后院，让他欣喜的发现，后院里还有口水井，忽然间又感觉这里条件真是不错了。
　　随着身上沾水的地方一点点扩大，原本只打算饭前洗漱的卫朝阳发现这洗漱实在是个大工程。身上那件看不出颜色的衣服早就被他脱掉了，从头到脚几桶水下来却感觉越洗越脏，忍不住扭头问边上几个小孩儿“我到底有多久没洗过澡了？”
　　边上几个小孩儿全裂着嘴在那笑着“以前不知道，你来这一个月没洗过。”狗子一本正经的回答。
　　“呃……”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你们呢，多久没洗过了”看着边上几个看不出颜色的小孩儿。
　　几个孩子齐齐摇头，他们自己也不记得了。看着大哥古怪的脸色，柱子挪了挪脚“在家的时候娘有帮我洗……”说到一半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垂越低。
　　看着边上因狗子那句话神色各异的孩子，卫朝阳心里酸涩涩的，拍拍手拉回小孩儿们的注意“那今天大家都洗洗，虽然没有热水，但这天气还不错，洗起来一点也不冷哦”
　　几个小孩儿相互对视一眼，忽然欢叫一声，迅速扒了个精光挤到卫朝阳的旁边。
　　“狗子，还有一个呢”给每个孩子冲了一桶水，卫朝阳数着人头发现少了一个，刚醒来看着应该是五个小孩儿围着的。
　　被点名的狗子看了眼破庙“丑妞是女娃”
　　卫朝阳黑线了，他都忘了大家虽然是小孩，可现在身处的时代貌似小孩儿都早熟，从小就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好吧，那一会叫丑妞单独洗”拉过看起来最小的那个帮着搓揉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儿腼腆的看了眼这个新认的大哥，又垂下头小小声应着“大哥，我叫牛牛”
　　“牛牛？是小名吗”
　　牛牛很迷茫，什么是小名“爹爹和娘是这样叫的”
　　卫朝阳很心酸，这几个小孩儿口口声声都有爹娘的影子，看来都不会从小就是孤儿而是在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后才遭遇到家庭变故，他前世也生在一个温馨的家庭里，父母从来没有放弃过有先天性心脏病的他，哥哥姐姐们也如珠如宝的让着他，所以他更能明白这样的孩子会更渴望亲情，也难怪这几个孩子会凑在一起抱成团。他现在这个身体应该也没有亲人了，那就让他把大家团成一家人吧。
　　“大哥，你轻点轻点”牛牛内流了，大哥洗澡没有娘温柔
　　“好好，牛牛你别躲啊，大哥轻点，你身上太脏了一定要搓掉，要不会生病的”卫朝阳轻声安抚着小牛牛，手上的动作一点没缓，左搓搓右搓搓没有香皂洗发水沐浴露的世界太坑爹。
　　牛牛纠结了，想躲开又害怕生病，他虽然年龄还小但已经懂得现在是不能生病的，前段时间臭球就是因为生病就不见了，虽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狗子哥说了，臭球去的地方很可怕，生病的小孩都要送去，所以他不能生病。
　　手下的小孩儿老实了，卫朝阳加快动作，又打了几桶水给每个小孩冲洗一遍，吩咐大家相互帮忙，现在的天虽然不冷，可小孩都还小，洗得太久了还是会生病的。
　　搓过牛牛，卫朝阳又抓过旁边刚自我介绍叫胖娃的小孩儿，这小孩儿取了这名不知道以前是不是胖过，现在可一点也不胖，瘦得就剩皮包骨了。
　　被抓住的胖娃才搓了几下就求饶了“大哥，大哥我洗干净了，洗干净了，你别搓我”可惜抗议无效，还是被全身折腾个遍。
　　看到大哥的眼光扫到自己身上，狗子一副自己是大孩子，不用帮忙的表情提醒“大哥，你去帮柱子，我能自己洗”
　　“别，别，大哥，你别听狗子哥的，我不用你帮了，真的，我……我洗干净了”
　　“洗干净了来，大哥帮你检查一下，放心大哥不搓你”卫朝阳挂着最真诚的微笑，一把抓过想逃回破庙的柱子，转头对已经偷偷迈出步子向边上摸的狗子投去一枚微笑，狗子僵在当场，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一脸严肃的在自己身上又搓了几下。
　　“啊……啊……大哥，你轻点，轻点啊……”柱子被搓得各种闪躲“大哥，别……别……那里干净了，干净了，呜……呜……”
　　卫朝阳拉过柱子在他光着的屁股上一掌拍去“别丢人，学学牛牛，胖娃也比你强”被点名两只又骄傲又脸红。
　　“大哥，你太偏心了，刚才你帮牛牛搓的时候明显没这么大力的”柱子说得无限委屈。
　　卫朝阳挑了挑眉“有吗？？”
　　“呃……”看着大哥挑起的眉角，柱子感觉一阵肝颤“没有，没有，刚才是我感觉错了T_T”
　　“嗯”听到答案卫朝阳满意了，拍拍柱子小脸“这才乖，现在干净了，你先带两个弟弟进去，别凉着了”
　　听到这话，柱子如同得到特赦拉着两个弟弟溜得飞快。
　　“那大哥，我也先进去了”狗子板着个小包子脸也想打混着跟上，没走两步又被拽了回去。
　　看着想溜的狗子，卫朝阳真心想笑，他搓操真有这么吓人吗“着急什么，大哥帮你搓搓背，搓完了，你也帮大哥搓搓”
　　“好，我一会帮大哥搓”感受着背上并不重的力道，会感觉痛其实是一个位置搓揉了太多遍，可他知道不这样反复的揉是洗不干净的，他们都太久没有洗澡了，破庙里的孩子中他是最大的那个，所以也义不容辞的担起了照顾大家的责任，带着大家去找吃的，尽量不让大家被大孩子欺负了，可他自己也只是个孩子，再这种吃也吃不饱，睡也担着心的情况下哪里还能想到其它。
　　“怎么不洗头呢？”搓到一半才发现从刚才就感觉怪异的地方，前边几个小孩儿头发都放下搓洗了，狗子的头发到现在还盘着呢。感觉到狗子因为他的问话僵了下，虽然还板着小脸耳尖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发现大哥伸向自己头的手，狗子抱头着赶紧闪开丢出一句“头发明天再洗”
　　闪这么快，有古怪“你想叫柱子他们围观你洗头吗？”卫朝阳一句话就让想溜的狗子苦着脸又挪了回来，老实的站在一边却不开口。卫朝阳也不开口，拉过狗子接着帮他搓起背来。 “大哥……”狗子犹豫着
　　“嗯……”卫朝阳应了声，也不催问
　　“我……”看着大哥鼓励的眼神，狗子感觉脸上好似要烧起来了。
　　卫朝阳也感觉到了，这孩子脸皮真心的薄，平时的严肃包子脸就是一掩饰啊有木有。
　　“大哥，我头上有伤口”
　　“伤口？怎么回事，在外边被谁欺负了吗？快给我看看”头上的伤是可大可小的，卫朝阳真担心小孩太小不知轻重，想扒开头皮看看。
　　“别……大哥……别，不是被人打的”
　　卫朝阳很着急，这孩子抱着头也不让人检查“那怎么会受伤的，是碰着哪了吗？”
　　看得出这个刚认的大哥是真的在担心他，狗子感觉眼框泛红，“没碰着，大哥，你别急，那些伤是我自己挠的。”
　　“自己挠的？？”
　　“恩，头上长了虱子，我痒就挠了下，真的，也没有多挠”承认自己长了虱子，狗子的脸都羞得快滴出血了
　　看着小孩羞愧的小样，卫朝阳知道自己再不说话，这孩子都要挖个坑钻地下去了
　　“不就是虱子吗，皇帝身上还有三只玉虱呢，来我看看伤口怎样了”自然的拉过狗子，不给他挣扎的机会就快速的放下头发翻看起来。头上的伤并不严重，挠出的几个小伤口都结了血疤，真正严重的是那些虱子咬出来的红班，有几个已经开始长出脓水看得卫朝阳直上火“你这孩子头上有伤怎么不说呢”
　　狗子扭开头望进破庙“大哥，我们没银子说了也没用。再说，我也怕吓着他们”
　　这才多大的孩子啊，在现代这么大的孩子哪个不是家里的心头宝，如今在这里却……卫朝阳听得心酸也不忍再责怪他“那弟妹们有这样的伤吗？”想着刚才帮几个小孩儿洗时也没留意，大家都是一样的环境应该都是差不多的吧。
　　“没有，大哥放心弟妹们刚叫痒时我就每天闲时帮他们抓虱的”
　　“那你怎么没叫他们帮你捉呢”
　　“…………”狗子低着头，半天不言语
　　卫朝阳看他那样，这孩子不会是害羞所以不好意思叫弟妹们帮着捉吧（卫朝阳你真相老），不再追问，卫朝阳把把上的搓操布丢给狗子“来吧，帮大哥搓背。”
　　狗子接过布认真搓洗，小心的避开卫朝阳背上的青紫“大哥，你身上的伤能沾水吗。”
　　“没事，放心搓吧。”卫朝阳其实刚出来就已经检查过了，身上的伤看着厉害，青青紫紫的，其实没有伤着筋骨，真正制命的伤在额头上，有一条二寸长的伤口，但现在也已经结疤。
　　“走吧，先进去，弟妹们都该等急了，先吃东西再想办法帮你处理头上的伤”抓起随手丢地上的衣物想笼上身，最后还是只匆匆围在腰间，直穿上这澡也白洗了。推着狗子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