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赫]平淡爱情。》陌上清颜

12、世界上唯一的你

　　>>>12．世界上唯一的你
　　第二天李东海下班回来，刚一出电梯，就发现李赫宰家的门是虚掩着的，而在自己家门前，一团橙黄色的小东海正在摇摇晃晃地扒门，嘴里呜咽着，显得十分虚弱又焦躁不安。
　　“小家伙，你怎么跑出来了？”李东海走过去抱起小东海，皱眉，“你主人不在家么？”
　　小东海浑身软绵绵的，一改昨日的乖巧模样，即使很虚弱也不让人抱，不停地轻微地挣扎着，对着李赫宰家的门哼哼唧唧，叫着叫着忽然没了声音……
　　李东海莫名地，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走过去拉开门，随即一股天然气的味道扑鼻而来，心里猛地漏跳了一拍。

　　李赫宰醒来的时候，有片刻的茫然，眼睛眨了眨，又闭上。
　　过了一会儿，再次睁开，才逐渐看清了周围的事物。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
　　头很重，整个人昏昏沉沉，胃里翻江倒海，浑身无力，再加上一阵一阵莫名的心慌。
　　李赫宰皱了皱眉努力地回想着，他这是怎么了。
　　他记得一大早他就打电话请消防队来开锁，然后去补办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证件和银行卡。
　　傍晚的时候回到家，烧水准备做饭，后来感觉累了就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好像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但是他现在怎么会在医院里？
　　李赫宰动了动，偏过头去，发现右手边一个棕色短发的身影正伏在他的手上睡着，而自己冰冷的手正被握在一个温暖的掌心，是李东海。
　　李赫宰抬起左手想摘掉氧气罩，结果手背上一阵刺痛，吊针回血了。
　　“……别乱动。”李东海抬起头看他，眼睛下方有明显的青黑。
　　“我……”李赫宰张了张嘴，嗓音喑哑。
　　“想喝水？”李东海端起杯子问。
　　李赫宰点了点头。
　　李东海扶着他坐起来，摘掉氧气罩，一勺一勺的喂他水喝。
　　有了液体的滋润，原本干涩的喉咙舒服了许多，喝完了水李东海又扶着他躺下。
　　准备给他戴上氧气罩的时候，李赫宰终于忍不住问，“……我怎么了？”
　　李东海蓦地沉了脸色，动作继续，“一氧化碳中毒。”
　　李赫宰不可思议地瞪圈了眼睛，他不过是在烧水的时候睡了一觉，怎么就会……
　　“……如果不是小东海我根本就发现不了，我、我……”李东海的声音不自觉地开始梗咽，他没有办法告诉李赫宰自己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当他走进去关掉已经烧干了水壶的天然气，看到李赫宰就那么睡在沙发上，安静得像个破碎的人偶，那么苍白，又那么脆弱，一瞬间他丢失了往日的冷静。
　　他疯了似地抱起李赫宰就往医院跑，那种以为会失去他的心悸，那种心如刀绞般的痛楚，那种连呼吸都颤抖的感觉，他想他不敢去经历第二次。
　　可是这样的话，他要怎么对李赫宰说出口。
　　李赫宰似乎被李东海逐渐泛红的眼眶吓到了，过了半晌才软软地开口，“那……小东海呢？”隔着氧气罩传来的声音闷闷的。
　　李东海深深呼吸平复着情绪，“李晟敏送它去宠物医院了。”
　　“……东海，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轻轻叹息，李赫宰的鼻腔开始微微的泛酸。
　　李东海的心底有一道伤，那是他亲手划下的，那么鲜血淋漓又深刻的伤痛，李赫宰看得到。
　　只是这份感情来得太突然太沉重，连同他自己的那一份加在一起，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李赫宰不知道他还能对李东海说什么。
　　看到他皱着眉，似乎有些委屈又佯装平静的模样，李东海的心就这么软下去，再软下去，“……那就别再让我担心了。”
　　李赫宰吸了吸鼻子，点点头。

　　当李晟敏推门进来的时候，瞬间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
　　只见病房里的两个人，一个红着眼眶若有所思，一个咬着嘴唇眼神游离，于是一脑袋问号，“怎么了这是？”
　　李东海站起来回答，“病房里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说完就出去了。
　　李晟敏以为他们两个吵架了，也不管李东海，只是将手里的保温饭盒放到床头柜子上，然后看向李赫宰，微笑，“你好，我们应该没有见过面，我叫李晟敏，是李东海的朋友兼同事。”
　　李赫宰欠了欠身，“你好，我叫李赫宰。”
　　“我知道。”李晟敏调皮地眨了眨眼，“东海经常提起你。”
　　李赫宰笑了笑，“东海也提起过你。谢谢你带小东海去了宠物医院。”
　　“……小东海？”李晟敏茫然，然后又恍然大悟，“哦，你说那只小博美，它叫小东海？”
　　“嗯……其实它叫东海……”李赫宰抿了抿唇，决定忽略李晟敏眼底的促狭神色，“它怎么样了？”
　　“跟你一样。现在在宠物医院住院，一周后可以出院。”
　　“……都是被我害的。”李赫宰低低地叹息。
　　李晟敏见状立刻开始敲边鼓，“那个你不知道……昨天李东海急坏了，我们认识六七年了，我从没见过他急成那样。”这是实话。
　　李赫宰闻言，轻咬住下唇，默不作声。
　　“李东海那个人就是那个样子，有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不说，总把自己当成忍者神龟。”
　　“……”继续咬唇。
　　“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看得出来，你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当初夏小浅他也没，啊不是……”
　　“……”咬得下唇都泛白了。
　　“那个……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要好好的，能走到一起真的不容易，而要一直走下去就更需要勇气。”
　　李赫宰终于松了口，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过了好半天才平静地说，“……我累了，想休息了。不好意思。”
　　“呃？哦哦，鸡汤我放在这里了，记得喝点儿，补元气的。”李晟敏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保温饭盒，说完轻轻地出去了。

　　走廊里，李东海坐在长椅上发着呆。
　　李晟敏走到他旁边坐下，“今晚你别在这儿守着了，昨晚就没睡，真把自己当超人了。”
　　“没事儿，赶项目的时候还不是经常不睡。”李东海的语气淡淡的。
　　李晟敏叹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啊？什么？”李东海一脸茫然地看他。
　　“什么什么？你们小两口不是吵架么，我当然是说你的好话了。”
　　李东海瞪大了眼睛，“谁跟你说我们吵架了？”
　　“……不是吵架？”李晟敏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末了才反应过来，一脸不敢置信地问，“你不会是连表白都还没有吧？”
　　李东海抿了抿嘴唇，“我就没想过要表白。”
　　“为什么？”李晟敏一脸的不解。
　　李东海笑了，“为什么……因为我和他是同性，因为如今的社会不会认同我们，我可以不在乎我自己，可我不能不顾他的感受。‘在一起’的话要说出来很容易，可是现实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与其说出来被拒绝然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或是在一起了却不能公开关系而让他受委屈，我宁愿就这么陪着他看着他，即使以后他结婚了我也愿意一辈子守着他。你明白么？”
　　李晟敏张大了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