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惜相亲记》Mild Seven

8、8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尸野遍地的地方，身上的感觉很鲜明又很麻木，鲜明是因为身上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哪里是没有受伤的；麻木是因为那些疼痛不断侵蚀着大脑神经，伴随着疼痛而来的阵阵麻木。
　　额上背上都是粘腻的感觉，不知是冷汗还是血，到处弥漫着血腥和腐臭味。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思绪混乱，与其说是混乱，空白用来形容现在的大脑，可能更适合。大脑神经除了对疼痛有感觉，其他什么都没有。无暇去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变晕了过去。
　　玉昇从梦中惊醒，又梦到过去的事情，那个犹如修罗场一般的开端。
　　他理理发，看了眼身旁那位深梦中的睡脸。这一生这一世，虽然不知从何开始，不知哪里是起点，只要能好好守护他，便能无憾。就算不择手段，就算失去所有一切，只要能守护他，能好好守护他，给他一切他所想他所愿，便已足以。他温柔地捋了捋他的发，起身去卫生间抽了根烟，镜中的自己拥有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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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卦永远是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和必不可少的，不管是男女老少，不管是何地位，总是会有那么些人喜欢聊八卦，当然在缘惜公司的那些女同事，更是如此。虽然缘惜本人对于八卦这种事情并不喜欢，但也不排斥，毕竟八卦的存在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是收集各种信息和情报的必要手段。周一，缘惜便展开了与八卦的一场战役。
　　缘惜总是很早就到公司，那天带回家的资料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前期资料的准备和整理，厚得跟字典差不多的一打A4纸，已经被翻得有些烂了。因为那天缘惜到家很晚，脸色也不好，所以母亲也不忍再给她施加压力，所以她难得拥有了一个安静的周末。文件中该标注的内容也标注好了，下午的会议上有些疑问需要好好地讨论。
　　她检查了一遍所有的材料，把问题梳理一遍后，舒了口气，打开邮箱，检查和回复一些邮件。一周才刚开始，却已觉得很累了。工作曾经是她逃避现实的港湾，只要埋头工作，她便不需要多余的思考，这让她觉得生活变得更简单一些。生活往往越思考越累，越思考越想不明白，不思考是最好的选择。当一个人忙乎起来的时候，也就不再会胡思乱想。
　　两年下来，她已经成长了很多，几乎可以独当一面，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公司里，虽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职位，但是却有着独到的见解，很多人对她各种羡慕嫉妒恨，但是却没人不买她的帐，所有的项目，经她手后总能稳妥的解决，而且她总能给出一些意外地建议。
　　快到上班时间了，其他人陆陆续续地也到公司了。离上班还有一刻钟时间，她跑出去就近的星巴克买了杯拿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所依赖的这份工作，也渐渐使她觉得劳顿不堪。才华，能力，这些都不是她所想要的，她想要的又是什么呢？她最想要的，可能已经再也无法实现了。就像那个梦中，苍老的自己，可能那才是最原原本本的自己，那个面无表情，那个麻木不堪的自己。
　　回到公司，缘惜就发现气氛很诡异，但又一下子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了，似乎大家都比平时更加热情友善！？接着奇怪的事情还在继续中。
　　一般周一上午都会特别得繁忙，周末两天的休息后，很多项目需要更进，所以大家一般都会电话不断。而今天上午，却有点奇怪，格外的安静。主任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明明下午还有项目会议，想着项目会议前交流一下想法的。
　　后来总经理助理让她去会议室，已经会议室变傻眼了，总经理副总经理，以及公司的中上层都已经端坐在会议室中。这是啥情况！
　　“穆惜缘，坐！”总经理抬头对她笑道，这笑看的缘惜心里发慌，难道自己有做什么坏事，或者反了什么原则性问题？
　　缘惜刚坐下，就发现这边的气氛比外头还恐怖，当一会议室的领导对着你阿谀奉承地笑着，不觉得这种画面超级恐怖么！？
　　“穆缘惜，你在这个单位工作多久了？”经理又笑道。
　　“两年多了。”缘惜觉得这次是就职以来最紧张的会议。
　　“不错嘛，才工作了两年多，但是大家对你的评价都很高。”
　　“没有没有，主要还是靠陈主任的培养和栽培，给予我各种锻炼的机会，我才得以成长。”缘惜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很好，你也是很用心的，在这两年里如果不是自身努力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缘惜偷偷看了主任一眼，果然主任他一脸不高兴，她心里哭道，经理你干嘛让我这个小巴辣子难做啊！
　　“我们刚才讨论了一下，打算让你去分公司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诶？”缘惜一下大脑无法处理刚才听到的话语的意思。分公司，那不是在**市那边么？
　　“主要是，分公司那边最近在投标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这个项目对于我们公司而言非常重要。所以想要你过去帮忙，不对，是希望你能总负责这个项目。”
　　“但是，我手头还有很多项目需要做，”缘惜一时嘴快，不经大脑思考就说道，“而且，我资历尚浅，让我总负责这么重要的项目，我担心自己能力不足。”
　　“不愿意么？”总经理又笑道。
　　缘惜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还是沉静地答道，“没有，我很荣幸。”
　　“你不用担心，”总经理继续说道，“这边的其他项目，会有其他人接受的。刚才会议讨论，将你提为副主任级，一会把该补的材料补一下。至于**市，那边会给你安排好住宿的，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可以散会了。”
　　于是，留着缘惜一个人在那边凌乱，其他人就纷纷离开了。
　　主任最后一个走，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一会把工作交接一下吧。”
　　回到座位后，人事部经理就拿了份表格过来，让缘惜把材料尽快填好补齐，折腾一上午，心情非常低落，中午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中午一顿饭后，公司的人都知道缘惜升职并外借到分公司的事情。在卫生间还听到说是她交了个很不得了的男朋友，所以单位才决定给她升职的八卦。缘惜对于这样的无稽之谈，也不过是一笑置之。
　　下午正式开始工作交接，下午是一点开始上班，项目会议是三点开始，主任给她安排了王杰和郭丽清两个人接受她现在手头所有的工作,那两人听到要接受缘惜的工作的时候，表情非常精彩。工作交接并没有花很多时间，缘惜的准备的项目材料一直都非常详尽，接手的也是平日和她经常搭档的两人，所以对于缘惜的工作方式也非常清楚。
　　“呼，”王杰叹道，“以前这些准备工作都是你一个人包办，觉得很理所当然，现在让我接受觉得自己平时都没有好好在工作。”
　　“不要在意，”缘惜很意外王杰会这么说，王杰也算是有一定资历的人了，一般在职场上大家都会避免吐露自己的真是想法，缘惜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不过是一个除了工作不知道还能干什么的无聊的人。”
　　“后续的工作我会努力做好的。”王杰说道，“希望能像你一样能利索地都把这些做好，我会尽力不搞砸的，你放心的去**市吧。”
　　“你一定能比我做得更好。”缘惜回答道。
　　“不过还是由衷地恭喜你的升职”他微笑着说道，“分公司那边只不过是外借过去，很快就能回来的。”
　　“谢谢你。”缘惜觉得有些高兴，也算是自己被认可了吧。
　　下午的工作会议，完全没有缘惜出场的机会，只是坐在那里发呆，王杰和郭丽清很快整理了几个项目的材料，会上做了很好的陈述，还提出了很多与缘惜思考方式不同的问题，其实每个人都有优点，这世界不可能缺了谁就不行了，这边的工作就算少了自己也能很好地开展，说实在的，这个会议中，缘惜觉得自己是个不再被需要的人。对她而言，她其实一直在找寻一种存在感，一种被需要的感觉。虽然有点失落，但是她觉得果然还是以团队形式互相合作的工作方式，更加好一些。过去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拼命往前赶，所以很孤独。
　　后来身边的人忙忙碌碌，她却无事可做，问主任要来了分公司项目的材料，主任那边说是分公司的项目，所以他也不是特别很清楚具体的内容，只知道是一个关于某个知名化妆品公司推出的新产品的大型宣传活动。她突然想起中午在卫生间听到的那些八卦，心里觉得很不甘。印象里玉昇他好像是那个化妆品公司老板的儿子。难怪这个死板的公司，竟然会破格提拔仅仅只有两年多工作经验的自己。
　　晚上大家说是要庆祝，所以缘惜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大致说了下情况，母亲很惊讶，但是也没说什么。然后又打了个电话给玉昇，大致说了下现状，探探他的口风。玉昇用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关心，什么都不在乎的口吻说就几个月，没关系，回来之后还是要她继续履行约定。
　　后天就要出发到**市，吃晚饭后缘惜整理了一些衣物，然后买了一些像样的衣服和高档的包包。以前总是作为幕后的策划着，门面的事情完全都不考虑，但是过去要做总负责人什么的，所以还是要体面一些。第二天的工作，近乎无所事事，缘惜非常不习惯，一直看着时间等中午。流言在公司里不断地被夸大，这个地方已经让缘惜有些厌恶，甚至感到已经无法继续待下去了。
　　下午坐火车到**市，母上千叮咛万嘱咐地说是要和玉昇经常联系，玉昇过来接她到火车站，母上很是高兴。玉昇也履行了承诺，没开那些夸张的豪华跑车，这点让缘惜很赞赏。缘惜对于那些能够信守承诺的人总是抱有额外的好感。
　　只是没想到她下火车的时候，出了单位的同事，宇豪也来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