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求力之途》释宇

5、005

　　夏日初晨的朝阳炙热的犹如烈火，洒水车喷洒而过，却无法给空气染上半点湿度。
　　学校前来来往的意气学子，三五成群，一边抱怨天气诡异，一边忙着擦拭额头汗水。
　　周牧一袭青衫站在学校对面路边的树荫下，平静地注视着水泥路面上疾驰而过的各式汽车、五彩缤纷的林立街铺、线条冷硬冲天而起的钢筋水泥，一时间不由得痴了。
　　便是行人对他连连投去差异目光都不曾注意到。
　　一如一个真正的一个古人初到现世一般。
　　说不上是什么样感受，错中复杂难以言喻，心里的顿顿的痛，没有什么原因。
　　完全没有重回故乡的喜悦，心中能够清晰辨认出的情感，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对匆匆行人的厌恶，对冰冷建筑的厌恶，对浑浊空气的厌恶，对整个世界的厌恶，乃至对自己的厌恶。
　　“哥哥也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吗？
　　不能这样毫不掩饰的露面，这样会很麻烦。
　　我已经让人把药材送到实验室了，今天没法旷课，怎么办才好？
　　只能这样了，哥哥先跟我去学校实验室吧，晚上我们回家后，我在给你解释一切。”
　　周牧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牵起，方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一个少年已站在他面前。
　　十四五岁的样子，面容十分精致，就仿若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曾经有人是这么形容他和少年这类人来着。
　　少年大大的眼睛里是纯净的黑和纯净白，彼此共处一处，却又泾渭分明。
　　带给人无尽的美好同时，却又可以不经意间变成致命凶险。
　　“这个世界就要被丧尸占领了！丧尸就是一种只会咬人的尸体，全身是毒，但是又各种不如僵尸。
　　到时世界会大乱，食物会变得紧缺，我要给家人炼制一些辟谷丹和百毒丹。
　　虽然家人也只是这具身体的家人，但是他们对我真的很好，我占据了这身体主人的身体，怎么也要尽尽人事。”
　　少年将周牧带到学校里的化学试验室，安置好他后，独自开始鼓捣各种药物和器具。
　　忙里抽闲不忘和周牧说上两句，显然周牧的沉默冷淡并不能打击少年的热情。
　　“那种灯，是不能用嘴吹的。”
　　周牧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后，见少年正要用嘴吹灭酒精灯，下意识的不由得出声提示。
　　虽然他很清楚少年功力高深，几乎不弱于乔峰虚竹一流，即便小小的酒精灯爆炸也不会对少年造成什么伤害。
　　少年俏脸一红，讪讪的摸摸鼻子“书上有说，我总是忘记这些细节，要不是哥哥提醒，这灯怕是又要坏掉了，我这个星期都弄坏几十个了。”
　　少年并不是那种粗心大意之人，不然也无法掌握炼药这门细致的活计了，只是不适应现代用具。
　　“我叫陆羽，两世都叫陆羽。前一世是长河朝人，是魔宫弟子。
　　不对，应该说魔宫宫主鼎炉才对，最后死于和宫主同归于尽，然后再睁开眼睛就来到这个世界。
　　但奇怪的是这个世界并没有长河这个时代。
　　哥哥是来自哪里？好似不像占据别人身体，倒好像整个人穿越而来。”
　　少年见周牧开口，才知道他并非聋哑，开开心心的介绍完自己，不在自言自语，开始试着引周牧开口。
　　周牧提示少年之后，便不再开口。
　　少年差异的抬头看了周牧一眼，见他目沉如水，怔了怔，缓缓放下手里的试管，迟疑的小心翼翼的走到周牧面前，微微低头，稍显得失落道“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想要打探你底细。只是因为从小在魔宫密室张大，好奇心有点重。哥哥不想说就不说吧，不要生气好不……”
　　周牧邹邹眉，他不开口到不是戒备什么，他自问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只是习惯了沉默而已，见少年如此，禁不住出口打断少年的自怨自艾“我叫周牧，从大宋破碎虚空而来，并非转世重生。你很好，人很好，武功也很好。”
　　少年闻言蓦然抬起头，大大的眼睛一片明亮，一扫低落，被夸奖的喜悦毫不掩饰。
　　开开心的坐到周牧对面，满脸好奇，颇有些急不可耐道“那哥哥可识的东邪黄岛主！就是有个聪明女儿和傻女婿的黄岛主。”
　　周牧抿嘴，淡淡答道“不识！”
　　“那么哥哥可识的武当创始人张三风真人？”
　　“不……”
　　“哎呀，哥哥是宋朝人，怎么会识的元明的人。”少年抱头，很是着恼。“那哥哥应该出生在黄岛主成名之前，哥哥可是听闻过丐帮帮主乔峰乔大侠？”
　　周牧失笑道“有过几面之缘，一起对饮过几次酒。”
　　少年闻言双目一亮“原来哥哥是天龙里的隐士，那哥哥，萧大侠为人如何。他二弟虚竹真的是光头和尚出身吗？”
　　“萧兄为人豪爽义气，粗中带细，是个英雄人物。虚竹子做和尚的时候的头确实很亮！”
　　周牧的回答让少年笑的直捂肚子，顷刻又戛然而止，神色略黯然“可恨大辽帝王无情无义，竟逼死萧大侠！哎！也不能完全怪那狗皇帝，如果萧大侠不是误杀阿朱姑娘，那样的英雄人物又怎么会被一句话逼得身死雁门关！”
　　周牧目不转睛的直视着少年，直到见少年双目微红，方开口“萧兄确实曾经失手伤过阿朱姑娘，但是却也没有达到出人命的地步。当年雁门关时，萧大侠只是答应不再踏入大宋和大辽国土半步，何来被人逼死。我破开虚空的时候，他们二人已在塞外牧马放羊三年，过得很开心。”
　　“哎！哎！哎！怎么会这样，可是书上不是这样写的。”陆羽双目圆睁，却充满了神采，满脸的喜悦和不可置信。
　　周牧情不自禁的伸手拍了怕少年的头，似是感叹道“尽信书不如无书。萧大侠一生磊落，世人景仰，自是得道多助，江湖中高人隐士怎么会允许他被世俗中人逼死。”
　　他这倒不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当年他在小镜湖方竹林布局的时候，可是被不少的隐士高人出手相助，不然单凭他一个人力量，怎么可能那般顺利。
　　至少保证阿朱受萧峰全力一掌又被埋在土里一夜不死的灵药，他是没有。
　　至于那些人为何在原著里没有现身出手，大概因为忌惮天道吧，见他带头沾染因果，那些人最后便也就随心的辅助了一把。
　　他破碎虚空的时候，那些人不管老幼可是和萧峰称兄道弟的一起观看的。
　　陆羽也忘记炼药了，坐在周牧面前言语不止，有穿越一年来的苦闷抱怨，有为周牧讲解现世世事，和询问周牧天龙相关问题。
　　周牧大多时候只是倾听不言，偶尔回答少年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一整日便过去了。
　　傍晚的时候，陆家来人接人，周牧被少年生拉硬拽的邀请去陆家。
　　宋惊霆是军部宋氏大族私生子，因为各种原因却更像陆家子弟，多年一直吃住在陆家，在部队里更是陆师长直属部下。
　　他今日一如同往日一般，随着司机一同来接陆羽这个他最喜爱的弟弟放学，远远地便见心爱的弟弟对一个一身古装的青年满目儒慕的撒娇，心中一时间百种滋味错中复杂，但很快便被警惕取代。
　　虽然那青年年龄看上去不大，风姿更是从未见过出尘卓绝，不似这世间人物，但是却无法消去宋惊霆心中的警惕。
　　在这个丧尸即将降临的时候，他不得不警惕。
　　陆家有陆曦这个重生而回的外挂，各种准备一年之久，为的还不是保护一家老少平安。
　　如果小羽被有心人带入险境，那昔日的那些准备又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事关他最心爱的弟弟，即便那青年在如何让人心生好感，他都要仔细审查一下。
　　周牧感受到一道敌意满满的视线投在身上，移目望去，正与宋惊霆对上。
　　青年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审视与微不可查的敌意，见他望去，更是立时气势迫人。
　　周牧邹眉，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最讨厌别人用气势压他，没有缘由的，就是厌烦。
　　心下生恼，面上虽然不显，硕大的猫却瞳微睁，目光似是平淡却又包含着凌厉的看回去。
　　宋惊霆面色惨白的移开目光，下意识后退一步，心下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军中有名的煞神有一天竟然承受不住一个眼神。
　　两个人之间的交锋一闪而逝，刹那而过，仿若不曾有过一般。
　　陆羽少年半点都没发现，给两人稍作简单介绍，跟宋惊霆撒了会娇，便开开心心将周牧拉上车，叽叽喳喳的好不开心。
　　宋惊霆对待周牧便仿若真将他当成少年的至交好友般，半点情绪不露，仿若刚刚与人交锋不是他一般，不卑不亢礼数周全。
　　周牧自然也不多做计较，依旧寡言少语。
　　陆曦一年前从末世前重生回来，当晚便与家人坦白了一切，只是将末世时他弟弟害的她身死的过往隐瞒了下来，这让她日子过得很是纠结。
　　原本，她和弟弟虽然同父异母，但因为两人都是早年丧母的缘故，姐弟之情十分的深厚。
　　多了一份记忆后，她对弟弟当真是又爱又恨，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重生前都是她接弟弟放学，这一年却是连吃饭都避开弟弟陆羽。
　　看看时间，差不多到陆羽回家时间了，几分挣扎，她终究无法释怀那些记忆中的过往，便打算起身回房。
　　恰巧赶上陆羽带着周牧三人推门而来，陆曦扭头望去，视线正落在周牧脸上。
　　一瞬间仿若见到天敌般，面色惨白，伸手捂嘴，浑身战栗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