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烦了\虞孟]只为你》7略

6、下-6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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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烦了举着枪瞄准，准星对准了虞啸卿的额头，虞啸卿看上去有些迷惑，兴许是因为被一个他看来是捆稻草的玩意举着枪把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让他有点不适应，他抬头看，钢盔下那双眼除了迷惑还带着些愤怒，孟烦了站在山坡上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交的就那么看着，孟烦了扣在扳机上的手轻轻有些抖动，嘴里念叨着：别紧张别紧张，如果不杀了他，他会让我们都去死……

　　极力控制着手指的抖动，孟烦了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控制着让自己不要扣下扳机，下不去手，真下不去！他只能摊开双手以一种很怂的自嘲姿态垂在身体两侧，若他和虞师对立，自己必然是输的极其凄惨的一人，他想投降了，想说我求求您了，一定要杀我们团座，就把我一起杀了吧，不然我回去也没脸见兄弟们。他正想这么说，可旁边突然伸出来一个枪管，他不知道枪的主人是谁，枪口已经轰鸣，子弹穿过虞啸卿的钢盔，从斜后面钻出来，拍在地面上起点尘土烟灰，于是虞啸卿死了，孟烦了站在那里只够喊一个字，别。

　　现实里，孟烦了站在沙盘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在看见虞啸卿直挺挺倒下的时候抖了下，刚刚的一切都发生在那个制作精良的沙盘里、人们的脑海里和记忆里某些画面的重迭，以至于最后分辨不出是真实还是虚假，重点在于大家都明白，在这件事上，真实和虚假没有什么区别，所以虞啸卿出门前看了眼孟烦了，后者猜师座是想记住杀掉自己的脸，可师座再次看走了眼，被一个连枪都没看清的人轰倒了，而那个真正的指挥官甚至连面都没必要露一下就干掉了整个虞师，所以临死前他记住了最没意义的画面，一捆只被他眼神就能斩断的稻草。

　　虞啸卿倒下的时候张立宪何书光几个接的那叫一个及时，可死啦死啦倒下的时候孟烦了还沉浸在某个画面里甚至没觉察到，直到他的团座轰然倒地他才反应过来。他呼喊求助可没人帮他，于是他只好自己背起死啦死啦，他猜自己样子在别人看来相当滑稽，一个胳膊和腿都残疾的人背着一个四肢都残了的，俩人加一块还赶不上一正常人，他想别人要是问自己去哪里就更好玩了，他要回祭旗坡，禅达最难爬的山。他把自己都想笑了，于是一路上他笑着面对每个投来诡异目光的路人，甚至于张立宪这几个精英的恶意，精英们让他给师座跪足一个小时，他笑了，但给他化成日本人被禅达人殴打他就笑不出了，他只在那个沙盘里当过一个全没用处的日本兵，可他却触动了最不应该触动的东西，曾经他以为那些东西都早以随那一千座坟葬在了南天门，于是他转而想死，他死前还跟张立宪说送死啦死啦回祭旗坡，如果不是他爸和小醉的出现，他会让自己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