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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童子 ...
一春又将去
游鱼目含汪汪泪
鸟啼声凄凄
——松尾芭蕉
每年中国都要进行一次规模不等,对象不同的抵制XX活动,多数在美、法、日、英、韩几个国家之间来回盘转,形式类似于皇帝抽签选佳丽侍寝,中奖者将会在亿万中国人之间轰轰烈烈,一时间声名鼎沸。
今年较为特殊,两个君主立宪制国家先后中枪。而比起英国,中日之间的形式更为严峻。千金散去可以复来,比赛输了是对方无赖,你抢我土地这就无法坐视不管。于是乎大街小巷,高山平原,乃至大海之畔俱是“扬我国威,领土完整”之口号,感情所不能自制者摔锅砸铁,自然,都是别人的,来发泄自己满腔热血。
李海生并无对日本与生俱来的成见,随着时间推移耳濡目染,与所有青年人一般,恨不能手扛大刀,血洗东京。而现在,已是二十多岁的李海生有了自己独立的人生观,便认为日本虽然可恶,却也不至于恨到骨子里,伤自己脾胃不能为国效半点气力,这又是何苦呢?
报上又是某某大型连锁超市被抢砸了,灭自己志气长别人威风,李海生摇摇头,这样的同胞实在只能拖后腿。
哎呀,蠢死了!
不过他人愚笨与自己无关,国家要关心,日子更得过。李海生伸了懒腰,晃晃悠悠拖着一大袋子鱼虾下船摆摊。今夏不算太热,但海边太阳毒。
洪珙说走半个月便回来,可算算日子距今已三个月有余。杜蘅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三个月来,没有软绵绵的水怪在梦熟惬意时打着呼噜,没有蓝发的神秘青年窝在被子里喊着要吃麻团......好不容易有点人气儿,如今似乎全成了一场梦,李海生对这不实而无赖的世界感到了无限颓丧。
这操蛋的世界。
“海生....海生!”
“唉,三哥,你吓死我了。”眼前忽然映入了胡三的模样,正处于神游状态的李海生吃了大惊,随即便又消沉下去。
弟弟成天这副德行,做哥的心理绝不舒服。可能怎么劝呢?李海生不爱打牌,不好姑娘,抽烟喝酒他干,但伤身。胡三觉得自己活了三十余年,李海生是他遇到最难伺候的人物,简直是比那帮鱼大佬还难伺候。
可再难伺候也是亲弟,李海生这胡子拉碴,双目无神的光景,胡三看在眼里于心不忍,便招呼海生上船休息。李海生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转而脚步浮虚地上了船。
都是那小白脸害的。两个半月来胡三在心内将洪珙咒骂了无数遍,恨不能扎个稻草人进行不道德的迷信活动,惜于不知晓洪珙全名,一直停留于思想阶段,未曾付诸于实际行动。
可怜的海生哟,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株草!
下午的时间总是消磨得极快的,待李海生悠悠醒转,已是晚上八时,夏天夜来得晚,就算暗了也是满天星,亮晶晶的,于海上望去便是无穷无尽的星斗闪烁,四周真如同锅盖倒扣下来一般,黑不溜秋而圆不溜秋,可爱至极。
放于往年,李海生乐意在此情境下仰望星空思考人生,将自己与宇宙进行复杂的联系。而今洪珙与杜蘅留给他给份苦涩的孤独随着时间发扬壮大,吞噬了他的全部快乐,于是他便麻木不仁地热了点剩饭,如同喝糙米一般咽了下去,随后检查检查船舱,又在幽幽然中寂寞地睡去。
放在往时,李海生觉得自己理应已经放下了,继续没心没肺地过自己的日子。可这次不一样,杜蘅的生与死给予了他极大地震撼,他是真心想要养这个可爱可怜的大小姐,人也好怪物也罢,反正自己乐意,不嫌她;而至于洪珙......洪珙似乎是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门,他第一次见着那样的人,他善于麻木地伪装自我,而洪珙便是冰冷地作出笑容。从理智上来说,李海生觉得自己与他,似乎该是用“同病相怜”来形容的,可感情上,李海生却对他怜不起来,具体是什么感情,却又是弄不清楚,说可怜,那是措辞不当,说恨,那是万万没有,要说是心疼......似乎是很接近,但总感到有些差距。
于是李海生干脆不想了,想也想不出头绪,总之自己就是喜欢他们,想和他们过。
特别是洪珙,说了大半个月回来,都三个月了,无影无踪,死活不知。但李海生却就是莫名地相信他,怀揣着满满的希望,恰恰是这希望,折磨得他头疼欲裂。
可所谓的希望,又到底是算什么呢?
似乎又过了两个小时,李海生一身冷汗从噩梦中醒,抹了把汗,开了电风扇。船中无空调,仅一小风扇,晚上无开的必要,开窗通风便凉快得很。而此刻,李海生需要以风来清醒自己的神思。
梦中是一片蓝得人忧郁的水,洪珙躺在水中,睁着眼,面无表情。李海生欲上去拉他起来,可发现自己动不了,在动弹不得间,洪珙忽而转过头,对着自己笑了,笑得灿烂而让人心疼,随后,洪珙自脚起始,一点一点溶化在水中,只留下一个弯弯的眉眼,对着自己笑......
这梦太真,真得可怕。
“我一定是魔怔了。”李海生自言自语推开舱门,决定出屋换气。
甲板中央端端正正摆着一张小方凳,李海生虽然意识恍惚,但还隐约地确定这凳子不是自己放的,估计是胡三的杰作。三哥这么个心粗的人,能做到这一步...李海生在麻木中通体若电流般触过一丝感动,便大步向前,微笑地坐上了凳子...
屁股刚一沾上板子,就被什么东西捆住了。
李海生胸中苦闷,神经与精神皆迟缓,当反应过来时,已被工工整整地五花大绑了。
“嗯......啊?”
李海生哭笑不得,这绑人的家伙真是没有眼光没有经验,不抢有钱人不捏软柿子,偏偏还看上自己了,绑人还偏偏只绑上半身,也不想想万一底下的人是从少林寺出来的,有腿功,那就玩完了。
呵,爷连怪物都不怕,你区区一笨劫匪,能耐我何?
正于此间,船头的甲板上涌出了黑红色的液体。这船有个特色,船头处的甲板是略低的,可这液体却违背了牛顿第X条定律,自低向高往李海生脚旁流去,李海生低头近了看,黑红色,略粘稠,与血液相像。
李海生低头盯着甲板,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慢慢从底下伸了出来,坑坑洼洼伤疤无数,但看样子是人类的手,在星光下一片惨白,印着黑红的血。此手对着李海生□□的方向直愣愣地升了去,一股难闻的血腥气在夜空中绽开。
李海生吸了口气,仰头向后倒,似是要避开此手,怪手看着李海生的姿势,以为对方正躲避退却,正欲打着颤儿进一步靠近李海生...
不想却被李海生一脚踩中。
“滚你X的。”
原本被绑起来时,李海生心里只觉可笑;后来有血违背自然规律流向自己时,李海生太阳穴抽动;等那只手偕同着恶臭伸出来时,李海生只空余满腔愤懑了。
滚你X的,弄脏了甲板还要拖地,如果像杜蘅那样香气宜人,这事儿糊糊也就过去了,可这家伙自然是带着一身臭气,那就不能原谅了!
那手不料会有如此待遇,受到了极大的震惊,挣开了李海生的脚向前窜去。李海生很气恼,大步追着手又踩了上去,那手见前面是死路,转而向船测游去,可速度始终不及李海生,于是又被踩了个正着......
从远处或上空望去,此场面像极了踩地鼠,被踩者惊慌失措无处可躲,踩踏者五心烦躁怒发冲冠,忽略了当事人的心情又饶具有趣味性,你追我赶好不快活!
事实上两人,啊不,一人一手皆是气喘吁吁,毫不快活。
待僵持了些时候,那手忽的没了影子。李海生停下来,喘了口大气,步履蹒跚地走向船舱边闲置的鱼叉,胆大心细地蹭掉了手上束缚的绳子,继而活动了受伤筋骨。
磨破了点皮,无大碍。
李海生抄起手边的鱼叉,面无表情地向甲板中央走去,空中飘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
“您为什么不怕呢?”
李海生思忖片刻,在遇到杜蘅之前,他是可能会怕的。但这只手吧,从造型上不如绿毛怪来的有创造性以及新意,那血居然还是倒着流的,不限于此,颜色黑红,李海生平日里杀惯了鱼虾,这种颜色是最普遍无惊吓力的了。
于是李海生回答:“因为...不可怕啊。”
“那您觉得,为什么不可怕呢?”
声音气若游丝,空灵诡异,但语气中却满满是疑惑以及认真,李海生被弄得莫名其妙。
“因为你很不专业。”
“那您觉得...什么才能叫做专业的呢?”
“这......”李海生刚欲出口,却发现自己明显被这不速之客牵着走了,话锋一转道,“你这么做,又是什么目的。”
声音在空中“嘻嘻”笑了两声,答道,“我是来拿您的身体的。”
霎时间,七八只手伸出甲板,紧紧缠住了李海生的脚,其中一只幻化作四五根肉红色的带刺触手,向着李海生的双眼刺去。
李海生咧嘴一笑:“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罢不急不缓,用手捏住了那把触手。
触手瞬间失去了气力,最终在距离李海生眼球约三厘米的地方停下了。
“您做了什么?”声音低了下去,愤怒而包含了无限苦楚,戚戚然在李海生耳边响起。
李海生并不回答,另一只手也揪住了眼前的红肉,毫不费力往上拽,触手也挣扎,但效果甚微,不一会儿便被连根端起,地上那七八只血迹斑斑的手也继而消失。
躺在甲板上的,是一个身着黑红和服的童子。按个头和脸看上去,约是十二三岁模样,白洁若瓷器,生得极为光滑,乌溜溜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双唇粉红好似樱花,五官精致得仿佛是雕刻出的一般。小童子留着齐耳后的童花头,由于年龄尚小,不见喉结不见胸部,浑身平平坦坦,雌雄莫辩。
“您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李海生蹲下身子,出手给小童子一个爆栗,嘿嘿笑道,“你的,日本人的干活?”
小童子气得嘟嘴,“您这样是不礼貌的,我的中国语很好,很地道。”
“你的,半夜三更来我船上,要我身体的干活?”
小童子点点头,“是的,请您给我您的身体。”
这小小鬼子真是直白到二,李海生觉得很有意思,“我的身体给你,我的灵魂去哪里的干活?”
童子思忖了番,答道,“您的灵魂,我是没有本领送去地狱的,所以,只能请您当个孤魂野鬼了。”
“你拿我的身体,然后不给我安排着住处,这不合情理啊!”
童子又疑惑了,“在中国,恶鬼害人还需要讲情理?”
李海生很笃定,“在我们大中国,凡事儿都得讲情理,人是如此,神鬼也不例外。中国有句古话‘冤有头债有主’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应该拿我的身体。”
童子笑道:“那便是没事啦,我不是人,不是鬼,更不是神,所以我便可以超脱情理了。”
“你说,你不是鬼,那你是什么?”
“我其实是......这我不能告诉您,反正您的身体,我是一定要拿走的了。”
“那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身体?”
“这我也不能告诉您。”
“你能告诉我什么?”
童子将乌溜溜的眼珠子瞪得极大,一本正经道:“我要拿走您的身体。”
看来,与这二货小鬼子是谈不妥了。
李海生叹了口气,随手捡起脚边一叠放置的粗麻绳,从头到脚疏而不漏,将小童子捆了个严严实实,其间令李海生所意外的是,这小小鬼子居然毫无反抗,任凭自己将其翻上翻下,左捆右绑,有些纳闷,说道,“你倒是很听话啊。”
童子一身被捆,手脚接不上力,在地上费劲气力扭七扭八,十分困难地点了点头,“败者本应任人宰割。”
李海生叉腰,“那按你们国家那点规矩,你就应该切腹。”
童子撇撇嘴,“可我并不是武士,更何况,我切腹也死不了.....您如果现在不除了我,我迟早还是要您的身体的。”
“那不必,我们大中国没别的好,就是心胸宽大以德报怨。”李海生一只手拎起地上被裹得如同茧般的童子,轻飘飘地向舱内走去,随手一扔将小童子置在了杜蘅原来呆的位置。
“您会后悔的。”
“哦?”李海生刚欲出门,闻言转头一笑,“来来,大哥哥以德报怨,看好了我怎么绑的你,下次争取也这么绑我。”
“您...您这是对我能力的侮辱!”
李海生阴郁的心情被这幼小可笑的不速之客消减过半,哈哈笑道,“不不,我这不是侮辱你,是在故意羞辱你。小朋友,你的中国话实在不如自己想象的好啊!”
门“咣当”一声被带上,躺在地上浑身酸痛的小小鬼子皱眉,“中国语实在困难...”
李海生蹲在甲板上,夹着一根老烟,看星斗移转,云卷云舒,不知不觉已过了数个小时,东方渐白。夏日的海边除了腥涩与咸苦,还多了份淡淡的绿一样的香气,朝阳从云彩里柔柔雅雅呼出第一抹光辉,李海生似是得到了什么预感,倏地站起了身。
码头迎着朝阳踏来的,是一位削瘦青年,高个头,蓝头发。
他招手笑道,“我回来了。”
啊啊,好久没更了..男男主人公三个月不见...小别胜新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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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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