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如飞花散似烟》西陵子夏

4、我知道只是游戏（2）

　　百无聊赖地在各大论坛里溜达了许久，终于看到颜莫头像上那只笨笨的企鹅亮了起来，我顿时精神抖擞地点开。
　　“颜莫颜莫，你还难过么？”
　　过了大约十分钟。
　　“我刚才跟许若涵说了会儿话。”看到这句话，我的心里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像溺水一样喘不过气。
　　“那...你们说什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
　　“我问她，如果我说我爱你，你还会回来么。”他的语气依旧那么清冷。
　　我的鼻尖一酸，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怕继续问下去，很怕知道答案，但是...“她怎么说？”手一抖，还是发了出去。
　　“她说，对不起，我不爱你。”心口猛地一松，过了一会儿我却开始手足无措。
　　“那个...颜莫，她不要你你还有我嘛。”也许这是今天第二次失态了吧，我为这句“不小心”发出去的话惆怅了好久，估摸着颜莫也是被我吓到了，也是半天没有说话。
　　正当我打算关掉对话框的时候，一行字浮了上来。我霎时间红了眼眶。
　　你知道的，那只是游戏。
　　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我咬紧嘴唇故作轻松地打出几行字。“哎呀，你想什么呢，我们不是兄弟么？有困难当然是一起扛的嘛，以后兄弟罩着你，怎样？”
　　他发了个无奈的表情。
　　“可是我才是男人啊，应该是我罩着你，哈哈。别小看我，我可是一点也不脆弱。”
　　我回了个大笑的表情，然后立刻关掉了□□。

　　手一抚脸，泪流满面。
　　颜莫，你不脆弱，可是我呢？
　　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只是个游戏，这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我不该抱怨。可是你在对她告白的时候，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呢？我...我再坚强，也始终只是个女人啊，是不是我像刺猬一样的伪装骗过了所有人，也骗过了你呢？
　　对你的喜欢埋在心里，过了这个春天，也许再也不会发芽了吧。我们错过了最好的时机相爱，以后应该也不会有机会了吧。

　　即使痛苦也要装得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这是我的原则。所以我在我家楼下再次看到颜莫和他那辆自行车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昨天的冲动。
　　像往常一样跳上他的自行车后座，他还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伊伊啊，你要是再胖下去，我的轮胎可要炸了呢。”我一记手刀劈向他的后脑勺。
　　忽略掉他的喊痛声，我不以为意地翻了个白眼：“一般嘲笑我胖的男人只有两个下场。”我对着他花容失色的脸诡秘一笑，“死，或者生不如死。”
　　他忽然像逃命的兔子一样死命地蹬着自行车，“老佛爷，小颜子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二个月不到的狗狗要养，请老佛爷高抬贵手绕了我吧！”我坐在后座上捂嘴偷笑。
　　其实有的时候，生活还是趣味的。

　　我刚从颜莫的车上下来，看到颜莫忽然停住了脚步，背脊有些僵硬。我疑惑地向前看去，许若涵和一个模样清秀的男子十指相扣，两个人的面庞上笼着一层名叫“幸福”的东西。
　　颜莫忽然拉住我的手，我还没来的及害羞，便被拽到离许若涵约莫五步的距离，然后他紧紧攥住我的手，耀武扬威似的慢慢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
　　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也突然间想起来我作为他的“女朋友”的作用。
　　我想，也许这才是我对于他的价值吧，可惜我一直以来的自以为是都只是我的自以为是。那些温暖，那些玩笑，统统是过眼云烟，他的关心和似真似假的话都在她的面前分崩离析。
　　他真的不是一个会伪装的人，他又恰好是一个最会伪装的人，他可以骗了全世界说他喜欢我，可是他却骗不了他自己的心。再见到她，他还是会难过，却不肯在她面前有一丝一毫的怯懦。
　　这是他最后的骄傲。
　　而我，只是他的兄弟。一枚弃之不惜的棋子。仅此。

　　经过许若涵身边时，我清楚地看到许若涵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满，对此我不禁在心底冷笑，却也真没找到什么立场去教育这个不知珍惜的女人，只好作罢。
　　走了很久一段路，颜莫松开我的手时我才发现他的手里竟全是冷汗。
　　他不好意思地冲我笑笑：“伊伊，她就是许若涵...”我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他的眸黯淡了几分，像阴了的天一样，似乎随时都可以带来一场雨。
　　“我从没想过，我如此歇斯底里地爱着一个女孩子，别人说她不好，我也不管不顾，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对她好。”他想笑，却也只是牵动了一下苍白的嘴角。“你知道么，在这次分手之前，她甩了我三次，每一次，都是我苦苦地哀求她回来。我这样作践自己，我不知道值不值得，只是...我真的很爱她。”
　　我从他的身后抱紧他。一时间，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初春的风，冷冷涩涩的，在我们两颗满目疮痍的心脏之间来回飘荡。
　　我说，颜莫，既然你忘不了她，那么，你爱我吧。

作者有话说

　　有点儿难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