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君言欢

2、chapter2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移动...

　　原本只是喜欢，喜欢她的可爱，还有，时不时的霸道。看着她的笑容，自己会忍不住嘴角上扬，看着她伤心落泪，自己会心如刀割...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只是发现时，她的所有已经深深地刻在心上，无法抹去。即使一开始，我不愿承认...

　　躺在床上，无神地看着空白的天花板，眼前仿佛还能看到她。穿着一身雪白的婚纱，长发被高高地竖起，露出光洁的脖颈，仿若女王的存在。今天的她尤为美丽，笑容很甜，露出小小的梨涡，可爱而迷人。

　　都说女人最美的时刻便是结婚那天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姑姑的笑容，告诉我，那个男人，是她心爱的。

　　“老婆，我会让你幸福的。”这是那个男人对姑姑的宣誓，姑姑听得泪光朦胧，而我，看着他们互望的含情脉脉，连呼吸都觉得疼。曾经多少个梦里，我站在那个男人现在的位置，对面站着姑姑，我牵着她的手，温柔地对她说，我会让你幸福的。和梦境相同的场景，只是牵着她手的人，不是我。

　　夜，真长。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终究还是翻身而起，步入浴室，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试图洗去烦恼。抬头，看着镜中水滞满面的自己，前额微长的头发被水浸过，发梢正滴落水柱子，一滴接着一滴。不自觉地伸手摸上这半长不短的头发，突地很想笑，讽刺的笑。

　　“晓郁，怎么头发剪得这么短？女孩子要留长发才好看。”姑姑笑着对我说，于是，我开始蓄起本来利索的短发。好友晓星好几次笑说，丑了。而我，只是淡淡一笑，无所谓了，只要姑姑喜欢就好。

　　不知笑了多久，只觉得面部僵地难受，低头看着水流不停的水龙头，眉头皱起地关去，打开柜子，抽出一把剪刀，对着镜子径自剪去那烦乱的长发梢。

　　片刻，我放下剪刀，看着镜中参差不齐的短发，莫名地觉得心情不那般压抑。不过，明天还是去理发店再修剪修剪吧。微微叹息，目光无意地扫到手边刚放下的剪刀，不受控制地再次拿起，只是这次，不是对准头发，而是，对着自己的手腕。

　　死了吧，死了就不会心痛。反正姑姑都嫁了人，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再爱上其他人...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重复，我就像着了魔般，想看到自己的鲜血流出，天真的以为，那样，心里的疼就会被取代...

　　剪刀的刀锋划破肌肤，很奇怪，一点也不痛...

　　我看着血液缓缓地蔓延在手腕上，红与白的对比，尤为刺眼——

　　“不要！走开！”

　　刚放学回来的我一进家门，便听到姐姐的哭喊！我悄然地走近，只见一个魁梧的男人把她压在身下...

　　我想也不想地急忙拿起一旁的花瓶冲上去，狠狠地砸向男人的脑袋。

　　男人惊愕地转头看我，接着，缓缓倒地，头破血流。

　　而我，几乎不能呼吸，那躺在地上的男人，是我的父亲，那个我最敬重的男人！目光难以置信地转向地上的姐姐，衣衫褴褛的她眼神空洞，仿若死去一般...

　　“啊！”我惊声尖叫，剪刀也被抛离出去，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这才察觉。我急忙扯过毛巾按住伤口，头疼欲裂。

　　那个梦，总是萦绕我脑海，却模糊不清梦境，清晰了，是我遗失的记忆...

　　那时姐姐十四，我七岁。而打晕父亲的我，那日后生了一场大病，忘了一切。而此刻，我全都想起来了，可怕的噩梦。

　　我终于明白，父亲这些年为何不喝酒。呵，酒，能助兴，也能乱性。

　　父亲，那个我曾经敬爱的人，此刻，我无比恨他，即使他很爱我，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恨他。

　　但他是我的父亲，爱我的人，我的身上流着他的血液。我必须为他向姐姐赎罪，我，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