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龙之介的妄想》湖蓝阁

4、第四件艺术品

　　“啊啊……原来有关圣杯的记载是在这个地方啊……真是翻了好久呢？”轻声的感叹从昏暗的环境中飘散开来，仅点了一盏台灯的房间里，一抹身影正因自己终于发现了久寻不到的秘密而兴奋地左摇右晃着，投射在墙壁上的黑色影子随着光影舞动，不时还有一本已被翻得破旧的书本在墙壁上显出单薄的姿态。

　　书，是龙之介在家里的土仓库里找到的，且是引导他召唤出恶魔的最大功臣。因为之前很多东西都被他忽略了，便想趁着这个晚上剩余的空闲时间研究一会儿，所谓的圣杯，所谓的Ｍａｓｔｅｒ，所谓的Ｓｅｒｖａｎｔ……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也就是说Ｍａｓｔｅｒ是指我？我是魔术师？……不对，按照青须老爷的说法，应该是魔术师的后裔，而他则是Ｓｅｒｖａｎｔ？”龙之介将书对着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台灯，眯着眼睛，颇为艰苦地盯着书本上略显潦草的字迹，“圣杯是……啊啊啊——完全搞不懂呢。”

　　龙之介揪着头发，有些苦闷地继续看了一会儿，可即便再如何集中精神，大脑依旧无法理解上面的语言，无奈也只好选择放弃。

　　“算了，只要能享受老爷那样独特的杀人方式就行了。”他喃喃了句，随即把手记合上放置到了一边，因为无事可做，他懒散的向后仰去，将整个背都靠在墙上。

　　原本准备小憩一会儿的他，在阖上眼睛的档口猛地忆起一些较为重要的事情。他撑起身子，伸手在旁边的小桌上摸索了会，好不容易将方才丢在那儿的手记找回来，又花了不少的时间将书页翻到需要的地方。

　　他眯细了眼眸，上上下下解读了几遍，直到完全将上面的内容消化了才似是叹了口气：“耶，果然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啊。”

　　原本龙之介就打算第二天离开这个城市的，因为之前杀人所引起的骚动，使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即便是有青须在身边的现在，他亦没有因此改变这个初衷，原是想着若是能和青须一起离开这里就好了，但现在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毕竟听对方的说辞，似乎是对圣杯有所愿望，若是离开了冬木这个地方，怎么看都像是自动弃权了，所以，作为Ｓｅｒｖａｎｔ的青须是绝对不能离开这个城市的——至少在没有获得圣杯之前是这样的。

　　——看来暂时只能留在这个城市里了。
　　因为并不想和刚相识的青须分开，也只好选择留下待在他的身边了。

　　想通了以后，龙之介双手枕着后脑勺向后仰去，在昏暗中也显明亮的眸子望着暗沉的天花板轻松地低语：“好像这样也不错嘛。”

　　他轻笑了下，闭上眼睛休息起来。一晚的浅眠，可即便如此，早上醒来后，他也依旧保持着抖擞的精神。站在无人的庭院里伸了个懒腰，想着待会的去向，他旋身将询问的视线落到Ｃａｓｔｅｒ——也就是青须的身上。由于他的性格从来都是乐观的，所以即便对未来没有丝毫的头绪，他依然充满了希望问向对方：“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被龙之介这么一问，Ｃａｓｔｅｒ将手抵在唇上，当真思索了起来，“首先要找一个据点，最好隐蔽一点，不过也要相对宽阔才行……”将自己的想法低喃了出来，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补充道，“找一个临河的吧，会比较方便。”

　　“咦？是吗？”龙之介单手撑着脑袋，即刻在脑中模拟出冬木市的地理布局，以横贯全市的未远川为界线，分为保持和式风格的深山镇，及融合了新时代特色的新都。若是要临河寻找据点的话，毫无疑问，只能选择未远川附近的地方了。想到这里，他自言自语起来，“要隐蔽，又要宽敞一点的……好像是有这样的地方存在吧？”

　　尽管是带有疑问口气的话语，但最后龙之介的确是找到了对他们来说异常理想的据点——位于未远川上游中段的下水道，那是一个起初走进去会觉得狭窄，等走至深处却发现另藏着一片天地的地方。从冗长而又暗沉的狭窄管道往里面走大约五六分钟的样子，便能在黑暗中发现一个极为宽敞的地方，而将这地方分割开来的仅仅只有五六根一人怀抱的柱子，以此支撑着这个宽敞得犹如地下车间般大小的空间。

　　“怎么样？这个地方。”龙之介张开双臂，异常兴奋地向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展现自己的成果。

　　而面对龙之介那近乎自豪的问法，似乎是被他的心情感染到了，Ｃａｓｔｅｒ同样露出欣喜的笑容感叹道：“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呢？”

　　当然，会这么说也全然不是敷衍，而是真的觉得这个地方不错——黑暗，却又宽敞得足够让他们做任何的事情，并且由于入口狭窄，若是在那里放满魔物，绝对会使这里成为一个易守难攻的战略要塞……不过，这也仅仅只适用于普通人罢了。但对Ｃａｓｔｅｒ来说，这的确已经足够了。

　　“说起来，龙之介想要怎么样的祭品呢？”黑暗的地下世界里，Ｃａｓｔｅｒ在确定了自己所占的地方，并将水晶球这种必备物放置好后，突地扭头问向倚在柱子上似是睡着的龙之介。见他一副欲倒未倒的模样，他顿了顿，下一秒，双脚已经无意识地往他那边走了过去。

　　尽管周遭的环境很昏暗，昏暗到普通人根本无法视物的地步，但Ｃａｓｔｅｒ还是准确无误地走到了龙之介的身边。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龙之介？”

　　感觉到脸上的微热，原本就没怎么睡着的龙之介瞬间清醒了过来，掀开眼睑，入眼的是一抹隐约的轮廓。不用看清楚，想也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可他还是揉了揉眼睛，等双眸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才带着重重的鼻音问道：“怎么啦？”

　　被龙之介这么一问，Ｃａｓｔｅｒ的脸上莫名带起了笑意，更甚至于他的声音也染上了些许温和：“嗯……我是想问，龙之介喜欢怎么样的祭品呢？”

　　“祭品？”刚清醒的大脑显然还有些跟不上对方的意思，等缓了两秒，理解了他的问话，他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啊，这个……当然是小孩子比较可爱啦？女孩子的话也可以，不过一定要是非常可爱的女孩子才行。”

　　“小孩子啊？”把“女孩子”三个字自动忽略掉，他只将关注点放在了“小孩子”上面，紧接着他下了决定，“那先从小孩开始吧，要先去抓一些祭品回来。”

　　龙之介一听，来劲儿了。他站直了身子，以极快的速度凑到Ｃａｓｔｅｒ的面前：“我去吧，这种事情交给我就行了。”说着，不等对方的肯定，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跃跃一试了。转身，疾步走向整个空间唯一有微弱光芒的方向。

　　眼看他要走出去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Ｃａｓｔｅｒ急急忙忙出口喊道：“等等，龙之介。”

　　几乎是反射性地停下脚步，他扭头疑惑地看向站在深处的Ｃａｓｔｅｒ，但由于环境实在太过昏暗的关系，根本无法看清他的神情，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的轮廓。

　　“带着这个去，不然会很麻烦的吧。”一如上次掏出那本人皮书籍，他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直带有紫色磷光的手镯，走上前，放到龙之介摊开的手掌上，“这个是有催眠效果的手镯，这样的话即便拐骗猎物也不会被人察觉到了。”

　　“竟然还有这么好用的东西。”龙之介带上手镯，迷恋般地盯着看了一会儿，继而弯眼笑道，“老爷身上总是带着这么多有趣的东西，到底都是放在哪里呢？是这件像是法袍一样的衣服里吗？”

　　本来就是随口的一句，但说完以后，龙之介当真好奇地想要去撩Ｃａｓｔｅｒ的外袍，可手指都还没触及到那件深蓝色的袍子已经被人握住了。顺着手臂往上望去，恰好撞进对方那双别有意味的眼眸中。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但这么一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疑惑和好奇又让他忍不住缩回手挠了挠脑袋。

　　由于Ｃａｓｔｅｒ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望着眉头紧锁的龙之介，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到底为什么阻止他。

　　——或许是不喜欢别人碰触吧。
　　随便寻了个理由作为解释，终于释怀的龙之介好歹是踏上了搜寻祭品的旅程。

　　这次Ｃａｓｔｅｒ再没有喊住龙之介，而是始终默默地站在昏暗的环境中，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不经意泛起发自内心喜悦的笑意

　　——真是意外得很可爱呢……龙之介。

　　Ｃａｓｔｅｒ弯着眉眼，等到霞光的尽头再没有人影，他这才转身回去干自己的事情……话说，要准备好存放祭品的笼子才行。

　　此时，已是傍晚，新都的街上有很多成群结队赶着回家的孩子，但绝大部分还是由家长陪同着的。

　　龙之介左右环视着这种境况，眉宇不禁拧了起来。
　　——如果有家人在的话，就不好下手了吧。

　　本着这个理由，他所寻找的都是单独行走、亦或是两三个人结伴而行的孩子，而这样的行动可以说是非常顺利。

　　一如之前自家老爷所说的，自从带了这个泛着紫色磷光的手镯后，以往只在女孩子堆里无往不利的龙之介，这次同样在小孩子堆里非常吃得开。没多久，手头的祭品就多得让龙之介犯愁起来。

　　“这下糟糕了，一时太得意忘形了……”龙之介独自走在街上喃喃自语着，为着要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些孩子一次性全部带回据点而苦恼万分。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样让他感到讶异的东西……

　　那时，晚霞红得刺目，可那样东西却比晚霞还要红得令人心生嫉妒。只是一眼，龙之介便彻底被那样纯正的红给俘虏了。他心潮澎湃地跟着那一抹红走了一段路，即便遇到对方眨眼而看不到了，他却依旧直直地盯着对方。

　　终于，对方被龙之介那赤×裸×裸的目光看得不耐烦了，忍不住怒吼道：“杂种，你看够了没有。”

　　龙之介被吼得愣了下，但依旧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而是望着那更加红艳的眸子感叹：“太美了……你的眼睛，你的眼睛真是太美了，这种颜色，这么美丽的颜色……真的是太ＣＯＯＬ了。”

　　龙之介显然已经被那双眸子迷得语无伦次了，他上前两步渡步到那人的面前，趁着那人还在抽着眉角，他已经伸手抚上了那双眸子。起先是轻抚，像是在抚摸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然后慢慢加重了力道，是无意识的行为，可到了最后却演变成更用力的按压。

　　察觉到眼眶上传来的压力，那人浑身一凛，一下将他的手反折到了身后，并冷声质问道：“你这杂种，到底想干什么？”

　　“痛，痛——”手被拽得生疼，他忍不住呼痛出声，等到手臂的疼痛渐渐退去，他这才得以扭头回答，“是你的眼睛太美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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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觉Caster已经开始崩坏了→_→
接下来不出意外就轮到闪闪了，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旦和龙之介搭上，这两个人一定会在探索愉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的。